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璧凌霜》婵墨如汐

21、不忘初心

　　当张云冰再次醒来的时候，冰封万里的眼神扫过的地方，无处不起寒冰。
　　“赫连文轩背叛了你，背叛了你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天下苍生么？
　　既然苍生不容我
　　那么我为何还要容下苍生
　　……”
　　陌生冰冷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渐渐地占满整个灵魂……
　　“嗯？怨念倒是不小，不过……”
　　“没有杀戮是么？”
　　“的确……你竟然还有意识？”
　　没有回答，只有一句看似疑问，实为陈述的语句。
　　“你就是那个真凶？呵，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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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依旧阴森的大殿，张凝墨早已不知是应该用什么表情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榻上的人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也逐渐开始结痂，但就是这一眼，却好似穿越万年一般的辛酸……
　　当张云冰从殿外取来水盆，推门进入之时，看到的正是满脸沧桑、迷茫的凝墨和脸色苍白的凝轩……
　　万物争流，起强垣撼界，苍生何辜？
　　可是，谁又知道，心系苍生，忘断亲情，终不得宁，吾亦何辜？
　　苍山萃雪，离念成魔，愿不成愿，寸断肝肠，文轩又何辜？
　　等张凝墨再次反应过来之时，身边的人已经清理过，换好了衣服，进入大殿就藏不住的长发尚未梳理，就那么软软的散落在榻上……
　　一旁的白衣男子盘膝坐在另外一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张凝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在弟弟身上，不曾离开……
　　刚刚的恍惚，总觉得有些东西自己是应该记得的，却又不知为什么不记得了，酸酸涩涩，历尽沧桑，难道是……
　　一边抬起头注视着对面的人，也许曾经真的有好多好多……
　　“从明天开始，你和轩儿正式进入训练期，做好准备，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冷冽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自始至终，男子都未动一分一毫。
　　“可是轩儿现在伤还没好，你怎么能……”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这边话刚说完，就不见了踪影，张凝墨正想着怎么回事呢，便感觉到榻上的人动了一下，随后则是转醒……
　　而睁开眼睛的张凝轩却在姐姐开心的面前失神了……怎么没有…他？
　　直到看到弟弟有些落寞的神情，张凝墨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留退路，不留温情，不成依赖，还有，不露真心……吧……
　　其实姐弟二人都不知道，整个青华宝殿看似弘大，却只有这一间大殿，其他的他们看到的没看到的都是张云冰用法力幻化而成，他们看不见他，他却是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们……
　　决心么？看着手中经过多年填充的，早已不再是三五页，而变成一指厚的“家法”，记不住？狠下心来，直到记住为止，也许这一次他不会记不住了吧……
　　“姐？”
　　看着弟弟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没有鲜血，没有痕迹，只是身上的衣服已不是之前的那一身了，否则还真看不出来之前还有过……
　　“好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训练了。”张凝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说才好，索性就不提好了。可是张凝轩却不想这么迷茫着。
　　“是不是大哥……呃……英王很不喜欢我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在半天也得不到回答的情况下，渐渐蓄积起了某些……
　　看到这样，在暗处观看的人心中开始犹豫了一下，却在下一秒钟，听见另外一个安抚的声音，“他抽风。我们轩儿这么可爱，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不过以后开始学习了要注意点了，乖乖听话，好好努力，这样就算是他再抽风了，也不好就这么波及你了，知道么？”
　　“哦……”
　　“还有啊，都说严师出高徒，以后不管多严厉轩儿都要坚持住……”
　　“可是，他不是说他是大哥么？我们以后是要叫他大哥还是……师傅啊？”
　　“呃……就叫大哥吧，不过，都说长兄如父，轩儿要做好大哥比父亲更加严厉的准备啊！”
　　……
　　抽风？以为自己跟我是同源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是吧？
　　自作主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啊，这是看准了我还珍视这份亲情而不会反口是吧？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呃，虽然，这样也挺好……他又叫我哥了呢……不对，不能心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