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皇女的成神之路》养羊人

179、空之夜色

　　入夜的春暖花开酒馆生意冷清，矗立的古楼如一尊冷漠的巨人俯视着大地，门内前台的位置空荡无人，原本应该候坐在这里的前台女人不在，就连难得闲情逸致在这消磨时间的老板娘也不在。

　　唯有一个男性|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如一根木桩子般杵在柜台旁，若有客人进出他会开口应答，如若没有，他便沉默得仿佛是死的，但不论怎样他都不敢坐在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酒馆地下空间的一条走廊里，幽暗的光线点缀在墙壁的雕刻凹槽里，一个女人恪尽职守地守在一扇紧紧闭合的盘刻石门前，贴身长袍收束她性感的躯体，女人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门后的空间淹没在一片黑暗中，高处一道横向的月光斜斜打进，朦胧了室内巨大的空间。这个地下空间的地面远远低于室外走廊，‘T’字型的楼梯台阶从下沉的地面拔地而起，像一棵棵长柄蘑菇，它们形成楼面，降至地面。

　　巨大的空间贴墙放置着一些常见的家具样式，但木料的成色似乎有些岁月。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摆放在这个空间正中央的床，那张床非常大，长宽几十米，比起床它更像一个平台。

　　一个巨大的影子覆在这张床上，空气里散开沉重的呼吸声，仿佛一个巨人在急促喘息。

　　在这种奇怪的声音之中还有一种更加微弱的女音，夹杂着难耐的痛苦和对半的沉沦。

　　一具女体在白色交叠的‘海浪’中沉浮，‘海浪’时而呈扁平状，时而呈圆柱状束缚着胴体，这具身体的主人正是春暖花开酒馆前台的那个女人。

　　她似乎很难受，眼角溢出泪水，温柔的面上混合惧意，痛苦与迷幻，时间沉缓而漫长，她感觉非常疲惫，虚弱，饱胀，疼痛，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可她是幻神境强者，不该这么容易死才对。

　　原来老板说的死是真的，老板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她心脏剧烈收缩，一切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碎。但在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渐渐释怀，她想着，就这样把命还给老板也不错……

　　在朦胧的月光中，那个巨大赤|裸的女体的皮肤呈不透光的玉石白色，她半跪在高台上，闭眼仰着巨大的头颅，长发如白色覆鳞的藤条垂落在身后，铺散开来，她高耸的胸脯的上方和下方覆着几块肌肤般的白甲，腰腹向下长出一圈白色骨裙……

　　空气里突然发出一声压抑而沉重的含混之声，随之响起‘哗哗’响声，就像大片稠水摔落之音。

　　巨大的女体呼吸剧烈起伏，一双可怕的金色竖瞳在黯淡的光线中猛然睁开！混沌之色让人窒息！

　　垂下的浓密长睫仿佛白色绵密羽翅，其下瞳孔扩散畅快之意，过了一会，她垂眸起身。

　　她从高台上下来，每迈一步体型便缩小一分，最后恢复至正常人大小。她赤身裸体，瀑布墨发披在身后，全身上下白皙的肌肤湿淋淋的，如一尊刚出浴的女神雕像，只不过带着一点奇诡的妖异。

　　她抬眸看了眼高处的门，房间的门在她的目光下自动打开，一股冲天腥味倾巢而出，站在门外的女人表情一僵，站在原地给自己做了心里暗示后转身进入门内。

　　她从蘑菇台阶上下去，却垂眸不敢看那个赤|裸的女人，站在她面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尊敬道：“老板娘。”

　　老板娘舒坦地光着身体，心情愉悦，她已经……想不起来具体多久，反正已经很久没有释放性|欲了，至于不释放的原因，首先是看不上，其次会被她做死，像今天这样投怀送抱，又勉强看得上的情况真的非常难得。

　　她身无一物却坦然自若，赤足站在地上，转头看了眼高台，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但释放之后带了一点人性，不多，就一点，“看看死了没，没死你负责照看。”

　　“是，老板娘！”曷夜有点拿不准老板娘到底在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赶紧领命跑上高台，不顾高台上大滩黏腻生腥的液体，将被大片稠体覆盖，已经晕倒的女人抱坐起来，掌心按在她额头，温和的幻力涌出，探查一番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她将赤|裸女人抱起，目光隐晦地扫过高台上肆意流淌的浓稠液体，喉部难以想象地吞咽了一下，背后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这不是人啊……

