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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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娜恐高是后天形成的。
习惯于海平面以下生活的生物其实从来对飞翔这件事情没有过期待，准确来说，它们既不知道飞起来是什么滋味，也自然不会有什么我想要飞这种想法。
飞翔本来就不是她的生物本能之一，而人鱼族显然也不像人类那样那么喜爱探索未知的领域。
蕊娜在下坠的一刹那，失重感像极了六十多年前从飞驰的九头蛇列车上掉落的感觉。那时候风冰冷的不可思议，如同刀子一样绕过巴恩斯割在她的身上。
下坠的恐怖以及最后重重落地的疼痛，跳过蕊娜并不出色的记忆力，直接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但这一次，彼得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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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挠了挠脸。跟在他身边的蕊娜扯着他的袖子，亦步亦趋的好像刚刚没有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又像是闹了别扭但不愿分开的情侣。纽约的早高峰也是非常可怕的，可或许是因为蕊娜的关系，匆忙的上班族居然还有闲心露出那种‘过来人’的神色，带着属于长辈的宽容看着像是很局促的情侣。
然而‘情侣’耳边呢喃的绝对不是他们以为的内容。彼得舔了舔嘴唇，内心里默默希望地铁晚个点或者发生些什么停运，然而上帝一如既往的没听见小蜘蛛的祷告，朝着东河方向坚定不移的运行着。
彼得在地铁的人群中护着蕊娜，终于放弃突发事件打断他们行程的幻想，小心的问：“额...你会回去吗？我是说，如果今天东河河边没有人了的话？”
‘最好不要。’
小蜘蛛脑海中默默的替蕊娜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可不是什么固定的居所！整条东河那么长！除非再掉一次河里否则怎么再见到她？...她有手机吗？哦，乔布斯你真应该先发明防水手机的！或者咬我的那只辐射蜘蛛应该自带游泳功能！’
彼得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蕊娜听不到彼得脑子里的天人交战。她一直扯着彼得袖子的手终于因为位置问题换了地方，蕊娜看了看彼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也有点舍不得刚认识的朋友，但是东河是她生活了将近百年的地方。陆地上的生活已经变得完全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样，她宁愿回到河里生活——她在水里更自在，也觉得更安全。
本来就肯定的答案还是让彼得失落了一下。他提起了精神，试探的看着蕊娜：“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吧？额...我不知道，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什么地方，或者...”
‘彼得你给点力！你可没什么机会这样慢慢等！’
然而说出口的依旧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最后连彼得自己都混乱了，他抿了一下嘴——这是他紧张时特有的动作。
看着蕊娜等待的眼神，彼得自己都开始沮丧了。
‘上帝真的应该多给我几天来准备说辞的...或许几十天？’
最后彼得鼓起勇气，干净利落的说：“我可以再去找你的吧？”
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蕊娜很干脆很肯定的点头。
彼得愣住了，他确认的看着蕊娜，忍不住跟着的笑了起来：“可以吗？”
蕊娜再次点头。或许是点头已经没办法表达她的想法了，她抓住彼得的手，在他手心里很清楚的写——
【I...】
手被蕊娜拉着，手心里微凉的指尖在上面滑动。地铁上不时的响起列车前进的噪音，身边人的交谈，但这些一瞬间好像都远去了。彼得看着蕊娜认真的侧脸，她耳后的头发有一束掉了出来，散开微微遮挡了他的视线。没等彼得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把这束头发再次别到了蕊娜的耳后，而后停留了几秒，不舍的捏着她的发丝划下了来，自然的像是重复过好多次一样。
同时蕊娜已经写完了。彼得赶紧收回还停留在她发间的手，回过神集中精力想刚刚蕊娜在他手心写了什么。他侧着头看着自己手心，仔细的回忆刚才手心里的触感。
‘她是怎么写的来着？’
【I...】
那几个单词很简单。他的视线慢慢的移回到蕊娜的脸上，蕊娜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嘴型就是她刚刚写的那三个单词。
【I... LIKE YOU】
她说。
世界瞬间安静了。
‘这是表白吗？是吗？是吧！是我理解的那个LIKE吧？...等等，为什么是LIKE？可能是我记错了她写的是LOVE？拜托一定得是我记错了...’
彼得一瞬间脑袋里冒出了无数想法，一晃神，大脑中的蜘蛛感应突然铃声大作。下一秒脚下一晃，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地铁随着爆炸紧急刹车停了下来，车厢里的灯瞬间灭了！蕊娜下意识的抓住了眼前人的衣服，彼得刚护住蕊娜，第二次爆炸再一次传来，车厢里尖叫声响成一片。
“哦不，别是现在！”
彼得呻|吟了一声。
‘我确实祈祷来点什么意外...但那是刚刚！刚刚！！我不需要什么Better late than never！尤其是现在！’
然而他的抱怨没人能听见。
蕊娜没有夜视能力，她紧张的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周围人的尖叫声，她也什么都没听见。然而彼得比她敏锐多了，即使内心里一片哀嚎，他也能听得到后方地铁隧道中机械以及下一辆地铁开过来的声音，如果不想办法制止，那么后果就是两辆载满乘客的地铁相撞！
“蕊娜，呆在这里。”彼得说。同时蕊娜听见了旁边车厢门打开的声音：“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手里的衣服一重。蕊娜还没反应过来，抱起了衣服，才发现一直应该在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地铁的应急电力恢复的很快。灯很快就再次亮起，蕊娜眨了眨眼适应了光芒，然后看着怀里彼得的外套。原本应该是彼得站着的地方只留下来一个他的背包，没拉好的拉链露出了t恤和裤子的边角。两步外的车厢门半开着，随着电力恢复再次闭拢。
蕊娜跑到地铁的车窗边眯着眼睛往外看。隧道内部实在是太黑了，她连彼得的影子都看不到。车厢内部惊恐的气氛让蕊娜感觉到十分的担心——刚刚那是什么？彼得去哪了？...他不会有事么？
蕊娜看了看四周，拎起背包就往车厢门那跑，没等她挤到车厢门门口，车厢门就在她眼前完全闭拢。蕊娜砸了一下关住她的门，车厢里广播响起了车长的声音：“...刚刚隧道内部发生不知原因的爆炸，请乘客不要紧张...列车马上会继续前进，下次停靠请所有乘客离开车厢，确保您的安全...”
停滞的列车再次开始启动。蕊娜抱着背包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身后惊魂未定的人群，再看了看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突然觉得刚刚还好的地方一瞬间陌生了起来。
她退到了车厢门和座椅之间的角落处，咬着嘴唇，默默的蹲了下来。
彼得让她呆在原地等...她得等才行。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