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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本丸暗黑日 ...

  •   绝望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一期一振只觉得在审神者动手把他钉在廊下的时候,除了绝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哦呀这是谁?昨天没见过呢。”牧久渊一大早洗漱完下楼来,就撞上了因为抱着小老虎而慢了栗田口一大家的五虎退。
      “ 那个,我叫五虎退。是,是献给兼信公的礼物…… ”
      小家伙抱着一只还没怎么睡醒的小老虎,脚边还黏黏糊糊的蹭着几只,因为牧久渊的问话有点害怕的向后蹭了一步,一只靠着他的脚快睡着的小老虎一下子参醒了,没来得及站稳,滚了个大跟头。
      牧久渊没等他说完,抬头看向了身后护着一群短刀走来的一期一振:“你们这是去吃早饭?”
      “他们昨天没有到场呢,我也没听到你的解释。”牧久渊没有看他不安的表情,更没注意短刀组都快炸毛的神情,在一群人灼灼的目光中抬手轻轻按在五虎退的头顶,像是对待邻家的小孩子那样轻柔的拍了拍。这亲近的举动加上她早晨刚起而显得柔和得多的样子,看上去并无恶意。
      五虎退在她抬手的时候吓得一缩,却没敢躲开。不过看他的样子,审神者也没做什么,反而让他觉得还算舒服,起码没有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期一振看到审神者的轻柔的动作时,一直紧张着的内心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感到一阵剧痛穿过肩头,整个人随着这股大力向后飞起,背后重重撞上廊下的柱子,痛得他一时不能言语,他甚至还听到了柱子不堪重击的裂开声。
      “一期哥!”栗田口派的小家伙们反应过来时,一期一振已经半身是血的被一把长剑打了个对穿,钉到了柱子上。

      “嘘……安静点儿小家伙们。昨天我可是问了你们哥哥的,遗憾的是,他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存在。”牧久渊站在五虎退身后,依旧表情柔和的笑着,还有心情向短刀们解释一番。
      晨光撒下,牧久渊半身隐在阴影里,半身和五虎退一起笼罩在阳光中。光与影的对应下,少女原本还算温软的笑容有些变味儿,让人背后发寒。
      她动作轻柔的按住五虎退纤细的肩膀。手下的小家伙看不到背后也不敢转身,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牧久渊好心的把他转过身,好让他亲眼看到被钉成半个耶稣的一期一振,然后冷眼看着他哭得惨兮兮的,却又不敢跑过去看看哥哥怎么样。

      “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一期一振。”牧久渊俯下身,凑在五虎退的耳旁轻声说道,翻眼看着一期一振。脸上还是笑着,然而眼底却是一片暴风过境般的汹涌情绪。
      一期一振被弟弟们担心的的包围着,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审神者眼底的疯狂。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审神者是个更可怕的人物。
      而他们的踌躇观望已经招惹到了她。

      牧久渊就在一期一振近乎惊恐的目光中,伸手将五虎退的刀身捏在手里,然后轻而易举的将之一掰两断。
      五虎退还泪流满面的看着鲜血淋漓的大家长,在牧久渊松手时迫不及待的向前奔去,他身边的小老虎们还正准备扑身上前,用毫无杀伤力的小虎牙去咬牧久渊。
      这一切却在一瞬间定格,而后化为一缕灵力的幻影飘散开来,只有牧久渊手上的断刀证明这个有些糯糯的可爱付丧神曾经存在过。

      药研和乱从兄长的表情中察觉了什么,停下了担忧的询问,缓缓转过头,却没有看到那个纤细的兄弟,只有审神者手上的断刀。

      “跑……快跑,快跑啊!快离开这里!”药研作为战场上历练下来的刀,率先反应过来,冲着兄弟们大喊。
      “听……药研的……快跑……”一期一振在剧痛中勉强开口,一边颤颤巍巍的抬起另一只手企图把长剑拔下来。
      “一期哥……”一帮小家伙却怎么也不肯动,泪眼汪汪的看着大家长。
      “快走,我们不能让一期哥担心。”乱异常的冷静,漂亮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却是率先离开。
      同时站在最前方的药研拔出短刀,做出守护的姿态,刀尖对准了牧久渊,并不打算离开。
      “药研大哥……”剩下的短刀们看到这,擦擦眼泪,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的药研,快速的分头离开了。
      乱说的对,不能让一期哥担心……
      就算是碎刀,也不能碎在一期哥面前。
      一期哥最好了,不能让他伤心啊……

