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雾灵

1、梦一古人愁生

　　秋色凄凄，黄叶纷飞。澄澈的天空下，不时有着群群候鸟掠过。枯鸦一声长鸣，“呼”地从枯树枝上飞起，向远处飞去。
　　庭院中有一颗经年的银杏树，树上曾结满了磊磊果实，如今只剩下满树黄叶，坐在树下的男童，仰头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缝隙，望向那天空，是那么蓝，那么幽远，比“希望之钻”的还要空灵。
　　不远处的房子里，传来阵阵嘻笑打闹的声音，两个孩子从屋里冲出来，跑到院子里来。地上的落叶已经堆满了厚厚地一层，在孩童的脚下不时发出“吱嘎”声，像是在嘶鸣，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三哥，你在树下干嘛？”台阶上站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对着树下的男童问道，院子里两个追逐的孩童也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向男童。
　　男童听到这声这才从对天穹的震撼中惊醒，“没什么，只是坐久了。”边说着边向房子里走去，那小女孩听到这敷衍的回答不满的皱了皱眉，随后跺跺脚，转身进了屋里。一阵风起，树上的黄叶又有几片从枝丫上脱落，打着卷儿，在空中浮沉，地上的落叶，却只是在风的推动下略微移动。踩在树叶上孩童还在笑嘻嘻地揉桑，清脆的破碎声不断地响起。光阴就在这不经意间四散。
　　晚上，两层楼上只有底下一间还有着灯火，一男一女正在屋里说着话。“他爹，这日子愈发难过了，家里又要添一张口，这日子要咋办哩呦！”坐在床上的女子，手里拿着针线，嘴里说着话手上也不停。“该咋办咋办，这日子还是这么过。”坐在长凳上男人猛地吸了口烟，吐出气，恍恍说道。“人说多子多福，如今这世道，这孩子一多，怕是要养不起喽。”那女人放下衣服，苦叹道。
　　凳子上的男人再吸了口烟，“等过几天我再去山上，摸几只，给你补补身，等肚里的生出来，我再去山上掏掏。”白烟从他口里吐出，腾空翻涌，变换再到消逝。“诶，也就只能这么办了。”那女的合衣倒在床上叹道。
　　屋外夜色戚戚，月光皎皎。几只云雀飞过。不久，最后一间屋子里的光也熄了。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