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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尘往事 ...

  •   轻雨滋长草,
      重风促短蝉。
      物华长往复,
      身世缥缈间。
      野洲唳孤鹤,
      微云暮楚天。
      何以飘零去,
      何以少团栾。
      何以别离久,
      何以不得安。
      指云问天道,
      声尽血斑斓。
      ——题记
      太子长琴曾渡魂于衡山山脚下安平村的寡妇之子名曰修睿,娶妻蓝氏。其妻蓝氏系当朝县主,两人结缘于元宵灯会,后修睿以稀世药材求娶,此事一度传为佳话。
      蓝氏全名蓝婉儿,小字素素,乃当世女娲后人,由其养父母抚养长大。曾与太子长琴共度一段逍遥美满的婚姻,奈何命运使然在她为太子长琴孕有一胎时天道降罚,罪其一天帝伏羲断太子长琴寡亲缘情缘,罪其二天帝伏羲断女娲后人世代生女,罪其三天道轮回新任天帝还不到出世之时机。
      “夫君,快走。此次天罚乃是孩儿的命劫,若是······若是此次我没有回来,夫君······”蓝婉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住修睿的衣袖,苦笑道,“这次怕是要失约了。”
      修睿眼中带着痛楚,抱住蓝婉儿温和安抚似是不在意天劫,“素素,此事莫再提。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修睿动用隐藏在魂魄中的仙力在蓝婉儿所在之地设下阵法,随后独自一人出屋应对来势汹汹的天劫。修睿面沉如水眼中疯狂之色涌动,呵,天道,现在你又要做什么?难道太子长琴当真不能得到幸福,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自己深爱的妻子,即将要拥有自己的骨肉,你又要这么残忍?
      “轰——”九九雷劫降下,深知自己夫君绝不会在雷劫中安然无事的蓝婉儿不得已之下调动被封印的灵力强行运转圣坛之上的阵法准备把修睿送走。
      “ 哇~”鲜血自修睿嘴角涌出,在屋内外的俩人皆受到来自天道的处罚。太子长琴忍痛转首去看自己的妻子,却见到蓝婉儿倒在地上睁着眼看着他,鲜血从她身下一点点蔓延开来。不,素素!你撑住,天啊,太子长琴就只能寡亲缘情缘吗,你就不能仁慈一点吗,“太子长琴永不成仙,落凡后寡亲缘情缘,无所缔也,吾不信,无不信啊!”
      蓝婉儿启动阵法,手指动了动而后含笑而语:“夫君,你要好好活着,素素希望你能幸福。”
      “不,素素······”修睿站在阵法中眼睁睁看着天雷渐渐埋没了蓝婉儿的身影,“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太子长琴注定寡亲缘情缘?哈哈!这就是上天给予我的命运!”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夫君,好好······活着·······”
      最后黯然之下太子长琴再次早早渡魂,而蓝婉儿也只在生下一对双生子后灵魂溢散全凭执念勉强凝聚半魂,最后不得已封印己身将另外半魂交托圣姑护送进入轮回,至于那勉强凝聚的半魂借助圣灵珠再度凝魂,可惜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明珠蒙尘。为了那双儿女蓝婉儿显形于乌蒙灵谷交托当时圣使也就是后来的巫祝,只是其子在腹中似是受到重创只能暂且封印在圣池等待其父太子长琴的灵力借以恢复。
      要问她恨吗?