      牧久渊没有任何动作,耐心甚好的看着这一家子跑的跑,散的散。随手把两截的五虎退扔在了地上。
      看着最后留下来的药研,牧久渊偏着头问:“你不跑吗?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药研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上的短刀。

      他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根本跑不掉。整个本丸都是审神者的,能跑到哪里去。
      他其实很自私的,留下来就只想再看一眼一期哥。
      既然没有一出手就是杀招,说明还是打算留着一期哥的吧。
      那么,在他碎掉前,可以最后再看一眼一期哥吧。

       牧久渊不做任何防备的走上前,药研眼神发狠的挥刀砍来,却丝毫伤不到她。
      “药研藤四郎?也是一把没用的刀呢。”在药研猛然一变的脸色中,牧久渊恶劣的笑着:“难道不是么?没用的你最后还是被主人扔掉换了一把刀自尽。”
      她直接抬手接住了锋利的刀刃,看似柔软的皮肤却连凹陷都没有,就更别提划痕了。然后收手用力,药研就这样轻易的折在了她手上。
      “看吧,作为一把刀,你失去了最基本的职能,能斩开药研又怎样呢?”

      类人的皮肤可不是这样普通的冷兵器可以划开的。都是几百年前的武器,怎么可能伤到她,即使诞生了付丧神,也还是刀剑。
      程颖那个级别的神兵当初也没把她砍死,还是神兵自带的其他攻击重伤了她。

      毫不在意的松手把碎片扔到地上,牧久渊在一期一振绝望的神色里缓步走到他面前:“我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天没来的一个也别想在这里待下去。
      “我以为让你自己动手会好一点,现在看来你是下不去手喽?
      “没关系,你看着就好了。
      “我就麻烦一点亲自动手咯。”
      牧久渊的言语十分轻松正常,丝毫没有这里现在是她的本丸的想法,很认真的在满身鲜血、疼得说不出话的一期一振面前提议道。
      “顺带一提,我讨厌你现在的身高。
      “当初为什么没再磨短一点呢?”

      一边说着,不知道从哪摸出一面带有支架的梳妆镜,牧久渊蹲下来放在一期一振面前,后退几步,镜子就变大到直径一米还多。镜子里照不出一期一振,而是本丸里的景色,一期一振看着乱正帮助前田和平野藏到树上,然后转身跑开。
      “好好看着……别露出那么绝望的表情,我早就说过你们应该不希望看到我动手的。”
      牧久渊说着,不急不缓的走向之前乱离开的方向。

      *****
      一期一振独自被钉在廊柱上,无知无觉的刀剑从获得人身起第一次尝到了血液一点点流失殆尽的失措与无力。
      剧痛已经让他麻木,无数次的试图抬手将长剑从身上拔下,却从未成功过,只是徒添血量的流逝。那把长剑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钉得牢牢的,仿佛要与他溶成一把剑。
      然而失血过多的眩晕和濒临死亡的感受并没有将付丧神的意志击垮,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看着面前的镜子,死死的看着,生怕错过了那些兄弟的最后一面。

      他看到审神者从灌木丛里找到了来不及躲好的乱,扯住他的头发将之拽了出来。乱企图反抗,抽刀削断了一头长发,却没能跑开,转手被审神者掀翻在地,就着灌木丛边的石头围栏生生碾碎。

      乱……
      一期一振隔着镜子,似乎可以听到乱隐忍的呼喊声。为了不让躲在附近的兄弟们担心受怕,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一样的乱肯定是咽着断裂的痛呼,在审神者手上碎裂消失。

      然后是躲在树上的前田和平野,审神者甚至没有将他们抓下来,只是抬手召出骨鱼,骨鱼召火烧了那棵树。幽蓝色的火焰看起来并没有多高的温度,但是前田和平野甚至没能从树上逃下来,就被付之一炬,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就只剩下一摊草木灰。

      付之一炬……
      那深色的火焰悠悠消失于飞灰之中,明明一点也不耀眼,却会让他想起大阪城冲天的火光。德川家武士的嘶吼声还犹在耳畔,被灼烧的高温、重铸的苦痛、还有永远不能再上战场的残败的自己……
      是了,是那场大火。那场滔天的火……

      一期一振几乎要绝望的哭出来。他知道被火焰灼烧的难以忍受,也知道被重新锻铸的琢磨剧痛,他不想自己的兄弟再尝试一遍。
      不可以……住手,住手啊!

