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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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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贞在院子里听小春子嘴里漏了一言半语心里便煎熬一样难受定要找了芫熙,外面的人根本拦不住只能任他闯了进去。
进了门就听见屏风后面有人说话也不曾想些什么便转了进去那眼睛却有些不会动了,芫熙只穿了件大红锦缎绣百蝶穿花的肚兜倚在香樟木的浴桶了里,青丝散开倒将那肩膀遮去了,香肩欲露未露那白馥馥的胸脯却是一览无余,大红肚兜裹在那圆润极妙之处,肚兜上的一对蝴蝶恰好落在玉蕊之上,因见赵世贞进来一时情急胸脯一起一伏越发引得人的眼睛只往那一处看去,水波倒好似嬉戏在凸起处轻轻拂过。
隔着水雾赵世贞看着芫熙只觉一下子热了起来,身上倒像有无数蚂蚁咬着只痒不疼,那痒从脚心一下子痒到了心尖尖上碰不到抓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嗓子里也干了起来恨不能喝上一碗冰水,“芫姐姐你今天真好看。”说了这句又盯着看不肯动脚了。
芫熙既羞且臊忙使眼色叫碧桃哄了他出去,赵世贞心里也知道大约些不妥由着碧桃牵住了往外走,想起自己进来的事因忙边走边回头:“芫姐姐你没事吧。”
等到了晚膳时赵世贞还直愣愣的盯了芫熙去看,看得芫熙羞得不愿理他,只夹了他素日不爱吃的菜往他跟前的碟子里放,赵世贞此刻也不挑食了芫熙夹的什么他看也不看全部送进嘴里了,悦姑姑不知道情由倒笑道:“世子今日可真乖,很该这样素菜也是要吃的。
倒引得碧桃在一边咬了唇不敢笑。
香云将鎏金珐琅三管烛台压灭两只又将银灰色纱帐从帐钩里放了下来,见赵世贞还睁着眼不睡便笑道:“世子可是要喝水?”
赵世贞摇摇头也不知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半点子睡意也没只等外屋也没了声息知道芫熙也睡下了才闭上眼睛做了一夜的梦醒来细想去又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终究是不明白。
及至香云要与他穿衣赵世贞却只压了被子不肯,芫熙这才过来赵世贞又赶了屋里人出去涨红了脸,“芫姐姐我昨夜尿床了。”
芫熙听了这话只的忍了笑去柜子里拿了裤子与他在被子里换了,等去看了那被子时芫熙倒红了脸知道不是尿床了。
因着芫熙是这么嫁的赵世贞还小,叶姨娘到底是不放心又悄悄的将那男孩成人之事细细的咬着耳朵告诉了她,现在看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时想起昨日赵世贞闯进自己屋里之事那脸越发的红了。
也不叫人自己赶着将被子换了,再一想这送去盥洗哪还有个人不知道的,不过一时悦姑姑便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拉着芫熙的手上下打量,“再等一年就可给世子和世子妃圆房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太后知道了不定怎么欢喜呢。”说的芫熙连头也抬不起来。
悦姑姑又说起那日红石榴酒与熏香的事,那熏香是来自宫里的叫美人娇,对安抚女子情绪极好又能缓解痛经,由于里面添加了一味鼠尾草在于男女情事上也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绝不是迷药,宫里的主子们都会偶尔用着,大家心照不宣算不得禁药,只是这熏香却有个禁忌不能与红石榴同用不然便成了迷药尤其能令男女动情。
