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皇女的成神之路》养羊人

138、转变散了

　　迷宫指阵彻底消失在地面漆黑的阵法脉络里，尹洪天转身离开前深沉的目光沉默地和沫莲二对上。

　　沫莲二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才收回视线。两道修长曼妙的身影紧接着闯入她的目光，她对迎上来的两个人点头示意。转身看见远处的敕棍和看门人的尸体，手掌隔空一按，收回幻器。

　　来人正是堰月西芜和袁青芷美，她们分别对絮缈何礼貌地问好。

　　絮缈何看着她们，打趣道：“你们3号队伍的成员倒是团结，你们两个一直在迷宫外面守着？”她作为万能代理人，虽然没有出现在对阵接力的现场，但知道的事情还是比大部分人都多。

　　堰月西芜和袁青芷美相视一眼，听了絮缈何的话，红唇勾起得体的笑容。

　　堰月西芜接话道：“絮缈何老师您说笑了，沫莲二和黒束京是3号队伍重要的两张王牌，我们当然十分关心她们。”白色柔软的长裙将她姣好的身材曲线衬托得更加勾人，她微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沫莲二和黒束京身上掠过，看到她们毫发无损后一直提起的心才放下。

　　絮缈何看着堰月西芜眨了一下眼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絮灰没有跟着你来吗？”

　　堰月西芜愣了一瞬。絮灰为什么要跟着她来？她唇角重新扬起微笑，不解地问道：“絮缈何老师的意思是想见絮灰吗？她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

　　絮缈何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随意地丢出一句让堰月西芜摸不着头脑的话，“倒不是我想见她，是她想见你。”

　　那丫头什么时候动作这么磨蹭了？明明喜欢人家，但这么久了对方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欢她？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真是越来越墨迹了。

　　堰月西芜疑惑不解，“絮缈何老师，您的意思是絮灰想见我？难道是和对阵接力有关的事情想找我讨论？”

　　过于认真而负责任的性格让堰月西芜这段时间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和对阵接力有关的事，所以她不由自主地猜测絮灰想见她是和对阵接力有关。

　　她和絮灰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两个人并不熟，主要是絮灰这个人很少开口说话，不论身处什么场合都像一个看戏之人，有时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给人一种不论什么事都置身事外的感觉。拥有这种个性的人，其实很难去接近。所以她们之间的交流也很少。

　　絮缈何决定给小辈推波助澜一把，于是道：“你去找她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

　　堰月西芜听了絮缈何的话垂眸思索了一下，愈发肯定絮灰应该是在3号队伍里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她的长辈才帮衬着说了一句。看来自己应该主动去找她，解决她在队伍里遇到的困难。毕竟这是她身为3号队伍的队长应该承担的责任。她点了点头，牛头不对马嘴地应道：“好的，絮缈何老师，我会去跟她协调一下。”

　　絮缈何完全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惊讶地挑了挑眉，心中不禁感慨道：真是一个耿直的娃！

　　袁青芷美站在堰月西芜旁边，乌黑的刘海被她撩得有一点斜向右，左边露出一点白皙的额头，微透的包臀式长裙在弧形广场晦暗的光线下弥漫出可人的肉|欲。她的目光率先落在沫莲二身上，大而妩媚的眼睛里赤|裸地流露出一种渴望，然后又看向旁边低垂着目光，兼并着奇怪的存在感和没有存在感两种状态的黒束京。

　　她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幼年在乾部救济院遇到的那个酷小孩，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留存在她的脑海里，即便现在恨铁不成钢地回想起来，她都会惊讶自己竟然对当时的画面记得那么清楚，从来不曾忘记。

　　当年她在帝子学院入学的第一天，来到她分属的班级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即便长大后都像死神身后的傀儡一样的人。惊讶她竟然也有资格进入帝子学院这种超重点学府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一种不甘。

　　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不愿意主动或被动地回应她一次？

　　因为黒束京的没有回应，让她每每想起小时候自己的粘人主动，就觉得丢脸，无以复加的丢脸。即便长大后再次遇到黒束京都让她对此耿耿于怀。

　　从小不知道有多少喜欢她的男孩女孩巴巴地凑上来，献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只为讨她一笑，但这个人面对她的主动却无动于衷？

　　有人说，小时候遇到的印象深刻的事情，长大后都会留下难以逃脱的影响。袁青芷美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承认，这句话是对的。因为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她表情不善地撇开目光，漂亮的面孔变得冷艳起来，沉默下去。

　　沫莲二将她望着黒束京复杂的眼神收入眼底，在她移开视线的时候，也垂下眼睫。

　　“你们两个小家伙原来是准备去哪？半路被堵在这挨了顿打，现在还想出去？”絮缈何目光一转，落在沫莲二身上，幽幽地问。

　　沫莲二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抬起眼来，“我要去幻师司回复一项工作，顺便带黒束京去挑把幻器。她的幻器在刚刚的二十四杀阵中被毁掉了。”她说着伸手拍了拍黒束京的手臂，示意了一下。

