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界没有神》银白之尘

9、教堂遇天使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哪吒心里在意的是信教啥的爱信不信的，但是怎么的又是耶和华那帮子人？上次敖恙的事还有疑点没弄清楚，比如那本突然出现的被祝福过的《圣经》到底是怎么掉到深山里被敖恙捡到的。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说来也是巧，众人吃完宵夜返回学校的时候，正好碰上卡密坐着最后一班公交回来。
　　蚂蚁立马带着人上去招呼，卡密虽然还是笑着跟他们聊天，但是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卡密作为动漫社元老之一，是个典型的二次元妹子，说话比较跳脱活泼，打扮也偏日系。现在的卡密，话少了很多，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衣服也穿的十分素净。
　　蚂蚁试探着开玩笑说：“你之前连自动回复都是《观音心经》，我还真怕你出家去了。你们说是不是啊。”说完还朝大家使眼色。
　　于是众人纷纷附和，酱油挽着卡密的手说：“社长说的是啊，你最近都神神秘秘的，连彩排也不来。刚才你室友还告诉我们说你去教堂了，我们还在纳闷呢，大晚上在教堂干嘛？”
　　“在祈祷，在忏悔。”卡密语出惊人。只见她眼神虔诚，双手合十朝着半空中说：“我要忏悔我前半生犯下的罪孽，我要祈祷我的后半生能得到主的慈爱与教导。好好读一读《圣经》吧，你们会发现我们之前一直生活得有多罪恶与无知。”
　　三两句话居然还要开始传教了，但看她眼神清明，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于是打着哈哈混过去了。卡密摇摇头，神色怜悯。
　　送走卡密之后大家也各自散了，哪吒跟酱油蚂蚁同路，三人一边走一边聊。
　　蚂蚁：“我怎么觉得刚才卡密一直在用一种看智障的关怀眼神瞧我们啊。”
　　酱油：“+1，你不是一个人。”
　　哪吒：“信教的人都这样吗？我见那些佛教徒都没这么神神叨叨的啊？”
　　蚂蚁摇摇头说：“怎么可能都这样，要是信教会把人变成这样，政府早就禁止了。”
　　“那就是卡密情况比较特殊咯？”哪吒若有所思。
　　酱油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我隔壁班，就是城规2班的张铭好像也是类似的情况。听说校领导还找过他谈话，但是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只好以旷课过多的理由叫他家长将他带了回去休学一阵。”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才想起来，你可真行！”蚂蚁吐槽说。
　　“我这不是不关心这些嘛，而且听的时候也都是传言，辅导员老师给出的解释是说他身体不好，所以才回去的。”
　　哪吒插嘴问道：“那么说卡密姐这不是单独一例咯？说不定学校里还有其他这样的事发生吧。”
　　这话启发了蚂蚁，他与酱油商量着回去之后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同学像卡密这样，突然就狂热地信教了。
　　是夜，哪吒也没太担心卡密的事，回宿舍之后跟雷小萌他们贫了几句嘴就睡下了。半夜时分哪吒忽然睁开眼，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跃下，留下一具替身，飞向空中去了。
　　月色下，哪吒看见杨戬正牵着哮天犬立在云头等他，于是飞速过去先逗了逗哮天犬，然后给了杨戬一个大拥抱。
　　杨戬有些无奈：“怎么长大了比以前更加粘人了。”
　　哪吒坦然地说：“以前搂不到脖子啊，满头满脸地扑在你肚脐眼上多尴尬。二哥你突然来找我是什么好事？”
　　杨戬带着哪吒一边飞一边说：“我打坐时，心血来潮感觉这附近好像有什么异动，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魔怪。原本是要派人来看，但是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所以就亲自过来了，顺道看看你。”
　　“异动？什么情况？对了！”哪吒想起卡密和那个张铭的事，立马将这个事说与杨戬听。杨戬沉吟片刻说：“咱们去那个的教堂看看吧。”
　　哪吒没有异议，当下两人一狗飞至高空找到离学校最近的那座教堂，直往那边去了。
　　教堂坐落在离学校大概两公里左右的新开发区，晚上附近人不多，商铺也几乎都关门了，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但是那教堂却亮着灯，不算很刺眼，但是暖黄色的灯光照射着外墙，在这安静冷暗的街上特别显眼，好像一簇温暖人心的火光。
　　凡人看不见杨戬二人，他们直接降下云头落在大街上，便欲走进那教堂。
　　“汪！”两人一狗还没靠近，哮天犬突然对着教堂狂吠。