芫熙想着那两样东西果然是厉害的,当日只是略微饮了几口做样子,饶是如此已是心绪难安,若是真的饮用几盏只怕便难自抑了,若不是有了前世的教训芫熙昨日恐怕难逃一劫,少不得中计便再难逃任由摆布做了别人棋子的命,到最后必是难逃一死。
若说玉屏的事情上芫熙还忖着曼熙也不过是想着收拢了玉屏好在自己院子里安双眼睛,在这大家子里是再平常不过的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不过家宅之争,就算是落了水跌了跤那也不过是家人相争,到了真个紧急关头还是一家子须得齐心联手对外的,并不涉及谋害性命或者损人名声更何况昨日里的事还牵扯到盛昌侯府的名声,芫熙总是没料到曼熙竟真的肯下这般狠手,那心里原有的姊妹之情便也淡了。
悦姑姑盯着芫熙眼见着她眼里由悲伤挣扎再彷徨无助最后渐渐安定下来双眼清明无波便知道她想得明白了,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又念芫熙才将将十五到底不忍又劝慰,“奴婢在宫中几十年那至亲如父子在权势与利益之前尚且要刀兵相见,何况隔母的姐妹,日子长了世子妃便习惯了。”
习惯了三个字说得又长又慢。
次日曼熙便来探望芫熙说起昨日之事,芫熙还白着一张脸只说当日头晕全不记得当时的事了,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就走了回来,此时还觉得头有些沉大约是喝多了,曼熙又说起海棠清幽里的一个丫鬟晚间上夜失足摔死了,齐氏赏了她们家二十两银子,又将那丫鬟的妹妹调到齐氏屋里做了三等丫鬟。
俩人唏嘘感叹了一回,一时无话喝了茶曼熙便辞了出来,一头走一头想芫熙到底知不知情,看今天的样子倒像是个不知,齐氏说过那石榴酒与了美人娇极其厉害,芫熙又怎么走了出来呢,一时实在猜不出缘由,或者真如芫熙自己所说吧。
曼熙也心软过,只一想起自己是怎么被逼得不得不舍了何世子嫁了赵世凯做侧妃便心生恨意,便是出了那样的事何氏当日若是肯将自己也如芫熙一样寄在名下,自己此刻只怕已经是郡王妃了,何至于还是个侧妃,日后正妃进门自己还要伏低做小,再想起合欢扣的事曼熙眼里便像淬了毒刀子一般,只盼着有一日将那些人都踩在脚下让她们看看自己的风光才能出了这口气。
过了中秋便是年近了,当今圣上兄弟单薄,如今还健在的也只有庆王一个弟弟了,还是同母的,宫里的家宴庆王一家子是必得去的,太后重嫡庶,曼熙原本也是不能参加宫里家宴的,太后因想着今年是芫熙嫁了的头一年,初离了家人必是想念的便赏曼熙也一同去了好叫芫熙也有个亲人相陪。
等到腊月二十八宫里的赏赐下来了,齐氏这里比往年便是大大的不同,别的不说单那点翠步摇却是头一年赏下来,这步摇却是有规矩的在宫里也只有妃位上的才可戴得,及至亲王正妃世子正妃可戴再往下便不能了。
到了家宴那日齐氏与芫熙皆是按品着朝服,八人大轿进宫领宴,曼熙与赵世凯同轿银红色刻丝百子榴花云锦袍,五彩盘金彩绣裙,红宝石头面连耳朵上夜坠了两颗圆圆的红宝石,曼熙原本生得明艳越发显得明眸皓齿,坐在赵世凯身边倒也相得益彰。
家宴设在明泰殿,正面并排设两张龙盘凤舞描金软塌,塌前设雕漆紫檀木牡丹富贵案几,攒盒,白玉碗碟,银筷子俱安置妥当,下面一阶白玉台阶上单设了一张芍药团花描金案几,玉阶下左右两排便是一样的梨花木福寿绵延雕漆大交椅,海棠花案几,案几上除了碗碟换了青玉的其他便一样了。
