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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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页纸，装作自己在看文件的沢田纲吉偷偷地向赛琳娜的方向瞄去。
没有被束起的长发有些许垂至胸前，背后的发尾在臀部两边稍稍堆起。白色带小斗篷袖口微收上衣，黑色半腰长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领口、斗篷边缘和袖口带有些花边，用红色丝带系了个长蝴蝶结在领口。
只是简单的衣着，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他坐在办公桌前批改文件。
她很安静，除非你叫她，否则可以一天都不说话。
不过就算你跟她搭话，她的话也不多。他的意思是，除了客套话，别的基本上就是没有。
沢田纲吉的视线，从赛琳娜手上正捧着的书，到摆在沙发上的那几本，再到茶几上摊开的，最后到了她脚边的那堆。
每天的注意力，就在那些书上。
他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门外响起敲门声。
沢田纲吉马上收回注意力“请进”。
“十代目。”狱寺凖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神情略有严肃“是关于最近卡尔家族的事。”说着就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了沢田纲吉，眼角的余光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赛琳娜。
从第一天她出现在这里开始，狱寺凖人就紧盯着。不过每次他来汇报的时候，她也不说话，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从山本武他们那里得来的消息也是跟他看到的一样。也没有查到她私底下有偷偷跟马克.鲁道夫联系。
切，算她识相。都两周了，坐这就坐这吧。
沢田纲吉边翻阅着手中的报告，边问道:“还是跟之前一样？”
“是的，相当奇怪。”
卡尔家族虽是中型家族，但擅长的是做买卖，而且只做古董和艺术品的交易，所以家族的财力相对其他的而言比较丰厚。一直以来都挺安分守己的，但到底是黑手党，不可避免会有些黑暗的交易。只要不触碰到沢田纲吉的底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是在一个月之前，一切都变了。
陆续有人死亡，不论是普通人还是黑手党家族的。有的被一刀毙命，有的身上带有大量不致命的伤痕最后流血过多而死，有的是惊恐而死，有的……死状各不相同。没有虽说在现场有留下凶犯的一些印记，比如鞋印，手掌印，指纹等等。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与之相匹配的人。
沢田纲吉去过几个现场看过，有一次发现一个受害者的房间里正挂着一副画，莫奈的《撑着阳伞的女人》，前不久才刚刚在卡尔家族的拍卖会上看到过。他发现画中撑着阳伞的夫人的裙摆上，有些许红色的印记，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并不是沾染上去的而是本来存在画中的。可是他清楚地记得，这副画中的裙子应该是纯白色的，就算是年代久远导致颜色有些许的褪色，也不至于有红色的产生。
直觉这副画有问题，所以征求那家人的意见之后，把画带回了彭格列，另外让狱寺，山本和世川大哥他们查一下受害者们死亡的现场有没有画作之类的，有的话尽量带回来。
结果是，从第一个死者开始全部人死去的那个地方，都挂有画作，并且都是从卡尔家族的拍卖会上得来的。
沢田纲吉把所有带回来的画都看了一遍，总是能够发现一些类似血液的红色附着在画中，用手摸一下却又擦不掉。
超直感涌上来的答案，那些红色就是血渍。
他派人去调查，命案发生的时候，卡尔家族上下都没有人出现过在现场，可是那些买画人却都死了。
没有派人去，却把人杀死了。
不是雇人，也不是自己动的手，那些画中的血渍……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我想我知道谁把他们都杀死了。”沢田纲吉看着狱寺凖人:“那些凶手们，现在就在彭格列里待着。”
“哈？”狱寺凖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
狱寺凖人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那些都只是画中的人物而已！怎么会活了呢？！”
“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答案了。”顿了一下:“更何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可以让画变活也不是不可能的。狱寺，你去查一下卡尔家族，我觉得这个人就在他们家族里。”
“是！我马上就去！”
“咔哒”门开了又合。
赛琳娜翻过一页纸，眯了眯眼。
让画里的东西变活，吗？
看样子那样东西卡尔家族有一份呢，可是最近……她去一趟不方便，也只有那样做了。
……
三天后我要去卡尔家族一趟。
哦？你亲自去？
没办法，她们最近都没空。
那，用那个？
啊，就像以前一样。
这样啊，还真是期待啊～
