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奇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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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的哈利立刻笑起来，翠绿的眼睛熠熠发光。德拉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但现在，我得回宿舍了。”他晃了一下胳膊，示意哈利自己还抱着这么一摞书，“过后我们再找个时间谈谈好吗？可现在，”他偏了下脑袋，“这儿并不是什么合适的地方，如果你坚持让全校知道一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私交不错而导致我们俩都被排挤的话。”
“哦，好的。”哈利手足无措地侧过身子，给德拉科让出路来。在德拉科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闻到对方身上浅浅的香味，柔软而甜蜜，像是开在阳光下的玫瑰——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马尔福家的金玫瑰并不仅仅是用来观赏的。
但德拉科显然不会告诉哈利这一点，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脊背保持着平时的挺直并努力忽略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酸痛，直到他又在走廊里遇见了一个人。
“您好，奇洛教授。”尽管讨厌奇洛身上挥之不去的大蒜味儿，德拉科还是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迈开步子。但命运女神显然今天不肯青睐他，奇洛结结巴巴道：“马、马尔福先生，请等、等一下好吗？”
德拉科在心中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如果可以，他非常想把怀中的书全部摔倒这颗紫色的大蒜脸上。他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消磨得所剩无几了，而奇洛，这个从头到尾几乎全都聚集着德拉科讨厌的特点的家伙还要在这儿拦下他。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挂在脖子上的日记本突然爆发出一股热量，如此突然以至于德拉科险些真的把抱着的书扔了出去。
好在德拉科一直以来良好的礼仪教育使得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同时，他看着奇洛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怀疑。于是他弯起一个虚假而客套的笑容，问：“教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没有，哦不！是的是的，我是说，马尔福先生，如果、如果你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太好了。你看，你知道的，我是头一回担任教授，所以，如果——我指的是万一学生们有什么意见、没错、意见，关于教学什么的，所以，马尔福先生，你愿意和我谈、谈谈吗？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是的，愿意，哦那真是太好了。”
奇洛拖泥带水的一段话简直让德拉科恶心极了，但他还是点点头，“我的荣幸。”
“谢谢！太谢谢了！”奇洛激动地说着，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那么，到我的办、办公室好吗？那不远，是的、是的，就在那儿。哦，真真是很、很厚的书，需要我帮你吗？”
“谢谢您，但还是不用了。”德拉科稍稍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奇洛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
话都说不利索的奇洛念起咒语却相当快而轻，德拉科甚至没听出他究竟使用了什么咒语，魔杖顶端就闪过一道白光。这一瞬间，德拉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跳了，梅林在上，他是真没想到看似软弱的奇洛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拒绝就抽魔杖。
他下意识想要去捏挂在胸前的门钥匙，然而胳膊却僵硬地像是两块冰凉的石头。他瞪大了眼睛，在原地站了几秒，直到他慢慢找回双臂的知觉，并发现原本压在上面的沉甸甸的重量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个漂浮咒。
德拉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按下此时此刻狂跳不止的心脏，“十分感谢您。”他的警戒系统已经开始疯狂尖叫了，没人会相信一个能把漂浮咒用出阿瓦达气势的巫师会是一个怯懦而卑微的家伙，而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的日记本也在提醒他这一点。
注意到此刻走廊里空无一人，德拉科给“拒绝奇洛”这个选项打上了叉。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必然很难看，因为奇洛，梅林啊，竟然还能显出一副无辜而疑惑的模样，甚至关切地问：“马尔福先生，你是不、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德拉科尽力笑道，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德拉科哪儿去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潘西问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小胖子对视了一眼，高尔回答：“他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让我们先回来。”
潘西挑挑眉：“这真奇怪，德拉科居然第一周就开始认真学习了。”