等吉时到了圣人搀扶着太后进大殿在龙凤软塌上安坐了,曲贵妃领着一众宫眷大礼参拜恭贺新岁,曲贵妃便坐了白玉阶上单设的一座,然后才是亲王皇亲朝拜。圣人与太后喊免礼,宫眷和皇亲才分左右各自安坐了。
太后见满殿的人可皇家还是人脉不兴,孙子算来倒有三四个,太子娶妃五六年,太子妃也算争气生了两子一女,两个儿子却都夭折了,只剩一个柔月公主还在襁褓里,三皇子也有一个侧妃两个妾室也都无所出,庆王两个儿子赵世凯需得娶正妃才能开枝散叶,赵世贞还是孩子气,不由得看了圣上叹气,圣上素来是孝顺的怎么不知太后的心思,却也说不得,知道太后一贯喜赵世贞便招手叫他上前。
赵世贞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便滚到太后的怀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倒引得太后笑了起来,见太后颜色好了,宫妃们才一个个上前敬酒,三皇子也倒了杯酒上来敬圣上和太后,赵世贞见他来了头也不抬也不理他,三皇子便摸了摸赵世贞的头取笑,“你如今都长得大人一样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赖在皇祖母坏里,真个是长不大了。”
若是一般孩子这话自然也没什么,可赵世贞却和别的孩子不同三皇子这话说得太子眉头一蹙,赵世贞再不省事却也听得出三皇子这话不好,站起身对着他哼了一声便不肯再坐在太后身边了,带了小春子要出去玩,夏末不似小春子一样是净了身的,又是和庆王一起赴宴便没带了来。
太后见赵世贞跑了出去身边只有小春子便忙喊了自己宫里的两个小太监跟了上去伺候,也不去看三皇子只笑着看了齐氏,“最近哀家事多芫熙的及笄礼也没去就让你们在王府办了,明年选个好日子就让她和贞儿圆房吧,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热闹才是。”
齐氏忙恭敬的站起来应了,太后招了手让芫熙近前,“贞儿总这样一团孩子气你可恼了他。”
芫熙知道太后因着三皇子的话心里不虞,便笑吟吟的应了,“臣孙媳只有羡慕的,哪里还恼什么?”
太后一听这话便奇了,连圣上也歪了头去看芫熙倒要听听她要说出些什么话来,见大殿里的人都看着自己芫熙也不惊慌,只笑着看了太后道:“我们大人成日里多思虑多烦恼哪里有世子活得简简单单这般福气,所有臣孙媳羡慕啊。”
芫熙这话虽简单意思却深,圣上听了也微微颔首有些赞许,只太子妃忙起身拉了芫熙上下看了看,“皇祖母,原来咱们芫娘是大人了臣孙媳确实不知呢。”
芫熙虽然及笄可样子还是有些孩子气比着她刚才说的话一想大家竟是被太子妃的话引得大笑了起来。
殿里正热闹着方才跟了赵世贞出去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跪下道:“世子爷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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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贞方才出去在路上听见两个小太监说御花园的假上山有只翠鸟做了一个窝里面养了一窝小翠鸟,商议着要去掏了它好养起来玩,赵世贞一听这话原还想偷偷去看马转身便朝着御花园跑去,到了那假山前果然看见顶上有个鸟巢,一只翠鸟站在外面张望,脖颈那里是品蓝色的身上的羽毛却是黄色的,毛色艳丽,赵世贞便想抓了它的小鸟送给芫熙玩。