      “夫君是我选的,这般结果也是我甘愿的,若问我恨吗,我只能说无悔。”
      乌蒙灵谷内现任巫祝韩无忧乃是女娲后人一族中的圣使,世代守卫女娲后人居住之地,就算是这样可是当年女娲的救命之恩也不是这般好了结的。就在蓝婉儿将女儿交给韩无忧后不久幽都就来人了。
      女娲后人与女娲同为一脉术法自然相通,巫咸并灵女进入乌蒙灵谷。韩无忧伫立在屋舍前对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巫咸和灵女对韩无忧行了一礼后道:“奉女娲大神法旨:‘命乌蒙灵谷一族世代镇守焚寂’”
      “巫咸大人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整一下,”韩无忧笑了笑,挥手命人进来,“来人,带巫咸大人下去休息。”
      一旁的长老似有话要说只是看了看巫咸还是将到嘴边的话收了起来,待巫咸等人下去后凑上前建议:“无忧,这女娲大神是什么意思?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幽都来人。”
      韩无忧摇了摇头安抚地笑笑,“不必这么麻烦,殿下那里自有上使前去禀报,我们就安下心来吧。要是坏了殿下的布置我们可罪无可赦了,再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守护好小殿下。”
      “这······”长老还是不放心,看了看韩无忧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随你吧。”唉,希望不会给乌蒙灵谷带来危险,殿下啊,望您庇佑乌蒙灵谷一族。
      就这样焚寂剑留在了乌蒙灵谷,而被蓝婉儿留在乌蒙灵谷的女儿则是时不时去往封印焚寂的山洞,在那里韩休宁觉得很自在就好像当初在母亲的怀抱里。在乌蒙灵谷里韩休宁受到众人的尊敬同时她也觉得很不自在,这也促使韩休宁更爱往封印之处来。
      再看圣池处,被封印在圣池中以保性命的孩子自焚寂到乌蒙灵谷后就时不时发生灵力暴动,而这次终还是引起了蓝婉儿的注意。蓝婉儿将孩子从圣池中解封,笑吟吟地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孩子,“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想姐姐了,嗯!”说是这么说可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个处在乌蒙灵谷的女儿,宁儿,是娘不好,娘没用。
      蓝婉儿抱着孩子出了圣地顺着血脉的牵引找到了韩休宁的所在地,只是疑惑自己女儿怎么在充满封印之力的地方。紧了紧怀中的孩子,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乖宝宝,娘带你去找姐姐。”
      灵力闪烁间只见蓝婉儿已到洞前,韩休宁感觉血脉里有什么要奔涌而出却又说不准是什么,难道······
      “娘亲!”韩休宁转身就往洞外跑,边跑口中还边唤娘亲。蓝婉儿就站在洞口笑着迎接女儿,“娘亲,你终于出来了。”真是的,我又不是嫉妒小弟,这么快出来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娘亲,这是小弟吗,怎么还是这么小!”
      蓝婉儿摸了摸韩休宁的头温柔地盯着,“对的,这是弟弟哟。宁儿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韩秀宁点点头,嗯,看在他这么小的份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娘,这次你出来还要再回去吗?”真是我才不是舍不得呢,我,我只是担心弟弟这么小怎么离得开娘。
      “哟,我们宁儿是舍不得娘了呀。”蓝婉儿促狭地取笑,“果然还是孩子。”
      “才,才不是呢!我只是担心弟弟。”韩休宁羞恼地说完就急走几步,想要丢下蓝婉儿自己回去,娘,娘真是讨厌!
      蓝婉儿摇了摇头,无奈地拍拍怀中的孩子,“娘的乖宝宝可不要学姐姐。”真是,不知道像了谁,真么口是心非,“难道是像夫君?”拍拍脑袋,哈,夫君那么一个君子怎么会这样,蓝婉儿啊蓝婉儿,你真是糊涂了。
      “咿呀呀,咿呀咿呀,啊啊啊啊。”挥舞着小手想往洞中跑。
      蓝婉儿回过神来利用灵识看清了宝宝的动作,心中随时疑惑可还是进入了洞中。随着一步步深入蓝婉儿心中的激动一点点增加,是夫君吗,会是他吗?怎么会······
      宝宝像是看穿了她的怯意,立马挥舞小手表示要进去,口中咿呀声不断。哎呀,笨蛋娘亲,爹爹另外半魂就在这里,找到这一半还怕爹爹不回来吗。真是急死宝宝了。“咿呀咿呀咿呀,啊啊啊啊。”真是急死宝宝了!