布雷斯笑嘻嘻道：“你以为这是他自愿的吗？是院长大人太偏心啦。”他故作同情地捂住脸，“可怜的德拉科~”
“德拉科？”刚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西奥多走过来，随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他怎么了吗？我看见他被奇洛教授叫走了。”
几个孩子沉默了片刻，布雷斯神色古怪地说：“我猜，又一次额外作业？他这么受教授们的欢迎？”他耸耸肩，“而且，奇洛？哦，我猜那股大蒜味儿会让德拉科疯掉的，打个赌吧，他今天的洗澡时间绝对会超过一个小时。嗨，莱帕丝。”
“嗨，孩子们。”莱帕丝急匆匆从那条通向每个人房间的走廊里出来，简单回应道，“你们知道德拉科在哪儿吗？”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潘西还注意到她的左臂僵直地贴在身侧，手指小幅度痉挛着。
“或许是奇洛教授的办公室，他们朝那个方向走了。”西奥多回答，“莱帕丝，你还好吗？”
布雷斯从沙发上站起来：“出了什么事？你糟透了。”
“不，没什么。”莱帕丝短促地答了一句，转身就向地窖外走，她竭力保持着步伐的优雅，但布雷斯他们还是看出了那隐藏着的慌乱。他们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潘西首先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德拉科和莱帕丝只是一起去向奇洛教授请教问题了。”她环视整个休息室，并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布雷斯和西奥多立刻点头赞同：“没错，我们都知道。”潘西将目光移到高尔和克拉布脸上，他们看上去迷茫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在潘西的眼神里表态：“是的。”
德拉科喘着气靠在墙上，他的袍子已经凌乱不堪，尤其是左臂那儿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原本那儿有一条一样长的伤口，货真价实，德拉科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灼痛。可它在短短几秒钟内就以一种德拉科无法理解的方式愈合了，连流出的血液都消失无踪。他紧紧握着自己的魔杖，再一次尝试着给了自己一个盔甲护身，感谢汤姆的教导和诺恩的保佑，这个盔甲护身比他之前放过的任何一个都要完整。
在魔法盔甲的保护下德拉科得以喘了一口气，去握门钥匙和日记本，随便哪个奏效都行——然而两者都失败了，可能是奇洛事先布下的咒语或者什么，现在德拉科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而奇洛站在房间中央，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神经质地絮絮叨叨，偶尔还会突然跪下来向着某个不存在的人求饶，下一刻又会飞快站起来攻击，虽然大部分的准头都不怎么好。他看上去似乎脑子不大正常，失心疯或是之类的词，这是德拉科现在还能呼吸的重要原因。
看着奇洛又一次将魔杖指向自己，德拉科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听见有人在敲门：“奇洛教授？奇洛教授您在吗？邓不列多校长有事情找您。”
莱帕丝的声音，德拉科这回是完全绝望了，马尔福家被忧虑了千年的绝嗣问题怕是要在今天变成现实。
神奇的是，奇洛居然真的停止了动作，他站在原地，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德拉科，德拉科贴着墙，大气都不敢出。他现在只希望得不到回应的莱帕丝能够立即离开，一个疯子的行为是最无法预测的。
敲门声停止了，德拉科正准备呼气，门又被更大力地砸响了，“德拉科！德拉科！”是波特。德拉科艰难地运转着已经不大灵敏的脑筋，试图给自己一个莱帕丝和波特在一起的合理解释。而在哈利的叫声中，还掺杂着莱帕丝的“阿拉霍——”
没等莱帕丝念完咒语，奇洛打开了门。他佝偻着身子向门外的人露出讨好的笑容：“马、马尔福小姐，还有波特先生，有有有事吗？”
“邓不列多校长，”莱帕丝的咬词很重，“他请您过去。”德拉科小心地挪动双脚，从奇洛背后看向她，莱帕丝的状态甚至比他还要糟糕，德拉科看得出来，她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疼痛，身体发抖，脸色惨白。可她还是强撑着一字一句对奇洛道：“您最好尽快，校长说是急事儿。”
至于另外一个人，哈利·波特，他站在莱帕丝身边，按着自己的额头，当看到德拉科，他立刻冲进房间，抓着他的手腕问：“德拉科！你还好吗？”
德拉科心神不定地微笑了一下，回答：“我没事儿，但你看上去不怎么样。”他把眼神移到哈利的额头上，显而易见，他的闪电伤疤在作怪。
他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哈利似乎立刻就想反驳，可德拉科用劲反握住哈利的手，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只是过来请教了教授几个问题。”
奇洛离开了，莱帕丝走进来，轻声道：“德拉科，我们回去吧。”德拉科立刻松开手，转而扶住莱帕丝，她现在看上去是最不好的那个。
哈利感到自己的头痛已经消失了，他看了看莱帕丝，也被她的憔悴吓了一跳，尽管他并不喜欢她，却仍然提议道：“要不送她去医疗翼吧。”
“我也这么想。”德拉科抿了下嘴唇，开始思考着该用怎样的借口向庞弗雷夫人解释，但莱帕丝坚定地摇头道：“不，我没事儿。”她的表情严肃到德拉科立即明白了不能反对她，他转而面向哈利，说：“哈利，帮个忙，别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好吗？明天我再向你解释这一切。”
哈利离开后，莱帕丝念了一句咒语，立刻，尼娜——德拉科一直以为没什么用的宠物猫——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它冲莱帕丝喵喵叫了几声，莱帕丝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德拉科盯着她，发现她确实近乎全好了。
除了她依然还有些不大灵活的左臂。
德拉科敏锐地联想到了什么，他在莱帕丝询问自己之前，按着她的肩膀道：“大概你得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奇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