　　“果然有古怪。”哪吒上前伸手试探，只见那笼罩教堂的黄光如有实质一般卷裹上了哪吒的手，眼看着还要顺着手臂蔓延上去。哪吒仙气一震将其震散，心里也大概知道了这黄光的力量，抡起乾坤圈就要将教堂外这一团都要砸散。
　　杨戬伸手拦住哪吒：“哪吒莫急，这黄光似乎对凡人并不起作用。应当是用来试图阻挡夜游神土地等值守小仙的。”说完杨戬冲哪吒笑笑说“弟弟，为兄这便要考考你这变化之术了，看看千年不见可有长进，莫让为兄失望。”
　　说完杨戬自己率先摇身一变，这变化从外形来看并无不同，样貌着装还是老样子。但是哪吒能看出来，原先的杨戬，但凡有点道行在身的都能看出来那是尊神仙，便是凡人见了也会觉得此人透着股莫名的缥缈威严气质。但是变化之后，即便以哪吒的眼力若不是全力感知，也只会觉得杨戬与凡人并无二致。
　　这等变化之术比普通外形变化不知高深多少，难怪二哥说要考他。哪吒暗自心中嘀咕。不过哪吒也冲杨戬嘿嘿一笑，然后闭上双眼运转法力，也摇身一变。他本来就便装打扮，变化之后比杨戬还要像凡人。
　　杨戬赞许地摸摸哪吒的头说：“走吧，咱们进去。”
　　二人留下哮天犬在外头，穿墙进了教堂，果然变为凡人之后，黄光对他二人毫无反应。
　　教堂是典型的拜占庭式，从上往下看呈十字形。墙体轻薄，窗户较大，采用彩色镶嵌玻璃纹样，非常之华丽。进入大门穿过逐步内宿的门道之后便是圣殿，圣殿正前方放置一架巨大醒目的十字架。
　　十字架在灯光的辉映下，若有若无地泛着白光。杨戬看见这十字架，冷哼一声：“哼！”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相撞，再看那十字架，已无任何光泽。而且虽然体型还是那么巨大，但是之前传递出来的那股压迫感消失无踪了。
　　哪吒察觉到杨戬的动作问道：“神的祝福？”
　　杨戬轻声“嗯”表示肯定，然后说：“西方那些家伙越界了！”显然有些动怒。
　　哪吒以为自己平时脾气就挺大的，没想到原则问题上，二哥比自己还碰不得。但是想想，没点霸气怎么当大神？
　　未待二人继续探查，从侧边房间走出一个着白色祭衣的年轻神父。他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看见杨戬二人的时候脸上强装出镇定的神色，上前询问道：“亲爱的客人，不知道二位来到这蒙主恩赐之地有何贵干？”说话间眼睛不住地往十字架上面瞟。
　　杨戬与哪吒对视一眼，哪吒上前说道：“我来找我同学，他这么晚不回去说是到这里来了，我不放心来找他回去。”
　　神父垂目道：“学生的话，这是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了。兴许你同学正在回去的路上，你们两人正好错过了。”
　　哪吒仗着脸嫩，不依不饶地说：“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偏厅里有很多人，你就让我们去看看吧，不会打扰到别人的。”
　　最终神父没拗过哪吒，答应让他们进去看一眼。当哪吒跟杨戬进入到偏厅的时候发现这里灯光昏暗，周围环立这一圈雕塑。这里的光源就是雕塑头顶向下打出的一道暗黄色灯光。几十号人在这样昏暗的场景里，安静地祷告着，嘴唇翕动。明明是很虔诚很神圣的场面，不知道为何透着一股子诡异。
　　哪吒当然找不到所谓的同学，转了一圈就出来了问神父：“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信徒这么晚都还在祷告？”
　　神父面露难色，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说什么，只顾着送杨戬哪吒二人往门口去。杨戬站在门口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朝神父说了一句：“你们越界了……”
　　果然看见神父满脸苦笑，然后神父身上开始散发出纯洁的白光。白光之中的神父形状开始发生变化，长出四个翅膀，身体变得更加细长、曲线优雅。
　　待白光散去之后立在原地的不再是一位神父，而是一个天使：四个翅膀，翅膀之下是双手，身体颀长如鹤；最与众不同的是天使有四张面孔，一张人的，一张狮子的，一张鹰的，还有一张被光芒覆盖，看不清楚。
　　天使冲二人颔首，人面开口自我介绍：“我乃智天使乌西勒 ，追寻失窃圣杯来到华夏，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天使？你们圣杯失窃来我华夏干什么？莫非窃贼是我华夏之人不成？”哪吒没好气地质问，他对于乌西勒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很是不齿，只觉得受到了冒犯。
　　乌西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二位有大神通，乌西勒眼拙，看不出二位身份，不知能否告知一二。”早在杨戬将受过祝福的十字架打落凡物乌西勒出来查看之时便猜到来的两人不同寻常。
　　但是奈何杨戬、哪吒变化术高明，就算是在代表“神的智慧”的智天使眼里，他们也只是普通凡人。为恐发生冲突，乌西勒才有此一问。

作者有话说

　　因为点击破百而开心的我被群里的聚聚们炫了一脸，/(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