      “好了好了,娘进去就是了,”真是生来讨债的,想着想着蓝婉儿就想起自己夫君了,“真是的,怎么今天风这么大,我又迷了眼睛。”宝宝带在怀里无言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笨蛋,明明是想爹爹了,真不知道爹爹那么一个如玉君子怎么看上的娘亲,真是,真是······
      封印之地太子长琴迷惘着记忆,在焚寂剑内按着自己记忆中的榣山幻化的景象中愉悦地弹琴,“铮——”不知为何太子长琴心中一悸,手上乱了琴曲的节奏。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心中好像是在欢迎着什么的到来,到底是什么?“悭臾,你可知······”
      悭臾睁大眼睛,迷糊回答:“什么啊,长琴。你我相交许久怎么还是这般,有什么疑惑你就问我。只要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太子长琴摇了摇头示意无事,只是心中疑惑不得解决这心也就不在琴上了,抱歉地看着悭臾,“悭臾,今天真是抱歉了。这琴怕是不能弹了。”
      “无妨,长琴,我们来日再约,我先去修炼了。”
      太子长琴来不及阻止悭臾便只能任它自行前去修炼,只见悭臾转眼就化作原身下了湄水。只是到底是谁来了,眼眸深缩,“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陡然抬头目光直勾勾地注视蓝婉儿藏身之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端的是君子如玉。咦,这女子身上怎么会有我的气息而且似是与我行过夫妻之礼,可是我一直待在榣山从未出去过。
      “夫君,”蓝婉儿用灵识感受太子长琴的气息渐渐从暗处走到湄水旁,抬起无神的眼睛盯着太子长琴,温婉笑着,“夫君,素素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心中有多激动单看蓝婉儿忽视面前太子 长琴的不同之处就可略见一般,到底还是认为自己找到深爱的夫君的她颤抖着手缓缓拥住太子长琴,泪一点点滑落她的眼眶沾湿了太子长琴的衣衫。
      蓝婉儿怀中的宝宝不忍直视地用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心中充满对自己娘亲的无奈。啊,笨蛋娘亲,这一半爹爹可还没有见过你,真是笨。
      太子长琴垂在两侧的手环住蓝婉儿,眼中充满疑惑却又玩味地看着蓝婉儿怀中的宝宝的动作,就算太子长琴再笨也知道了自己似乎在哪里出了差错,而且看怀中默默哭泣的小女人心中筑起的冰墙似乎已经倒了一半。眼中精光一闪,面上不显只是等着怀中蓝婉儿平复心情,温和道:“姑娘,在下似乎没见过你。”
      蓝婉儿面上失落闪逝,转眼又变得欣喜起来,“没关系的,夫君。素素有办法让夫君想起来。”夫君,这次夫君不能再离开素素了,素素也受不了夫君再离开了。宝宝已经无言再说自己的笨蛋娘亲了,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自己的爹爹。
      “哦,这······”太子长琴迟疑地应声,真真是将蓝婉儿一步步引入他的算计中,不愧是天界鼎鼎大名立下赫赫战功的战神。
      “夫君,”蓝婉儿真真是委屈死了,难道夫君不愿意吗,“夫君,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愿意认素素了?啊,夫君,你将这颗混仪珠中的灵力吸收了吧,这样夫君应该能有记忆了吧!”蓝婉儿从太子长琴怀中退了出来,又在魂戒中找出了浑仪珠奉送到太子长琴面前。这样的话夫君应该能回来吧,只是为什么这次夫君这么奇怪呢,算了,能从天劫中活下来已是不易了,不能要求太高。也是我够聪明早早将记忆刻在浑仪珠里。
      太子长琴默默看了看蓝婉儿,伸手接过浑仪珠就地吸收起里面的灵力并记忆。
      “吾太子长琴生而为仙,拜火神祝融为父。于湄水旁结友悭臾,后因一己之过累及天柱倒塌,天帝罚吾贬入凡尘,寡亲缘情缘,世世为孤独之命,永不成仙。”
      “眷恋榣山迟迟不肯转世,仙魂分裂,命魂铸成凶剑焚寂,其余四魄不甘成为剑灵强行挣脱凶剑,勉强流连人间。”
      “为何转眼之间血脉相连的爹娘,恩爱无比、山盟海誓的妻子变得面目可憎?”
      “世世皆为孤独之命,吾不信,吾不信啊!”
      “娶妻蓝氏,幸得天绕得人一世闲能得以血脉流于世间。能得妻如此,不弃吾半魂之身,夫复何求!”
