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游白书同人]夏日别墅》张雨梅

7、六，水棺

　　藏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应该是门的地方，是一堵墙，与走廊里的左右两边一样的墙，怪不得推不动。
　　“怎么，怎么会？”藏马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又转过身去，似乎想看看走廊对面是门还是墙。手上那一点可怜的光，刺不破深长的黑暗，走廊的尽头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似乎在发出暗暗的冷笑，看藏马是否有胆量深入那团黑暗中。
　　藏马往前走了几步，走得并不快，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静，太静了，藏马忽然察觉到周围非同一般的静，怎么会这么静？连外界的风声，雨声，雷声，都听不见了。这整个一条走廊像个石棺材，把他困在当中。
　　在一片寂静当中，人就会产生很多很多胡思乱想，对周围的任何动静也是出奇地敏感。
　　藏马突然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下意识的用手扶住墙，心还在咚咚地跳，不过，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藏马平静下来，才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事：
　　手上凉凉的，墙上竟然是湿漉漉的！
　　他一看脚下，又是大吃一惊：
　　水。不是一点，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寸多深了！
　　哪里来的水？
　　藏马四顾茫然，他看不到的黑暗角落太多了，什么地方都有可能是水的来源。可是这里又不是在水底下，为什么会有水流出来呢？
　　好象不愿意让他多做思考，水涨得很快，就这么一会工夫，已经没过了脚踝。
　　怎么办？
　　藏马试着再往前走，可是他不能确定这样是不是正确。还没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水已经没过了膝盖，涨到了大腿，水上涨的速度似乎还在加快。
　　现在再在水里走，已经不如刚才那么轻松了。而走廊的两头，都已经没入黑暗中了。前面的黑暗中似乎传来丝丝的冷笑，凄惨的尖叫。黑影似乎在动，有什么庞大可怕的东西将要扑上来了。
　　一股咸湿的气息在四周飘荡，扑在脸上。这水是海水。可是还没有发现水是从哪里来的。
　　藏马有点怕了，如果这水一直涨下去呢？这么着，脚下又一滑，向后跌去。为了站起来，他往后退了一些，水已经没到腰了。他两手扶住墙，防止自己再次跌倒，不过效果值得怀疑，因为墙比刚才更湿了，似乎有水在往下流，天花板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湿漉漉的，甚至滴下水来。
　　藏马放弃了走到那边尽头的努力，小心的退了回去。仍然是墙，他仍然推不开。水已经涨到胸口了，藏马真正有点惊慌了。他现在开始用力敲着墙壁，两边的墙，尽头的墙，即使知道没有用。
　　水猛的向上一窜，没过了头顶，藏马踩着水露出头来，但水很快就填满了“石棺”。
　　感觉渐渐模糊了，一种窒息的难受，眼前渐渐黑下去……
　　什么声音？有人敲门？别吵，我还要睡……
　　幽助翻了个身，可是敲击声并没有停下来，他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什么……”幽助在黑暗中醒来，呆坐在床上几秒钟，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声音依然存在，有人在敲墙。可是自己隔壁没有人，那么是在下面么？
　　幽助突然警醒了，踏上鞋就往楼下跑去。
　　“藏马！”
　　楼下黑黑的，他也顾不上开灯。凭印象往那条走廊跑去，S级妖怪的警觉唤醒了，他能听到，感觉到门后面传来不寻常的气息。凭着这个他找到了门。在门上摸索着，找到了把手，猛一拉开——
　　“哗——”里面冲出一股大水，把他向后推去，水中一个东西猛然撞到他身上，幽助大吃一惊，刚想运妖力击出去，好在及时发现了不对劲。
　　“藏马！！”
　　幽助躺在地上，藏马躺在他怀里，他能摸到藏马湿漉漉的长发。水流了一地。藏马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伸手触摸藏马的脸和手，是冰冷的。他感受藏马的呼吸，没有呼吸！
　　“藏马！！！”
　　幽助大喊起来，楼上开始有动静。幽助迅速把藏马翻过身来，自己的膝盖顶住他的上腹部膈下的位置，让他头下脚上，猛拍他的后背。
　　拍了几下，藏马“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开始喘息起来。
　　“啪。”灯光大亮。幽助扭过头去，看到飞影站在开关旁边。
　　大家全都出来了，藏马还躺在幽助怀里，幽助坐在地上。藏马喘着气，十分无力，眼里还没有褪去一些惊恐的神色。大家都关切的看着他，桑原问：“怎么回事？”可是藏马一时还说不出话。等他恢复了一点，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眼睛闭了几秒钟，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重新恢复了他那种沉着冷静的目光。他对大家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哎呀！”牡丹惊叫起来，“这不是见鬼了吗？”
　　藏马望向那条走廊，明亮的灯光射进去，很快被黑暗吞没，黑沉沉的走廊，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门大开着，是门，并不是墙。他慢慢地站起来，转向那边。
　　幽助说：“藏马，那里不能住了。到楼上去吧，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藏马摇摇头，“我想进去看看。”
　　“什么？现在？”幽助说，“不要这样着急。你刚死里逃生，需要休息，明天早上再看吧。”
　　“不！”藏马坚决地说，“现在就看！”
　　“可是，没有灯，现在也看不见呀。”萤子说。
　　“那就找个可以照明的东西。”飞影说。他四下看了一眼，去搬过一把木制的椅子，掰下一条腿举在手里，点燃了，变成火把。
　　幽助只好扶着藏马，和飞影一起向那条走廊走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进去后，飞影举着火把上下左右的照照，当他们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
　　天花板上的电灯好好的。
　　桑原下意识的伸手去扳电灯的开关。
　　“啪。”走廊里顿时明亮起来。一排电灯全亮了。仍然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光溜溜的墙壁和天花板，没有水渍，地上也没有碎玻璃。
　　他们来到藏马的房间：电灯好好的，窗户好好的，地上也没有水渍和碎玻璃。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全傻了。要不是大厅里一地的水与藏马和幽助两人的湿衣服，真要以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玩笑。
　　藏马蹲下身看看地面，看看床底下，默默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藏马，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到走廊门口，幽助忍不住问。
　　“……不知道。”藏马手扶在门上，慢慢地说，“只是，屋里还少一些东西。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少了什么？”静流问。
　　“我看的书不见了。当然，我不记得把它扔在哪了。床下原来有两只鞋，也不见了。”
　　谁也看不出少了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还有。”藏马仍然慢慢地说，“那间屋子显示它原来的主人是个男人，我猜，就是四非厉云。”
　　大家都是一凛。
　　“难道，四非厉云就是这样淹死的？”雪菜说。
　　谁也没有回答，不过大家都明白彼此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