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往心之所趨之旅—寫在故事之前》點凝香

1、奔往心之所趨之旅—寫在故事之前

　　她曾有過一個夢。（因為友人曾揶揄她像公主。）

　　大抵是金星在天蠍，吃喝玩樂什麼的都較旁人捨得

　　公主？她才不是什麼公主呢公主病有時，這個她可以承認。

　　她曾有過一個夢

　　如果她真的是公主那也應該是為了讓旁人過上更美好的生活她才願意當，有責權就能讓大夥兒都安居樂業四海為家

　　這些源起於她有一個沒有什麼心肝沒血沒涙的爹因為底下子女眾多，而她又是庶出的！

　　平時嘛要見上一面是很難，排隊三天三夜可能都瞧不上。就是因為這樣，她娘病死的時候來不及擠進人龍的隊伍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她成了沒有娘的小孩，後來照顧她的是她親姨。姨娘跟爹的感情甚篤，她有三個兒子就是沒有女兒，於是她便在霸氣十足的姨娘調教下安心長大。

　　她爹喜歡新鮮新奇的事物，接受西方國家帶來能讓自家進步的寶貝。於是也進一步要求底下的子女們也要跟著他數數兒。

　　不管是基礎數數，還是進位乘除，他無一不精悉心教導。學的好的人，有賞！她爹一向賞罰分明，兩者拔得頭籌或通過考試者才能再學幾何運算不過她數數的底子一向薄弱，天文曆算的活兒是跟她無緣的！她的作用也就是幫襯兄弟姐妹們當墊底的，她並不得父親的青睞也因為這一點入不了旁人的眼緣。

　　這世道，就是拜高踩低的世道若非姨娘膝下無女承歡，她受盡意氣風發姨娘的庇護，到底她無法在不屬於她的一方天地裏安度一生。

　　平時她的興趣就是在天地方廊間的一個小閣間裡忙活兒。做些親眷都愛的小點心，促進和諧增進邦交她爹對她刮目相看讚喻有佳，從此她煩惱的事便沒有少添上一件。

　　也因為這樣，她的賞賜變多，生活也跟著寬宥起來。每個人應有的份例吃穿用度都是固定的，雖餓不死，但僅能勉強吃飽。想再動其他心思必得獲取她爹的寵愛。她爹雖然坐擁一切，卻也是個勤儉的人，克己自身，管理眾人，打理家業他總說祖上一輩辛勤血汗換來的基業絕對不能在他這一代上敗掉！

　　他除了守恆，還必須開創，將其發揚光大。將爺爺未能完成的使命都在他身上實現！

　　她不是她爹當然不用承肩他身上的那些重擔但幾個表親姐妹都在他的雄心壯志的天地裏遠嫁他鄉，無一例外。

　　生長在一個綁手綁腳人口複雜的家庭很不自在。今天飯吃多了旁人有話講摳你，飯吃少了也免不了招來閒言閒語繼續摳你，飯吃的不多不少，以為沒有你事了還是要摳你！

　　笨的人自此因噎廢食活活餓死，聰明的人隠忍在心吃少點偶有時內傷幾下。

　　至於她！？自她娘死後雖隨姨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姨娘畢竟不是親娘，說到底她仍是沒娘疼寵的小孩！

　　就好比龍雲紋版上一記悶雷打來，她硬生生得接下她爹交派給她的不可能任務！

　　千里迢迢兮，深入潭穴兮。壯志未酬身先死兮，壯士一兮去不復返她不是壯士只是一名可憐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她爹說：「小六，這北方是家園的屏障，得靠妳做樞紐維持兩方的交好。」

　　她爹很不地道，一點都不顧她死活的什麼君君父父臣臣那些，兒女私情在她爹的世界排名裡面，沒有。

　　至於機關算盡的算計，使得上邊也拐用不上。在老謀深算的老爹身上可是一點也討不了什麼便宜！

　　她說：「爹啊～我做不到，我優柔寡斷無謀無略」您這是讓我去白白送死啊

　　那些話隱沒在喉頭未能說出口的話。

　　爹又說：「妳幾個姐姐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妳是我的女兒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讓老五老七給妳送嫁」

　　吹鬍子瞪眼睛是吧！？瞪瞪瞪，虎父無犬女，龍生九子，可偏偏她是資質忒差的那一個！

　　「爹，您這麼喜歡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嫁去就是給她一百顆膽她也不敢說出口的話。

　　爹挑眉，正色看她。她欲言又止，他文風未動就這麼看著她，不怒而威。

　　「那可是不毛之地呀」她爹從不心慈手軟，對待刺在龍喉的芒刺不除之後快是不會安生的。

　　那怒視神威的神色略緩下來，難得略顯柔和道：「丫頭，我讓人給你建府，讓妳代天行狩」

　　「大漠紛飛風吹沙的」誰要那些啊山一程水一程她一向身弱，怕路未走到一半就在半路上折騰死了！

　　她爹這時候可懂得裝聾作啞。直接在帳冊上大筆一揮：「哈達一百條、周綢手帕三十條、蜀錦手帕四十條、白翠藍布手帕八十條、粉一百盒、胭脂二百帖、象牙梳十把、黄楊木梳七十五把、篦子二十把、毛撣子二十把、牙刷二十把、胭脂刷八把」

　　「爹啊」

　　「又怎麼啦？」

　　「我跟對方不認識」

　　「久了自然就熟了！」

　　「非去不可嗎？以後沒人給您唱小曲」

　　「這是什麼話！這偌偌園林找誰來唱都成。但能去能做到的。我相信只有妳可以！」

　　「難道您就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或許他們有異心。兩兵相刃短兵相接，我該站在夫家？還是站在娘家？」她緩緩閉眼，內心覺得酸澀且沉痛，說的緩慢刻意壓低些字句。

　　她爹實在太自私了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立場就給她結了這門親。

　　「你是佟家的女兒，是爹給妳選的這門親。嫁夫從夫，但是別忘了終歸君臣有別，夫家與佟家是主從關係。萬一有個好歹妳應該知道怎麼拿主意！」

　　她爹不可一世的臉龐嚴峻清朗，再無半分柔情。只要扯到會毀了她家半壁江山之事，他大多一張苛刻的死人臉。肅殺而殘酷

　　「我不能再見到家人會很傷心的」悲鳴哭腔。

　　「你可以時時回來！」佟老爹擺擺手道。

　　「」天高皇帝遠的他說的倒是容易。她垂眸，不甘心咬牙道：「我走了誰來給您備膳食擺茶點張羅這些呢！？」

　　是吧是吧！阿爹最不捨得的就是這個。

　　伏案的彼端停頓了下來，停筆，抬眼看她，尋思一陣似是想到了什麼：

　　「這好辦！妳遠行前仍餘些時間，把菜譜做法記下編撰成食譜成冊，日後交給底下人操辦就是了！」

　　語畢，佟老爹眉目間神采飛揚，一副他老大說了算，此事是板上釘釘再無轉圜餘地。

　　最後不忘叮嚀提醒她謹守本份，克己復禮。在夫家不可飛揚跋扈，須敦恪守靖。

　　-點點本紀-寫於2016.07.09奔往心之所趨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