顺着石子小径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小春子跟在后面,那只母翠鸟看见人来也不飞走只张了翅膀使劲扑腾,好像不许人靠近一样,看这个样子赵世贞觉得好笑也不去掏那鸟窝伸了手想先抓了这只翠鸟,那翠鸟看着没动可人赵世贞怎么抓就是抓捕到,赵世贞恼了拿捡了快石头到底把那翠鸟吓走了,这才去看那鸟窝,原来翠鸟是啄空了石头在石缝里做窝的,小春子见这样想拿大翠鸟的嘴巴一定尖利便盯着那个大翠鸟怕它飞过来啄了赵世贞。
那鸟窝的位置也是刁钻,赵世贞趴倒地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小春子只盯着那在空中盘旋的翠鸟一时没顾得上看赵世贞,后面跟来的两个太监倒是看见了可是赵世贞已经趴在那掏了也不敢喊叫怕越发吓到了赵世贞摔了下来,一个便上去想抓住了赵世贞,一个走到下面以防万一。
还没等那小太监爬上去,赵世贞已经顺着假山滚了下来,那假山上爬满了常青藤,赵世贞一手抓了常青藤人就悬在空中,他倒不怕还朝下面的小太监做鬼脸,顺着藤往下滑,那知常青藤被假山上凸出的尖石头一磨便从中断开了,赵世贞从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往下摔,下面的小太监急得张开手要去接,赵世贞身子是摔在那小太监的身上了,头却磕在了地上,还是御花园的地上都是铺的草地,没甚大碍后脑勺当时就肿了个大包。
太后当即传了太医,太医诊了说没事,开了化血散瘀的药丸叫回家拿酒化了外敷内服便好了。
饶是摔了还惦记着那个鸟窝,太子便叫人将那鸟窝掏了连同那只母翠鸟一起捉了放在鸟笼里塞到赵世贞怀里,赵世贞抱着那三只鸟也不觉得头疼了,咧开嘴傻笑。
谁知到了晚间赵世贞却发起高烧,烧得人事不知,芫熙叫人取了冰化了水给他敷着,连庆王爷惊得了,忙使了人去闵太医府里请了闵太医过府,闵太医诊了脉又看了赵世贞后脑的那个包,上衣庆王爷,“王爷,世子高烧皆是因着后脑淤血引起的,在下要替世子放血,清理伤口才行。”
闵太医只管圣上与太后的,今儿个若不是赵世贞这大半夜再别想请了他来,庆王见他这样说虽然心里担心还是同意了,闵太医将屋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了悦姑姑帮忙,大家在外间等着过了半个时辰才见悦姑姑出来说好了。
及至进去赵世贞头上缠着白布已经服药睡下了,庆王见无事便送走了闵太医回了衡寿苑,又大发了小厮来说若有事便去书房找他。
芫熙也不睡只在床边守着,悦姑姑带着香云碧桃在外间歇下了。
赵世贞躺着混混沌沌只听得耳边呼呼的响都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勉力睁开眼紫菱花窗格子上那绿纹影纱里好像映着日头一般竟晃得有些刺眼,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转头却见芫熙伏在床脚,头发松散着只簪了朵霞光留影纱堆的玉簪花,素着一张小脸枕着自己的手腕,那秋香色镶缎夹袄衬得双颊粉嘟嘟的,烟霞色百褶裙裹得双腿看起来修长,赵世贞楞了会子脑子里想着,怎么长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日的事,见芫熙睡着也是蹙了双眉想是为着自己担心呢,便伸了手想摸摸她。
昨夜在床沿扭了一夜芫熙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听得有动静就见赵世贞傻呆呆的看了自己,见着他醒了悬了一夜的心好歹放了下来,昨夜见他头上缠了白布睡得死沉心里就怕他这一睡着了又醒不来,或者三五年倒还好,就怕一直醒不来。
俩个人都想着心事看了对方不说话,悦姑姑进来时倒不知怎么了,“世子,世子妃要唤人进来伺候吗?”