      之后是躲在壁橱里的秋田和躲在空水缸里的厚,还有藏在房梁上的后藤、藏在马厩里的博多,包括在房间里昏迷不醒的骨喰和鲶尾,没有一个逃过审神者的追杀。所有试图反抗的刀剑都被异常利落的碎掉,没有丝毫停顿和滞涩。

      算我求求你……快住手,快停下来啊!快停下来……停下来啊,求你了……
      一期一振被死死钉在柱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碎在审神者手上。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女下起狠手来一点也不犹豫。而他被束缚在此,根本无法做些什么来保护他们,可他明明身为栗田口派的大家长,是短刀们所依赖的哥哥啊……
      他沾满血迹的脸侧似乎有晶莹的泪水滑下,止不住的落下,冲干净了几乎干涸凝固的血迹。

      本丸里栗田口一派的所有刀剑,除了那天到场的一期一振,所有的,都被碎掉了。

      “……啊呀啊呀,好像稍微有点过火了。”
      是谁?是谁在说话……一期一振觉得自己过于悲痛,出现了幻听。
      “要是不阻止她就糟糕了啊……”
      这个声音……是狐之助?
      “……真是的,要是都碎掉了善后也很麻烦的啊……”
      一期一振被伤痛塞满的大脑缓慢的运转起来,视线逐渐清晰,聚焦在他前面不远处的那只狐狸身上。
      确实是狐之助,绘着奇异花纹的式神正摇着大尾巴蹲坐在镜子前,絮絮叨叨的看着里面算得上凶残的画面。听到他的动静,还回过头来打了个招呼。

      “哟~你好。”
      “……”
      “啊抱歉,忘了你还正伤心呢。”狐之助满不在乎的说着,丝毫没有抱歉的感觉,看着牧久渊和宗三江雪两人缠斗,“这真是个任性的审神者啊,是不是?”
      “说碎刀就碎刀,一点也不犹豫呢。”小狐狸砸吧着嘴,呲牙咧嘴的说,好像碎刀就数它最心疼。

      一期一振有些迟钝的大脑还转不过来弯,总觉得这个狐之助哪里怪怪的。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绝望?”小狐狸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来瞟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趴在鲜血淋漓的一期一振面前,“想杀了她?或者自杀?”
      “……”
      “别这样,那是弱者的反应。”小狐狸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半眯着眼窝了回去。
      “你不是应该努力活下去么?要好好的活在她身边啊。”又一个天大的哈欠,“因为你还有兄弟要来本丸,总要有人去保护他们吧。一个二个都那么小的样子……”
      “所以你要活着啊,要去保护以后来到这里的兄弟啊。”
      所以,我要活着……去保护兄弟……
      一期一振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清明了起来,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啊呀,时间差不多了,”小狐狸站起来,嘟哝着:“还指望能睡一觉呢真是……”

      “审神者大人~”镜子里正在与宗三左文字对打的牧久渊被忽然降落的狐之助糊了一脸。
      等等,两个狐之助?
      一期一振可算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他面前这个明显性格不对,说话行动都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啊呀啊呀,露馅了啊。”这个“狐之助”毫无诚意的抱怨着,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回过头来看着一期一振:“时间不多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为了你的兄弟……”

      *****
      牧久渊几乎杀红了眼,所有拔刀向她的人都是抬手就打,能碎就碎。
      她本来是想碎掉小夜左文字的,奈何宗三和江雪护得太紧,她就和宗三打了起来,时不时还要应付江雪补过来的一两刀。

      不得不说这群刀剑还是能打的。除了不怎么出阵等级太低的短刀们,满级的太刀、大太刀都能让她勉强打个痛快。
      许久没有酣畅淋漓的动过手,一打起来还有点收不住。最后碎了小夜,却差点把狂化的宗三也宰了,还好狐之助砸在她脸上糊了她一脸,没动成手,才保住了已经被她打得半死的宗三。

