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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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只要注意力分散了一秒，或许你就能体会一下灵魂脱离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了。
岚之火焰把马加锡亚喷出的火焰分解成星星点点的火花:“请小心点，十代目！”
“啊，谢谢了，狱寺。”说着就俯冲向巨兽，一拳击在了后颈的部分。
马加锡亚脚步踉跄了一下。
竟然能够直接给予恶魔伤害，虽说效果不明显，但确确实实是有伤害到了。
看样子Reborn叔叔教育得不错，同时沢田纲吉也有悟性。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水银灯确实认为以现在沢田纲吉还有其家族成员来说，并不适合去接触那个世界——他们还不具备足够的应对能力。
但是呢，老师说得没错——“实战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就像她一直以来的那样。
她有预感，以后这样的日子会更多，所以干脆地放开手让他们去。
对于彭格列来说这不是坏事，毕竟他们和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啊……
但是，眼下是要抢回那个!
水银灯右手指间夹住三根黑羽，瞄准奋力逃跑中的维塔掷去。
维塔竟意外地躲开了。
左手再掷三根，这次维塔的左肩和左脚踝各中了一支羽箭，因着惯性向前摔了一跤。
维塔不甘心的瞪着水银灯，咬着牙支撑起身体。
“我跟你说过的，无论你逃去哪里，我都能知道。所以说，你赶紧放弃吧，把东西还给我，或许你还能保住性命。”
维塔不搭话。
水银灯轻叹了口气，真是的，她最不懂怎样跟倔强的人打交道了。
“我劝你趁早把挂坠给我，不然你很快就能见上帝了，甚至都不用我们动手。”
维塔咬牙。
“你也感觉到了的吧？总感到力不从心，有时候体力都差得不行，稍微长时间运动一下就气喘吁吁。你今天已经是极限了吧？”
“……那又怎样？”维塔低声地反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那边水银灯堵住了维塔，这边沢田纲吉跟狱寺凖人则近似于陷入了苦战。
汗水从沢田纲吉的额头处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
他的攻击力度不小，可是对方是恶魔，防御比起一般的生物要强太多，即便表面上看着处处都受了伤，但估计其实内里还是完好无损的。
如果从内部攻击的话……
等等，内部……
“狱寺！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配合我！”
“是！”
单一的一种火焰会被抵消掉。
就算是像狱寺这样拥有复合性火焰的人，只有占有最大比重的火焰能够使出最大的威力。
但如果两个人同时使用自身最大威力的火焰，并且交织在一起，那么情况会怎样呢
右手柔之炎，左手刚之炎。
“X BURNER AIR！”
“赤炎之箭！”
太空之炎包裹住岚之炎明明两种不同属性的火焰，却是能够交融在一起，威力也更加的大。
拥有调和属性的太空之炎把马加锡亚的喷出的火焰抵消了，为岚之炎提供了通道，通过口、腔直达体、内。
岚之火焰的属性是分解，当然，要解决这么大一只恶魔光这个是不够的。首先是能不能够完整地分解了，其次是时间问题。
马加锡亚发出一阵哀嚎，身上冒出火焰，没几分钟就化作一片火星消失了。
“看样子不只一种火焰呢，狱寺。”
“为了尽量避免分解时间过长从而给对方带来喘息的空间，我另外增加了一定量的晴属性和云属性的火焰。”
晴之炎的活性和云之炎的增值，吗。
“真不愧是你啊，狱寺。”沢田纲吉称赞了一句。
虽说经过十年的成长，狱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脸上，但每次听到十代目的赞扬时还是忍不住。
“虽然是把那只恶魔解决了，但是这次算是侥幸。”努力压制住想要把欢喜的表情显露在外的狱寺，把目光看向那两个人的方向。
“啊，说得也是。恐怕是因为那个维塔力量不足吧。”退出死气模式的沢田纲吉落回到地面上“我们也过去吧。”
“哎。”
听到后方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水银灯并没有转过身去:“看样子你们解决了啊，稍稍有点出乎意料。”
“切，那只恶魔明显应该由你负责的吧！”
“啊，是么？可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感谢我啊。”
“哈？你在说什么笑话？”
“狱寺。”沢田纲吉阻止了想要继续理论的狱寺凖人“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有权利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不是带有请求的疑问句，而是毫无疑问的肯定句。
想来今天不透露些什么出来，以后会有点麻烦。
“你们请便，不过请不要随意插手进来干预我。”顿了顿“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赶紧把东西给我。”水银灯眼里带着些许的寒意。
