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他们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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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久渊每天还和以往一样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本丸文件，除此之外还开始着手研究从那个实验基地里收集到的一些东西。除此之外，她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等吃东西的路上，薄荷那里的实验资料早就已经停止送到她手上了，组里面却是连一句回话都没有。
就是Makers毫无动静，她才觉得有点怕怕的。毕竟程颖是知道她又双叒叕受重伤差点丢了小命的，那大家肯定都知道了。从第一次起大家就都很生气。她可还记得李光忠和程颖都气的很久没有理她，每天送了吃的过来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弄得她心里毛毛的，总是注意着不敢再犯。
现在也是一句话都不说，她很方啊！
想她对外的架势还是很唬人的，但是一对上自己人就很怂，怂成鹌鹑的那种。
夏天开始接近尾声，但是早上的气温还没有降下来。披着晨雾，趁着露水还未干，压切长谷部已经早起准备去迎接审神者开始一天的工作——先去吃个早餐。
自从她重伤回来之后，急需进食大量的食物。前三天那个吃东西的架势简直是吓到了他们所有的人——一切可以吃的东西都被她找来吃下，不论是否可以入口，甚至连生肉生米都往嘴里塞。
那天还沉浸在审神者大人回来了的消息里、尚没有准备的烛台切差点当场就崩溃了。好在还有伊顿在场，曾经见过一次牧久渊受重伤后的食量，火速组织他们去厨房准备吃的。不要求质量只求速度和数量。
本丸里的食物还有一部分她自己的灵力，所以在进食的时候还有一部分灵力的反哺，倒是很快就见效了。表面上的伤口迅速地愈合了，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就在一众付丧神看她动作慢了下来，以为她没什么大事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坐在那里还端着碗拿着筷子的牧久渊一口老血混杂着不明碎块吐了一地。还好记得避开桌子。
“审，审神者大人？！”
先不说准备冲上去的有谁，倒是已经冲上去的就把桌子围了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牧久渊。
“没事，就是看着严重了一些，陈血吐出来我会好一些。”牧久渊一脸平淡的擦去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的解释着，这一番话语成功的安抚了一众人的情绪，也是她第一次开口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冷静下来的一众人也意识到了审神者忽然有所放松的态度，一时之间却不知作何反应。
牧久渊没给他们时间想好如何应对，低头漱了口再次吃了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稳坐桌前。对比之下那些不知所措的刀剑男士略显傻气。
伊顿：他们那个反应才正常一些吧？！哪里傻气了啊！
吃过超大份早餐的牧久渊一头扎进了她二楼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不对付丧神开放，她日常处理本丸事务是在楼下的办公室兼书房，因为很快就能把本丸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弄完，一楼的办公室就兼做了书房。不过除了歌仙兼定和蜂须贺虎彻一类爱好文学风雅的付丧神，没人去那个书房。
倒是这个二楼的办公室，说实验室更准确一些，被她拿来研究从实验基地带回来的那个有些奇怪的葡萄糖注射液。
由于器材和条件的限制，目前能发现的就是这玩意确实不是葡萄糖注射液。但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是没有结果。她还需要一些试剂样本，单这一点点完全不够。
“审神者大人，上午的点心好了。”正在思考从哪里再弄到一些这种东西，一边收拾了实验室往外走。正好撞上端着点心准备上楼找她的长谷部。
牧久渊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并不是特别足，室外的气候环境远比室内要好，便没有让他把东西送去楼上。而是自己接了托盘去了本丸后面的精灵树下。
相比起早就已经开过的万叶樱，精灵树这里才刚刚打上花苞，小小的花苞还裹在枝叶间看不分明。就是这开花可没有万叶樱那样容易，反正她是没见过这东西开花的。
弯腰放下托盘，顺势盘腿坐在了廊下，盘子里精致小巧的点心一口一个吃起来很是方便。她看了眼做工细致的雕花和摆盘，嘴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怠慢。
每天做个吃的东西那么麻烦，时间都花在不必要的细节上去了，意义何在？
“喵——”
不知道哪里窜过来一只橘猫，一身毛皮看起来油光水滑的，最难得的是居然不胖，还很匀称。站在不远处冲着牧久渊娇娇地叫了一声。
牧久渊转头看了看，这猫也不跑，就伸出自己端着盘子的手。橘猫还知道走过来蹭一蹭，顺势就往她手边一倒，窝下了。懒洋洋地晃着尾巴，看着像是要在这睡了。
这猫估计是从大俱利伽罗那里跑过来的。那个黑皮小子话不多脾气还不好，偏就喜欢撸猫，没事就去投喂一些路过的猫，结果他住的那个院子跟遭了猫难似得，见天儿的传来一些猫叫。栗田口的那帮小短刀也喜欢去他那个院子玩，所幸离得远也没碍着她什么事，就随他们去了。
看着橘猫卧下了，她也没收回手，一边给顺着毛一边吃东西，看着精灵树发呆。没一会就听见猫咪舒服的直哼哼，还看他打了个哈欠。
牧久渊见状忍不住笑，这样子倒是和蔚莱有些像，有时候顺毛舒服了，他也会控制不住直呼噜。
没一会东西吃完了，她收手准备收拾盘子，倒杯茶喝。结果橘猫见她收手了还不干了，站起来从她胳膊肘下面钻过，在她腿上踩了踩找了个位置窝下来，翻了个身把肚子露给她看，小尾巴尖卷着她的脚踝，痒痒的。
