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因缘误》慕轻颜

9、章八

　　其实早先阿散井恋次是瞧不上黑崎一护的，他老觉得一护娘们唧唧的，而且总没个主见。喜欢那紫薇大帝的时候尤甚，整个就是一小蜜蜂，蓝染到哪就能看他跟到哪，基本就是什么骨气什么自我都不要了。
　　阿散井那时候也喜欢东华帝君，同样是断袖的神仙，他看着那样的一护就觉得别扭。你说一个男人，至少是男神仙，为了另一个男神仙做成那样——实在是让人看不入眼。
　　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哥们的呢？
　　这样想来，好像也和酒有关系。
　　那年他终于放弃了朽木白哉，把南斗星宫的酒都喝光了，然后到处乱跑却跑来了一护这里。一护那时候是所有神仙里面最像神仙的那神仙，偏偏恋次一推门大喊的就是“酒——”。一护这里哪有什么酒，就随便给了他一坛花露。
　　看看，花露，哪有一个男神仙天天喝花露的？
　　虽然这更加确定了恋次对一护的反感，不过第二天醒来，一护递上一杯醒酒茶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有了前所未有的改观。
　　毕竟，酒后吐真言这种事对于阿散井恋次这种人来说，简直是必然出现的桥段。后来一护滴酒不沾，也完全是因为恋次这个前车之鉴。
　　既然一个人都熟悉自己那些犯傻的过往了，那再跟他多说一点也无所谓了。反正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向一护倾述，总比像一颗树倾述比较好。而且最关键的是，一护口风够严，在天庭你便是向一棵树倾述，万一哪天这树成精了，还是有可能会把你的事抖出去。
　　可你看看一护，就知道什么叫做死守秘密了。
　　久而久之，恋次也就习惯跑来一护这里啰嗦了。反正你无论说了多么无礼的话，他都不会插话的，不高兴听的时候就面无表情，听得愉快的话还会对你展颜一笑。

　　恋次也不得不承认，当年一护下界历劫他的确是很寂寞。九世，过得快些那也得好几百年吧。所以被一护忘记的那几生几世，一护都不长命。
　　可是，在一护回来之前，恋次还是把他当无话不谈的哥们的。他死都没有聊到，一护这次回来会完全变了样子。
　　完全从神仙中的神仙，变成了比他还不像神仙的神仙。会和他一起喝醉，会和他席地而坐聊得海阔天空，会顶撞东华帝君弄得他尴尬不已，这些在原来的一护那里，都是从未发生过的。
　　有的时候，恋次与一护面对面坐着，看着一护眉头皱着、一脸凶相，他不由会想起当年那个无趣的一护，然后觉得他记不起原先真是太好了。他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还是有他当年羡慕不已的坚韧，但是性格上也和他臭味相投。
　　其实恋次的空窗期也够久了。他喜欢东华帝君的时候，东华帝君还没有遇见那绯真花妖。他觉得白哉压根就是一千年寒冰的柱子，三昧真火都未必能将之融化。而他彻底决定放弃，却是在白哉为了绯真长留凡间的那时。这样一数，怎么说凡间也过了五百年了。
　　早先喜欢白哉的时候，他内心那叫个苦闷阿，好像只要和白哉在一起，他都觉得苦涩感会从心底往外冒。而如今面对这样的一护，无论多郁闷的心情都会变得比较好一点。
　　回到南斗星宫，他自己的卧室。墙上挂了一幅一护写的字，歪歪扭扭的一篇《离思》。恋次把目光停留在最后两句上，良久，还是叹了口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醉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一护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衣衫凌乱，然后本来和他一起喝酒的恋次却不见踪迹。于是他内心“咯噔”一声，心想，自己不会趁着酒醉和恋次打了一架吧？！
　　他起身洗漱整理，却听见门口有动静。他跑去一拉开门，只见妮露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帕被她扭得不成样子。
　　“妮露？！”一护唤了她一声，小姑娘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然后又做了她的习惯性动作——扑。
　　挂在一护的脖子上，妮露特别愧疚地说，“星君，我对……对不起你！我……我把你和帝君在凡间的事，都与后土娘娘她们说了。”
　　一护脑子还处于迟钝状态，愣了愣，接话道，“啊？”
　　“就是之前你和司命星君醉酒的时候，说的那些事啊！”妮露眼泪都快出来了，“后土娘娘说输了的人得回答问题，所以……所以……”
　　眼看她真要哭了，一护帮把她从自己脖子上揪下来，算是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也算是很温柔地安慰道，“没事，没事。”
　　“可是我听说昨天东华帝君来找过星君，都怪我，都怪我！”说完她真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护彻底头痛了。
　　他上一世在凡间就有两个妹妹，平素最见不得小女孩哭，一哭他就没辙。于是一护耗了足足一个时辰来哄妮露。
　　好不容易小姑娘不哭了，他交待了几句，然后拔腿就往南斗星宫跑。他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跟恋次说了多少以前的事。

　　虽然阿散井恋次是司命星君，一护在凡间的那些事恋次基本都知道。可是从自己口中说，那又是不一样的阿。
　　可是——他又一转念，反正恋次都这么清楚他的感情内幕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在意，急着想去问个清楚呢？
　　脑子被腾云驾雾时的风一吹，清醒了一些。一护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报复性咬的那一口……
　　那个，根本就不是赌气，而是——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