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轻歌·第二卷》樱雪漪

109、第九十九章 婚房

　　圣旨，她没有看，但是她知道是什么内容。
　　琰烈，终究是一个结，打在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下，但是已经不会打开。那是个死结，终究是越解越紧，把她的心，也连带着收紧，紧的发疼。
　　琰烈，不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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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舞在外面和大臣寒暄许久，终于以不胜酒力顺利脱身，留下司清蕊招呼大臣。
　　曼舞醉醺醺地由女官扶着走进寝殿。喜公女官洒下了一地的花瓣，平添了许多浪漫的气息。
　　司清雅已经早曼舞一步进了喜房，他一身红衣，坐在装点的异常漂亮的喜床上，静静的，好像低着头。
　　曼舞不置可否，收回了手，再看去，哪儿有半分醉酒的模样。曼舞抬了抬手，立刻有近侍端了托盘上来。
　　曼舞拿过托盘上的一杆秤，走进司清雅。不是不犹豫，拿着那杆秤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只是又倔强地不想被别人看出。
　　时间就好像那么停滞着，屋内的人大气不敢出，等着曼舞掀开那一方盖头。
　　外面忽而嘈杂起来，闹闹嚷嚷地涌了好些人进来，曼舞转了转头，又迅速的恢复原样，早已知道那些大臣会进来看她，真是不得安生。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怕她悔婚呢，还是怕她不敢掀开盖头。
　　进了喜房，众大臣又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默。
　　喜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曼舞当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似乎还是下不了那个决心。
　　深吸一口气，曼舞慢慢伸过手去，挑起了那一方盖头。
　　红色的盖头，缓缓地挑起，司清雅的脸也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抽气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听的很清楚。
　　曼舞转眼看向那些大臣，只是微微一笑。早就说司清雅凤表龙姿，着实不寻常，如今不正好是应正了她的话么？
　　她曾说过，司清雅配了寻常人家定然是可惜了，可是，配上她这个不寻常的，岂不是更可惜么？
　　曼舞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殿里出神的立刻回了神，收了声。寝殿，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曼舞牵了牵嘴角，瞟了一眼有些已经低下头的大臣，不置可否，伸手捋了捋司清雅的发丝，轻声道：“雅儿，喝合卺酒了。”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听了也让人心头酥酥的。司清雅低低应了一声，低下头，看上去像是有些害羞。
　　只是只有曼舞知道，他不是。
　　嘴角略有苦涩，拿过两个酒杯，将一个杯子递给了司清雅。曼舞坐到司清雅旁边，眼眸深沉，却看上去柔的不可思议。
　　司清雅举手与她相交，饮尽了那一杯合卺酒。
　　喝下去的时候，两人似乎心里都有什么东西闪过，只是太快，他们都没来得及细细的品味就已经结束。
　　终究，是娶了司清雅……
　　曼舞暗忖，抽回手，也顺带将司清雅的杯子给递还了回去。
　　眼见着快要冷场，立刻有机警的大臣高声道贺，连带着许多人也跟着附和。曼舞只是微笑，抬了抬手，“朕有些累了，众卿都退了吧。”
　　曼舞都已经那么说了，自然再没有人敢留着，陆陆续续走了个光。
　　殿里只剩下了曼舞和司清雅。
　　殿里太静，静到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雅……”
　　“陛下要歇息了么？”
　　司清雅抢了曼舞的话，声音里似乎带着淡淡的，说不清的哀愁。
　　曼舞喟叹了一口气，“雅，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和你说清楚。”曼舞站起身，侧过了身子，“我现在不用南圣女国女帝的身份与你说话，而仅仅是以我吾曼舞。”
　　“您说。”
　　“我知道你是个好男子，如今将你娶来，实非我所愿，若非情非得已……”
　　“雅明白的。”司清雅微笑，笑容无不苦涩。
　　曼舞蹙了蹙眉，负起手，“我以后回了辉阳，定会将你带走，我欠你一份人情，所以，我定会护你下半生。”
　　“是雅高攀……”
　　“不用那么说，既然已经嫁给我，你就是我的人。且，你在南圣女国，是我名正言顺娶来的。”曼舞坐回了司清雅身边，牵了牵嘴角，“我会待你好的。”
　　“……”
　　司清雅低了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曼舞微笑，伸手解开司清雅的衣服，“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