“我不要！”维塔很坚决。
“我已经说过了的吧？你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见上帝了。”
“那又怎么样？！”维塔大声喊到“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
从小我就在孤儿院里长大，因为我是被人抛弃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每天都要帮忙干些活。
砍柴，扫落叶，修理花圃，等等。
我也曾经试过迷茫，我也曾经试过哭泣。
为什么我的父母会不要我？
院长是个心肠很好的女性。
温柔，耐心。
她把我们当做她的亲生孩子去照顾。
每当我偷偷地躲起来哭的时候，院长总是能够找到我，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跟我说“没关系的。”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很好，我们一起干活，一起玩耍，一起吃饭。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最开心的日子。
即使干活很累，但是有朋友在身边。
即使吃的只是粗面包和汤，但对于我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菜肴。
即使我没有得到父母的照顾，但我有院长的疼爱。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未来，我以为我可以一直拥有下去。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地那么幸福。
但是这一切，都在那天之后，都没有了。
一群黑衣人直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枪就一阵扫射。
院长为了保护我们，朋友们为了保护我，全部都……
我还记得朋友偷偷地把我从食物储藏间里的小窗户送出去的时候，脸上挂着又害怕又不舍的笑容安慰我:“没关系的，维塔。从今天开始大概你就要自己一个人地生活了。不要害怕，维塔。把我们，把我们的那一份也包括进去，一定要平安地，开心地生活下去……”
一片火海，这就是我对曾经的家，最后的记忆。
我在大街上不知疲惫地走着，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我不知道哪里还有家可以让我回。
后来我因为很多天没有吃东西，最后晕倒在一家旅馆门前。
旅馆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救了我。
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决定收养我。
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又可以感受到家的温暖。
这对夫妇对我就像亲生孩子那样，就这样渐渐地我长大了。
有一天，我敲开一位客人的房门准备把手上他们之前拜托换洗好的衣服归还回去。当他们看到我的脸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喂，那张脸……”
我还没听清楚就被对方急忙地取走了我手中的衣物并且关上了房门。
我隐约听到“那张脸，跟巴特家族的夫人长得好像啊……”“笨蛋，别胡说了，当年不都已经去解决了么，更何况世上有长得相似的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别但是了，我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哦……知道了。”……
巴特家族的……夫人？
我当时觉得，这个长得跟我很像的巴特夫人或许是我的母亲。
一直被压抑住的冲动在那一刻又苏醒了。
我四处打听，后来知道了她每周五晚上都会去参加镇上的小型活动。
她身边总是有人跟着，但是我只想单独跟她见面。
所以我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机会。
当我满心欢喜地准备跟她诉说时，你们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跟我说的么？
“你怎么还没死？”
原来那个女人未婚先孕，生下了我。但是她不知道我是哪个男人的孩子，也不想去知道，更不想养我，所以就把我给抛弃了。
后来巴特家族的首领看上了她，想要娶她。她很开心，但同时担心我这个存在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富裕生活，或许我对于她来说是个人生污点。所以她就雇佣杀手，想要把我除掉，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她居然跟杀手说全部处理掉。
“你知道我有多恨么？你知道这有多讽刺么？我所谓的母亲，为了她个人的私欲就能够把我抛弃，把我所珍惜的一切都毁掉！为什么？为什么！所以当我无意中得到了这块挂坠并且学会了异能的时候，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我有能力去杀掉那个女人了。”维塔的脸上尽是诡异的笑容。
