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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白?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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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爬上天际,空荡荡的没有一颗星。
今天天不错,至少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古人有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七点钟,我开车准时到了沐白的家里
望着三层别墅,我突然有种仇富的心理。
他大爷的,我混了十年,才混的个公寓套房,这货居然是别墅!三层!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静悄悄的走到门口。
屏住呼吸,我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打开门。
客厅很华丽,但是,很空洞。没有人,整个客厅静悄悄的。
不知怎么,心里竟涌出惆怅。
回过神,我拼命摇了摇头,赶紧杀完人赶紧走!
整个别墅成回字形,在一楼可以看得见二楼,但是三楼就看不见了,只吊着璀璨的水晶灯。
二楼尽头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闷哼声,似乎很痛苦,但是在隐忍。
我抿了抿嘴角,胸口有点闷。
我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一直走到房间门前。
里面有低沉的闷哼声,布料撕裂声,滴水声。
我深吸一口气,飞速打开门,却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了。
那个平日放荡不羁的男子,此时半跪半趴在床边,面色惨白,死死咬着下唇,手里泄愤一样用力撕着床单。
他鼻尖沁出密密的汗珠,左手手臂划开一寸多的伤口,密密麻麻的蛊虫正从他的伤口中争相爬出。
太可怕了!
我愣在那里足足半分钟,直到他发现我,额暴青筋低吼道:“滚出去!”
他的样子很狼狈,他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吧?他那么高傲的人。
然则我并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我走进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他暴喝。
我什么也没说,拿出火机随手点燃桌子上的一张纸,凑近那些爬出来的蛊虫。
整个屋子里充满一股焦香,还有火烧蛊虫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怎么会做这些的?”沐白惊异道。
处理蛊虫的方法很少人知道,我知道,是因为小怨中过蛊,那几天都是我帮她处理的蛊虫。
处理完所有蛊虫后,我起身耸耸肩膀:
“死人,没有知道的必要。”
沐白咬着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哼道:“死人?谁死还不一定呢。”
“好啊,那我就看看,谁死?”我侧躺在床上,欣赏着他忍着疼痛强壮淡定的脸庞。
神使鬼差的,我竟摸上他的脸颊,替他拭去鼻翼的汗珠。
拭到一半,我自己也愣住了:白沐你丫在干嘛?
沐白愣了愣,浅笑:“继续擦啊。”
我撇撇嘴,还是擦掉了,然后起身。
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匕首,在他面前比比划划:“小沐白啊,你说我从哪里开始切比较好?你肢解了那么人,我杀了你,阎王是不会怪罪我的。我切了你,你早死早超生,我能捞着一笔钱,阎王还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沐白轻笑:“一举三得?得利的怕是只有你吧?不要叫我小沐白,叫小白吧。”
我怔了怔:“小白?不是蜡笔小新那只狗么?”
“让你叫你就叫,哪那么多废话?这个世界上只有六个被我允许叫小白的人,你是第七个。获此殊荣,不感觉荣幸么?嗯哼?”小白挑眉。
最后尾音上翘,眸中有着邪魅。
很好看,我看的都痴了。
回过神手里的匕首已经被夺了过去,颈上传来一阵阵寒意。
我知道,那是匕首冷冰冰的温度。
男色误人啊!
小白凑过来,用匕首尖挑起我的下巴。为了我如花似玉的脸,我不得不抬头望着他。
“想活着么?”小白痞痞的笑着。
我狂点头。谁不要命啊?
小白淡然道:“我缺个女朋友。”
我瞳孔猛缩,直直的瞪着他。
恍然间,仿佛岁月倒转。
夏日蝉鸣,男孩傲气,女孩率真。
男孩转头对女孩说,小沐,电视剧里说了,男生要对自己很喜欢的女孩子叫女朋友,女孩要对自己很喜欢的男孩子叫男朋友。你要做我女朋友。
女孩抬头应道,好。
萧白……你在哪……
等等……萧白……小白……
我还在混乱时,小白挑挑眉头:“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要你假扮我女朋友,骗过我父母,好接手沐氏集团。”
他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我茫然的念叨着:“萧白……萧白……”
小白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倏的,我猛然把小白摁在床上,二话不说开始撕他后背的衣服。
“喂……你……”
匕首跌在一边,衣服成了碎布条。
他后背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没有我要找的……斜着的,青紫色的疤。
不是他……
我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前方的墙。
我永远记得,四岁生日那天,□□的人来刺杀我,要一我为威胁换去他们要的藏宝图。
我躲过了很多枪,很多刀,却没有躲过那一刀。
五岁的他猛地冲过来,替我挨了那一刀。
直直的,砍在后背。
血花溅了一地,也溅了我一脸,和我的泪水混在一起。
他说,小沐不哭,我是你的男朋友,我要保护你,天经地义。
萧家管家和白家管家带人来了,□□的人走了,他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我傻了,直愣愣的站在那。
直到他被萧家管家带走,我啊的一声哭喊出来。
天开始下雨了,一滴一滴。
白家管家安慰我,小姐别哭了,萧白少爷一定没事的。
管家看我伤心,安排我去了宾馆。
当晚,萧白两家惨遭灭门。
上至九旬老太,下至新生婴儿,无一例外。
都是生生砍了四肢,流血过多而死。
路上的血流了三天三夜,才被清理干净。
当天我住在宾馆,在白家我又不受疼爱,他们并没有找到我。
我曾经偷偷溜进萧白两家大宅和私人医院。
没有找到他。
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也许他没事吧,都没有他的遗体呢。
但是同时我也深知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我找了他十三年。
杳无音讯。
现在我面前这个男子,他叫小白。
我以为他是他。
但是,不是。
因为当时以那个人砍的力度,几乎深入脊柱。当时他有倒下去了,伤口必定会沾染灰尘,这样留疤以后的疤就是青紫色的。
但是,小白背后并没有这样的疤。
一道位置相近的都没有。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刚才的迷茫荡然无存。
“哦,你觉得你有什么把柄,会让我听你的?”我漫不经心的说。
小白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边包扎左臂的伤口一边回道:“你若不停,我不介意手下多一条人命。”
我默默的打了个寒战。
好吧,萧白确实不会这么说话。
我慢腾腾的说:“哦……那好吧……什么时候去?”
“后天,今天周四。”小白简短的答道。
我做了个深呼吸,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向门口,小白忍不住叫住了我:
“那个……你今天想到了什么?”
我脚步一滞,小白又局促道:“那……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我转头看向他,灯光晕染整个房间淡淡的温馨。
“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幼年时的朋友。我四岁生日那天,他为我挡了□□上来的人砍的一刀。当晚我住宾馆,当晚他家和我家惨遭灭门。”
我的声音有着轻微的鼻音,说到灭门,声线有些颤抖。
“我去找了,没有找到他的遗体。”
说到这里,我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了我的眼,遮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那个……你那个朋友,叫什么?”莫名其妙的,小白心里愈加不安。
我转头开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说:
“萧白。潇洒的潇去掉三点水。”
小白细细揣摩,霎然,他如雷震般僵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