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皇女的成神之路》养羊人

60、面具碎裂

　　一个少年看着从座位旁走过的沫莲二，撑着伞迷惑地眯起眼睛，“这是沫莲二，她戴着面具干嘛？昨天都露脸了，今天还戴面具？”语气之费解，让沫莲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她也不想在这样狗屁不通的情况下戴面具，但昨天刚被人打，脸上的伤狰狞可怖，如果她不加掩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又要被曲解成什么样子，只怕她刚有起色的名声又要跌落谷底。

　　为了她那可怜的名声，只能继续让人费解下去。

　　其实觉得奇怪的不止与沫莲二不熟的人，就是柳弑姬也看不懂她今天的装扮，但她知道沫莲二这个人确实行为举止很奇怪，所以很快就释然了。

　　平稳的步伐藏着只有本人才能体会的别扭，黑色的长袍遮掩了身体的真实情况，挽起的长发似乎别有深意。阴雨连绵的天气更是对此最好的遮掩，没人看出她的异常。

　　巨大的圆牙峭壁广场在今天的个人排位赛开始的瞬间，已经在广场地面的制动系统的人为操控下，划分成十几个小场地。

　　空旷的场地如棋盘一样横平竖直地裂开，空气中发出沉闷的轰隆声，被割裂的场地在平滑的嗡嗡声中滑动分开，抬升，从升起平台的内部朝四面八方弹射|出一级级台阶。

　　每个场地的台阶上都站着一位身穿白色兜帽长袍的事职人员，担当裁判。

　　他们站在银色的雨幕中，手里拿着一块记录晶板，身上纯白的兜帽长袍由防水材质制成，雨水在表面蜿蜒着流淌而下。

　　其中一个裁判再次高声喊了一次，“黄金一代四千七百四十五排位沫莲二对战四千七百四十排位郝戊戌！沫莲二请上台！”

　　不少看台众人眉头抽搐，四千七百四十五？黄金一代一共有多少人来着？五千……怪不得七皇女的名声这么差，黄金一代的尾巴果真是名不虚传！

　　那个裁判看着走上台阶的沫莲二，低沉的声音从兜帽的阴影中传出，“沫莲二？”

　　沫莲二站在磅礴的大雨中，在看台收起雨伞的那一刻，她全身已经湿透，红唇流淌而过微凉的水渍，她在雨幕中眯起紫眸，“我是沫莲二。”

　　裁判确认她的身份后，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上台。”

　　沉甸甸的黑袍下摆在走动中甩开水渍，和雨水混在一起。沫莲二抬眼，看见即将与她竞技的少年已经站上了竞技台，正严阵以待地看着她。

　　“七皇女，请。”

　　郝戊戌比沫莲二高出一个头，湿漉漉的黑色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行为做派相当有风度。

　　“请。”

　　沫莲二右手一翻，敕棍成型在手。长棍中空，表面两端附着着凹凸复杂的纹路，长棍尖端仿佛被斜斜斩断，留下两个锋利的弧角。

　　郝戊戌手里握着一把沉重的长刀，长刀颜色暗沉，刀锋极其锋利，泛着寒光，雨水落在上面毫无停留地滑落，映出无情的天空。他眯了眯眼睛，眼睫上的雨水承受不住压力地坠落，掉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水花，破碎。

　　沫莲二全身神经紧绷。四千七百的黄金一代有她沫莲二，自然有别人。她懒散，却不是自负、盲目的人。不论对方排名多少，真被她遇上都会认真对待。

　　雨珠被长刀划过，破碎成雾气，锋利的长刀径直朝沫莲二腹部内侧切来，由上至下地钻进她胸腹，刀柄一压，又刁钻地由下往上挑砍而来。

　　被雨水遮掩的目光一冷，沫莲二身姿前倾下坠，手里的银色敕棍格挡在身前。

　　‘当’的一声与长刀碰撞在一起，随着沫莲二不按常理出牌地下压，摩擦拉出刺耳的金属声。

　　郝戊戌线条硬朗的下颚线绷得更紧，星目猛地一眯。

　　早先他便关注过七皇女，虽然没有将她彻底研究透，但对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战手法有所了解。

　　如今两人兵刃相接，不禁让他赞叹一声好一个七皇女！

　　雨水淋湿少年的衣物，湿软的衣物贴在少年高大的身躯上，肌肉结实的臂膀清晰可见，只见他手臂线条紧绷，用力，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抽，一转，刀锋朝上，随着抽出来的动作直划沫莲二下坠的面门。

　　沫莲二早已做好准备，身姿往旁一侧，身躯宛如入水的鱼一样，长腿下滑，左手撑着地面，右手的敕棍格挡着刀锋翻了个面，被她借力打力顺势将长刀挑了开去，她趁着这个间隙调整重心，侧伏在湿润的地面。

　　长腿一弯，勾住郝戊戌的右腿，手里的敕棍棍尖再挑，卡住郝戊戌左腿的膝盖窝。

　　郝戊戌压下内心被勾起的急躁，长刀下垂，刀尖笔直地朝贴地的沫莲二刺去！

　　雨水笔直地朝沫莲二紫色的瞳孔滴落，即将落入她眼瞳的还有锋利的刀尖，她长睫一颤，手腕扭动，敕棍在她手里绕着郝戊戌的膝盖转了一圈……再次握住敕棍的修长手背隆起无数青筋，突然施力！猛然将郝戊戌的膝盖压地向下一弯。