“我一边练习怎样熟练地运用能力，一边寻找机会下手。我学那个女人一样雇佣杀手，不过不是他动手，而是帮我送给那个女人一幅画。然后我让那副画里的人物，替我杀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边挣扎一边求饶的表情真是不错呢，哈哈哈！”
沢田纲吉微微皱眉:“之前确实听说过巴特的首领夫人因被歹徒袭击而身亡的消息，原来是你干的？”随即忍不住呵斥道:“你这样做，收养你的那对老夫妇会怎样想？你过去在孤儿院里的朋友们和院长会怎么想？”
“……都无所谓了。”
沢田纲吉对于这样无所谓的回答感到愤怒，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水银灯出声了:“大概是因为，他们也都已经去世了吧。”
狱寺凖人和沢田纲吉两人呆愣。
“我说得没错吧？”
“……他们在我得到异能之前就已经因为年迈而去世了。临终前把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旅馆交给了我，毕竟我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得罪一些人是在所难免的。我很努力地想要去经营好，但是那个女人却处处打压我，就因为她想我死，就因为她是有权有势又有钱的黑手党夫人而我是低微又普通的人么！”
“就算如此，你的仇也报了，为什么还要去做杀手？还要去杀掉那些跟你没有任何仇怨的人？！”狱寺凖人也是止不住去质问。
“恐怕是因为做杀手可以得到的情报更多吧，因为你的仇还没有报完。”水银灯道出了原因:“而且你接的那些名单里就有他们，那些曾经摧毁了你第一个家的人。”
维塔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的表情被从肩上滑落的头发的阴影遮盖了，看不清楚。
“那么那些后来被杀掉的人是为什么？”狱寺凖人朝水银灯问道。
“因为很有趣啊。”本来沉默不言的维塔突然呢喃道“红色的血液，挣扎的动作，惊恐的眼神。你们不觉得很有趣么？”
“什……？”
“真的很有趣啊，一边说着‘求求你放过我吧’一边拼命挣扎，这种感觉真是很好呢～呵呵”
沢田纲吉周身是抑制不住的杀气:“所以你就这样玩弄他们？”双手的火焰骤然燃起，熊熊燃烧，显示着主人及其愤怒的心情“你当人的性命是什么？！”
“呵呵呵。”维塔低声地笑，笑声越来越怪异:“因为，每当那时候，我就能感觉到自己像是神一样，可以主宰人类的性命。人类是一种脆弱的生物，一个不注意就会被毁坏掉。”
沢田纲吉正准备一击解决维塔的时候，对方突然喷出一口血，随即倒下了。
“你不用浪费力量了，她已经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水银灯平静地说。
沢田纲吉有点反应不过来，视线扫到了维塔的挂坠时反应过来:“使用异能的代价？”
“啊，没错，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放弃一样东西。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肯定要付出些代价的。人类有两样东西，像是奇迹般的存在——顽强的生命力和坚持的意念。其中生命是最富有力量的，也是最佳的代价。”
水银灯上前一步稍稍低头俯视在咳出血的维塔，额前刘海的阴影打在眼睛部分，显得那双红眸尤为显眼。
“咳！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我也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可能对，也可能不对。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而我也不可能上天堂的。”费力举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用力扯断挂坠上的链子:“这样东西还给你，你可以帮我做两件事吗。”
水银灯接过挂坠:“你有什么想要做的？”
“咳！一是帮我把那些画里的血渍清理干净，然后还给爱德华先生，这段时间受他照顾了。也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我不值得被人记住。”
“第二是不是把你安葬在那对老夫妻的旁边？”
维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微笑起来:“哎，他们没有孩子，太孤单了。即便我不能上天堂，也希望一直待在他们的身边。咳！”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维塔渐渐地阖上了双眼。
在场的三人看着脸带微笑的维塔停止了呼吸，沉默了一会。
水银灯弯腰取走维塔手上的《所罗门之钥》，书顿时化成黑羽消失了。
沢田纲吉看着张开双翅抱着维塔准备离去的水银灯出声阻止:“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丢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之前说我们要感谢你的是什么？”