　　怀里的女人气若游丝，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都是粗细不一的条状青紫红痕，更多部位留下的痕迹愈发不堪入目，曷夜打了个惊惧的寒颤，这简直是魔鬼留下的痕迹。

　　曷夜走下高台，抱着昏死的女人走进卫生间，隔壁一个淋浴间热气蒸腾，流水哗啦，老板娘正在里面洗澡。曷夜走进另一个隔间，反手关门，给气若游丝的女人清理身上腥黏液痕。

　　清理完之后又将她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从吞吐带里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温水，那东西遇水化为温和的幻力孕养着脱力昏厥的女人。

　　老板娘洗完澡，披散着湿润长发，赤|裸绝美的身体推门而出，经过隔壁隔间停顿了一下，抬手拿下挂在墙上的浴袍披在身上。

　　她一边系腰带，目光在长睫的拥簇下滑向眼角看向隔间，心中有点出乎意料，她竟然没死？

　　女人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积在漆黑长睫上的光线斜斜滑落，薄薄的眼皮仿佛一抹锋利艳色，遮住底下光华流转的眸子。

　　临迈步前，她吩咐道：“房间记得清理一下。”

　　正在隔间里为自己今晚看到的景象惊惧思考的曷夜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高声领命，“是！老板娘！”

　　但隔间里除了她这个大活人和浴缸里没有声息的女人，其他什么也没有。

　　一个声音就能把她吓成这样，可想而知那个让人联想的场面有多可怕。

　　老板娘擦干头发，穿好衣服走出地下，经过长长的走廊几下转折来到前台，候立一旁的男性|侍者对她躬身问好。

　　老板娘在前台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晶石钟，对侍者道：“你凌晨三十分再过来。”

　　“是，老板娘。”侍者转身离开。

　　女人靠坐在椅子里，既不嗑瓜子也不看姑嫂文学，幽幽的目光望着黯淡的空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目光一移，一个女人走进半敞开的门来到柜台前，“你好，午字七号房零点的预约。”

　　老板娘在记录晶板上查看了一下，淡道：“你上去吧。”

　　过了一会，沫莲二也来了，跟前台的老板娘打了招呼后自行上楼，推门而入，尹启灵正坐在桌前等她，“七皇女。”

　　沫莲二在长桌对面坐下，拿下面具，身上仍穿着漆黑的兜帽长袍，“东西带来了？”

　　“带来了，”尹启灵从吞吐带里拿出记忆晶石和一块尺寸较小的记录晶板，“记忆晶石里有所有尹家成员的影像名册，记录晶板里是尹家本部的场地地图，按照你的要求在上面标注了不同成员的活动地点。请过目。”

　　沫莲二接过东西，打开一一确认，看完后对尹启灵点头，“没问题。”

　　尹启灵看着沫莲二将东西收进吞吐带后起身，“七皇女，东西没问题那我先走了。”

　　沫莲二点头，在尹启灵离开后也开门下楼。

　　前台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倚在座位里，看见全副武装的沫莲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你好，”这个女人给沫莲二的感觉不能说奇怪，但也真的奇怪，“午字七号房使用结束，请问需要支付多少使用费用？”

　　老板娘看了眼时间，“你预约了三十分钟，实际使用了十六分钟，使用费用按照三十分钟算，一共三十金币。”

　　一分钟一个金币？如此昂贵的价格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沫莲二有点心疼钱，但想到酒馆的保密性和特殊性，不得不认命掏钱。

　　她拿出支付幻卡付钱，但没马上走，想了想还是问道：“这家酒馆的老板娘在吗？”

　　“七皇女找我们家老板娘有什么事吗？”老板娘递回支付幻卡，表情不变地问道。

　　沫莲二收起支付幻卡，面具还拿在手里，表情真诚地道：“中午老板娘送了我三瓶贵重的酒，我想对她表示感谢。”

　　“看来七皇女很合我们老板娘的眼缘，她很少送人礼物，不过七皇女想见老板娘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老板娘神龙见首不见尾，据我所知她现在并不在酒馆。”

　　沫莲二沉默了一下，笑着与女人对视，发现对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只能松口，“那还真是可惜。”

　　她戴上面具告辞。

　　“再见，七皇女。”

