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因缘误》慕轻颜

6、章五

　　一护躺在床上，还没有从朽木白哉就是东华帝君的震撼中脱离出来。
　　他一闭上眼睛，都是与白哉在凡间的过往。本来他觉得，只要熬那么几十天，朽木白哉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即使他再转世，也终究不是他了。哪晓得，这一切还没有尽头。
　　一护觉得自己真是有够贱，在凡间白哉都那样对他了。可是来了天界那家伙一和颜悦色，一护就忍不住又想凑过去，就好象嫌在凡世的苦头还没有受够似的。

　　想想看，13岁那年他遇到白哉被他扇了两耳光，14岁他向白哉表白被当笑话看，15岁被扔在床上当个女人玩弄。16岁他为了接近与白哉的距离，特地选了与露琪亚同一说高中，又被朽木白哉带走了。他一脸高傲的说，“你不是声称你喜欢我吗？那好，我就容许你陪着我！”
　　可那又算是什么陪着他！整天被带进带出，成天都不说一句话，他看他的眼神就好象在看什么脏东西。唯一的亲近或许就是□□——那种一点都不怜惜的插入，白哉家伙根本就是当他工具来看。
　　高中毕业那年，他终于倦了一切，本想考一所离白哉远远的学校。哪知道去第一志愿学校参加入学考试考砸了，无奈只上了第二志愿的学校，到底还是没有脱离白哉的势力范围。
　　白哉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也不容许你接近露琪亚！”
　　可是很早以前，一护就不知道死心是何物了。他一味的痴缠，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换上一个凡人，没准真能被一护感动，可是现在想想，那个人可是连天庭都出了名冷淡无情的东华帝君。
　　他的爱，应该是都给了那个传说中的小花妖，一丁半点都分不给别人。

　　第二天他偷偷的去了凡间，曾经熟悉的城市陌生了，熟悉的人不见了，熟悉的街道也新修了一次路，宽阔多了。一切好像都变了样，那倒也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嘛，都这么多年了。
　　朽木家的宅子还在，一护走到门口，却发现变换了门牌，陌生的姓氏让他停下了脚步。曾经，那栋宅子里有他最美好与最不幸的回忆。年少的他曾经在花园里偷看坐在书房看书白哉，看他的如画眉目，看他的修长的手指翻着页，每一个动作都撩拨着他的心弦。
　　那年，他刚满16，天真的以为□□就是爱。
　　他以为他和白哉的关系已经不同，虽然那个人不喜欢他，可是至少那个人肯碰他。也许……慢慢的，他就会喜欢的。
　　这个“也许”，再也没有成真。
　　想想看，那个人从未对他笑过，没有生气就已经是态度良好了。朽木白哉，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呢？想得出神，他一个鱼跃就进了院子，依着记忆走到原处，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往里看，发现当年的书房已经改了装修，再不是原来那副模样。
　　突然警铃大作，吓得一护赶快隐了身形，逃也似的跑了。
　　人间的那个朽木白哉不见了，天上的那个，看起来又好陌生。
　　他，究竟还该不该继续爱那个人？

　　从人间带回了他梦想已久的扑克，他召唤了几个好友一起打牌。恋次算是熟悉人间的，勉强也会打，另外加上两个生手，于是水平其实不怎么样的一护，一下午都在赢。
　　光看一个人赢牌实在没什么意思，很快那个人就都找了借口跑了。恋次清理着扑克牌淡淡的问他，“昨天又去找了东华帝君？”
　　一护“恩”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还没变。”恋次叹气道，“原本你在人世的命运也归我管的，本来除了一点情劫，也是一条荣华富贵的命。只是，我没料到东华帝君会在你身边，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只能安排你，让你少受一点苦。”
　　“少受一点苦？这是什么意思？”一护有点听不明白。
　　“其实你本不该只活25岁，25岁那年被车撞死的人本该是露琪亚，是我改了那刻你们两个的命。”恋次不敢看一护，他料定一护会生气。很快，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愤怒之下的一护使了很大的劲，恋次脸上青红一片，嘴角都流出了血来。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可以……”
　　“本来可以如何？”恋次打断了他的话，“东华帝君不会爱上你，他爱的从来只有绯真，从来只有那个女人，别人想插都插不进去。”
　　恋次的眼神很哀伤，是平时他不曾有的哀伤。那个永远大大咧咧，总爱惹事，总没点神仙样子的恋次，这下好象不见了。一护突然想起，去找白哉那天恋次的表现，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确实是与平日不同的。
　　莫非他这个昔时好友，也是喜欢白哉的？
　　我靠！一护心里骂了一句，天庭的人怎么就这么好断袖？！

　　恋次说，帝君只是专情，并不薄情。
　　一护说，去，他的心明明是石头做的，那绯真到底是什么花妖啊，连颗石头心都能打动。
　　绯真，是一个梅花花妖。生了好多年的一枝梅，慢慢的成了精，总有一股子的清雅劲，反正是朽木白哉喜欢的类型——温柔，恬静，笑起来的时候要灿烂，不笑的时候要端庄。
　　一护把这些和自己对号，发现一样都不能入座。他不温柔，更不可能恬静，喜欢白哉的时候喜欢在他面前上窜下跳，背着他又爱打打闹闹惹那人的注意。有人说他不笑的时候像是要打人，笑起来的样子却像是死了人。反正白哉除非是眼残了，不然绝对不会把他和绯真归为一个型的。
　　恋次喝得有点多了，一护喝得也不少，两个人坐在他家后院的石桌下面，也不知道是想躲着什么。
　　“晚上喝酒居然没有月亮，没劲！”一护感叹。
　　“除非你去广寒宫喝酒，不然是绝对看不到月亮的。”恋次打着酒嗝。
　　快醉倒的时候，恋次问他，“你现在还怪我不？”
　　一护还没答，恋次一翻就彻底醉若烂泥了。一护比了比他面颊上那块青痕，在他另外一边脸上也砸出了一个。他端详着脸次两边皆青的面孔，笑得前仰后合。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开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