　　黒束京从善如流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她的动作却让周围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永远都不声不响的黒束京竟然给沫莲二回应了！？虽然她们也不明白那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堰月西芜震惊地道：“她、她说话了！”随即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立马改口，“她有反应了！？”

　　沫莲二笑得一脸温和，为这个不爱言语的朋友正名，“当然了。黒束京虽然沉默，但她和我们并没有区别，她同样体会得到所有的喜怒哀乐，各种恶意与善意。”

　　黒束京垂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沫莲二是第一个从一开始就接受了她的怪异，并且将她当正常人来对待的人。

　　袁青芷美因为沫莲二的这一句话，震惊地转过头来。她一直在意黒束京的怪异，揪着她的缺点不放，却从没想到她和她们是一样的。她们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她的怪异是有东西让她变成了这样。

　　絮缈何瞬间对沫莲二侧目，没想到这个四不着六的丫头竟然如此开明豁达，和她以为的性格完全不同。

　　“对了。”沫莲二笑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她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道：“黒束京的这个手势代表她同意，你们以后也可以这样跟她交流。这个手势就代表她同意。”她转头看向絮缈何，向她告辞，“絮缈何老师，那我们走了。”

　　“等等！”絮缈何叫住了她们。沫莲二脚步一顿，看着她。絮缈何微微收敛了一点嘴角的笑容，善意地提醒道：“你们杀的人里有一个叫稽赫海的家伙，他是帝都稽家的人。你们出去办事的时候小心他的族人找上门报复。不过，你们动作迅速一点，今晚应该能顺利避开。”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提醒。”沫莲二礼貌地道谢。

　　絮缈何对她们挥了挥手，“快去快回。”然后又招呼了堰月西芜和袁青芷美两人一声后，转身走向学院大门。

　　值班人看见她，赶紧迎了上来，张嘴就是一番诉苦，诉说着他看到二十四杀阵时找絮老师找的有多么急切，当时的情形有多么的千钧一发等等。

　　絮缈何不禁加快了脚步，快速地闪进了学院大门，头也不回地摆脱掉喋喋不休的值班人。

　　围拢在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一个个面目兴奋地散去，回宿舍后他们可有的吹嘘了！从此人生有了一点微不可见的厚度！所谓生命的厚度！

　　堰月西芜对袁青芷美轻声道：“走吧，我们也回去了。”她说完转身，却见袁青芷美没有跟上来，转头疑惑道：“芷美？”

　　袁青芷美看着沫莲二和黒束京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收回目光对堰月西芜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3号队伍的人接二连三地在今晚走出学院，这让身为队长的堰月西芜有些不安，她抬头看了看只有星星的夜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表情微微有些严肃，关心地问道：“方便告诉我你去哪吗？我们现在还处在对阵接力的时期，知道你们每个人的行踪我才放心。”

　　袁青芷美是3号队伍的副队长，自然明白堰月西芜的担心。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就去一趟救济院，很快回来。”

　　堰月西芜瞬间没了表情，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那你得小心点。”

　　袁青芷美被好朋友严肃的表情逗笑了，“我只是去一趟救济院而已，又不是七皇女那种近期大热的人物去闯龙潭虎穴。你这是什么表情啦？”

　　但堰月西芜显然不认同这个观点，她收敛了所有的笑容只为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得到好朋友的重视。“你是帝都袁青氏的小姐，还是帝子学院近期对阵接力的成员，虽然不是七皇女那种站在风口浪尖的人物，但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更不要说你还要去救济院了。”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说出了一个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救济院的修母大人，修父大人和一切【事职人员】都不会对院里已经【出走】的孤儿进行庇护，也不会对任何外来人员进行庇护，他们只庇护还留在救济院的孤儿。”

　　袁青芷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明白堰月西芜这番话的重点？关于救济院庇护的对象，乍一听也没有什么不对？

　　她对救济院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母亲牵着她的手去做慈善，修母大人走上前迎接时慈祥而和善的场景。她犹疑了一下，“听你的语气，救济院好像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但它只是个慈善部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你除了小时候去过救济院之外，长大之后还有没有再去过？”堰月西芜讳莫如深地问道。

　　袁青芷美摇了摇头，“长大之后就没再去过了。”

　　弧形广场上的学生都散了，连那几辆零散的代驾马车都已经离开了。值班人倚坐在值班室的椅子里，看着在弧形广场微弱的光线下唯二的两个女子凑在一起说话。

　　“小时候阿姨带你去救济院的时候，身边是不是跟着实力强大的家族幻师？你身边是不是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保护你的人？”堰月西芜突然压低了点声音。

