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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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隔着很远就听见了枪声的彼得不同，蕊娜直到快接近事发地都没太搞明白响的是什么声音——这个声音倒是十分像她曾经在河道里远远的见过的，华尔街燃放的烟花响声。那已经是全年很冷的时候了，或许是圣诞节，重叠的烟花一路飞向天空炸开变成美丽的花火，东河宽广的河道迎来全年最为寂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在黑暗的河道里，抬着头惊叹的望着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蓝色的眼睛就和旁边的河水一样，反射的光影一起在波荡。
在史蒂夫和巴恩斯还在的时候，那个年代没有这么灿烂华丽的夜空，但是那个时候的圣诞节他们总是呆在一起。巴恩斯的妈妈会烤一只很大很大的火鸡，而且会光明正大的将肉最多的那个盘子递给她，一起递过来的还会有一盘蔬菜，微笑的威胁她如果吃不完蔬菜就不能去吃肉。史蒂夫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营养均衡的重要，只有巴恩斯会在狠狠的嘲笑她过后，偷偷帮她解决蔬菜盘子里的一大部分。
太阳升起又落下，河边的树发芽长了叶子又掉了下来，河岸旁的房子被拆掉建成了更加高耸的建筑，曾经见过的小孩子长大长大长出白头发渐渐佝偻最后再也没再出现。蕊娜瑟缩在河底，偶尔露出水面张望，却再也没有踏上过人类的地盘。
也没有离去。
史蒂夫和巴恩斯都答应过蕊娜他们一定会回来。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那些年蕊娜一直相信着...没有理由，就是相信着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她在东河的河底等着日升和日落，等着树叶绿了好多好多次，等到河岸边的一切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影子——
人类总是能毫无顾忌的去说谎的。
但史蒂夫和巴基一定不会骗她。
蕊娜逆着逃跑的人群，抱着背包拐过街角。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穿着红色制服拽着蜘蛛丝荡来荡去的彼得，第二眼就是他旁边不远处看着有点眼熟的拿着盾牌的怪人。第三眼就是手里拿着枪穿着黑色衣服正在对着那两个人开枪的——
“...巴基？”
蕊娜一下愣住了。她嘴唇有些颤抖，无意识的把对方的名字说了出来。几乎同时她丢掉了背包急切的往前跑了两步，这个慌张的动作立刻引起了战场上三个人的注意。冬兵的枪一直没停，但是足够有时间撇了一眼闯进来的人。蕊娜从看见巴恩斯之后视线就没离开过他，她的视线刚刚与巴恩斯对视上，顿时就被对方陌生而且充满敌意的视线冰冻住了，一瞬间脸上浮现了害怕的神色。
“蕊娜？！”彼得首先出了声，原本还有条理的动作顿时慌乱了起来：“上帝你绝对在跟我开玩笑！...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的吗？！”
与此同时史蒂夫的动作也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出了声：“...Rain？”
蕊娜听见彼得的声音，终于发现自己闯入了什么很危险的地方。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只有一步，她强忍住自己逃生的本能，看着距离不远却充满死亡威胁的巴恩斯，不甘心的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一般的问到：“...巴、巴基？”
冬兵的大脑深处刺痛了一下，他皱紧了眉头。这已经是第二个叫他‘巴基’的人了，和第一个一样，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深深的影响了他执行任务的进度。
不过这个人...
“我记得你。”冬兵看着蕊娜说。不同于史蒂夫、彼得的惊讶和蕊娜眼睛里突然亮起的光芒，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记得...你应该已经死了——我确实应该掐断了你的脖子，连骨头都断掉了。”
蕊娜惊喜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恐惧。她立刻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终于掉头飞快的逃开。
“蕊娜？！”
“Rain！！”
代替疑惑，冬兵的枪马上调转了方向，对准了蕊娜的身影。
连续的枪响！
===========================二战期间=============================
史蒂夫眼睁睁的看着巴恩斯和蕊娜一同掉到了悬崖下面。
他也看见了腾空而起的水柱接住了两个人。但水柱只维持了两秒，两秒过后，整个水柱从下而上开始崩塌，大量的水包裹着两人再次往山谷底砸了下去。因为这个，史蒂夫一直抱有着一丝希望——他们会没事的，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可随着搜救任务一次又一次的毫无收获，一天又一天，史蒂夫终于不得不放弃了。
自从参战的那一天起，他一直做好了失去战友，甚至失去自己性命的准备，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天之内竟然会失去两个挚友。
尤其是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蕊娜。
他不知道的是，蕊娜和巴恩斯确实都没有死。
蕊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被谁救了，身边的医生告诉她，巴恩斯受了很严重的伤。她看到巴基沉睡的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臂没有了，看起来好像死了的样子。
“你可以救他。”身旁的医生说。
“我？”蕊娜根本没有怀疑别人的能力：“我要做什么？”
从那天后，她就在那个不知道哪里的地方住了下来。每天除了被抽很多血，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他们不许她乱走，派了一个叫做弗兰克的人每天看着她。
“弗兰弗兰，巴基好了吗？”
“......”