水银灯没有转过身:“我不能告诉你们准确的答案，我能告诉的只有，我丢失的东西是我不可缺少的东西。至于第二个问题，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那么，就此别过了。”说完，水银灯脚边突然刮起一阵混杂着黑色羽毛的旋风，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一直围观全程的六道骸显出身形:“kufufufu，今天可真是有趣的夜晚啊。”
“你完全没有帮到忙好么？”狱寺凖人“啧”了一声。
“哦呀哦呀，这可不对了，我可是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呢。没有我的幻术，恐怕这一带的人都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吧。”
“切。”虽然不想承认这是事实“说起来，我们要感谢她什么？”
“kufufufu，那个女人可是教会了我们不得了的东西呢。”
“哈？”
“骸说得没有错。”沢田纲吉闭了闭眼:“我们确实要感谢她。”
“是什么？啊，糟糕了，忘记问维塔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受害者们死去前是什么反应的了。”
“kufufufu，这个从她的自述中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大概是把力量附着在画作上，远程操控，然后通过‘画’的眼睛看到的吧。看来过了十年你的脑子也并没有多少的成长呢，狱寺凖人。”
“你这家伙！”狱寺凖人一时火大，掏出炸弹。
“冷静下来，狱寺。还有骸，你不要再捣乱了。”停顿了一下“你有感觉到什么么，骸。”沢田纲吉问道。
“kufufufu，并没有呢。”
沢田纲吉微微皱眉，那么就是说……
“那么就是说，对方并没有使用幻术改变自己的容貌，而是用着原本的相貌呢。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之间如此地相似。”
“或者是假装的也说不定！”狱寺凖人反驳。
“我建议你最好好好地了解清楚那位埃里德首领的家族谱，之后再下结论会比较好哦，彭格列。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沢田纲吉。”一阵雾气之后，六道骸就不在原地了。
“维塔最后有拜托那个叫水银灯的女人帮她清理画作，那么……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十代目？”
沢田纲吉走前几步，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根黑色羽毛:“看样子要彻底了解一下才行了呢，还有到时候得好好迎接一下客人才行。”
……
房间里的一块看得出来年代久远的等身落地穿衣镜发出光芒，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一回到房间，水银灯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单膝跪倒在地，“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
身上的黑羽褪去之后凝成一个小孩身形:“所以我才说不要勉强的啊，露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我不好跟她交待的啊。”
右手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渍:“闭嘴，不要叫我露比！很羞耻啊那个名字！”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到时候说是我坚持要做的就行。”
“是是是，赛.琳.娜～”顿了一下“虽然有些反噬，但是结果还是挺好的啊。”
“啊，说的不错。”赛琳娜掏出红玛瑙挂坠，一个用力，挂坠便碎成几瓣，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碎片朝着赛琳娜靠近，融入体、内“这次的碎片这么大，值得我亲自去一趟。”
“哦～确实挺大一块的。那么现在你已经恢复了……一，二，三……三分之一了吧？”
“啊，没错，力量也稍稍地能够用起来了。”一手撑住膝盖借力站直了身体，向床边走去。挥了挥手，床上正躺着的“赛琳娜”便消失了。掀开被子，躺下。
“啊……好累啊。好久没有这样同步现身过了，感觉有点陌生。”
“这是肯定的吧？不只相隔很久，连力量都不完整就硬是这样做，不累才怪呢。”水银灯没好气地说道“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清理那些血渍？”
“那个不用着急吧，反正现在都在彭格列里，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说得也是。”
“稍微要休息一下了呢，后面就交给你了水银灯……”赛琳娜疲惫地闭上了双眸，今天玩太过了，好累好累……
“哈——？等会！你吐出来的那口血怎么办？！喂！别睡啊！”水银灯用力地摇晃赛琳娜，然而对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咦——！！！所以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