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初见及又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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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德拉科原本已经失去的兴趣完全被眼前的男孩儿勾起来了，他好奇地打量着哈利，疑惑于救世主的处境似乎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但他并没有再说话，因为莱帕丝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敌意，这可真罕见。当然，未来他可能会伤害德拉科，可连德拉科自己都并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可是一个马尔福，怎么会那么愚蠢又不马尔福地和这个多数巫师眼中的“救世主”站在敌对面呢。反倒是莱帕丝，在这样的时刻对波特表达出恶意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莱帕丝试图控制自己，可她做不到。
只要波特还在她的视线里，那种被命运阴森森盯住般如鲠在喉的感觉就始终挥之不去。只要看着他，莱帕丝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德拉科的眼泪、鲜血和伤口，一种深切的愤怒与悲伤甚至让她想要呕吐。
于是她移开自己的目光，将焦点随便落在什么其他的东西上，一件未完成的衣服或者一整盒扣子之类的，并且冷漠地说：“久仰大名，伟大的救世主先生。”
哈利抿了一下嘴唇。
在弗农姨夫家生活了十一年的他可是相当擅长分辨别人的态度，而莱帕丝冷冰冰的脸色与移开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看向德拉科，在对方略显好奇与探究的目光下他稍稍松了口气。然后他忍不住小声争辩道：“事实上……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叫我救世主，肯定是你们认错人了或者什么……”
“不，当然不会。”德拉科嘀咕道，“哈利·波特，活下来的男孩儿，打败了‘他’的救世主。”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英雄的后代还是英雄，你的故事被传了整整十一年。”
在他说话的空档，尺子已经完成了它测量的工作，在桌子上把自己卷了起来。莱帕丝牵住德拉科的手，说：“好了小龙，咱们走吧，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好吧。”德拉科偏了一下头，从凳子上跳下来。在与看起来已经陷入不安中的哈利擦肩而过时，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说：“很高兴认识你，波特先生。”尽管五官十分相似，但在他姐姐冷漠的脸色对比下，德拉科在哈利眼中无疑可爱得像个天使。而且，他是除海格外头一个没有再用“救世主”称呼他的人，而其他巫师那些狂热——不，更应该说是猎奇的目光，可并不能给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带来多少舒适感。
于是他迅速到几乎有些急切地回给德拉科一个笑脸，说：“也很高兴认识你，你叫……”
“哈利！”剩下的半截话被店外举着两个巨大冰淇淋的海格给截断了，在他注意力转移的瞬间，那明亮的浅金色头发已经离开了。哈利接过海格递给他的冰淇淋，有些遗憾地看着人群中越来越小的那两个身影，问海格：“他们是谁？”
海格顺着哈利的目光看过去，有些鄙夷地掀了一下上嘴唇。“哦，马尔福，两个年轻的马尔福。哈利，别和他们走得太近，马尔福一家可都是，”他压低了声音，“‘神秘人’的忠实属下。而且——当然得承认这些年来老马尔福还是做了不少好事儿，许多穷人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可看他们那副冷漠又刻薄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哈利拨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低声说：“其实……那个女孩儿的确是，但那个男孩——我觉得他似乎还不错。”
“德拉科·马尔福？”海格瞪大眼睛，“那个傲慢自大的小恶魔！”
“他叫德拉科？他应该也会去霍格沃兹的吧！”哈利下意识忽略了海格的后半句话，语气里带了那么一点儿微小的期待。
“没错，马尔福家是世代的斯莱特林。对了，你还不知道分院的事情，可是斯莱特林，哈利，千万别去那儿，那是个净出邪恶的黑巫师与食死徒的蛇窝。格兰芬多是最好的，邓不列多，最伟大的白巫师，就是出自格兰芬多。当然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有他们自己的优点，但是斯莱特林，哈利你最好离他们远远的。”
走在去约定碰头地点的路上，德拉科首先开口道：“你讨厌哈利·波特？”
莱帕丝垂下眼帘，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难以接受。德拉科，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去讨好他，你不会受伤的。”她用劲握了一下弟弟的手。
“不，这只是更明智的做法。我是说，我们没有必要惹怒一个救世主，不是吗？他才只有十一岁，而且看上去并没有接触过巫师界，哪怕他成为一个格兰芬多都无法抵抗马尔福的友谊~”德拉科调皮地冲莱帕丝挤了下眼睛，“那多有意思~”
“没错，你是对的，小龙，我很抱歉。”
回家后，莱帕丝向他们汇报了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而卢修斯表示：“哈利·波特不是重点，邓不列多才是，所以只要别和他闹翻就好，其他的你们自己随意解决。”
可是救世主前十一年糟糕的成长环境还是成为了一家人的关注点。
“一个瘦小、胆怯的波特？”卢修斯弯起一个讽刺的笑，“不，看着吧，用不了两个月，他就会成为詹姆斯·波特那样冲动任性的狮子了，这是一个波特的天性。”然后他严肃了神色，再一次确认，“你们没有看错？”
德拉科扬着头，肯定道：“没错，他穿的衣服比我们家的小精灵都不如，而且又大又脏。”他微微皱起眉，嘟哝道，“这可太奇怪了，他可是救世主啊，居然会是第一次来巫师界，邓不列多是老糊涂了？”
“你认为呢，汤姆？”卢修斯看向陷入思考的少年黑魔王。
“Well，按照我对邓不列多的了解，老糊涂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汤姆摊了摊手，“他可是只老狐狸，如果没有别的考虑，为什么不给我们的‘救世主’应得的待遇呢？除非他对于这个波特有什么特别的培养计划。”
