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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云书院 ...

  •   东方有海,海中有一大洲,名为沙陀洲。此洲共分十一国,西方有祁国,邸国和延国。东方为姜国,珧国。北方有栗国,游国,随国。南方则为邳国和乐国,中土最大是为崤国。各国大小不一,一向和平共处,互不侵犯。
      归云书院位于崤国中部,距都城骑马不过两日半的路程。背靠伏离山,此山虽不高却是美景甚多。春来漫山遍野的花,踏青的人来自各国,络绎不绝。山脚曲径竹篱,小溪潺潺。顺着山路石径上去,亭台楼阁林立,寺院亦有两座。至山顶有一大湖,湖面如镜,波澜不兴。四面群山环绕,倒影成画。堪称崤国第一大风景区。
      能在此风水宝地依山而建的归云书院自然是大有来头。书院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由当时的崤国二王子出资兴建。延聘众多名家,文武兼修。专收12岁以上各国贵族名门富商巨贾之子女,收费理所当然是不便宜的,每年五百金。并且有三不收:品行有亏者不收,天资愚钝者不收,形象不佳者不收。总之这就是一所专注于培养高富帅与白富美的高级贵族书院。
      如今书院的院长姓黎,黎院长为人谦和,学识渊博。更有一大特点:惧内。因着黎夫人是名将之后,在书院教骑射,一身的好功夫。黎院长打不过啊,一介书生,百无一用。
      书院每两年招生一次,派老师先到各国进行初选,然后再到书院复试。目下书院共能容纳学生一百多位,其中男学生九十多位,女学生大约只有四十多位。分为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两年升一级,共学习六年。每日上午习文,经史子集,天文地理。下午习武或习艺,骑射剑术,琴棋书画,任学生选择。五日一休沐,方便大家洗洗晒晒,或者去附近的小镇打打牙祭。
      小镇在书院南面五里处,当地人偷了个懒,直接取名伏离镇。因靠近风景区,小镇建得颇为艺术,粉墙绿柳,青砖红瓦,三两拱桥衬着轻烟迷离,格外引人诗兴大发。兼且镇上舞榭歌台,客栈饭馆鳞次栉比,与一般乡下小镇大为不同。

      每两年的七月二十二是书院复考面试的大日子,通过初试的一百多个孩子将在此次考试中,最终选拔出四十五人。提前好几天伏离镇最好的几家客栈就人满为患。考生和一大堆陪同前来的家人,仆佣,马匹,挤得小镇水泄不通。
      到了这天一大早,考生们和陪同人员聚集在书院前殿的空地上,等待着开考的时辰。此时晨阳微露,洒落点点曦光。
      人群中有一位青年和一绿衣少女立在左侧石阶旁,容貌出众,犹如鹤立鸡群。小姑娘眉眼弯弯,梨涡清浅,一笑便璨似星辰。那样式简单的绿纱衣,衬得肤白发黑,极是惹人。此时这姑娘正微撅着小嘴,对身旁那位青年男子发着牢骚:“哥哥,我们在乾阳山住得好好的,干嘛要千里迢迢跑来这书院读书?”
      青年男子倒是好脾气,耐着性子说:“封凌,前儿,昨儿,我都把道理跟你说了好几遍了。哥哥如今已经19岁了,不能再赖着不做事吃闲饭,要随叔父走南闯北做生意。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我又不放心。你若进了这家书院读书,能学到许多东西,认识许多朋友,不比孤零零在乾阳山强吗?”