……
哎～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嘛，太久不活动一下小心变成老人家～
你闭嘴！
是～是～到时候玩得尽兴啊，我的主人～
……
握着书的两手不自觉的收紧。
为什么她会诞生出性格这样恶劣的搭档啊！！！
沢田纲吉抬头看了一下赛琳娜，为什么觉得她有些……在抓狂呢？虽然表情没有变……
三天后，狱寺急急忙忙地冲进了首领办公室:“十代目！那个人查出来了！”
沢田纲吉从文件中抬起头:“是谁？”
“是一个名叫维塔的女人，据说是因为中枪了之后被路过卡尔家族的首领带了回去养伤，在养伤的过程中跟卡尔家族的人关系不错，之后便就在了家族里，平时就是帮忙整理一下画和拍卖会的安排。”
“爱德华.卡尔知道么？”
狱寺摇了摇头:“从我跟他的对话当中并没有发现出什么。”
“那就是他并不知情了。你确定是这个叫做维塔的人？”
“确定。根据爱德华.卡尔给出的带维塔回去家族里医治的日期和第一个受害人出现的日期做比较，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她到了卡尔之后。而且据他描述，每次把画交给买主之前，这个女人都会去走一趟，抚摸画的表面，并且说一句‘要好好对待你的新主人’。”
“爱德华.卡尔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每一幅画都是作者的一份珍贵的礼物，她希望画能够带给买它的人一种生活下去的支持力。”
沢田纲吉冷笑:“这可真是独特的‘支持力’啊，体验死亡的感觉从而发现生命是多么的美好。”站起身“通知骸，今晚你们跟我一起去卡尔家族。不要惊动爱德华，让骸把维塔引出来。我不希望这个女人给卡尔家族里的艺术品带来污秽。”
“是，我这就去找他。”
待狱寺凖人走出了房间之后，沢田纲吉转过身，双手插兜，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看着花园里的景色。
今晚啊……这可麻烦了。赛琳娜低垂眼睑。
“赛琳娜小姐。”沢田纲吉蓦地叫了赛琳娜一声。
“啊，是。什么事，沢田先生？”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不要让卡尔家族的首领知道这件事呢？”沢田纲吉面对着玻璃，向赛琳娜提问。
“啊，这个……对不起，我并没有注意你们的对话呢。”赛琳娜装作抱歉的样子。
沢田纲吉转过头似笑非笑:“你看书还真入神。”
“对，对不起！我一看书就比较忽略了其他的事情……”脸上是非常真挚的歉意——关你什么事！
沢田纲吉笑了笑:“没关系。” 稍稍沉不住气了么？“那，我换一个问题。有一个好心的商人收留了一个受伤了的人，并且把她带回了自己家，而她却用这个人所重视的艺术品，比如说画作去杀人。你觉得，在惩罚了这个玷污了艺术品的人之后，要不要告诉这个商人？”
赛琳娜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睛，用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严肃回答道:“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知情权。”
“这样啊……谢谢你啊。”果然还是应该告诉爱德华一声，可是是在除掉维塔之后。
“今晚你大概是要一个人用晚餐了，抱歉。”
是的，自从赛琳娜跟沢田纲吉待一个房间之后，连早中晚餐都要跟他和他的守护者们一起吃，就怕她又不按时吃饭。
话说餐桌上的战争……抱歉，她还是比较怀恋阴招。
“啊，没什么的，沢田先生有事要忙我能够理解。”正好方便我行动。
……
“哈……哈……哈……”维塔在深夜里无人的小巷中奔跑着。
可恶，为什么就是跑不出去！
难道是……！
维塔停下了脚步，喘着气转过身。
“哦呀哦呀，不再逃跑了么？但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真是值得赞扬。”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是谁！赶紧给我出来！”维塔大喊。
四周突然弥漫起一阵雾气，石砖的路面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影出现在维塔面前。
维塔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紧紧咬住下嘴唇:“彭格列的首领沢田纲吉，岚之守护者狱寺凖人……”
沢田纲吉面色冷然:“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找你。”
维塔左手紧握手上的书，不发一言。
他们两个不好对付……不，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个彭格列的术士。可是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只要她有那样东西……
“哎呀哎呀，多么美妙的夜色。”忽然响起第五个人的声音。
沢田纲吉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月光从云层里露出，一户人的房顶上正站着一个人。
银色的长发，血色的双眼，黑色的翅膀，哥特萝莉的装扮。
“你是谁？”沢田纲吉肃声问道。
“呵。”对方轻笑。
“吾名为，水银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