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开始二次夏I》》黎依米

5、第五章：心的自然

　　“307宿舍的人走过来了。”
　　“啊啊啊啊……王子和骑士。”
　　……
　　这些欢呼声，也把林玟她们的目光吸引至项央煜他们身上。
　　下午的阳光，少几分猛烈，照在他们的身上，就如同雨后彩虹的光芒，灿烂而又美妙。
　　他们白色的隔离防疫服装，身后背着消毒喷箱，手上拿着防毒面罩，迎着这一束灿烂又美妙的光芒而来，像是制服诱惑。
　　周围的花痴脸，尖叫声，项央煜他们却不以为然。仿佛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或者说，经过了多次之后，他们早不诧异这些如同海啸般的拥戴。
　　林玟瞧去他们五人的脸，张熠悦人的自信，项央煜如冰的冷漠，李田觅像湖的平静，高忠信莫名的神气，柳蔻曙年少的欢喜。在这海啸般的欢呼声下，如同拥有不同动态的海鸥，不惧海啸风暴，自然而又充满魅力。
　　“你们再帮我们看一下伞，等我们复查完饭堂就回来取。”走在边道上的项央煜经过林玟她们，停下了步子，对着林玟道着。
　　所有女性羡慕的目光，怨恨的目光再次投向林玟。林玟却不经意般点了点头。
　　诧异的还有张熠他们，他们从来就不曾见过项央煜主动用这种口气和女孩说话。尤其是失恋之后。他的嘴巴就像是割伤了，这种温柔的语调也缝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高忠信还是按耐不住这种沉默不语，却又各自相望的氛围。他停下消毒工作，自言道。因为是二次复检，所有他们都没有戴面罩，只是戴了棉口罩。
　　高忠信一直留意张熠，发现他时而看着项央煜，欲言又止。又时而看着李田觅，两人仿佛用诡异的眼神对话。
　　高忠信见此状，大盆口如释重负般说道：“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唯独是柳蔻曙不上心，并不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妥。
　　“老四的天估计要变了。”张熠回一句。
　　“老四出什么情况了？”高忠信摘下棉口罩问道。
　　项央煜依旧冷淡。张熠和李田觅沉默了。柳蔻曙一脸茫然。
　　“老四的天怎么变了，发生什么事？”柳蔻曙愣了愣，也摘下口罩疑惑问道。
　　“老二，把话挑明了，赶紧告诉我们。”高忠信见张熠他们还是一脸不以为然，无奈说道。
　　“刚刚老四和谁说话了，还是主动式，而且声音是这样的‘你……再帮我们看一下伞’。”张熠无奈高忠信的智商和观察力，摘下口罩认真地告诉他。而且还把项央煜说的“你们”省了个“们”。这句“你再帮我们看一下伞”，音调还刻意装出轻柔。
　　“哦哦哦！”高忠信恍然大悟地拍着手大叫。
　　“那个姐姐乍眼看，不咋滴。不过认真看，其实也挺美的，挺耐看。配我们家老四，勉勉强强。”柳蔻曙一本正经地说。
　　“小屁孩，你懂个屁。”张熠敲一下柳蔻曙的头，笑道。
　　“小二，没大没小。谁是小屁孩，过两年我就十八了。现在泡好妹子，十八再做事，不犯法。”
　　“砰砰……”项央煜听到柳蔻曙语出惊人的话语，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餐桌上。
　　“老大，兄弟妻，不可欺。那位耐看的姐姐是我们家老四的，别乱泡。”张熠狡黠地看着项央煜。
　　“看，把我们家老四吓的。老大，你不能乱使用老大的权威。这个年头，不是当老大了就可以肆意妄为。”高忠信也终于读懂了张熠这些话中有话的言语了，接着张熠的话来的调侃项央煜。
　　“我们现在说的是老四，怎么又扯到我这里了。”柳蔻曙知道会吃亏，也把话语抨击的矛头指向项央煜。
　　“老四，每个人都有过去，是该从过去走出来了。”一直不出声的李田觅郑重地道了一句。这句话，其实和这些兄弟的调侃是一样的心，就是希望他能活在当下。
　　项央煜曾经的往事，他们都是闭口不谈。他们知道，他还未曾从那片沼泽地走出来。在他们男人心里，走不出的不是情，而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而他们也认为，兄弟能帮的，不是拉他出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不想出来，拉他只会让他越陷陷深。
　　等他想通了，他自己会从沼泽地走出来。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正真成长和魄力。
　　男人的成功就是，跌倒了，自己奋力爬起来那一刻。
　　“我们的深情骑士要苏醒了。怎么感觉是我们要变天。”高忠信大声道。
　　“高兄，何出此言。”柳蔻曙不解道。
　　“要是我们家老四恋爱了，天天看着他如花似蜜的脸，虐——我们单身狗。”高忠信悲悯道。
　　“好了，别胡说八道，赶紧干活。”项央煜严肃道。
　　可是他脑子却沉思他们的一句一言。或许是太执着过往了。他心里的迷雾也仿佛被一道光亮开了，他执拗的心，忽然就想放空。他不知道是那个女孩的魅力，还是那个吻的回味。心还朦朦胧胧的。
　　总认为亲的第一个人才是最心动的，当伤尽了，不再回味心动的味道。却发现，新大陆会不约而至，然后无声无息地获取另一次动心。
　　“老四，时间还早，不急。”张熠笑着说道。
