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狠受》叶浅陌

6、不如谋求

　　少年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漂亮的男孩正瞪着大眼看着他，他悚然一惊，立刻反应过来。

　　“我在哪里？”他拍拍胸口，讶异的发现自己的衣服布满灰尘，四处沾满了油渍，他下意识的往周围一看。这是一个很大的仓库，没有任何东西，四处铁皮围着，看得见的空间略微比划一下，起码有20m/20m的规格。让人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四周都横躺着为数不少的女孩或者男孩，他往身边一看，与他穿着一样装扮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比起其他人，她的待遇格外不同，手铐死死的铐住她的双手——显然她的武力值让人忌惮。

　　“妹妹！”少年眼睛一亮，立刻爬了过去。然而喊了许久，也不见她清醒，他连忙抱起她放在大腿上，这才晃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是昏迷的，只有眼前的男孩，是清醒的。他暗自戒备，揽紧妹妹，才觉得安心些，“你是谁？”

　　“遗然，我叫遗然！”少年功力实在不怎么样，不过遗然全当不知道。

　　他一身衬衫也是满是灰尘印痕，看起来狼狈极了，少年注意到了，才略微放松，顿时有了几分革命情谊，“我叫常霖君，这是我妹妹，常霖言。这是怎么回事？”

　　“被抓了，他们打算把我们卖了……”遗然特意犹豫了下。

　　“卖了？卖哪里？”常霖君果然焦急道。

　　“黑市！”吐出这两个字，他突然有种畅快的感觉，害怕吧！紧张吧！他等待了多年，筹谋了一切，所有人，都将是他的掌上棋子！

　　“……那是什么？”可惜遗然面对的是常霖君一脸茫然。遗然顿时感觉有口气噎在那里，所有踌躇满志顿时只剩下了——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富家子弟？

　　“就是卖人的啊！”遗然翻了个大白眼。

　　“卖，卖人……我们是男的！”常霖君一脸的欲哭无泪，被保护的太好的孩子虽然知道有同性，但毕竟只是书上看到的。

　　“也有富婆要啊！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富婆！”遗然摇摇头，“一般是又丑又老变态的女人，是男人买的，更倒霉了，在这地方买男人的，多半是有虐待狂……”他一点点说着，脑海中浮现那人的身影，他渐渐笑了起来——不急，慢慢来啊！

　　遗然说的格外仔细，虐待，调教，软禁，然后看着常霖君脸一点一点的发白，他顿时畅快了起来——凭什么你们可以这么天真无邪？明知道自己思想不对，但在这一刻，他想拉着所有人一起。

　　“那，那我们怎么办？”常霖君抽抽鼻子，硬是逼回了眼泪，生活富裕，父宠母爱的常霖君，根本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般地方——他原以为，夜色酒吧差不多了。

　　遗然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日后会成为□□魁首的男人，此刻还只是孩子，一个天真无邪，拥有着最纯粹的美好，比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成就。

　　过了太久太久，久到忘了岁月，忘了时间，唯独记得，这个少年在多年后，扬唇而笑，“毁了封印，让他离去吧！”那声清浅的叹息，仿佛还在耳边。

　　仓库的大门传来锁链的声音，两人眼睛一看，常霖君立刻放下妹妹，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下，遗然也躺了下去。

　　“踏踏踏……”零碎的脚步声进来走动，听不出有几个人。

　　果然，之前那个那个耳熟的铁牛声音响起，“怎么一个都没醒啊？”

　　“你下的量太大了！”另一个声音淡淡道。

　　“怎么会？你也看到了，那个女孩多暴力！现在猴子对着女人都硬不起来呢！要不是我们拦着，他非得废了那女孩！”这话说的更像幸灾乐祸。

　　“行了，没事就出去了！”常霖君不敢睁眼，就怕一点异常被发现，刚要出去时，突然哐当一声响起。

　　铁牛骤的回头，“我知道你们醒了，起来吧！”

　　常霖君一惊，几乎下意识的想要跳起来，这时一个懒懒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是遗然。

　　遗然站了起来，进来的有三个男人，不过遗然并不怕，反而眉眼弯弯问道。一个男人外号叫铁牛，一个就是常霖君在小巷里看到的不过那个最后开口说话的男人——他看起来很特别，在这个群体里，他似乎不受欢迎，但偏偏又要听他的感觉。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小很年轻，根据遗然来看，可能还不到二十岁，长的清瘦剪影，算不得好看，只是那一双清水秋瞳分外特别。他一直沉默的待在旁边看着，眼里还有着这些亡命之徒所没有的怜悯。