　　“我……”
　　“朕陪你。”曼舞解开司清雅层层的喜服，小心地收好，挂在了架子上。
　　司清雅有些紧张，手指不安地搅着，不知所措。
　　曼舞自己也解了衣裳，拆下头上的珠饰，慢慢走回了床边。
　　司清雅脸上一红，不知该做些什么。
　　曼舞摇了摇头，掀开龙凤被，“来，你先进去，你睡里面。”
　　司清雅不敢说话，低着头匆匆往被子里一钻。曼舞放下帘帐，自己也进了被子。
　　躺在床上，曼舞怔怔地看着床顶，旁边的司清雅依然局促不安。曼舞只是闭了闭眼，尔后转了个身，搂住了司清雅的腰肢，“睡吧，朕有些累了。”
　　“陛下……”
　　“雅，你可能会辛苦一点，朕身上有些媚药的香气，你要是受不住，跟朕说就是了。”曼舞安抚性地拍了拍司清雅的胸口，“睡吧，睡着了就感觉不到了。”
　　听曼舞这样一说，本当是紧张的什么都忘记了的司清雅特意留意了一下曼舞身上的香味。
　　香味萦绕鼻尖，香香的，分外动人，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又勉强的抑制住。
　　他不敢动，生怕惹得抱住他的曼舞睡不着。
　　曼舞闭着眼睛，呼吸浅而淡，但是却非常有规律，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
　　司清雅放松身体，抬头看了看曼舞，曼舞睡着的样子非常恬静，睫毛稍有轻颤，看上去又平添了几分可爱。
　　殿里有些轻微的响动，若非他现在集中了精力，也不会听到这声音。在他们房中的，绝对是个顶尖的高手。
　　司清雅舒了一口气，闭上眼，暗想到曼舞身边总是藏龙卧虎，而一个小小的他，定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吧。
　　轻轻的声音，落到了地上，司清雅睁开眼，怔怔道：“外头的人不用担心，陛下已经睡着了，雅也不会对陛下做什么的。”
　　假面负着手，站在殿里，在一片红色的喜房里，不免显得异常突兀。“雅，不认得我了么……”
　　良久，殿里无声，但是司清雅知道假面没有走，假面也知道司清雅不可能睡着。
　　“花弄影。”
　　“嗯。”
　　“你且放心，我不会对陛下怎样。”司清雅低低地道，手不自觉地环住了曼舞。
　　假面在面具下的脸，不由自主地牵起了一个弧度，“我没有不放心。”
　　“……”
　　“我的任务，只是护着她，然后一生一世，不让她难过。”
　　“不让她……难过？”
　　“虽然我可能做不到，但是我会尽力。”假面难得说了许多话，声音里依然平平淡淡，“她就是我的命。”
　　“……”
　　“司清雅，你早点休息。”
　　假面说完，又忽而不见了。
　　司清雅微一笑，方才的响动，果然是他故意露给他看的。若非殿里没了那份感觉，他一点也不知道花弄影已经走了。
　　司清雅抚了抚曼舞的发丝，轻声道：“你比我想的复杂许多。”
　　说罢，兀自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曼舞才缓缓睁开眼，看上去还有些惺忪，实则眼神清明。
　　原来，司清雅和假面是认识的。曼舞抬眼看了已经睡着的司清雅一眼，看来果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只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外面月亮如水，透过窗柩撒进了殿，曼舞腾出一只手，轻轻掀开了帷帐，盯着月光发呆。
　　月亮很漂亮，不知道琰烈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她这么闲，也盯着月亮看。
　　曼舞瞪着月光发呆，终于是把眼睛都看的酸了，才阖上眼睛沉思。

　　辉阳，龙腾殿。
　　床上的玉妃玉体横陈的躺着，薄薄的丝被盖在她身上，看上去美丽异常。她沉沉睡着，殿里的空气带着些微的情欲，似乎带上了一层淫靡。
　　琰烈走到床前，推开了床，晚风微凉，吹进来的时候，似乎吹淡了殿里的气息。
　　琰烈负手而立，眼睛盯着月亮看。他现今似乎什么都已经没有，她不在身边，他似乎也就少了什么似的。
　　如今，和她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看见那一轮月吧。
　　信她……
　　琰烈手指微微蜷住，心里莫名挣扎许久，又渐渐平静。他衣冠齐整，与床上的玉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那一丝散不去的淫靡泄露了他们方才的事情。
　　或许是发泄吧，只当是那个时候，才会放纵自己用思念占有所有神经。他已然麻痹。只有靠着这种方式，才能将她当作是自己的。
　　只是每每回转，总会惊出一身冷汗，才领悟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她们终究是她们，而不是她。每思及此，心里又多了几分怅然若失……
　　曼儿，不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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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半到四点半上课，
　　还有一章晚上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