      那位叫封凌的姑娘默了默,低声说:“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你便带着我同去走南闯北也好啊。”
      做哥哥的静了一瞬,伸手抚了她的头道:“待你在这书院学满六年,咱们便再也不分开了,好吗?而且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封凌突然抱住哥哥的手臂,眼圈红红地说:“那你多久来看我一回呢?哥哥。”
      青年笑了说:“你这还没考上呢,就想那么长远去了?先专心考试吧,考不考得上还不知道,别东想西想了。”
      “哼,小看人,我一定能考上的。这三个月我可是天天挑灯夜战,你看,头发都被火烛烧焦了几绺。”
      旁边的一位小姑娘听见了这话,抿着嘴就笑了:“我也是呢,我娘到我屋里来,闻着焦糊味儿,还责问我是不是又偷逮了小雀烤着吃了。”
      听到有人搭腔,封凌转头去看,一位圆脸大眼,鼻挺口小的漂亮女孩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当下心里对这直爽的姑娘有了好感。她接口说道:“你娘一定是没烤过小雀的,可没谁这样直接放在火上烧毛呀。我和哥哥住在乾阳山的时候,隔壁的盛春哥哥抓小雀可厉害了。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圆脸小姑娘自报了家门:“我从北方的栗国来的,走了十来天呢。这里的天气可比我们那热多了。”她从随身的书袋里拿出一本书,翻开封面里的名字给封凌看:“我叫资芸,就是这两个字。你呢”
      “嗯,我叫封凌,是从游国来的。这是我哥哥,他叫封铮。”她把写了自己名字的书本也拿出来教资芸看了。资芸将头靠过去瞧了瞧说:“你们兄妹俩的名字倒是好记得很,一个叫风铃,叮当作响。一个叫风筝,眼看着要飞上天去。”
      “对哦,我娘最喜欢在门前廊下挂风铃了,所以我一生下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可我哥为什么叫封铮呢?莫非是娘那时候爱放风筝?”
      封铮拉了下封凌的耳朵,嘴角带着笑:“还不是爹娘图省事呗,没给我起名叫风车或者风箱就不错了。”
      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资芸偷偷地打量了一番封铮,悄悄对封凌说:“你哥哥长得真好看,不像我堂哥,一脸傻气。”说完朝旁边一位年纪相仿的少年撇了撇嘴。
      谁知旁边那少年眼神极好,一眼瞧见资芸的动作,当下急了,恨道:“资芸,你又在别人面前编排我么,小心我揍你!”
      资芸却不怕她堂哥,躲在封凌后面做鬼脸:“资旭,就你还想揍我呢,看你这小身板,打得过我吗哼!”
      “去!”资旭抬脚作势欲踢资芸:“小爷我不过年纪未到,再过个三五年,非打得你满地找牙,到时候你可别跟我求饶。”
      “切!还过个三五年呢,没准你一直就长不高了。”“你,你别咒我啊,要你好看!”资旭说着伸手就去抓资芸的肩膀,被资芸一闪错过,直向封凌的胸前袭来。封凌楞住了,她没武功底子,眼看躲不过去。幸亏封铮抬手架住了资旭的手腕,轻轻往前一推,资旭当即摔了个屁股墩。
      一旁的家丁忙上前扶起了他:“唉,唉,两位小祖宗,这都闹了一路了,还没闹够?就要考试了,也没一个上心的。若是都没考上,回去怎么向老太爷交代?咱们白赶了那么多路不说,还没落着好,唉。”
      家丁的话刚落音,只见中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来,大声地说着什么。四周一片嘈杂,封凌什么也没听清。只见人流开始向中院涌动,她便抬脚准备跟过去。却被封铮急急揽住肩头,嘱咐了一番:“凌儿,考完试可不许乱跑,晌午我来接你吃午饭。”
      “好的,哥哥放心,我出来就在这里等你。”封凌向封铮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客栈休息吧。”资芸拉着封凌,两人蹦蹦跳跳一路进到中院去了。
      封铮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考生们都进去了,大门也关上了,方转身慢慢地踱回了伏离镇。

      日至正中时,两个时辰的文史考试终于结束了。走出中院,封凌抻着脖子四处看,一眼瞧见哥哥正倚在一棵大柳树下,微笑着望向她。她立刻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哥哥:“哎呀,哥哥,好饿,好渴。咱们快去吃饭吧。”