　　“再见。”

　　沫莲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在寂静的街道上穿梭，最后停在尹家本部对面。

　　街道凄清冷寂，毫无人影，路灯的幽幽光芒在地面汇成涣散的光斑，沫莲二静静矗立在光影交接的暗处，宛若一个漆黑幽灵望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和围墙。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尹家本部挤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这里的建筑互相共享一堵厚实的墙壁，店铺住宅拥挤，生意之时必会相当热闹，显然不适合白天行动，夜半行动果然是正确选择。

　　尹家本部挤在两幢建筑之间，右边的多层建筑大门紧闭但似乎在迎客，沫莲二穿过街道站在店门口看了一眼，是一家‘风尘’连锁驿站分部。

　　她开门进去，前台的服务员小姐微微一笑，“尊敬的客人，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都城的店铺，前台服务水平都十分出色。

　　沫莲二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好，我要一间五楼的房间，我要这个房间能在傍晚的时候看到美丽的夕阳。”

　　前台的服务员小姐从没遇到过住宿要求这么奇怪的客人，她愣了一下马上恢复职业性的笑容，柔声道：“好的，这位女士，5001号房间能完全满足您的要求。”

　　“那就5001号房间。”

　　“请问您住几晚？”

　　“三晚。”虽然行动是明天晚上，但为了不被人怀疑，沫莲二还是决定多住一晚，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

　　支付了住宿费后，服务员小姐递给她一把钥匙，“这是您5001号房间的钥匙，请从这边的楼梯上去。”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为沫莲二指明上楼方向。

　　沫莲二道谢后上楼，她一路来到五楼走廊尽头，打开5001 号房间，反手关门，她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后站在卧室西面的窗口撩开一角窗帘，眺望窗外。

　　窗外就是尹家本部，尹家建筑呈‘凹’字型朝南，南面是大门，东侧的长屋隔着一个庭院与风尘驿站相连。沫莲二从吞吐带里拿出地图，对照地图与实际建筑，记下实际方位后又拿出尹家成员的影像看了几遍，直到闭眼能精准回忆起每一位成员信息。

　　她把东西收回吞吐带，拉开窗帘，平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晚风鼓起她的兜帽长袍，她探头上下左右地观察了一遍建筑外立面，她所在的位置是一长溜窗户，窗户旁边是一根落水管，隔了一条走廊，对面也是一长溜窗户，窗台凸出一个小平台可以勉强落脚，楼层之间卡着凸出的装饰线角。

　　虽然身处玄幻世界，但这也是沫莲二第一次做这么精细的‘盗贼活动’。

　　她从吞吐带里拿出一双漆黑的皮手套，手套薄如蝉翼戴在手上宛如一层薄薄的皮肤，这是她离开宿舍之前另外准备的工具。

　　她隐藏起全身的幻力气息，灵巧地从窗户里翻身而出，勉强站在凸出的小窗台上，一手扒着装饰的窗洞口，一手将窗户平移推好，不留一丝痕迹。她双手握住水管，双脚蹬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挪移。

　　她虽然可以借助幻师的力量一跃而下，但怕惊动风尘驿站的住客，又或者是尹家的值班人，所以行动格外谨慎。

　　要知道半夜三更有她沫莲二这只夜猫子，自然也有别人，小心使得万年船。

　　沫莲二爬到三楼，水管旁边的窗户里竟然透出亮光，而且还没拉上窗帘，她小心翼翼地快速瞥了一眼后收回目光，面具下的表情一言难尽，半夜三更，一对男女竟然在疯狂做|爱，做就做，好歹也拉个窗帘，莫不是有什么暴露癖？

　　沫莲二心无旁骛地节节往下移动，最后轻巧落地，落地瞬间闪身躲进旁边的一根柱子背后。

　　尹家侧院铺满草皮，盖着连廊式长亭，长亭上摆着成套桌椅。沫莲二躲在柱子后面隐蔽地打量了一圈，确定这里没人后才出来。

　　眼前的东侧屋最南边的房间就是值班室。

　　值班人是个三百岁的三阶幻圣，他进阶三阶幻圣的时候已经两百岁，这个修炼潜力在幻师圈是下下游，属实不能称为潜力。

　　三阶幻圣是很多能力的分水岭，比如容貌，幻师一旦迈入三阶幻圣的门槛，身形容貌就会定型，未达身体巅峰状态之前迈入此门槛，身体会继续发育至巅峰定型；超过身体巅峰时迈入此门槛，当下的模样就是定型的样子。

