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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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渝活了这么些年，深知一个道理，体验卡这种东西不是在遗忘中过期，就是过期了你才想起来。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开卡。
很快就体验了一把身为锦鲤精的快*感。
伺候公孙英琰入睡，她便回了院子。前脚踏进屋门，后脚外头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大雨持续了一整夜，天蒙蒙亮，卫渝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手还没碰到伞柄，倾盆的雨势顷刻间化为乌有，连一点雨星子也没了。
卫渝惊叹之余，只能夸一句卧槽，不是人的感觉，快乐，太快乐了！
走至广荣宫门，劈面撞见慧芳殿的锦荣。
锦荣是颖嫔身边的掌事宫女。皇宫人数四万，宫女九千，卫渝作为年纪最小的掌事宫女从中脱颖而出，让一些掌事和女官眼红。锦荣就是其中之一。
卫渝矮她一级，因此侧身避让。
锦荣凉飕飕瞥她一眼，眼中精光一转朝她走近：“娘娘今日想喝冰糖燕窝，但我现下走不开，你便替娘娘去御膳房跑个腿吧。”
锦荣长得算清秀，只是脸型略长，又惯常梳个中老年的高耸发型，将她活活拉成了一张驴脸，一开口说话，就更生动了。
卫渝听完她的话，心如明镜，不就是想把她当炮灰吗？
燕窝珍贵在宫里倒不算稀奇，但最近受宠的郦贵人好这口，御膳房是看脸面做事的，颖嫔虽居嫔位却并不受宠，所以除了皇后兰贵妃这等高位的固定分量，剩余的都换着花样尽数给了郦贵人。
锦荣已经吃了许多次亏，要么就是东西没要到反惹一身白眼，要么就是巴巴求了半天就要到一点次品，回到慧芳殿还得被颖嫔指着鼻子骂。
说白了，这就是个倒霉差事。
卫渝却连连点头喜滋滋应下了，现在她是什么？锦鲤精啊！命里缺的就是倒霉，越倒霉越好！不倒霉的事她还看不上呢！不倒霉的时间就是在浪费体验卡！
她不仅高兴，甚至还有一丝求之不得。锦荣见状，面上露出一阵错愕，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卫渝往御膳房，华庆道前的岔路口上遇到尚膳副刘能。此人莫约四十来岁，五官尚算端正，就是身形矮小又肥胖走路有些步履蹒跚，人也显得钝了不少。
但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关于这点，听他的名字就懂了。
此刻，刘能正带着两个小太监脸色不渝的，从德萃宫方向的宫道走出来。
卫渝跟上前，笑着招呼道：“刘总管。”
刘能侧眸，小姑娘明眸皓齿姿容端正，笑起来似有一股子清甜袭来。这是卫渝？他愣了一下，一时间又想不起印象里的卫渝应该是什么样。
思绪转瞬，倒也给面子应了她一声。如今颖嫔和七皇子确实不受皇上看重，但卫渝到底是皇上金口提拔的，指不定哪日还有飞升的机会。
卫渝瞟了眼小太监手里的食盒，继续跟刘能搭话：“瞧您脸色不好？给贵妃娘娘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难道还有娘娘不满意的？”
说到这里，刘能便是一肚子火气，碍于贵妃的威名又不好发作，只沉着脸道：“神仙斗法，奴才遭殃呗。”
话虽说的隐晦，卫渝稍一琢磨明白了。如今宫里的两大神仙：一个圣宠不衰的兰贵妃，一个冉冉新宠郦贵人，膳房很容易左支右绌。
卫渝忙统一阵营，表示理解：“是啊，咱们奴才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您这样在主子面前露脸的，就更难做了。都说能者多劳多苦，谁让您的本事大呢？”
听她这话刘能终于嗤笑一声，脸色稍霁。“怎么？卫姑姑也去膳房？”
你算是问到点上了！卫渝点头，道：“是呢，颖嫔娘娘想喝雪梨燕窝。”
刘能一默，片晌，道：“寻常来的不是那个锦荣么？”
卫渝闻言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奈道：“身不由己，您还不懂么？”大家都是二把手，你应该懂。
刘能当然懂，膳房的尚膳正是兰贵妃的远亲，面上和他只相差一级，实际却相差千里，今儿他其实就是个炮灰，正管事自己不想背锅才让他来受过。
这点倒和卫渝一样，想到这儿竟生出一点天涯沦落人的同感。
刘能看了眼边上卫渝，突然顿住脚步：“膳房的燕窝你是拿不到了，我这儿倒有现成的。”他拎过小太监手里的食盒：“这原是给贵妃娘娘送去的，你拿去交差吧。”