      封铮拍拍她的背柔声说:“不急,先喝点东西解解渴。”他从脚边的布袋里拿出一瓶杨梅露,拔了瓶塞递给封凌:“慢点喝,别呛着。”封凌急急喝了好几大口,冰冰爽爽的,看来是刚在井水里冰镇过,封铮还在外面细心地裹上了帕子。
      “哥哥,你也喝点吧。”她把杨梅露递还给封铮。封铮接过来也喝了几口,然后拿帕子给封凌擦了擦汗。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封凌的肩头,封凌回头一看,原来是资芸也出来了:“哎,封凌,你哥哥可真好,这么细心体贴。我怎么就没有这福气呢?”她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哥哥们啊,就只会欺负我。”
      “哈哈,我的哥哥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啦。独一无二,唯我独有。”封凌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顺势把头埋在哥哥胸前蹭了蹭。
      封铮略带宠爱地轻抚她的秀发,脸上的温柔犹如星夜的微风。资芸看着这张英俊无俦的脸,一时怔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又因为年纪尚小,对于自己的这番情绪,惶恐不安。
      “资芸,你死哪去了,害我到处找。”后边有人在大呼小叫,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资旭。
      资芸回过神来,正想冲上去拳打脚踢。突然想起封铮还在旁边看着,立刻就变得矜持起来。她做了个优雅的转身,向着资旭那边招了招手:“旭哥,这边。”
      资旭扑过来正打算捶她一拳,却被资芸一把抓住,低声喝道:“老实点!”
      “你!”资旭又要抬脚,被封铮拦住了:“好了,好了,别闹!一块吃午饭去吧。”
      一行四人,加两位家丁,朝着小镇迤逦而去。资芸和封凌共撑着一把油纸伞,头靠头,有说有笑。
      “哎,你知道吗?我刚才在考场里睡着了,梦见一只老虎拍我的头。结果醒来一看,原来是监考老师拿他的扇柄敲我呢,吓我一跳。”
      “难怪啊,我在前面考试,就听见两位老师议论这件事。大家都笑谁这么胆大,原来是你。”
      “嘿嘿,”封凌挠挠头,不好意思了:“这么臭名远扬啊,没想到。”
      两人又转了话题,开始谈论下午的才艺考试:“封凌,你准备考什么?”
      “我报的是器乐和歌舞,你呢?”
      “剑术和骑射。这两样我打小就喜欢,但不知道能不能让这里的老师看上眼。”
      “考不上也没关系了,我就回乾阳山,那里有我的好多朋友呢。”
      “嗯,对!若是咱俩都没考上,你到我家去玩吧。咱们一路北上,游山玩水多开心。”
      “好!拉钩。”
      秋蝉在路旁的大树上不停地鼓噪,考生们三三两两地走着。封铮跟在后面,看见封凌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也很宽慰。他想了想,跟资旭拉下家常吧。对封凌的朋友知根知底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嘛。
      资旭到底还是个孩子,没两下就把家底都告诉了封铮。资芸的父亲是栗国的大将军,一直镇守边境。资芸从小住在都城的伯父家里,她的伯父也就是资旭的父亲是栗国的首辅。
      资旭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我这个妹妹最是刁蛮,从小爹娘就要我让着她。说她父母不在身边,怪可怜的。哼,我看她才不可怜呢。整天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像个野丫头。”
      封铮笑了:“你是男孩子嘛,大度点,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资旭没说话,心里想:等我再大一点,看我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唉,就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好慢啊。

