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雪》漪洛乞

18、初吻·划过嘴角

　　十八、初吻·滑过嘴角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没有言陌的四年里我来了这里很多次，手脚并用也数不清了！
　　“你知道为什么又在医院里睡醒吗？”北苍坐在床边，下颌有着隐约的胡茬，两只黑眼圈让他深沉的双眸又增了岁月的味道！这是一个我不熟悉的人。
　　对于北苍的话我只有沉默，沉默。进这里的理由太多我记不住！
　　“因为伤心过度，伤心过度。”北苍的声音是沙哑的，神情是愤怒的。我能想到的只有对不起！
　　“北苍，我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哭！”眼泪那么软弱，漪洛乞那么柔弱，究竟怎么让我这么想哭？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人不应该是我吗？”比起言陌，北苍会更了解我，就比如现在言陌会说：“嗯，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而北苍会不留情面的跟我说这些，但往往北苍的言行才是我发泄的方式。
　　“我好难受，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好难受……”自从出生那天的嚎啕大哭外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悲哀的哭，我为了什么？北苍还是言陌！
　　北苍是很严谨沉着的，可这时他却吻了我，这是第一次接吻，对象却不是我的丈夫也不是我的男友，更不会是言陌。北苍就这样吻了我！它的鼻息可以触到，他的睫毛触感得到，他离得的那么近，吻的那么认真，唇齿间有他的味道，有眼泪的味道，有着无助且无奈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不想推开北苍，也不愿这样沉沦，如木头一般只知道喘息，我没有了反应，但心更难受。
　　“漪洛乞，我终究是抵不上你的言陌吧！”他的唇扇动着发出声音，依旧离我那么近，唇偶然会碰到我，可北苍却似在远离我。
　　“其实北苍你不必这么对我好，我不值得的！”人类的语言是很苍白的很多情感无法表达，就如现在我是想开导北苍的。
　　“漪洛乞，你这心就是因为太硬了才会如此吧！”这么说或许我会好过一些，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听这样的话。
　　已经几天没再见到北苍了，我想他现在最不想面对我了！
　　“小女友，你来看看北苍吧！他好像出事了！”接到快递的电话我的确挺惊讶的！我与他们的联系从未通过电话都是面对面的。
　　对北苍有着愧疚我是一定会去的，北苍喝了很多酒，桌子都快放不下了，他喜欢在街边的排挡里吃饭，他说这里让他放松，让他放纵，在这里不用在意自己的行为和言行，不像是高档餐厅说话的声音大些都会觉得有愧于心。其实这点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所以以前我和北苍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与我们都熟识了。
　　“那他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快递见我到了就拿着外套走了，现在快到后半夜了，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想着出租车也难打我就和他挥手道别了！
　　“老板一打啤酒带走。”与我寒暄了几句老板也快速拿了东西给我，他也要收摊回家了，我与北苍却是无家可归。
　　“你怎么来了，都几点了，你来干什么？”北苍睁开醉熏的眼睛没好气的吼着我，可我明白，他只是想表达现在很晚了为什么来？
　　“起来，老板要回家了。”我提着酒走出了排挡，北苍踉跄的跟了出来，他的神志还算清醒，与他在海边坐下，月光下河面泛着冷光，给这夏夜降了不少温。打开啤酒递给他一瓶，“你不要喝，我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喝酒。”北苍毫不客气，我也只是笑笑，怎么可能会去听他的话呢！对他我一向特立独行。他横眉看我我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与其闷死不如随心一些。”
　　坐在河边阶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持续的杯子相碰声。
　　“北苍，我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放手。”来之前就决定了，要与北苍好好谈谈，消除我们所有人的心结。
　　“放手吗？可是你放手了没用，另一只手还是紧握着。”北苍没有了以往的强势的语气，现在的北苍像是卸下了所有盔甲，把他的血肉之躯露在我面前任我处理。
　　“北苍，放手不好吗？解脱了不好吗？”我闪烁着眼泪，眼眶酸疼酸疼的快睁不开了。
　　“你觉得放手是解脱吗？”河面的光更加清冷，我有些冷拼命的喝酒希望暖和一些“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解脱。”北苍气极的捏扁了酒瓶扔了出去，在河面盘旋几圈后浮住，静谧的河面瞬时泛着剧烈的波纹，一圈紧接一圈的扩散开，看着让人心慌。
　　“你知道吗北苍？我从未谈过恋爱，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不是适合恋爱的人，我的爱情必将是不欢的结局。”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真的……自私。”北苍有些暴躁，口吻极其不好的吼着我，他的神情也是濒临崩溃，我别过脸不敢看，这样的北苍令我慌张
　　“如果这样说你会好过，我愿意承认。”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我还是扮演着老好人，说着令人反感的话，何等福气带着这种品性还能遇见言陌与北苍！