　　简而言之，尹家值班人是个老头，同时他也属于尹家主战派。

　　所以明天晚上行动后第一个做掉的就是他！

　　沫莲二沿着侧屋的背立面走向北端，心中盘算着这条东侧屋的情况。

　　从尹家主和派给出的资料来看，这幢‘回’字形东侧屋里待的都是尹家小辈。

　　尹家小辈一共十位，四位主和派，包括尹寒雨，尹启灵，尹言，还有一个叫尹芷的姑娘，六位主战派。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回字形平面，前屋五位，后屋五位，一楼南侧则是值班人所在的位置。

　　沫莲二悄无声息地走到东侧屋北端，在侧墙的掩护下扫视中央广场和西侧屋，西侧屋比东侧屋更长，二楼房间更多，住了十四个人，五位是主和成员，九位是主战成员。

　　而正屋里住着十位尹家成员，战力与地位在族中相对较高，四位主和成员，六位主战成员，尹佐长老和尹洪天就住在正屋。

　　尹家主和成员一共十三人，主战成员一共二十二人。

　　二十二，一个不小的数字。

　　沫莲二实地考察了一番环境后沿着风尘驿站建筑外墙的水管爬到屋顶，在高处眺望了一阵，脑海中演练了多遍明天的行动后从风尘驿站屋顶跃入背面小巷，七拐八绕回到学院，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继续设计转移阵法。

　　她心中有一种毛躁不安，总觉得明天的行动不会那么顺利，她一定要在明天行动之前将转移阵法设计出来才能放心一点。

　　沫莲二一夜没睡，让她欣慰的是转移阵法终于摸索出了眉目，她理论性地设计出了一个转移阵法，但还需要实验确认设计成功与否。

　　清晨，沫莲二钻进卫生间洗漱一番，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美，于是心情大好，但隐约不安的心还是有些难以平静，她头一次执行这样严谨的杀人行动，思来想去就怕有所遗漏。

　　她处在一种惜命的同时又必须冒险的状态。

　　即便有幻神境的师父作后盾，她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去依靠。

　　因为危险时刻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沫莲二对着镜子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走出卫生间，在卧室留下一个昨晚研究出来的转移阵法后离开宿舍。

　　她一身纯白色的利落裤装，腰间勒着一根白色吞吐带，在博闻图书馆旁边的早餐摊买了早餐后进入空想室，在3号讨论区就坐用餐。

　　她今天来的非常早，3号讨论区就她一人。

　　其实她可以在昨天结束这轮对阵接力，但考虑到如果昨天结束，今天有开始新一轮对阵接力的风险，再加上为了满足让所有队伍成员上场积累经验的安排，她选择今天上午结束它，剩下的时间再安排自己的事情。

　　3号队伍成员陆续前来，看见入定般端坐的沫莲二微微惊讶了一下，招呼道：“七皇女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沫莲二笑着寒暄了几句。

　　等到队伍成员全部到齐，大家浩浩荡荡地涌向对阵坑，只不过迎面而来的‘处男军团’气势更惊人，毕竟清一色都是‘处男’，不过一群大男人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昨天对阵结束的最后一回3号队伍是主动方，7号队伍是被动方，所以今天开场第一回由7号队伍率先制作防御阵法。

　　对方的防御阵法一完成，黒束京毫不犹豫地出手。她一直记着沫莲二今天的安排，显然今天的时间对她来说非常宝贵。

　　黒束京以惊人的速度击败7号队伍的防御阵法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袁青芷美出口提醒，“第一回合你们输了，还是轮到你们派下一个人制作防御阵法。”

　　7号队伍的队长泉度言有些犹豫，今天3号队伍的出战方式似乎有点不一样？上来就是下马威，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应该派王牌上场还是继续迂回？

　　他最后在3号队伍的不耐烦中还是选择了保守出战模式，而当己方的成员完成防御阵法，看见3号队伍里走出沫莲二时，他整颗心都凉透了！

　　必杀！他们输定了！这连半小时都没到啊！就这样干脆地被淘汰了！

　　沫莲二击破对方的防御阵法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她虽然严肃以待，但这种实力的对阵并不能真的威胁到她。她和袁青芷美几人打了招呼后带着黒束京走了。