　　思及这里，他神色突然变了，“这里是哪里？”一脸的惊慌失措。在他们看来，倒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这里，你说呢？”铁牛挑着眉，口吻略带暧昧。

　　“行了，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另一个男人立刻截掉铁牛后面的话，“走吧！”

　　“聊一会儿会怎么样？这种年纪的男孩最鲜嫩可爱了。”铁牛不甘心道，他对女孩兴趣不大，倒对这种天真无邪的少年比较有兴趣。当然，遗然不是少年，但他的脸很难让人觉得他已经二十了！说完这句，他往前一步，手摸向遗然的脸蛋。

　　“你要干嘛？”遗然吓得大声尖叫。

　　“你说呢？”铁牛笑的猥/琐，这么高壮的男人顶着一脸这样的笑，让人觉得惨不忍睹！“真是漂亮啊！”

　　“够了，你们老大不让你们来的！”那个男人看不下去了，立刻上前拍开铁牛的手。

　　“万一这群小可爱饿坏了怎么办？”铁牛不甘心，要知道这么好看的男孩一般都轮不上他，难得有机会，他不想错过啊！

　　“一两天死不了！”男人厌恶道，转身就走。

　　他们前头说着话，那个瘦弱的男人转头看了眼遗然，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说这是哪里呢？”遗然口气害怕无措，但如果回头就会看到他嘴角诡异的笑意。

　　过了很久，常霖君才睁开一只眼四处转转，发现没什么问题了才全部睁开。

　　“啊！”才喊到一半，就被遗然捂住嘴巴压了回去，确定他安静了，才松开手“你，你干嘛？”像受惊的仓鼠一样蹦的远远的，捂住自己的衣服。

　　遗然目瞪口呆，“你，你放心，我不喜欢孩子的！”被这缺心眼的孩子给气的头疼——当年那个骄傲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单蠢的时候！真的有种亮瞎眼的感觉，亏他刚才还觉得这孩子可爱，现在一看，不就是傻吗？

　　“没，没有啦！”常霖君也意识自己反应大了，但不怪他啊！刚才那个男人说什么，鲜嫩可爱？到了这地方，他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明明，明明……“你，你刚才没事吧？”一想到刚才，因为他发出声音，结果害得遗然被……他就一阵愧疚。

　　“没事！”一提起这事，遗然脸色立刻变了，咬牙切齿道。他虽然经历过不少，但这么恶心的男人，当真没看过，现在被他摸过的地方让他感觉痒痒的，要不是这里没水，他恨不得给脸搓层皮下来！

　　“那，那就好……”被遗然脸色吓到了，常霖君喃喃道，这还没事？分明事大了！“那，那个，你今年多大了？”

　　“你说呢？”看着急于转移话题的常霖君，遗然不由笑开，太灿烂的笑让常霖君一时愣住了——在这简陋的仓库，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在这四周都是昏迷的人群里，少年一脸灰尘，笑容却格外迷人。

　　“你干嘛呢？”见少年发愣，长久没有回答，他不由问道，没想到少年竟然吓得往后一退，脸色骤的胀红。“我老虎啊我？”遗然气乐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躲他，可不就是老虎？

　　“没，没有啦！”见遗然生气，常霖君连忙解释道，“我叫常霖君，今年十六岁了！”

　　“你说过了！”遗然无语的看他，看他的眼睛越看越可疑，“我今年二十了，可能长得嫩，被他们当成男孩了吧！”

　　“不，不会吧？”常霖君眼睛立刻瞪大了，“怎，怎么可能？”他低声嘟囔着。

　　“我就是二十了，嫌我老了？”被他语气给气到了。

　　“没，没有，老点才有味道……”对于十六七岁的男孩，大他三岁都是老的，未来他们总觉得遥远，大三岁以上就成了叔叔阿姨一辈的了……

　　“你说什么？”老点才有味道？自醒来后，没人说过他老，被一个十六岁按说就算不是同辈也轮不到长辈的人说老……他显然忘了，自己确实很老了。

　　“没，没什么……”常霖君几乎快哭了。

　　“算了！”看他神色，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孩子，一腔怒火无处发，还是啪叽一声，掉地上了。他有气无力的摆手道，他怎么会觉得未来□□魁首小时候也应该不一样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这就好像是一个偶像，永远高高在上，结果有一天，发现他原来也是熊孩子一枚——那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