      “审神者大人~有您的包裹,请签收。”狐之助看到一片狼藉的本丸,正准备询问的,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做。正事办完再问也不迟。
      “包裹?”
      “是的~”狐之助抱着牧久渊的大腿,抬起右爪,又是“彭”一声,落下来一个脑袋大小的快递包裹。
      包裹上写着Makers寄,本丸地址收,还有一只猫爪爪的梅花印。
      牧久渊刚拿起包裹,怀里镜震了起来,拿出来就看到程颖整张脸挤在镜子上,压成一个饼状。
      (●`●)
      “收到月饼了吗?收到了嘛收到了嘛收到了嘛……”
      “阿颖,你那样子我们就都看不见了。”光忠麻麻温油的劝阻声。
      “好吧,”萝莉萌萌的大脸从镜子前撤下,“pikapika”闪着光的大眼睛看着牧久渊:“月饼哟~特地给你留的哟~收到了嘛?”
      “嗯,收到了。”牧久渊在看到包裹是从Makers寄过来的时候,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跟之前一脸丧病的满本丸追杀短刀的样子截然不同。现在还有心情笑着回答程颖黏黏糊糊的问话。
      “噫你在干什么?看起来刚打完架的样子……我都看到你背后的一片狼藉了!”
      “没什么。”牧久渊笑的特别灿烂,“来这里总要做一些剧·烈·运动嘛,刚活动完,还没来得及收拾。”
      “哦~”程颖拖长了声音,一脸“我懂我都懂你不用解释”的(猥琐)表情。
      然后被光忠麻麻明媚的笑着拖走了。
      (# ̄︶ ̄)
      #又是谁给阿颖看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收到了就好,阿颖念叨好久了。”薄荷出现在镜子前,雌雄莫辨的身形与绝世的美貌,不比本丸的任何一把刀剑差。
      “那还真是难为她了,居然没给我吃掉。”牧久渊笑着和薄荷调侃着,无视了过来抬走宗三送去手入的烛台切和笑面青江。
      还有提着刀剑姗姗来迟的三日月。

      薄荷也是莞尔一笑,正电得牧久渊七晕八素的,蔚莱挤了进来,肥硕的身躯挡住了大半个镜子,一屁股挤开了薄荷。
      “本来说是要留给我吃的,结果全寄给你了。”这才几日不见,感觉蔚莱又胖了一点,眼睛被肉挤成一条缝,都看不见原本还算好看的猫眼了。

      本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近乎所有的短刀都碎掉了。这近三分之一的刀剑被碎掉,还有一些被波及误伤,手入室一时都不够用,三日月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老爷爷的样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
      牧久渊直接略过他,拿着包裹打算回到房间里。

      大清早的追杀了小半个本丸的刀剑,回去吃个月饼补充□□力。(ˊωˋ)
      顺便和Makers的大家唠唠嗑什么的。
      #完美#

      “话说我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薄荷笑得一脸愉悦,提着蔚莱的后颈皮把这毛球一样的猫扔出了画面,看着牧久渊的时候让她觉得背后一怵。“在你那里有一种所谓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东西……那个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和你本丸里的那些相似却又不同。”
      “嗯……所以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两只回来啊,死的活的都行。反正你都要遇上的吧,就当顺手咯。”薄荷一脸“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话要你何用”的表情。
      ……嗯,那些好像是敌军吧,那,那带两只回去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好啊。”牧久渊答应了下来,“不过你要那些东西……又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研究?”
      “还没结果,只是初步调查而已。”薄荷说着,回身看了眼什么,急急的走了。然后牧久渊隐隐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接着是程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咋呼声。
      “唔发生了什么?”牧久渊问着哼哧哼哧爬回镜子前的蔚莱。
      “能有什么,那家伙的实验又出事了。”蔚莱满不在乎的摊在镜子前,慢悠悠的说。
      “噫~”
      “我说啊,”蔚莱突然正经了起来,胖成一条缝的眼睛勉强睁开看着牧久渊:“你可是接了委托的,这是一次任务,你不要忘了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别弄太过火了。”
      牧久渊停顿了一下,收了些笑意:“我知道了。”
      “放心在那边处理你的事,我们这里没什么问题,没事别瞎操心。”
      “嗯。”
      “好好干,薄荷这边还等着你的东西。”
      “知道了。”
      “等你回来啊。”蔚莱说着,一脸餍足的表情:“小李子说等你回来做好吃的。”
      “美得你,有好吃的也没你份儿。”牧久渊笑,“你可是要减肥的人。”
      “再说再说~”蔚莱趴窝着:“那再见了。”
      “再见。”