　　两人走出博闻图书馆，站在建筑侧边无人的阴影中。

　　沫莲二闲谈般问道：“你会转移阵法吗？”

　　黒束京没反应，那就是‘不会’。

　　沫莲二说着调出一张卡牌放大，五指按在空白牌面上，一个环带状的阵法在指尖勾勒而出。无数复杂脉络勾勒而成的阵法快速成型，形成飘在空中的紫色飘带状构造阵术，浮动变幻，如女人的面纱。

　　沫莲二说了一句，“你别动，别紧张。”

　　黒束京的‘OK’还没比出来，人就已经在【面纱】构造阵法中消失了！使用一次后面纱构造阵术也随之消失。

　　转移阵法完美成功，沫莲二满意点头，握着卡牌，食指转动，面纱构造阵术围绕她再次成型，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面纱构造阵术也随之消失。

　　沫莲二眨了下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经是自己的宿舍房间，黒束京正站在阵法之外。

　　她走出面纱阵法，席地而坐，抬头对黒束京开门见山道：“我今晚零点要去二十二个杀人，二十二个人里有幻灵，幻圣，幻魂，还有之前遇到过的二十四杀阵的尹洪天，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丧命。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支付你相应的金钱和资源买你今晚的付出，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你可以直接回去。”

　　这是威胁生命的帮助，黒束京有权拒绝，她阵幻双修，现在又有一个出色的女朋友，前途一片光明。即便沫莲二也没有权利让黒束京以朋友的身份以身犯险。

　　黒束京也席地而坐，径直打开晶纸，拿泡泡笔在上面写：“我愿意帮你，我想跟着你训练自己。我现在在和芷美交往，但她是大家族的人，她们族内有很激烈的生意继承竞争，现在的我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帮助，她父母可能会重新给她挑选门当户对的伴侣把我换掉，我想趁那之前变得更强大，配得上她，在她对不喜欢的事情说‘不’的时候成为她坚实的后盾。”

　　黒束京写下的只是一点，其余还有沫莲二给她垫付的2000金币医幻费，送贵重幻器的事情，而且她还是第一个没有任何芥蒂接受她的人，每个人都觉得她是死的，如果没死也应该去死，只有沫莲二微微一笑，递过来一根烟，拍拍她的肩膀，说一起去买早饭啊。

　　沫莲二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你活着没有错，你这样没有错’，但这些感动她放在心里，不会说出口。

　　她现在只告诉沫莲二‘她的所求’，这样对方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沫莲二接过晶纸看了一遍，黒束京所求的跟她所求的差不多，都是从各方面提升自己。

　　因为所谓的恋爱自由在现实世界里有门当户对的要求，尤其是涉及‘家族财富、事业、地位、血脉’。

　　“没问题，既然你也想训练自己，那以后我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不客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她把晶纸放在桌上，黒束京侧耳倾听，“每次你帮我，我都会支付一定量的金钱，如果事情顺利完成就当奖励，失败则是补偿。当然，金钱也可以换成其他你想要的东西。怎么样？”

　　黒束京写：“没关系，这些我可以不要。”

　　沫莲二却是摇头，“这是等价交换，你必须答应。我问你怎么样的意思是你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傻孩子，金钱可是讨老婆的必要条件之一呦！

　　黒束京垂眸想了想，写：“好，我没其他要求。”

　　沫莲二双手合十，完美！

　　她起身抱了一堆东西过来，对坐在地上的黒束京道：“你站起来。”

　　黒束京听话地站起来。

　　沫莲二拿起那根黑色的吞吐带跟黒束京一通普及，然后给她戴上，并演示了一遍确保她明白这种储存型幻器的原理并如何操作。她把昨天买的物资和后续从房间里搜刮的东西分成了两份，她和黒束京各一份。

　　她将吞吐带里所有的药物和工具都给黒束京讲解了一遍，直到她明白。

　　天有不测风云，她们要去别人家的大本营，得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沫莲二递给黒束京一件黑色兜帽长袍和一个面具，“衣服穿上，帽子戴起来，其他的等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讲。”

　　黒束京穿上兜帽长袍将自己笼罩起来，沫莲二单肩挎了一个行李袋，然后罩上长袍，两人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