“然而既然他消灭了dark lord，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波特不是更好吗？”纳西莎眼神闪烁着，然后家长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心照不宣地微笑。
卢修斯用假惺惺的腔调道：“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受到迫害的少年汤姆，准备好站出来控诉黑心校长的恶行了吗？”
“尽管你的语气特别恶心，但没错，我准备好了。”汤姆撇撇嘴。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德拉科已经来过两回了，可这一次，他成为了走进车厢的一员。他原本想和莱帕丝坐在一起，可莱帕丝将他推向了另外的车厢。
“你得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在霍格沃兹，你要有自己的圈子了，我们没办法整天在一起的。”莱帕丝摸着他的头发，温和地说。德拉科不大情愿地“哦”了一声，拎着自己的箱子去找布雷斯他们了。
德拉科刚和布雷斯找到一间空车厢，克拉布就带着另一个男孩儿找了过来，那是个体型与克拉布不相上下的小胖子，有通红的脸与小眼睛。“这是高尔，格雷戈里·高尔，他想跟着你。”克拉布含含糊糊地解释着，但德拉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听过高尔这个姓氏，一个普通的纯血家族，和克拉布的情形差不多。
没等德拉科说话，布雷斯就嬉笑着伸出一只手：“欢迎，我是布雷斯·扎比尼。”高尔有些受宠若惊地与布雷斯握了手，像是没有想到有名的扎比尼会这么平易近人。
相较之下，德拉科的确显得矜持多了。他上下打量了高尔一番，他和克拉布的体型几乎比所有的同龄孩子都要庞大，在并没有学习多少魔法的小巫师当中，体型可是武力的重要指标，而且，尽管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可他显然并不像是会随意倒戈的人。
威慑力，忠诚。这两点恰好是德拉科所需要的，因此他在短暂地思考之后就决定收下这个跟班。“你好，高尔。”他挥了下手，示意克拉布和高尔进车厢坐下。
直到霍格沃兹特快慢悠悠地鸣着笛动起来，潘西才一把拉开车厢门，和另外几个女孩儿道别后，走进来坐到了德拉科身边。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摆以免它皱起来，而后带着几分兴奋道：“你们猜今年有谁会入学？”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利。
“谁？”布雷斯配合地探过身子，高尔和克拉布也放下了手里的零食，六只眼睛一起盯着潘西。
德拉科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哈利·波特了，他和我们同岁。”他波澜不惊的表情让潘西低声抱怨：“德拉科你真没意思。”下一秒，她伸手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我们去看看他吧，已经有不少人都在找他呢！”
“他没什么特别，真的。”德拉科懒洋洋地向后一躺，“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而且还很寒酸。”
布雷斯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惊呼：“你见过他！为什么没告诉我？友情呢德拉科，你太伤我的心了！”德拉科嫌弃地将他的手从肩上抖下来，回答：“只是在对角巷偶然遇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他说话了吗？他看上去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有那个闪电伤疤？他是不是像传说那样有强大的力量？寒酸？为什么会寒酸？他难道不该过得很好吗？”潘西问了一大串问题，然后拖长声音道，“德拉科——你再陪我去看看嘛~”她撒娇似的晃了晃德拉科的胳膊。
德拉科斜着眼看她，潘西立刻眨眨眼，笑嘻嘻地再次叫道：“德拉科~”
“天哪，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潘西吗？”布雷斯抬高声音，夸张地抖了抖身子，“什么时候潘西女王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潘西坐直身子，抬高下巴冲他丢过去一个“哼”，对德拉科说：“如果你不去，就把克拉布还有高尔借给我吧，我可不想在一群人当中挤来挤去。”于是德拉科看向对面的两个大块头：“你们想去吗？”
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了一眼，回答：“……想。”
“我也去！”布雷斯宣布道，然后笑着勾住德拉科的肩膀，“所以亲爱的德拉科，你没有别的选择。”
哈利与罗恩坐在被零食堆满的车厢里，但哈利的心情真的算不上多么好，时不时就会有人推开车厢，热情地扑上来握住他的手，而他不得不在人们的要求下一次次拨开刘海，给他们看看自己额头上的伤疤。
老实说，他并不认为这个伤疤能给自己带来多少荣誉，那些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只猴子。而且，自从他从海格那儿知道了“神秘人”的事情，这个疤就成为了他失去父母和一切幸福的见证。
这是一道伤，而人们一次又一次把它暴露在空气中。
他抽出一张巫师卡，邓不列多。卡片上的老巫师对他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然后他把它随手塞进裤子口袋里。
正在这时，他听见车厢外再次响起模糊的说话声。
又来了。他这么想着，突然听见一句并不那么清晰的“德拉科”。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然而想到海格与韦斯莱一家对斯莱特林与马尔福的评价，又犹豫起来。
可这时，门已经被打开了，他看见两个高壮的男孩，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哈利，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哈利眨了眨眼睛，问：“有事吗？”下一刻，两个男孩侧过身子，一抹灿烂的金色从他们之间走进车厢，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你好，波特先生，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初见及又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