      众人边走边说着话,一会儿就到了镇上。镇上热热闹闹的,众多考生和家长,仆佣加起来好几百人,把个小镇各家饭馆挤得满满当当。大家好不容易在偏僻点的镇西头一家馆子找到了一张空桌,几个人挤进去坐下。点了几样菜,匆匆吃过饭,又赶回了书院。下午的才艺考试就快开始了。
      这次的考试分为两拨举行。考琴棋书画的依旧去了中院的集贤殿。考剑术骑射的去了前院左侧的教武场。
      封凌跟着大伙进了中院,在右廊下排队等候。集贤殿门外站着两位年轻的女学生,拿着名单按顺序叫考生进去考试。
      下午的考试进行了一半多,考生们年纪尚幼,才艺不过平平,并无特别出众的人才,连考官们都开始打起哈欠来了。
      封凌在外面等得越久,心里越忐忑:怎么还没轮到我呢?眼看考完试走出去的考生越来越多,想到哥哥只怕在外面也等得心焦了。好不容易听见前面叫到“封凌”这两个字,简直如蒙大赦一般。考不考得过不要紧,早点结束考试就自由了。
      走进大殿一瞧,殿里坐着四位考官,两男两女,面前摆着四张桌子。四人本已昏昏欲睡,一见封凌进来,倒是精神一振,不由暗暗赞叹道:好标致的小姑娘。身姿婀娜,容貌出众。虽尚未及笄,行动间却已初显美人风范。
      封凌并不知道众人是怎么想的,只盈盈上前施了一礼。其中一位女考官和善地问她:“小姑娘,你准备表演什么?”
      “抚琴。”
      女考官手一挥,向旁边的桌子指了下:“琴在那边,你过去吧。”
      封凌移步过去坐下,伸出玉白的手指轻抚琴弦,调试了一下音准。乐声如清泉流出,那小小姑娘缓启朱唇,开口唱道:“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歌声悠悠绕梁不去,仿佛那洛阳城的一幕幕悲欢离合尽在眼前。美人如玉,人生若梦。韶华易逝,落花成空。悲凉的沧桑与唱曲的小姑娘那鲜嫩的脸庞形成了鲜明对比,却越发使人的心灵受到冲击。
      这长长的一曲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落下尾音时,四位考官意犹未尽,以致半晌无人做声。直到封凌再次起身施礼道:“我还会些舞蹈。”如梦初醒的考官们交换了下眼神,一位年轻些的男考官忙说:“好的,我来给你伴奏。”
      “多谢先生,我跳一支《风荷舞》。”
      考官走到琴边,起了个调。封凌从小最爱的就是唱歌跳舞,只听曲子一响,整个人就变了个样。
      绿色的衣裙不停地旋转,美丽的面容犹如洁白的荷花,恰似“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一曲舞罢,考官们更是赞叹不已,立刻在她的名字上打了个勾。待到封凌退出殿外,大家纷纷恭喜教琴艺的丁老师:“终于收到了有天分还有天资的天仙般的学生,下次各国书院之间的比试再不会落人下风。”
      丁老师是位三十左右的老姑娘,眉眼明媚,却不知为何一直不嫁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书院的歌舞教育上,很受学生喜爱。此时的她想到两年后的自己能够扬眉吐气,也是欣喜万分:“倒教他们好好看看,咱们书院也不都是些书呆子的。”
      所有考试都结束时,已是日头偏西。考生们都在前殿院子里等着放榜。等了许久终于有两位老师走出来,贴了张红榜。大家都纷纷上前去看,考上的喜笑颜开。没看到名字的还不死心,找了一遍又一遍。
      封铮怕挤着封凌,吩咐她在外面候着。自己当先过去看了,回来只说了一句:“考上了。”语气里却似乎并不高兴。封凌听了,也不意外。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报到。”两人默默地往外走。在路上,封铮抬手轻轻揽住封凌:“从明天开始,你就要独自在这里生活了。哥哥走后,你万万不可私自跑出书院。要知道,外面的坏人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最招拐子喜欢。凡事处处小心些,别让哥哥担心。”
      封凌静静地听着哥哥一路翻来覆去地婆婆妈妈,想到明天竟真的要分离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又怕哥哥看见伤心,只得拼命忍住,不断点着头。
