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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捡来的小团子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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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天了,你还不打算放了我吗?”
瞪着眼睛,里间的红血丝显然易见,昨夜他无声的抗争,愣是一夜没有合眼。
“吃饭。”
“我不吃,你若非你放我回去。”
少年端州的手一下垂在了身侧,一双眸子更是如同那深潭的水一般,深不见底。
“我不会放你回去见她的,她不配。”
如果她是一般良家女子那倒也罢,就算是痛苦,只要是你喜欢,放你离开又如何?
总归我也会在暗处守护你的一生,看你成婚,生子,儿孙满堂,这一生,便了无遗憾。
你对她的喜欢甚至愿意吃下她亲手赠予的毒,我暗自拦下,想着用这种方法,至少你幸福就好。
但那个女人不仅是个心思歹毒的,还是个不安分的。
这一次,是我赌赢了,我不会放手的,你只能是我的!
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少年又端起了那碗粥,用勺子送到丁布唇边,丁布却是抿着唇不肯松口 。
“你当真不吃?”
少年望着他,面上像是蒙了一层寒冰,那语调之中也有了一丝狠意。
“……”
丁布抿着唇不去看少年,却摆明了不肯就范。
“你是想让我像昨日那般喂你是吗?”
丁布愣了一下,少年盯着那渐渐转红到耳根,果然,不到片刻便见丁布微转过头,态度明显松动了许多。
“给我解穴,我自己吃。”
少年不予理会,只是将一勺的粥靠近唇边吹了吹,见差不多了,才朝丁布递了过去。
“若是给你解穴,你不就逃跑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离开我的。”
“我不会逃!”
“可我不信。”
丁布被少年的一句话噎住了话头,望着少年固执地举着的勺子,顿了顿,到底张开口含住了勺子。
“好吃吗?”
见丁布吃了粥,少年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好心情的问道。
“嗯,这是你煮的?”
那粥是适温的,带着米的糯香,入口松软,没嚼几下便得以下咽,其中隐隐的还有几丝甜意。
丁布尝出来,那是少年喜欢的甜枣和他喜欢的银耳的味道。
说是喜欢,其实也不过是他心下明白,若不是有意留心观察,这些小小的细节,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喜欢吗?”
少年眉眼弯弯,欢喜的笑颜让人过目难忘,答案也很明显。
“你不用如此……若是你愿意放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
少年的面色忽得由晴转阴,丁布不明所以的望他,显然是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戳中了少年的雷区。
“刚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吗……”
少年喃喃地自语着,将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那这个呢?这个也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少年力气大的出奇,丁布被强行推倒,冷的都装在硬邦邦的枕头上,忍不住的嘶语一声。
“你、你不要再胡闹了!”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少年伸手撑在床铺上,两腿搁放在丁布腰的两侧,只是因这两种身形相差巨大,却显得有些不合适宜。
少年望着她,直看的丁布忍不住的是市视线虚移,少年俯身,身子一下歪倒下来,将头搁在丁布的颈间,少年闷闷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布丁……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丁布下意识地想伸手揉揉少年的脑袋,却发现动弹不得,只得无奈放弃,动了动身子,让少年躺得舒服一些。
“你这又是何必……我一个男子,到底是哪里好……”哪里值得你这般为我。
张了张口丁布到底,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使少年开怀,只得轻阖着眸子,默默无言。
最终,少年趴伏了一会儿,似是平复了心情,从丁布身上爬了起来,执起那碗还尚温热的粥,一勺一勺的喂着。
丁布瞧了少年一眼,垂眸任由少年为这,动作一伸一收,一人安静的吃着,两人皆是相对无言。
小半碗都吃了这里,少年收回了勺子站起身来。
“可还要吃?”
丁布摇了摇头。“你可用过?”
“……嗯,我吃过了。”
望着少年,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少年自是晓的丁布在偷偷瞧他,只是垂着头,故作不知,拿了那见了底的空碗唇角微微向上翘,却又飞快的隐没。
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瞧着床上半靠在床柱上的丁布一眼,飞快地垂眸掩饰着什么,少年唇瓣轻启。
“下午你的穴位就会自动解开,你可以到院子里活动活动。”末了又补上一句。“不要想着逃跑,你逃不出去的。”
将门关上,少年的身影在门前停顿了许久,半晌,像是听见里间的丁布没什么别的动静,那道身影也就缓缓地从门框上消失了。
相约于第一楼,少年于人群中倒是一眼便瞧见了五官异于常人的达斯。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达斯身旁的那位金发女子,少年默默地收回视线,在达斯对面的位置上坐定。
“怎么样了?你的那位心上人还是不肯就范吗?”
“嗯,我不愿强迫他。”
达斯奇怪的看着少年,盯了少年许久,却未曾在少年的脸上发现一丝作假的神态,一时倒有些迷茫了。
“是吗?我本以为,我们会是同一类人……看来不是吗……”
达斯心下有些遗憾,伸手为少年将茶杯添满。
“不过,若是他实在不肯就范,你不妨试试我的法子,就是他现下与你不欢喜又如何?你就慢慢的和他耗,时间长了,他总会屈服的。”
少年抿唇,对于达斯所说的“霸道总裁与火辣小白兔”的相处模式却是不予苟同。
要他来说,他就算是那个“霸道总裁”,顶不到也未必是那个“小白兔”。
若是逼得急了,就是“小白兔”也会变成咬人的兔子,若非如此,便也不会有了上一世的悲剧。
不过现下,一切悲剧都还未曾开始,他还未赌上这一场要命的赌局。
“或许你说得对,我们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少年笑了笑,伸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两人便就此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