“弗兰，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
“弗兰，我不要吃菜...你要吃吗？”
“......”
“弗兰弗兰...”
“我叫弗兰克。”
“...哦...”蕊娜沉默了一会儿：“巴基也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所以你不能叫弗兰吗？”
“...随你吧。”
蕊娜活动的范围限制在了基地里很小的一部分，见不到阳光，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太清楚了。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弗兰克突然对她说：“你想出去吗？”
“诶？”蕊娜兴奋的跳了起来：“可以吗？”
“你听话就可以。”
弗兰克带着她偷偷的藏到了车里。她一路听话的好好藏着，直到汽车开出基地，阳光从树木的缝隙中漏下，远远的，能听到河流的声音。
弗兰克带着她一路开到了河边。
“喜欢吗？”
“喜欢！”河里的蕊娜捧着溪水，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了。”
蕊娜疑惑的看着弗兰克：“可是...”她说：“可是巴基呢？”
弗兰克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后来很久蕊娜都没明白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弗兰克按着她的肩膀说：“蕊娜你听我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救巴恩斯，巴恩斯已经被改造洗脑了，他不可能再出现了！——你...一直呆着的地方是九头蛇的基地...我也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见了，这是你唯一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蕊娜一脸的困惑，她根本就不明白：“但是他们...他们说巴基很快就好了，还有用我的血...”
“他们在用你做实验！”弗兰克皱紧了眉头：“先期实验已经结束，他们很快就做好解剖你的准备。你会死的，蕊娜...听我的话，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可是...”蕊娜头脑里一片混乱，她试图从弗兰克的脸上看出来开玩笑的神色，但对方的神情十分之认真，认真的让她终于有点害怕了：“可是...可是巴基怎么办？”
一声枪响。
蕊娜茫然的看着弗兰克。他作战服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小洞，然后这个小洞渐渐变红，殷成了一片。
直到弗兰克倒下去，蕊娜才突然明白那红色是渗出来的血液。
“弗、弗兰？”蕊娜推推倒下的人。她从来没有面对过死亡，这一瞬间她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抬起头，她看见了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人。
“...巴基？”
詹姆斯·巴恩斯——现在已经应该被称作冬兵，手里的枪还冒着烟，他没有任何回答，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冷淡的看了一眼蕊娜，然后蹲在弗兰克身边，看着他后背中枪的地方，用枪拨了拨他：“任务对象的声音有洗脑的能力，你不应该跟她交流。”
“咳咳...我可没有放着一个美女还能熟视无睹的能力。”弗兰克声音微弱，但是语气里居然还带点笑。话落他猛然转身，手|枪利落的指向冬兵！但对方比他更快，一声枪响，弗兰克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洞。
弗兰克死了。即使是蕊娜也能明白这个事实。
“巴...巴基？”蕊娜看着弗兰克的尸体，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了？”
冬兵没有说话。他知道任务对象的声音是有特殊能力的，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在脑中发出电击，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也开始随之浮起——冬兵干脆的一手扼住了蕊娜的脖子：“闭嘴。”
“唔...咳咳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让蕊娜卡住了，她试图扒开冬兵的手，艰难的拍打着他的胳膊：“巴、巴基...巴基我呼吸...咳咳...好难受...”
冬兵的眉头皱紧了...一些他不记得的画面浮现的越来越汹涌，他扼住蕊娜脖子的手也越收越紧。
“巴...基...咳...咳咳...”
冬兵的机械手臂猛地一缩，颈骨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从他手下传来！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