卫渝笑眯起眼睛，这来的也太简单了吧。她忙接下，再故作扭捏道：“刘总管，这怎么好意思。”
刘能摆手：“行了，反正贵妃娘娘也瞧不上这等货色，本也要扔掉的。”
卫渝甜甜道：“多谢刘总管，我真是运气太好了，今日竟然能遇到您。”
刘能笑哼一声：“瞧不出你倒是个会说话的。”这会儿他记起来了，从前见到卫渝，多是个不苟言笑，又老气横秋的，但今日瞧着与以往的印象竟是完全相反。
尚算讨喜。
告别刘能，卫渝掀开食盒盖子看了一眼。难怪会被兰贵妃甩脸子，这里头确实也是极好的燕窝，但尊贵无比的兰贵妃素来是只用血燕的。
估摸着郦贵人圣宠宠昏了头，也没想到自己在和兰贵妃争东西，否则这三个月正是关键的时候，她躲还来不及呢。这郦贵人要是再不来找她，就要遇上怀孕后的第一个麻烦了，兰贵妃可不是好对付的。
卫渝拎着东西回去，锦荣已经等在边上，她心下冷呵，故意将食盒往身后送：“锦荣姑姑，我取到了上好的燕窝，这就给娘娘送进去。”
“不用了。”锦荣拦住她，道：“娘娘不让人打扰，把东西给我就好了。”说完木着脸伸出手示意卫渝给她。
卫渝抿了抿唇，自然是万般不情愿。锦荣哪里会给她机会拒绝，直接欺身凑了一步将食盒夺了过去。
锦荣拎着东西头也不回走了，身后的卫渝盯着她的背影轻悠悠翘起嘴角，眼底跳出一小撮狡黠。憨憨，这可是你自己抢的。
锦荣进殿前特意看了眼食盒里的东西，还真是极品。她眯了眯眼，嫉妒的草顺着风向疯狂生长，凭什么卫渝能拿到这么好的东西？她去就只能挨白眼？但转念一想，卫渝拿到的又怎么样呢？娘娘又不知道。
慧芳殿内，颖嫔睨着铜镜里自己依旧光彩夺目的容貌，进宫六载，没有子嗣，还是靠着那个女人的儿子才得以晋升嫔位，如今走到哪儿都因此被人嘲笑，思及此，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娘娘，您要的冰糖燕窝奴婢给您取来了。”
颖嫔闻言眼尾扬起，借着锦荣的手臂缓缓起身，姿态优雅的走到桌前。锦荣小心翼翼打开食盒，颖嫔睨着碗里极品的色泽，露出一抹赏色：“不错。看来你是用心了。”
锦荣笑道：“多谢主子夸奖，娘娘的吩咐，奴婢自是肝脑涂地也要做到的。”她打算好了，卫渝不是能耐么？下次再叫她去跑腿。
颖嫔闻言轻悠一笑，只是在锦荣取出食盒里的瓷具的瞬间，那抹还未完全勾起的笑意，就凝结在了半路。锦荣还未觉出异样，继续讨好道：“娘娘，您快趁热尝尝啊。”
话音刚落，那碗色泽莹亮的燕窝就被颖嫔猛然拂到锦荣脸上，锦荣来不及痛呼立时跪地，瑟瑟道：“娘娘，娘娘息怒，奴婢……”
——啪
没等她说完，颖嫔抬手又是一个巴掌，厉色道，“你这该死的东西！”
另一边的琼玉殿，卫渝给公孙英琰布置好早膳，就听到楸华说起主殿内的八卦，她轻飘飘笑了一声，没做评述。
半柱香后，八卦的当事人就找来了。卫渝走出外殿，看到锦荣半边脸上的红肿，露出惊讶，道：“锦荣姑姑，你的脸怎么了？”
“卫渝！你是故意的！”
面对她的质问，卫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忽闪忽闪，很是无辜，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锦荣道：“食盒里的盛具是兰贵妃的专用，你故意拿回来给我，害得娘娘以为我给她吃兰贵妃不要的东西！你还敢说不知道？！”
“是么？此事我是真不知情啊，御膳房给了我便接下了。奇怪，即是我拿回来的，娘娘应该怪罪我，怎么会怪姑姑你？”她恍然大悟，“这么说姑姑是替我挡了一劫？哎呀，那真是多谢你了。”
锦荣气的说不出话，恨自己竟然着了她的道！现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半晌，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卫渝，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敢条幅女主？姐妹，你很有勇气。卫渝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却见锦荣面上突然生出一丝忌惮，连同旁边几个宫人对着她身后，福身恭敬道：“殿下。”
卫渝一顿，亦回头行礼，道：“殿下要去国府监了吗？”
公孙英琰淡淡‘唔’了一声，旁若无人的越过她走向殿外，在越过半脸朱色的锦荣时，语意不善道：“以后别放这种东西进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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