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但为君故》陌逆余欣

2、但为君故·下

　　知道灰崎想问什么，赤司也不拐弯抹角。
　　“去年决赛前，黑子出了车祸，陷入植质状态。”转身面向灰崎，赤色的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赤金，赤司别有深意地补了一句，“肇事司机醉驾。”
　　“现在哲也的情况怎样？”随意地靠在墙边，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询问。
　　“我们会唤醒他。”珍视之人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之久仍未曾睁眼，却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决心半分，“一定。”
　　眉眼沁出蔷薇色的温柔，温柔中又夹杂着赤金色的强势，不容人多言的决心，皎如日月。
　　哼笑一声，带点自嘲，也带点释然。他终究被他们排斥在外，只是他们对哲也的好，也足以说服他放手。
　　沉默了一会儿，灰崎直起身子，与赤司对视。银灰色的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坚定。仿佛孤注一掷的灰狼，其毛发在清辉下映出温和的银色，而他，则准备完成生命中最后的仪式——对月长啸。
　　“我说，赤司。你应该有办法送我进监狱吧。”
　　“灰崎，你有一辈子都出不来的觉悟吗？”赤眸中染上了别样的光泽，这是赤司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与灰崎对视。
　　赤司家的律师为那个司机争取到了最高的刑罚，要想与他碰上，便只能背负同等的罪名。
　　“哼，当然。”恢复到一幅痞痞的样子，灰崎不屑地回道，“我灰崎祥吾什么时候怕过。”
　　赤司沉默了许久，看着灰崎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认同。
　　“明天下午，我们都有比赛。”黑子没人照顾。后半句话含在口中没有说出来，然而两人心照不宣。
　　转身朝小巷走去，灰崎渐渐融入那片黑暗。抬手挥了挥，便当最后的告别。
　　“……谢了。”几不可闻的道谢，其中的落寞谁人可知。
　　银狼的长啸再悠远也无法被皎月知晓，月光铺洒于万里河山，哪能为一匹孤狼所忧。灰崎心中，哲也就是那淡蓝的清辉，照进深渊，成为他最后的救赎。
　　既已有了那五人的守护，哲也大概不会需要他这样嗜血、肮脏的人。所以，孤狼最后的归宿，莫过于撕咬着敌人的喉咙，同归于尽。
　　一天后，黑子床边的矮柜上除了诚凛在去年Winter Cup上拿到的冠军奖杯外，又多了一双破旧的黑色球鞋。
　　三天后，篮球周刊报道——天才球员灰崎祥吾退出福田综合篮球部。
　　篮球部教练和队友们带着恐惧的祈求挽留被灰崎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顿，而后转身潇洒离去。
　　一群笨蛋，留下他只会让整只队伍失去参赛资格而已。如果不是担心哲也醒来怪罪他对篮球的粗暴，他才不会写那什么麻烦的退部申请书。
　　一周后，各大报纸头条——辍学生灰崎祥吾与人斗殴致一死一残现已入狱，判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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