　　“呵……”北苍轻笑神色惨淡，眼睑通红，我的心更加难受，堵了一口气闷的窒息。
　　“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深切的爱着言陌？”静了许久北苍按了眉梢说出口。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是这个答案很难说出口。“实话。”北苍严肃的盯着我，他的手扣在我的后脑，让我无处闪躲，只好紧张的望着他。
　　“对，我深切的爱着他如果北苍与言陌，我想我会选择言陌。”我很难受看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暗沉下去，我真的很难受，可是如果生命中出现了契合的人那么其他人无论有多少吸引力都是无法动摇分毫。
　　“看来，你真的是那么绝情啊！”北苍放开了手，转回身望向河面，没有焦距的看着，河面冷的出奇，我感觉在颤抖。“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记住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我会去守护你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东西阻碍它！”比起河面北苍的话更令我战栗。我理解不了他的意思，这种无知的恐惧更令人恐惧！
　　“北苍，你不要做任何事知道吗？”我紧张的抓住他，渴求他可以听进去我的话。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也是我唯一想要喜欢的，所以我只能为你付出一切，不管你接不接受。”北苍平静地说着这话，仿佛是在对什么做着道别。
　　“早知这么绊人心，还不如当初不相识。”北苍越过我走向别处，我认不得那个方向的目的地，只能无助的祈求着。
　　河面的波纹趋于平静，北苍的身影也已看不到了，只有我还在那落着眼泪，自怨自艾。
　　对于言陌的感情，也不知为何一往情深，明明我们只是相互认识了一年而已，可是这个人就是走进了我心里，就是这么毫不掩饰的喜欢着，或许寻觅的爱情就是可以融入身体的相知相惜。
　　这天我把北苍的事说给了言陌听，不能确定他的意思但是显然的他不会太开心，可是我却放松了下来，或许是没有了秘密后一身轻松吧！
　　“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幽幽的卫星信号捎来了言陌的唯一反应。
　　“……”是呀，它是怎么回事呢？言陌，要如何做它才能承受言陌呢？
　　“言陌，我想听从北苍的话。”说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似是很平常的问候般说出了口。
　　“听他的话离开我，听他的话放弃我吗？”言陌是怎样的心情，说这样话的言陌是比心疼更难受的疼痛。
　　“那言陌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不想放弃任何东西，奈何没有东西会被我抓住！
　　“怎么办？漪洛，我又该怎么办？”
　　“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爱情这种东西，不是苦涩即甜蜜，可我与言陌的爱情跳过了甜蜜，忽略了苦涩，停在了心痛。
　　“言陌，你知道吗北苍他是柳柳的哥哥！我最跨不过得是这个，你知道吗？”
　　如果北苍不是柳柳的哥哥该多好，那样，我就会不顾一切的等待你！可他却偏偏是了，我已经这么对不起柳柳，如果现在再对不起北苍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柳了！她待我那般好，仿若亲姐妹般！
　　“可那又如何？即使他是那又怎样？感情不能用来度量的。”言陌抓住了我的手臂，那么的有力，我多想就这样屈服，可北苍那卑微的语气却总也挥不去的徘徊着。
　　“不，言陌我的感情是可以度量的。”我没有言陌那般至情至纯，所以我会举棋不定，会瞻前顾后，最后却弄得众叛亲离，一塌糊涂。
　　有时我特别想像言陌一样，爱就一直爱，无论出现了什么意外只按自己的思索去做。也想像北苍一样，无论结果是否如人意，也要去奋力一搏，宁可粉身殒躯也不要哀哀怨怨，可我必然不会，我的命理如此。
　　“漪洛，你知道吗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必然会有人心碎。你的每一个转变都会将另一个人推入深渊。你明明知道事情不可能如你所愿，可还是要去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可以有更好的结局你却要把一切都推向无可挽回呢？”言陌他还是懂我的，在喜与悲中在美与残中，我会拥残舍美；而生与死，我会视死如归。但显然我自夸了，我的视死如归是把所有人都推向死后的万劫不复，是覆灭了世界后再去殉情的极端。
　　“言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同样的我也不知道北苍为什么喜欢。但是，你知道吗？我喜欢我的一点就是我心软可我耳根硬，我其实知道我这么做是糟糕的，但是我却只能这么选择，我不知道是我选的这个决定，还是这个决定选择了我，可我能肯定的就是我只能这么做，”这是一种扭曲的坚持，就如同无论北苍付出的再多，比慕言陌更优秀我也只会倾心言陌一般扭曲的坚持。
　　“其实，我喜欢的是你的气息，悄然无息却渗透一切！这种气息可以令我撇开一切世事繁杂，可以使我心旷神怡，可以使我倾尽一切在所不惜，我喜欢的只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望见了你，只记住了你，别无他法的爱上了你！你的气息可以净化一切！我想漠北苍或许也是如此吧。”言陌的突如其来令我恍惚，但是他是否看错了，我并没有那么纯净的气息，我做过的事没有一件是为了别人，没有一件是净化后的纯良！
　　很多人都理解错了固执这个词，因为固执是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的，就连一毫想法的动摇都不行！
　　显然，我是个固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