这下子芫熙彻底回了神语声也透着轻快,“世子醒了,快叫人进来伺候,吩咐厨房将牛乳先热了送来。”
碧桃听见芫熙说话几步就走了进来,“外面再找不出第二个颜色了,下了一夜的雪全都白了,今日我们倒好堆个雪人玩。”
边说着边和芫熙给赵世贞换了衣服,芫熙见赵世贞有些呆呆的也不大说话,忙探手摸了摸头也不见热,“贞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倒不曾,就是人有些懒怠动。”赵世贞摇摇头,芫熙想起闵太医说过的,人伤了脑子身子也容易倦怠些,只好好休息养好了便不碍事,“那你去暖阁炕上歪着吧,我让人将早膳安置在那。”忙吩咐了人将熏笼移过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庆王府一家照例是要进宫给太后请安的,用了早膳芫熙便换了亲王世子妃朝服待要去衡寿苑请安再一起进宫,出门时却见赵世贞也换了衣服在那等着,头上的白布也用红珊瑚色的珍珠勒子盖住了。
见芫熙满脸的担心的望着自己,赵世贞便道:“昨日里吓着皇祖母了,今日总要去请安我才安心,我今日不乱跑你叫人用暖轿抬了我去。”
见赵世贞比往日乖了许多芫熙一时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又见他说话也和往常无异倒不知内里倒是清楚了还是糊涂着,只看身体无异心里倒还好些。
庆王只得赵世贞好了,又要进宫与太后请安,心里也欢喜除了红包又把前些日子别人送的三阳开泰的玉佩给了他弯腰给他系上说新年里讨个好兆头。
大年初一是祭祀,皇家素重礼仪,这整套礼走完了个个都有些乏了,又见赵世贞好了,太后便在自己宫里赏了个小宴,也不喊别的宫妃单只就圣上、庆王兄弟还有太子、三皇子、赵世贞兄弟俩,另外女眷却只有太子妃和芫熙。
圣上便歪在塌上手里抱了个手炉和庆王说些今年农田收成雨水之事,三皇子在一边听着偶尔也议论两句,圣上斜眼看了他虽不大答话眼里也似有赞许之意,庆王见此便不大做声,只说些时政,倒是太子只顾着和赵世贞说话更不近前插话。
便是帝王之家比之平常人家也不过吃穿用度更见奢华,但这几件事倒总是一样的,用了膳,圣上与庆王又说些玩笑话彩衣娱亲,其他小辈因着圣上在的缘故都恭谨端坐,圣上见此便挥了挥手,“今日太后也累了便散了吧。”
过了年便是十五王府也是要应景的,芫熙也帮衬着齐氏打点府内事宜,应是头一年凡事都小心应对,又看赵世贞醒来也无异常便不似平日时时在意,别人犹可只有夏末这一天的心思都在赵世贞身上见他这回好了和前些日子有些不同,虽还是爱玩不爱看书用功,但却只是带了身边的小厮玩,只管喊着他们爬高爬低,下水捞鱼,自己却只站在一边看着分明不喜好似应付一般。
夏末便拿些话去试他,赵世贞只斜眼觑了他也不答话那眼神看夏末只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倒引得小春子在一边笑,夏末敢自皱了眉头瞪了小春子不说话,又想别的法子试探,那和赵世贞就是不搭理他,让夏末也无可奈何只越发跟得紧了。
过了年人也松乏些了,芫熙拿着本书手里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显然再没去看,小春子打外面走了进来,至芫熙身前把这些日子夏末试赵世贞的事一一细说了,芫熙垂了眉,“世子伤了脑子便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也是常理,你们只管小心伺候便是。”
小春子原也只是想芫熙知道这事,见芫熙这么说自然是应了,到了晚间芫熙梳洗了穿了一身湖水蓝滚边绣花衫裤走进里间,碧桃在里间伺候赵世贞换衣上床,帮他将被子盖好了正伸手去解青玉如意购里的纱帐,见芫熙进来便停了手站在一边,赵世贞原已躺下此时也坐了起来靠着床帏,“芫姐姐还不睡吗?”
“我看今晚风大,要不今晚我陪你睡里间?”芫熙伸手捏了捏床上香榧色垂柳映日的十锦蚕丝被盯了赵世贞墨似潭水的双眼。
见芫熙这般说赵世贞似愣住了,只看了芫熙好一会不说话那如染墨般的双眼眨了眨才道:“芫姐姐不是说睡在里间便睡不着吗?”
想起自己以前哄他的话,不曾想他一直记着芫熙倒有些想笑了,原是白天听了小春子的话有心试探,见他这么说话倒真个分不出他是好了还是依然像个孩子一样一时愣住了。
见芫熙只管看着自己不说话,赵世贞冷不防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仰头看了芫熙,“外面冷,芫姐姐进被子里来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