      *****
      牧久渊收好镜子,回身看着一直默不吱声跟着自己的三日月宗近。
      “审神者大人,对于这次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三日月还是优雅的浅笑着,带着一点点歉意,言辞间挑不出什么错处。
      “请相信,本丸所有的刀剑都没有对您抱有恶意,事实上……”
      “你不用说了,我不在乎这些。”牧久渊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例行公事一样说着:“我不需要你们对我抱有善意。你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我是不会去管你们的。”
      “审神者大人……”
      “我说的话就要遵守,不然我不介意用今天这样的方法再竖一次规矩。”牧久渊的语气严厉起来。
      “……是的,审神者大人。”
      “那我说:以后我说话,不要有人打断我。你明白?”
      “遵命,大人。”
      “一切按照我来之前的状态做,那些碎掉的刀剑的位置轮班的人自动补上,还有一系列的大小事宜就不用我细说了吧。我会慢慢改动这里的规矩。”牧久渊比较满意这种乖乖听话的样子。
      刀剑嘛,就要有个刀剑的样子,又不是程颖那样的神兵器灵,要那么大的自主性干嘛。这里的政府也是多事,刀剑就着刀剑的样子使用不好嘛,非要弄个人造付丧神出来。这些刀剑男士还个个都长得不差,生死大权都握在审神者手上,这不是搞事情嘛。

      三日月乖乖的跟在牧久渊身后斜半步距离,一直跟到二楼的楼梯处,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么?”牧久渊停下来,回身看着他。高大的付丧神可以把这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审神者完全遮盖起来。
      审神者抬起手,像是要拿什么东西的样子。
      三日月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捧起这只小巧纤瘦的手,却在下一刻及时收住了动作——一把光亮锋利的长剑从长廊转角处飞过来,有意识一般的冲向审神者,稳稳落在审神者抬起的手上。
      审神者利落的挽了个剑花,转眼就不知道把那么大一把长剑收到哪里去了。
      “审神者大人,今天的近侍是一期一振。我排在他后面。”三日月面不改色的扯着谎。
      “近侍?”牧久渊挑眉,示意他把话讲清楚。
      “是贴身照料审神者日常起居的刀剑,还要负责有关审神者的一切大小事务。”
      “贴身到什么程度?”
      “那要看审神者大人您需要我怎么做了。”三日月在不经意间笑得莫名别有深意,原本就容貌昳丽的付丧神这样子笑起来……分外勾得人心猿意马。
      “前任审神者看起来可不是个重度残疾。”牧久渊回了句不相干的话,“这种保姆职责的位子设来干嘛,刀剑还要兼职奶妈?”
      三日月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的龟裂。
      “那就把这个制度废掉,留个人每天给我打个下手就好,我不需要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牧久渊说着转回身上了楼,“既然你今天是近侍,一会吃午饭来叫我,站到楼梯口就好。”
      “哦还有,”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吩咐:“一期一振还在后面的走廊上,你去看看还活着么。没死就抬去手入室,死了赶紧扔出去。”
      然后心情甚好的上楼去拆包裹了。
      *****
      三日月站在楼梯下看着审神者回到楼上,正巧被鹤丸看到。
      “……你在干嘛?”鹤丸觉得三日月看起来好像不太正常。
      “没什么,”平安时期的老流氓收回视线,一脸笑意:“只是估计有些差错,要重新制定计划了。”
      鹤丸被三日月笑得一后背的冷汗,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本丸暗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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