　　“我急。”项央煜依旧严肃短短两字回答。
　　张熠四人互相对视，然后恍然地点头，扯开嗓子道：“哦哦哦！不能让人家姑娘守伞守太久。”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项央煜却不理会，可是自己却情不自禁地裂开嘴笑了。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吧，这个女孩就这样悄然而至。
　　认真是有效率的，回来的路上，项央煜依旧是一张天打雷劈都不动的脸。而张熠他们四人仿佛是去约一场盛宴，背着消毒喷箱，脚步如轻如燕子，喜悦也溢于脸上。
　　他们的兄弟情在不知不觉中是真的深厚的无法言表，眼看兄弟要走出困境。可却仿佛是他们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
　　虽然他们速度快，但是扎堆露营的同学们也散了。因为可以回宿舍了。
　　林玟她们还是信守诺言，帮他们照看着伞。
　　“老大，你是不是累？”张熠生硬地问着柳蔻曙。
　　“老大是累傻了。”张熠见柳蔻曙发愣，继续道。
　　柳蔻曙依旧不解，在他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来自于张熠的问候，是别扭又尴尬的存在。可是潜意识下，他又应该点头。于是便愣头愣脑点头。
　　“小五，扶老大回宿舍。”张熠把柳蔻曙的消毒喷箱取下来，还示意柳蔻曙把隔离防疫服脱了，并对高忠信道。
　　“老四，我和老三把消毒器材还回去。你把我们家的太阳伞搬回宿舍。”张熠接着也忙着帮项央煜解下消毒喷箱，脱下服装，对项央煜道。
　　张熠见旁边的高忠信无动于衷，腾出一只脚踢了踢他。
　　高忠信看看张熠，见张熠看了看不远处的林玟，便领悟了其含义。干净利落地脱下东西。拎着柳蔻曙说：“我会代你们照顾累坏的未成年人。”
　　张熠和李田觅拿着东西也走开了。
　　项央煜看似平静地走向林玟，兄弟们这些低级技俩，他不理会，既然伞要他拿，他去便是。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感觉是要奔赴一场约会，心扑扑通通地自然而然地跳，频率有点快。
　　“谢谢你们。”他淡淡地说道。曾经对于一个“谢”字，是死口都不说的，在这个女孩面前，变得如此轻而易举，如此自然。
　　“不客气。”毛莉一脸花痴样快速回道。
　　林玟和小尹见毛莉已经回答了，也不再回话。
　　项央煜看了一眼林玟，清晰的五官又再次入了他脑海。前额稀稀疏疏的斜刘海，让他再次想起吻她的那一刻。
　　项央煜就这一眼，却不由自主勾起了和她那刻的场景，心里有几分忐忑。
　　他随即收了伞，对她们点了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动作干净利落，无何眷恋。
　　毛莉却有几分失落，急忙中，斗胆叫了一声：“项央煜师兄。”
　　项央煜听到叫声，转回头，眼神正与林玟对视。他看到她平静的眼神却有几分空洞。心莫名地起了波澜，不忍再看。转开礼貌地看着毛莉，说道：“师妹，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谢谢师兄，借，借我们伞。”毛莉羞涩地说道。
　　“不用谢了，有空你们仨请我们吃饭。”项央煜笑着道。
　　毛莉惊愕了，项央煜的笑容与冷脸相比，真的好看多了。
　　印小伊也惊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位冷面骑士的笑容。
　　林玟瞧见这干净的笑容，心没有波澜，很平静。项央煜的笑容即便能激起少女心，可是她的少女心不是在哪里腐烂了。他强大的笑容，吸引不了她。
　　或许前任留下最大的伤害就是，把她的世界磨灭得空洞，今后哪怕再在她世界出现灿烂的笑容，少女心都被前任的黑暗腐蚀了，只余下无尽的空洞。
　　项央煜没有察觉自己破天荒地自然展开笑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自然想与女孩相熟。
　　正如现在没有察觉到高忠信和柳蔻曙在楼梯口盯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高忠信还挑逗道：“哟哟哟……约女孩子，还有女孩子请客，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泡妞法。”
　　“老四，死灰复燃了。把妹子的招数也是高。”柳蔻曙也笑道。
　　“小屁孩，人小鬼大。老大，成大了，来，把这把小伞搬回宿舍。”项央煜笑着说，也毫不客气把伞丢给柳蔻曙。然后毫不犹豫加快脚步上楼。
　　“老四，虐待儿童，我一米六九，这伞一米七。”柳蔻曙抱着这把伞怨道。
　　“老大，乖，可以锻炼身体。回去弟弟给你糖吃。”高忠信面对柳蔻曙发萌求救的眼神，邪邪笑着对他说，然后毫不顾忌快速上楼。
　　“唉！兄弟情，坑小孩的心。”柳蔻曙无奈叹了句，便动身了。
　　不知道为何，这次吃苦头，他反而是高兴的。或是是看到了项央煜难能可贵的笑容。他的笑容真的太稀罕了，稀罕得他难得见一次，却感动了。
　　兄弟的情义也能如女人心思般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