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原来是小三 ...
-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戚玉郎啊戚玉郎，竺酥娘啊竺酥娘，吾这月老实难当。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廉子虚用顾葙茗在天界存的私房钱贿赂了卫国卿的浣衣婆子，成功取走了戚纵横沾在衣袍上的几根干粗的乌丝断发。顾葙茗则顺手牵羊，在缇可府和竺天意唠嗑了半盏茶时间，趁着竺天意走神顺走了她一把缠着几缕秀发青丝的枣木牛角梳。发丝结两端，千里姻缘一线牵，大功告成！
半月光阴逝，转眼冬至。
然……事情的发展并非他们所想的那般一帆风顺，就在他们都在戚竺二人即将步向幸福的半路突然杀出了一个实力不比竺天意弱的无名小三，关键是，这小三还是卫国卿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人儿，私下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
“师姐，据卫国卿府的浣衣婆子所言，这戚纵横与一青楼艺妓有莫大的纠葛，而这青楼艺妓，正是你与慕守月那日在史威达手下所搭救的苏姑娘。只不过，苏姑娘现已属于自由身，不再是当年万春楼的头牌艺妓。”廉子虚方才从卫国卿府的浣衣婆子口中得知这么个爆炸性消息，便立马赶回肥羊客栈来告知顾葙茗。
“什么？！你的意思是，苏雪是……小三？小廉，你确定这消息……无误吗？”顾葙茗最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在得到廉子虚的再三肯定后，她不得不信了。顾葙茗虽对苏雪这个人了解不算多，但第一眼瞧见戴着面纱、一身素衣的她时，顾葙茗便隐隐感受到了她那股与生俱来的非凡气质——高贵、高雅、高洁，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神圣不可侵犯。除却她万春楼艺妓的低下身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能歌善舞的她简直要比那位高高在上、身娇肉贵的缇可殿下好上千倍万倍。
“小廉，既然你辣麽精明能干，不如你再帮师姐去查探一下苏雪的底细吧。”
“……”
——原来如此，难怪他戚纵横对竺天意那位尊贵美丽的缇可殿下总是不动心，难怪昨日他宁愿触怒圣威也要对泰安竺赫的赐婚百般推拒……
烈烈寒风起，惨惨飞云浮。
时间回溯到昨日，冬至的前夕，殇国皇室依旧俗在香山一带的树林子里举行冬狩。因着泰安竺赫对习武修炼的重视，每年的冬狩场面也算极其隆重，皇室所有成员与朝廷重臣如无特例均要在场。
顾葙茗当时是托了竺天意的帮忙化作其贴身侍女混入了那场冬狩，以凑凑热闹、长长见识为名。好巧不巧，本以为可以趁着热闹找找乐子的她又一次冤家路窄地撞见了黄毛小子冷沦举，遗憾的是这一次并未遇着冷沦杯那只小可爱、小萝莉。
顾葙茗本就不是个安安分分的人，虽静默地站在竺天意的身后，仍按捺不住好奇心，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眼滴溜溜，总爱往四周八方胡乱瞟，同时脑袋里还能抽出空来把她这几日所闻所见一一对号入座。
先是临时搭筑的观狩台上，那正中央至高无上的纯金漆狐王朱雕宝座，正坐着殇国曾经叱咤风云、如今万人敬仰的泰安——竺赫。一袭黄褐色绣金狐赤云纹圆领宽袖长袍，用一条金丝玉腰带束紧，前襟上几只翻云覆雨的微型金狐，姿态不一而相和，活灵活现。好似只要他往那儿一坐，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顷刻间静默，侧漏的霸气威压得天上的积云也蓦然静止。全场的人皆肃然起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闷屁也不敢放一个。只是浓眉间难掩沧桑，下颌也长着些许细细密密但不明显的胡渣，正远远地观望着树林子里一干皇室儿女与年轻力壮的大臣们在围猎、竟逐，一脸泰然。
而正姿端坐于竺赫右侧、雅贵雍容的少妇——殇国顺仪兰初雪，一袭绛紫色曼陀罗织锦花边长裙着身，外套一件银白色轻纱，凤髻清妆，蛾眉间神色黯淡，隐隐有着被世俗侵染的不甘与无奈。但顾葙茗捕捉到的只是瞬间，兰初雪更多的时候都是表现着她身为一国之母应有的一面——温柔端庄，仪态万方。这一点，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跟竺天意一样的人前骄傲、人后默默忧桑，不藏秘密不罢休。
因这俩人在殇国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顾葙茗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好的喂饱了自己的好奇心。但光顾着瞻望高台的她忽略了角落里，离容鉴子竺锦元最近的地方，有一道夹杂着几分疑惑、几分探寻的幽幽目光，时不时地朝着她站立的方向瞥来。
——这一个个的，都不好好观狩，净在这东瞄瞄西瞅瞅的，干嘛呢？！现正在你们面前上演的，可是争分夺秒、惊心动魄的人兽大战啊喂！
当第一场捕猎已然结束，一身银衫锦服、玉冠束发、举止潇洒不羁的容鉴子竺锦元便自动请缨加入捕猎行列，欲要在他尊敬的父王和母后面前大显身手一回，一如想要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证明自己的孩子那般急切。见此，顾葙茗忽尔心生一计。
“缇可殿下，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只独一无二的灵宠吗？你看那边的灌木丛里，那儿正藏着一只秋星兔。我听说这秋星兔，可是殇国的稀有品种，一生只认一个主。缇可若是喜欢，何不亲自逮着它？要是被他人抢了去，或是被哪个不识货的射杀了宰来吃，岂不是可惜了？”顾葙茗凑到竺天意的耳边低语道。
果然，竺天意听了顾葙茗一番撺掇，原本淡定观狩的神色微变，看着一旁笑容可掬的顾葙茗，尚存犹疑的眼神不禁因此更坚定了一分，旋即也上前请示竺赫、梅初雪一声便跟着竺锦元一起去捕猎了。顾葙茗望着竺天意偏瘦的倩影，步伐有些匆匆，每次几乎要越过竺锦元之时又赶紧退了回来，生怕别人瞧出她的紧张不安与失态似的……真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矛盾结合体。
——嘿嘿，英雄救美的好戏马上就要上场咯！然后再来个赐婚，到时候……嘿嘿嘿，我看你俩谁逃得过谁。
一直沉着不动的冷沦举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忍俊不禁、傻笑不已的顾葙茗，深邃如夜星的凤眼中眸色微动。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傻里傻气的，真不知她是如何能当上天界神仙的。
而还在一边想入非非的顾葙茗浑然不觉，早已有人在她之前摸清了她的底细，至于这人以后是敌是友，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捕猎的队伍就已有骁勇善战、玄力强劲的卫国卿，现今又新添了两员，其中一员还是从小习武修炼、玄力功底十足的容鉴子，第二场狩猎行动便越发激烈了起来。然，缇可竺天意的实力也不可轻看，顾葙茗知道她私底下肯定也有勤加修炼，殇国缇可的位置要坐稳，可不能单凭长相和文韬，还需精通武略。但若真要比较，戚纵横、竺锦元与竺天意三人之中，三尾金狐戚纵横的综合实力最高，九尾银狐竺锦元次之，剩下的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独尾紫狐竺天意。且顾葙茗在戚纵横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不属于狐族玄力但又能与狐族玄力相融合的神秘力量，这厮爆发力惊人，隐藏着独步天下的帝王之息，将来也许会超越现今的泰安竺赫，但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至少目前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原来是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