　　调转幻力灌注到双腿，郝戊戌堪堪稳住晃动的身形，但他刺向沫莲二的手岿然不动！

　　眼看就要刺中沫莲二了。

　　那张银色面具下的嘴角滑过一道恶劣的弧度，郝戊戌从那双紫瞳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狡黠，心下警觉，不好！

　　看台上的众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见郝戊戌避如蛇蝎一样倒跃了出去，不协调的动作中透着一丝狼狈，他的左腿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上，瞬间鲜血淋漓，被撕扯掉一大片皮肉。

　　“七皇女那个竞技场发生了什么，郝戊戌明明占据上风，怎么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是七皇女的幻器。”一直关注沫莲二的人出声解惑，“刚刚她手里那根长棍幻器突然伸出许多密密麻麻触手一样的东西。”

　　所谓‘触手’一样的东西再寻已经看不见，沫莲二手里的敕棍已经恢复原样。

　　钻心的刺痛从左腿传来，痛的神经末梢都扭曲起来。出其不意的幻器让郝戊戌吃了个大亏，没想到她的幻器如此诡谲，防不胜防，怪不得她一开始就选择了近身战。

　　沫莲二浑身湿漉漉地站起来，身上的伤口在这样大动作下叫嚣着，扰乱她的思绪，红唇紧抿……不论如何，第一场排位赛她怎么都要拿下。

　　放在以往，她自是不在乎。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情既然决定开始，那就不能再停下。

　　她身子一侧，双脚前后开立，握着敕棍一端的手臂抬起，手腕下压，顺势斜斜垂落的敕棍打碎无数淅沥的水珠。雨水伺机模糊她的眼，她抬起另一只手，朝郝戊戌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来。她无声地道。

　　沫莲二的气质瞬间锋利起来，宛如出鞘的利剑，哪还有之前懒散不着调的样子，完全像变了个人。

　　看见如此气质的沫莲二，众人才有‘才华横溢的七皇女’的真实感。

　　郝戊戌吃了她幻器的亏，沫莲二料想他接下来会使用幻技。

　　事实也如沫莲二所料。

　　兵刃相接，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郝戊戌的打法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速度更快。他的刀锋撤走后，仍有锋利的刀芒环绕在沫莲二周围。

　　沫莲二眼神一暗，果然是幻技。

　　她手里的敕棍格挡的速度更快，幻影涟踪步，身姿变幻得让人匪夷所思，脚步霸道地步步倾轧，作为攻击方的郝戊戌明明占据上风，但脚步却一直在后退……被防守的沫莲二防得步步后退！

　　简直是侮辱！

　　在沫莲二快速的格挡中，她将郝戊戌的刀芒滴水不漏地全部防下。

　　接下来，沫莲二的动作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镜头拉扯得极其缓慢，她猛地将身体蛰伏下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猛然，她用力打开身体，柔软的身躯朝后弯曲成一张绷紧的弓，手臂后撤，身体又再次向前收拢。

　　少女的身体仿佛有伸缩性一样，如被拉伸的弹簧撤去了固定的力道，直起。手臂逼仄地挤压在身前，敕棍在手腕的控制下在身前滑过一个至快的圆弧。

　　与此同时，郝戊戌的刀芒也汇聚到了一个临界点。

　　争分夺秒，双方的幻技都即将成型！

　　沫莲二的手臂克制地压在身前，唯有手腕转动带起敕棍无数的残影，在身前形成一个圆形。她压抑的动作又给人一种别扭的力量感。

　　这时候，郝戊戌刺出最后一刀！

　　所有的刀芒都跟随最后一刀显形，形成一个三角锥形，顶端正对沫莲二，然后这个三角锥形突然爆炸开来，里面所有的刀芒都朝沫莲二射|来，正中央包裹着一道宛如实质的刀芒。

　　沫莲二的敕棍在身前形成的圆形残影却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消失，所有关注她的人都心里一紧，这是什么半吊子？

　　一个呼吸之间，那个圆形再次显现出来，变得更加清晰，所有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是一张圆形的银色盾牌。

　　盾牌与刀芒撞击在一起，庞大的幻力能量碰撞炸开，无形的气压幅散开去，雨水被硬生生地逼退。

　　被巨大的压力蒸发成水汽的雨水化成水雾将两人笼罩。

　　气压中心的两人，郝戊戌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胸前被反弹回来的刀芒砍出凌乱的伤痕，一条、两条、三条……皮肉翻卷，鲜血被雨水冲刷到地面。

　　再看沫莲二，似乎没有受伤。

　　‘嘎啦——’

　　沫莲二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惶地抬手……然而太迟了。银色的面具不堪压力地龟裂开来，宛如破碎的镜面哗啦啦地坠落，露出一张早已受伤的狰狞脸孔。

　　她左脸有三道横向的伤口，右脸一道竖向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唇口。新鲜的伤口，却不是刚刚所致。

　　七皇女竟是带伤比赛！众人眯起眼睛，心中震惊。

　　是谁在她脸上留下这样狰狞的伤口？这种明显被人刻意为之的伤口代表屈辱。就像酷刑里在人脸上硬生生剜字一样，是赤|裸裸的侮辱。

　　‘撕拉——’

　　众人心惊，又是什么？

　　沫莲二的手臂因施展超出她身体可承受的幻技而撕裂开来。手臂上的衣物爆裂，喷涌而出刺目的鲜血。一条从肩膀延伸至手背的伤口无间断地崩裂，皮肉翻卷，汩汩的血水被雨水冲刷在地面，蔓延到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