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武士之鸽翅的沉默》逍遥散人

10、第十章

　　闪烁着的月池如同一只银色的眼睛，倒映着无数的星光与澄清的夜空。鸽翅在迂回的道路上气喘吁吁，感受着曾经无数个岁月猫儿们所踏过的沧桑。“太美啦！”她深吸一口气。
　　狮焰打了个哆嗦。“我倒是觉得有些让猫毛骨悚然。”
　　松鸦羽领着他们来到月池的边缘，伏卧在光滑的石头上。“躺下来闭上你们的眼睛，”他喵道。
　　“然后会发生什么？”狮焰谨慎地问道。
　　“星族会来找我的，”松鸦羽回答道。
　　“只有他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失去了力量，还有预言的意义。”他栖息在光滑的石头上将一只脚掌垫在身子下。
　　鸽翅紧挨着他，而狮焰则在他的另一侧。鸽翅最后一次注视着星光闪烁的水面，随即闭上了眼睛。她的皮毛兴奋地刺痛着。星族，你在这里吗？
　　疾风灌入了鸽翅的耳朵之中，她睁开了眼睛。她正站在被黑暗包围着的山顶，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烈风拖拽着她的皮毛，寒冷渗入她的脚掌。狮焰和松鸦羽正站在她的旁边，挣扎着在暴风中保持平衡。
　　“这里是星族吗？”鸽翅在狂风中呼喊道。她本以为星族应该比这···温和一些。
　　“不是！”松鸦羽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们在哪！”
　　星族啊！难不成是黑森林吧？鸽翅警惕地想到。
　　狮焰用尾尖指了指山顶的边缘。“看呐！”
　　两个黑暗中轮廓正向他们走来。它们的身上没有祖先所特有的的星光，取而代之的却是两个不太匀称的体型，它们摇摇晃晃地走出黑暗，但目光却炯炯有神。其中一个身影比另一个高出许多，而且还有着宽大的肩膀与窄小的鼻子。另一个在石头路上蹒跚而来，它那无毛的肌肤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有光泽。
　　“午夜和岩石！”鸽翅低声说道。她感觉脊椎上的毛发重新趴了下来。最起码这里不是黑森林。
　　这只獾和那只盲眼，身上光秃秃的猫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午夜低下了头。“欢迎你们，”她喊道。“危机结束之后你们经历了很多。我想，你们有很多东西想问把？”
　　“为什么我不能在听到声音了？”鸽翅脱口而出。“或者是看？”
　　岩石那阴云密布的蓝眼睛注视着她。“哦，我觉得你还可以看见啊，”他轻轻地低语道。
　　鸽翅因尴尬而觉得浑身燥热。“那是当然，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前什么都能听到的！现在我却只能看到我面前的东西。或是我的听力。”
　　“我们丧失了力量，”松鸦羽插进来。“就是预言中的力量。将会有三只小猫，你至亲的至亲，掌握着群星的力量。”
　　“松鸦羽认为星族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变了，”狮焰喵道。
　　午夜那带有条纹的鼻子转向他。
　　“这些力量并不是来自星族的。相反它们来自更古老的势力，来自大地，水，石头还有空气。你们失去了力量，很对。我改变不了它们。但你们失去它们是因为它们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鸽翅十分纠结于这只獾的话语。“你的意思是，族群已经安全了？它们不再需要我们了？”
　　“你的族群永远需要你，”岩石嘶哑地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于着怒风之中。“当然有些时候，其他族群也同样会需要你们。但不是需要这些力量才能打赢的战斗。绿咳症席卷了你们的族群，对吧？时局将会异常艰难，但你们的巫医会运用智慧自豪你们。你们仍然会和你们的邻居开展，但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他们。有些时候你们会赢，而有时候你们会输。世间亦是如此。”
　　午夜笨拙地走上前来将鼻子放在狮焰的头顶。“勇敢的武士，不要放弃信念。战斗中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才是真正考验勇气的地方。”她又扭头看着松鸦羽。“巫医啊，知明而行无过也，你所懂得的是如此之多啊。没有梦境与窥探你照样能照顾好你的族猫们。让那曾经你能感知的一却化作尘土隐藏在你内心的深处吧。”
　　午夜最后来到鸽翅面前，她能感受到一阵急促的鼻息声。“年轻的武士啊，没有视觉与听觉的世界是多么危险的啊。但你的耳朵和眼睛依然还在。那就做一只像你其他族猫一样的猫吧。你照样不会比他们差。”
　　这只獾朝后走去，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仿佛过多的言语累垮了她。鸽翅想知道她和岩石有多老了。和星星一样古老？
　　“你们的力量帮助族群赢得了战争，”岩石告诉他们。“这就是预言的含义，而现在预言已经圆满。或许你会觉得没有这些力量会不如以前，其实不然。追寻你的族猫们的勇气与技巧吧。战争已经过去，你们已经胜利了。一个全新的时代正等待着族群。”
　　“同样，只有你们战争也不会胜利，”午夜警告他们。“所有的族群，所有的武士，所有的猫后，长老，幼崽和巫医奋起战斗。无论存在与否，他们终将为自己而战。比起你们被给予的感知力，力量亦或是梦境，他们失去的更多。但武士守则的力量是永恒的。”
　　一道闪电劈开天空，让鸽翅不禁退缩了一步，不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午夜和岩石已经消失了，霎时间，一只橘黄色猫站到了她面前，他那绿色的眼睛迸发出慈爱。
　　“火星？”鸽翅喘息着说，但刹那间影像又消失了，而她正和松鸦羽，狮焰坐在月池的边缘。而月池依然，水波不兴。
　　狮焰扭过头来。“你还好吗？”
　　鸽翅点了点头。“比以前好多了，”她喵道。
　　在他们旁边，松鸦羽正不耐烦地甩着尾巴。“我还有病猫们需要我呢。走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再黎明以前回去。”他冲下如螺旋般上升的小路，他那灰色的皮毛与石头融为一体。狮焰紧跟着他，而鸽翅犹豫了一会，转过头去注视着月池。她感到希望在她的内心中涌起。
　　战争已经胜利了。我们也将度过绿咳症。随即有转过身去追赶她的族猫们。突然她的脚掌感到轻快了许多。武士守则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