      “吾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蓝婉儿面上焦急地看着太子长琴,夫君,夫君······你会记得的,对的,你一定会记得的。手上用力抱住怀里的宝宝,勒得宝宝不住地挥着手。笨蛋娘亲,笨蛋娘亲~~
      虽太子长琴被困于焚寂剑中但不知为何他那半魂所经历之事能通过混仪珠中所载记忆传入仙魂中,是以太子长琴能感同身受他半魂的情感。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温润笑意,我的妻子,看来我那半魂这次没有选错妻子,只是这蓝氏身份似乎不凡。
      “夫君,你没事吧。”见太子长琴睁开眼,蓝婉儿抱着宝宝迎了上去。
      太子长琴深深看了一眼蓝婉儿,眼中划过一丝痛楚与不舍,语气却是带着疏远,“吾乃太子长琴,你的夫君是吾半魂不是吾。”太子长琴甩袖背过身去,却不知自己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闻言蓝婉儿颤抖着,半魂吗,不,不会的,走近太子长琴环住他,“就算是这样你就不是我夫君了吗?你与夫君同为一体,于素素而言不论夫君你是仙也好,剑灵也罢,半魂也好,命魂也罢,都是我的夫君啊!此生素素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只愿夫君不要嫌弃素素。”泪一滴滴坠落,颗颗打在太子长琴的心上。
      “于素素而言都是夫君啊。”心跳逐渐加快,太子长琴苦笑一声转身回抱住蓝婉儿,“吾妻,吾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夫君,蓝婉儿埋首在太子长琴怀中,幸福的笑,只是······
      “哇~~~~~”宝宝被这对不靠谱的父母闷在怀里,真是闷死宝宝了,真想那个温柔体贴的爹爹。
      蓝婉儿被宝宝的哭声吓了一跳,忙哄起来,“宝宝乖啊,不哭不哭。”
      “这是我的孩子,”太子长琴紧盯着宝宝面上激动,见宝宝哭个不停就伸手抱了过去,“这是个娇宝宝。”真可爱,我的儿子,哈哈哈,我的儿子。
      “夫君给宝宝取个名字吧,总不能一直叫宝宝吧。”蓝婉儿点了点宝宝的头,笑吟吟地望向太子长琴,“夫君当初说好的,若是男孩就为他取名,若是女孩就由妾身取名,现在女儿妾身取名秀宁,轮到夫君给宝宝取名了。”
      “对,便叫他长安,希望他平平安安。”太子长琴淡笑回视蓝婉儿,原来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叫休宁,不知她在哪儿。
      “长安,宝宝就叫长安吧,真好。”
      煞气不知何时增加,无情翻滚着,剑外幽都来人巫咸强行封印焚寂剑。“哼,大神就知道乌蒙灵谷一族不会遵守法旨,便赐下圣水净化此间不臣之人。”
      韩无忧率领着乌蒙灵谷的族人拼死抵抗圣水的污染,无奈灵女手上抓着韩休宁,“韩无忧,若你再不放弃抵抗自裁的话,这个小女孩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真是不知好歹,要是让大神知道的话,巫咸他就会受罚,所以为了巫咸韩无忧你还是去死吧。
      “你,”韩无忧看了眼韩休宁,“长老,我故去后好好守护少殿下,乌蒙灵谷一族世代守护殿下。”剑长老点头答应后,韩无忧自散全身灵力,力竭而亡,“愿以吾全部灵力奉于殿下。”
      “韩叔叔,不要,”韩休宁含怒瞪着灵女,赌咒,“只要我乌蒙灵谷有一人尚存,此仇必上幽都寻回。”真是该死,不知娘去哪里了。
      “你没那机会,不臣之人。”灵女联手巫咸施展术法侵染乌蒙灵谷全部族人,“你乌蒙灵谷一族自此守护焚寂剑,不得有误。”
      “是,灵女大人。”韩休宁带领乌蒙灵谷族人领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与幽都的不共戴天之仇,只认为自己就是乌蒙灵谷的祭司。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不,怎么会,怎么会对灵女大人有这么重的怨气,不该这样的。
      “夫君,怎么办,煞气这般翻涌,”蓝婉儿焦急望向太子长琴,突然接收到来自韩无忧的全部灵力,无忧,难道是秀宁有事吗,怎么会,摇摇头想平息心中烦忧,语气中带有一份忧愁,“我怕秀宁在外面有危险,夫君,可有法子平复煞气?”
      太子长琴深知此时蓝婉儿若不出去就在没办法出去了,抱住她嘱咐:“出去后好好照顾长安。”手上仙力涌动眨眼间就将蓝婉儿送出,“好好照顾自己。”素素,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再涉险,照顾好长安。
      “不,夫君!”蓝婉儿焦急望向太子长琴,双眸中泪水翻滚,“你说过不会再离开素素的。”
      “夫君······”
      历史的轨迹在此刻似是有回到原本的轨道上,自此焚寂剑封印在乌蒙灵谷,由韩休宁担任祭祀奉命看守,不久后诞下一子取名云溪,生父不详,而蓝婉儿那天离开焚寂剑后就带着长安不知踪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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