《扑火飞蛾》恶魔小C

8、舞会

　　“佟波，舞会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是全天舞会，你换好了吗？”
　　“换好了。”我应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可以吗，少爷？”替我换衣服的女佣姐姐笑眯眯地问着佟波。
　　“嗯，很好。” 佟波赞许一声后，又指挥女佣姐姐帮我弄头发。
　　被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的我才发现，这一大早还真不是一般的糊涂——
　　大早，佟波就带了一票人来到我这狭小的单身公寓，当我又再发呆傻愣之时，就被矜持的女佣姐姐拖进了洗手间，拿着据说是佟波亲自选的一套套小洋装往我身上比划。
　　终于，一套吊带束胸的小洋装被我穿在了身上。

　　“好了。”女佣姐姐温婉的声音唤醒了正在沉思的我。
　　向镜子望去，不仅乌黑的长发半披半挽、半梳半洒，与小洋装相辅相衬，俏皮中又不失落落大方，还画了淡妆，将我原本精致的小脸变得更如娃娃般引人注目。
　　“少爷，您满意吗？”
　　“嗯。好了，走吧。”
　　“请等一下。琉绫小姐，您闯过高跟鞋吗？”
　　“没有。”我老老实实回答。
　　“我明白了。”女佣姐姐从一打子鞋中挑出了一双与我今日很是相衬的月白色增高小凉鞋。
　　当佟波拥着我向外走时，我听到他吁了口气，小声嘀咕：“终于好了。”

　　我挽着佟波的手臂进入他家的会堂，里面绅士名流一个也不少。
　　“琉绫，你怎么来了？”
　　我应声回头，发现是璃光哥哥，“璃光哥哥。咦？你没有舞伴吗？”
　　“我参加舞会从来不带舞伴的。”
　　“那枢维呢？”
　　“唉——”璃光哥哥的视线向女生聚集的地方飘去。
　　我会心一笑。
　　“佟波。”一个很是娇气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际，“你的舞伴呢？”
　　我和璃光哥哥转头看向因为我和璃光哥哥说话而稍稍远离的佟波。一个打扮得甚是华丽的女生迈着优雅不乏接近佟波。我不太喜欢这个女生，她给了我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不需要你担心。”佟波声音冰冷。
　　“没人吧！谁让我早已放了话了呢。”女生轻笑。
　　“佟波，怎么了？”我和璃光哥哥向佟波走去。
　　“这不是沈公子吗？”此时，女生摆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样，殊不知我们天灵的耳朵奇好，“这是你的舞伴吗？好漂亮！”
　　“谢谢。不过，我不是璃光哥哥的舞伴，而是佟波的舞伴。”我笑得天真可人。
　　“什么？！”女生的声音尖锐了起来，昂起头，用不可一世的目光鄙夷地打量着我，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忽然一个身影阻隔了她的目光。这个人并不是正欲动身的璃光哥哥，而是一脸可怕的佟波，女生明显被吓住了，身子轻轻打了个颤，却在下一秒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如此对峙了一会儿，“走吧。我姐在那里。”佟波自顾自地前期我的手离开。
　　“她不是你的一用这种眼神看的人。”远处，璃光哥哥的警告一字不落地进入了我的耳朵。

　　“母亲、姐姐。”佟波对一个一身旗袍、一个穿着性感，气质同样高贵，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很是尊敬的叫着。
　　与此同时，我收起直直的目光，“伯母好、姐姐好。”
　　“哎呀！好可爱的丫头，嘴也好甜哦！”穿着性感的女人捧着我的脸，笑得天花乱坠，高贵气质荡然无存。
　　“叫什么？”身着旗袍的女人突然开口。
　　“沈琉绫。”我很是礼貌地对着她的双眼，回答了她的问题。
　　但她有神的双眼似乎要将我穿透一般，使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透明的。
　　犀利的眼神突然流转，“你就是新来的模特！”
　　“是。”
　　“欢迎。”
　　气氛正是其乐融融之时，钱小姐的声音像着了整个会堂，“女士们先生们，光喝酒可没什么意思，不如，我来唱首歌助助兴怎样？”
　　台下起哄声连连。我从不知道原来上流社会的人也喜欢起哄，果然，只要是人都爱起哄。
　　“但我需要一位帮我合奏，不知那位小姐肯否帮忙？”钱小姐邀请的姿势正对着我。
　　“我？”我有些诧异。一旁的佟波蹙起了眉头。
　　“对呀。你会钢琴吗？”
　　“不会。”
　　“小提琴呢？”
　　“不会。”
　　“手风琴呢？”
　　“也不会。”
　　“敢情你什么都不会啊！”钱小姐冷哼一声，神情嘲弄。
　　“嗯。”我神情淡定，偏头作思考装，“也不全是。”
　　“好。那请问你会什么？”钱小姐语气淡淡，却掩不住其中的轻视之意。
　　我拉下想为我出头的佟波，走向台上的时候，拦下正欲挺身的璃光哥哥。看到我带着狡狤的笑容璃光哥哥微愣，随后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嘴角不觉上扬。
　　“我会你不会的。”
　　这下，宾客们对我的小声议论彻底成为了对她的哄堂大笑。
　　我走到佟波母亲的面前，纤纤玉指指向墙上装饰用的古琴。“伯母，可否借来一用？”
　　伯母是一用人取下古琴。“谢谢。”

　　我抱着古老的里尔琴走上台坐在一张椅子上，教好音，“请吧。”
　　“别后悔。”钱小姐一连怨恨地对我撂下狠话。“我什么歌都可以，你选吧。”她故作大方。
　　“是吗？好吧。”
　　我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钱小姐脸开始杀白。因为我选了一首长达十几分钟，且是多高音的歌。而她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清澈的乐曲进行到一半，以致如痴如醉，微闭双眼的我，缓缓撑开眼皮，望向璃光哥哥。璃光哥哥会议的点点头。显然，他和我一样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不巧，是正冲着我来的。目送璃光哥哥悄悄隐出门去，我重新投入音乐，将沈枢维的怒视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