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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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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个性如何?
每当展昭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嘴角总是条件反射地抽搐一下后,才能平静地看看身旁那个寸步不离的白色身影,用一贯温润有礼的声音答道:“白兄为人侠义慷慨古道热肠、快意恩仇不拘小节!”
可是他心里真正想说的形容词只有一个,就是“恶劣”!
比如初次见面的猫鼠之争,白玉堂潇潇洒洒盗去三宝还提诗留名要“御猫”亲往的嚣张;
比如通天窟墙上歪歪扭扭三个大字“气死猫”,还有他得意洋洋站在通天窟顶向下丢着小鱼干时,一声一声状似无赖小儿的“喂猫啦~~~~喂猫啦~~~~~”的幼稚;
比如随自己返开封谢罪途中一系列的小小恶作剧的无聊;
再比如被同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时候,因为定做一身纯白色官服而被皇上叫去训斥时,皱着眉头嘟囔着“五爷的夜行服都还是白的呢”的色癖;
还有奢华、卤莽、冲动、骄傲、目空一切、大言不惭……总之,所有形容词融而为一就只有“恶劣”两字可以形容出展昭心中白老鼠的个性了。
“猫儿,来尝尝五爷的手艺!”
展昭掐着大腿才能保持微笑地问道:“请问玉堂你这盘是什么菜?烤番薯吗?”
“葱拷鲫鱼啊!猫儿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吃这个了么?”,白玉堂一脸理所当然,“五爷忙了一天,你这瘦猫可要给我都吃光!”
“…………”
“鱼鳞可以不吃”
“…………”
“呃,内脏也可以不吃”
“…………”
“臭猫!你醒醒!真奇怪,怎么突然就口吐白沫了呢?”,白玉堂焦急着猛摇展昭软软瘫下的身体,“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救命呀,猫儿又不行了!”
诊断后,公孙先生慎重地说道:“好象是食物中毒外加手臂脱臼!”
…………
对了,白玉堂还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照顾人和救人的时候,太容易造成意外伤害了。
伤好后,展昭冷着脸,象防贼一般时刻警惕着白玉堂的靠近。
“猫儿猫儿~伤好前让我照顾你”
“猫儿,咱们比会剑吧”
“猫儿,想喝酒么?”
“猫儿,听说最近香山的枫叶全红了,咱们去爬山吧”
“猫儿,我哥哥给我买了匹烈马,咱们去……”
…………
“白老鼠!你究竟想不想我伤好了?”
“五爷是好心怕你闷坏了!”
展昭狂翻白眼,暗恨自己交友不慎,心里再一次发誓等伤好后立刻与这混蛋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展昭还是没能和白玉堂割袍断义,反而是在某些暧昧莫明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了更深更浓的感情。
我为什么会觉得这白老鼠长得很诱人呢?
情欲过后,展昭抱着怀中沉沉睡去的白玉堂,心中诧异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冲动……其实一次是冲动,两次是被动,三次四次下来早已经是非常主动,咳,还有点欲罢不能。
不过看他全身犹带着情潮红晕地乖乖睡去,倒是安静温顺得……
啪!
一掌正中展昭鼻梁,“猫、猫儿……比剑……”
啪啪!
两脚连环腿掀起被子,“……压、压住臭猫……”
噗!
“啊~~~~~~~~~~~~~~~”
一声惨叫惊醒尚在梦中的白玉堂,“猫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展昭双手死死捂着被猛袭的□□,抽搐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白玉堂,你这混蛋!
…………
风风雨雨打打闹闹好几年,展昭几乎认命地接受了这一事实——白玉堂的坏脾气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可悲的是,自己好象也习惯了……
不过,人总是会成熟的,随着两人感情日浓,这白老鼠也好歹明白了点为人处世的道理,渐渐也稳重了一点。
展昭感动得泪水哗哗地流,全开封府、以及所有亲朋好友都陪展昭感动——真是拨云见天云开月明啊!