      路旁有一处很大的竹林,月光倾泻,竹影婆娑。两人信步走了进去,封铮无意中一低头,突然看见封凌满脸泪痕,心里顿时如同针扎一般难受。他一把抱住了封凌:“凌儿,我的凌儿!”他把头埋在封凌的颈间,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哥哥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千万别伤心,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哥哥,从小我就一直跟着你。爹娘死后,我们相依为命七年了。如今你却非要把我丢在这陌生的地方,为什么?”封凌哽咽着,泣不成声。月亮躲进了乌云,四周一片寂静幽暗,唯有风儿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别这样,别哭!哥哥有许多事要做,带着你不方便,也不安全。”封铮用手指细细抹去封凌脸上的泪痕:“你还记得爹娘是怎么死的吗?我要为他们报仇!”他攥紧右拳,语气里透着愤怒和果决。
      “报仇会不会很危险?若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我,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不会,不会。凌儿乖,哥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接你回去。” “十八岁,还有六年,好漫长。”封凌嘟着嘴,依旧不高兴。
      “过年的时候也会来接你的,放心。叔父在崤都城有一处宅院空着。我回头叫人收拾收拾,假期的时候你就住那儿,不必赶回乾阳山。”
      得到安慰的封凌开心了起来,封铮又一一叮嘱了许多话。月牙儿从乌云后探出头来,默默凝望着这对相拥的兄妹。

      第二天清早,封凌被哥哥叫了起来。两人收拾好东西,下楼吃过早饭退了房。小二拉来了封铮的马,他将行李都搁在马上,牵着马与封凌一道朝书院走去。
      书院门口人少了许多,这次一共录取了四十五位新生。只有十五位女学生,分别安排在两个院子里。每个院子有六间卧房,每间房住两人,住不满的屋子便空着。
      报完到,封铮把封凌的行李从马上拿了下来,搬进她的卧房,又细心地将东西一一摆放整齐。同院的姑娘纷纷来围观,羡慕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封铮却只是笑笑,转身对那些姑娘们说:“我妹妹五岁就没了爹娘,一直是我这做哥哥的照顾她。从今天起,就拜托给大家了。”说完随意地拱了拱手,身姿潇洒。
      小姑娘们发着花痴,一个个直点头。封凌看在眼里,还有点不顺气:哼,我的哥哥,谁敢抢?
      资芸姗姗来迟,看见封凌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昨天发榜以后你去哪了?也不等等我。唉,真倒霉,资旭那家伙也考上了,我还得经常看见他。对了对了,要不我搬来和你住一个屋吧。”这一番连珠炮封凌还没接上,她就已经和别的姑娘商议定了,欢欢喜喜地和封凌住进了同一个屋子。
      封铮在书院待了大半天,领着封凌和资芸参观书院各处,熟悉环境,指点各种注意事项。
      归云书院占地极广,坐北朝南,共分为四进。第一进前殿名为太晨殿,殿前空地广阔,方便大家集合训话兼重大日子祭祀之用。左侧进去一段路为马厩和教武场。右侧为一个大园子,名为百香园。种着瓜果蔬菜,供书院师生日常享用。同时也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赏心悦目,为饭后消食散步的人群最喜爱之处。
      第二进为集贤殿,为招待客人,考试之处。侧殿有书库及琴房,为公共活动区域。两旁耳房住了些佣工。左跨院为男学生上课的地方,右跨院则是女学生的课堂。
      第三进中间为膳堂,后面有厨房。两旁各有两个大园子,园子里有好几个小院子。左边园子为男学生住宿之处,女学生则在右边。看来书院布置坚定地贯彻了男左女右的古训。
      第四进就是后院,是老师们居住的地方。那是个很大的花园,取名慕德园。老师们每人住一个院落,环境幽雅,舒适,日子着实过得不错。
      在膳堂一道用过晚饭后,书院要关门逐客了,封铮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封凌与资芸站在大门前,看着封铮飞身上马。夕阳下那云袍赤马疾驰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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