估计是平时撸蔚莱练出来的功力，很少有猫咪能在她手下保持清醒，区别在于有些比较傲娇不会黏过来，有些就会赖着不走。
窝在腿上的那一团热乎乎的，手感又不错。牧久渊就坐在这里一边撸猫一边发呆，偶尔停下来喝口茶，就这样过了一上午。
最后那只猫在她腿上四仰八叉得睡着了，手边的茶还有半壶，已经凉了。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直到有付丧神找来。
“哦呀？大人这里是个好地方呢。”远远的传来慢吞吞的声音，顺着看过去就见走廊最那头的石切丸走过来，因为隔着很远就开口了，声音也不算大，她怀里的猫咪只是抖了抖耳朵，睡得很沉。
身形高大，却因为不高的机动并不给人以压迫感，比起自称老爷爷的三日月，还是慢吞吞的石切丸在她眼里更像个老人。
“可以坐在这里吗？”几步开外，石切丸停了下来，很有礼貌地问。还照顾到了她怀里睡着的猫，声音很轻。
“随意。”
“这里可真是安静呢，”跪坐在她不远处，人又在她的余光里，并没有引起她的反感不适。牧久渊不知道他过来干嘛，就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有点像还在神社里的日子。”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接了这么一句不知意义何在的话。
“还在神社里？”
“因为是一直待在神社里嘛，虽然我并没有忘记身为武器要尽的本分，但出了神社感觉还是不太习惯呢。”
牧久渊想起来石切丸是一直供奉在神社里的刀，比起武器，更像是个吉祥物，好像那一家子几把大太刀都和神社有点渊源。“都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怎么能习惯的了呢？人世还是太复杂了。”石切丸说的颇为感叹。
“先学着保护自己，再去学着适应人世吧。”牧久渊想也不想的说。猫咪有醒来的迹象，开始在她怀里拱过来拱过去。
她低头揉了揉猫咪的头，又从头顺到尾，猫咪舒服地咕咕噜噜。眯着眼睛不愿意挪窝。
当初的伊顿是还没来得及学习在乱世中保护自己，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学习，只好将他直接推入人海中，一边学习一边适应。挫折之中成长的也更快。而且还有Makers暗地里护着，怎么也出不了太大的问题。
这些付丧神就不一样了，在学会保护自己之前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看样子是难以适应人世了。被伤过之后对人世的最大印象就是远离，逃避，以及互相伤害。
除非再有人愿意以最大的善意接纳他们，引导着他们再回到人世。
当初不日城的她和蔚莱也是这样的，抱着对人类社会最大的恶意离开了不日城，幸运的是他们一开始就被迫学着保护自己，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琥珀和琉璃生。
“先学会分辨什么对自己有害，然后试着规避，之后发现什么对自己有利，学着迎合，等可以保护自己了，再学着正面应对这些利害……不过也不是凡事绝对。”牧久渊这无意间显露出来的情绪十分柔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让人心疼。
能遇到他们真是幸运啊。
“那么，审神者大人愿意教导我们吗？”石切丸看着审神者露出来的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的内里，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如果审神者愿意带领他们走入尘世，愿意做这个引路人，想来之后的日子，就不会再像地狱一样了。
在听到借住本丸的伊顿称呼审神者“老师”的时候，有好奇的栗田口小短刀跑去问了他是怎么回事。得到的就是阿茨纳尔在Makers的帮助下平复了一个大陆的故事。伊顿并没有告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统一都用代号称呼，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对审神者有所了解。
“将军”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打仗却是一把好手，不论是自身武力还是排兵布阵，在关键战役中都有她的帮助……
“先知”是只会说话的胖猫，洞察一切商机，迅速带领他们制霸了大陆的商业，包括军火交易等一些地下灰色交易，熟练应对各个种族的商业需求……
“智者”是一位十分漂亮和博学的人，对植物有着出奇的亲和力，和族人一起将他们的食谱翻了一番，并在战争过后迅速保证了物资补给……
而他们的审神者，则是“王师”，教导他们的王怎样带领族人走向那个世界。
也是他给出的建议：如果想要成长起来，不如请教审神者。“她总是有更好的方法”。
“教导你们？”牧久渊反问了一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看起来就像是在确认今天他有没有时间去趟万屋。
石切丸觉得，这样的态度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于是他恭敬地低下头，伏下身子说道：“伊顿大人说，您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我们在尘世中迷茫太久，还请您能对我们指点一二。”
可惜了……
“我可不是个好老师，”牧久渊扭头看着石切丸，那么大个子的付丧神跪在旁边恳请她指点迷津，“由我教导出来的人大多数非奸即恶……伊顿，是那为数不多的小部分，他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更多的是由于他的种族天性而非我的指导。想融入人类，可不该来找我。”
她撒手把怀里的橘猫放到地上，站起来往餐厅那里走，并不打算继续听他说下去。
不幸的是，这些付丧神没能遇到第二个琥珀和琉璃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他们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