最近两人又立下一桩通天的功劳,皇帝高兴了甚至还颁了一纸赐婚诏书。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看着赐婚诏书,展昭和白玉堂感觉就象做梦一般,真没想到当初闹得沸反盈天的猫争鼠斗居然这样结尾,回想起几年来的点点滴滴,展昭觉得就连白玉堂的坏脾气都变得那么美好了。
玉堂,其实你不用变得稳重乖巧,展某还是会爱上你——不过,嘿嘿,这话展某绝对不会告诉你!
两唇轻轻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二天,结婚庆典。
皇旨赐婚、官家迎娶、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展昭着一身大红新郎服,揽着白玉堂轻笑,戏谑问道:“玉堂,以后要叫展某夫君了呀,否则上有七出下有家法!”
“展大人,吉时到了该拜堂了!”,仆从在催促。
“知道了,玉堂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展护卫,你怎么还没好?”,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来催了。
“马上就好!”,展昭笑着高声回应了一句,回过头来低声说道:“玉堂,不要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绝对绝对不能穿白色衣服!别的展某都可以依了你,今天你怎么也要穿一次红袍……呵呵,再不听话,就连凤冠也给为夫戴上!”
展昭费力地给闹别扭的白玉堂换上喜服,对他别扭地僵硬只觉好笑——骄傲惯了的男儿怕是从没想过连皇上也要他在婚事上充当女方吧?不过到底是变得沉稳乖巧了,虽然别扭僵硬但还是没有反抗地任自己给他换上了大红喜服。
纷多的脚步声传来,展昭抬头一看,好多人焦急地跑来催促,比如包大人公孙先生江宁婆婆还有白玉堂的四位义兄一位大嫂,还有些亲友贵宾,比如北侠欧阳春、丁氏双侠等等。
“展昭,你还在磨蹭什么?宾客等半天了”
“玉堂闹别扭不肯换喜服,展某也没办法呀,马上就出来了”
“展昭你醒醒吧,你不是答应御旨赐婚了么?别再缠着五弟了,快去拜堂吧”
“是啊,所以我才让玉堂快点换衣服拜堂呀”,展昭抱着白玉堂回头微笑,深情缱绻,“没新娘如何能拜堂?”
江宁婆婆呜地哭出声来,大嫂抹着眼泪扶住后柔声道:“展护卫你在胡说些什么?新娘早就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皇上钦点的新娘是丁家三小姐丁月华啊!”
什么?
什么丁月华?展昭有些不悦地凝起修眉,“展某很久前就说过此生非玉堂不娶,如今皇上也首肯赐婚,请诸位不要再横加阻挠!”
大喜的日子喧天的锣鼓,是展某和玉堂此生最幸福的时光,你们贵为至亲好友纵然不同意也不能这个时候哭哭泣泣坏人气氛吧?
“玉堂你别光发呆,和他们说,我们两才是一对!”,展昭有些气恼地推推迟迟不发脾气的白玉堂。
艳红宽大的喜袍静静摊开,喜袍里的白玉堂顺势软软地向外滑下,被展昭急急揽在怀中,却还是难得的沉稳温柔。
唉,想不到展某会有一天因为你脾气太好,太沉得气而烦恼呢……展昭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独力面对,“诸位,玉堂今天好象有点不舒服,展某抱着他拜堂好了”
丁氏兄弟终于受不了这场面,暴跳地冲了上来,指着展昭痛骂:“展小猫,我们兄弟不管你以前和白五弟什么瓜葛,如今人死事了,你拖着不肯将他入殓是你和白家的事!可你既是接了皇上赐婚的旨意,那就该好好对待我家小妹!现是拜堂成婚的吉时,你要闹些什么?”
“五弟和你彻查襄阳王谋反的时候就死在冲宵楼了啊!”
…………
冲宵楼?
一片血海如焚的景象,展昭头痛欲裂,怎么也不愿多想这个词。
白玉堂死了……死了……?
胡说八道!
玉堂,那丁家兄弟又在触你霉头,你为何还只是安静沉着?连展某听了这话都有打人的冲动了——呵呵,不知不觉,玉堂你的涵养竟悄悄胜过了展某……
白玉堂不说话,安静地躺在展昭怀里,大红婚袍衬得肌明肤雪垂睑敛眉上几抹如羞似恼的红晕……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
笨猫,五爷的脾气改了,为什么再没见你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