　　袁青芷美回想了一下，“确实。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吧？我们这些大家族的成员出门带不带幻师执事是个人选择，又或者是家族规矩。”

　　“当然不对！你别以为救济院听着好像是圣母救赎的天堂，但那些救赎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里面各种各样的孤儿长大后都是——”堰月西芜淡棕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变成了一种深棕色，好像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有着出众的世家礼仪修养的她根本不想说出接下来的那个词，但她还是说出了口，因为没有比这个词更能精准地形容救济院养出来的‘孤儿’了。她停顿了一下，才幽幽地继续道：“——怪物。”

　　袁青芷美的背后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堰月西芜的语气和表情就跟小时候两个人躲在被子里讲鬼故事似的，让人感到害怕。她磕绊道：“你、不要吓我啦，什么怪物。难道你想说从乾部救济院出来的黒束京是怪物？”

　　“黒束京是例外。但其他人不是。”这个话题让堰月西芜有点不想再说下去，再说下去也只是道出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残酷。

　　她转变了一种轻松的语气，移开这个逐渐沉重的话题，好奇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要去救济院？据我所知和你有关的救济院经历应该就是黒束京所在的那家乾部救济院了，”她好像猜到了袁青芷美的想法，“因为七皇女的那句话，所以想去乾部救济院了解黒束京被救济前的经历吗？”她脸上渐渐浮起八卦的表情，“你不会是喜欢上黒束京了吧？像小时候一样，觉得她很酷？”

　　袁青芷美气急败坏地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那种木头，我喜欢的是七皇女！”她语气太过急促，白皙的脸颊浮起两团诱人的红晕。

　　堰月西芜以一种看穿她的表情揶揄道：“有人喜欢男人，有人喜欢女人，还有人就是喜欢黒束京呢——”

　　“西芜，你不要乱说！我不会喜欢她的！”袁青芷美扭头，绝不承认。

　　堰月西芜目光快速地闪动了一下，装作无辜地道：“我没有乱说，是你自己用行动承认的。如果你不去救济院的话，我可能还会相信。”

　　袁青芷美正处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直接中了好朋友的激将法，轻哼一声，别扭道：“那我不去了，还以为我稀罕么！”

　　看看，她这个朋友有时候真是单纯的可以。

　　袁青芷美的这个决定正中她的下怀。她伸手挽住对方的手臂，顺水推舟道：“那我们回去吧。对阵接力开始后，这样的夜晚可是很难得的，千万不能浪费了，一定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两人朝学院大门走去，在值班人面前出示了学生证件，走进学院大门，穿过学院的各条大道和小径，往宿舍楼走去。

　　她们穿过一个小广场，袁青芷美突然犹豫道：“我喜欢黒束京吗？”此刻她身边只有堰月西芜，没有其他人，所以她这句话肯定不是在问鬼。

　　堰月西芜：“……”

　　这可是人家的终身大事，她能怎么回？

　　她公正不阿地道：“你不是喜欢七皇女吗？”

　　袁青芷美沉默了一下，“你不是说七皇女已经和柳弑姬大人有绯闻了吗？”

　　堰月西芜真的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绯闻的意思是它不一定是真的。”

　　袁青芷美：“……”

　　两人经过一盏路灯，在路灯柔和的光晕里，这对好姐妹的脸同时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木讷之中。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堰月西芜干巴巴地接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倒贴你的人么？”

　　“就她那种木头还会倒贴么？”

　　“确实不会。那你主动出击吧，你可是袁青氏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袁青氏的女人拿不下的人！”堰月西芜给自己的好朋友给予了百分之一百的支持。

　　袁青芷美的表情陷入了一种认真的思索之中，“我主动出击倒是没问题，但是她这么沉默，在床上的表现会不会很差？”

　　“床上那是身体力行，不需要说话。”堰月西芜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但我喜欢对方在床上的行动和言语都很强势的那种。”袁青芷美被父母宠出来的骄纵性格让她绝不会在床上委屈自己，如果对方的表现达不到她的要求，那是绝对不行的。

　　“我看她是一个很听话的人，你可以花点精力调|教她。”

　　袁青芷美的目光陷入深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敲定了针对黒束京的方案。堰月西芜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那七皇女呢？你不喜欢她了？”

　　“喜欢和在不在一起是两码事。你不觉得七皇女这个人太……”袁青芷美说到这感觉太不出个所以然来，“……太肆意了么？有一种让人根本无法把控的感觉。”

　　堰月西芜回忆了一下，不禁点了点头，“确实。”

　　“所以还是让柳弑姬大人去调|教她吧。”

　　她们两人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还是同一间宿舍的室友。关门回到各自的房间后，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毕，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