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霍格沃兹 ...
-
四年时间在莱帕丝的记忆里仿佛十分短暂而且模糊，好像是被按下快进的麻瓜录像带，所有的光与影都被揉成一片模糊，在她试图去回忆的时候只能抽象出几个空阔的概念，比如说，家族训练、黑魔法、预言、和德拉科。
如果将这些概念再次高度凝练，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项——德拉科。
所以当她十一岁生日的那天她从猫头鹰扔出的信件下抢救出自己的蛋糕时，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直到信封上的四只动物映入眼帘，莱帕丝才恍然意识到，霍格沃兹离她已经那么近，离她的小龙已经那么近。
卢修斯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上的银制刀叉，说：“哦~这所腐朽的学校居然还没有倒闭，真是一个奇迹。”他冷笑了一声，“不过，在最伟大的白巫师带领下，它恐怕依然还是英国魔法界未来的希望吧。”
这四年卢修斯当然没有闲着，他成功击败了前任魔法部副部长以及他的一干竞争对手，坐到那个几乎要接近顶点的位置。当然，这与当初的英美合作项目的成功有着很大关联，美国资金的投入确实改善了不少英国巫师界贫苦群众的生活，用卢修斯的话说，哪怕是穷鬼韦斯莱，也能在感恩节吃上一只完整的火鸡了。而负责这个项目并且一手推动它成功的卢修斯，即使仍然顶着一个“食死徒余孽”的名号，也还是拉到了不少选票。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们愿意给普通百姓看到的一面，至于美国魔法部私下又和老牌贵族们签订了哪些合约，又或者这样依赖外来资金的经济模式能够持续多久，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与此同时，卢修斯正式接触了他原本不屑一顾的麻瓜界。而接触得越深，卢修斯也就越发心惊胆战，巫师的魔法并不代表绝对的力量，麻瓜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步。深感危机的卢修斯甚至想办法到麻瓜的大学进行了学习，当然，这要感谢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优秀校友亚斯特，只需要一点小手段，这位高材生就很乐意向卢修斯引荐一下自己的大学导师。
可以说卢修斯的这四年过得十分繁忙，除了更加繁重的魔法部工作与家族产业管理外，麻瓜的知识量多得有些超乎他的想象，这着实让他体验到了一把拉文克劳们选择了全部选修课后每天被成山的阅读资料与论文追赶得头皮发炸的感觉。少有的几次，他不得不使用了一些涉及到时间的高深魔法，才堪堪完成了任务。
而随着学习，英国魔法界这个让大多数巫师引以为豪，哪怕是如卢修斯这样视野相对广阔的贵族都认为的确高出别的国家一等的世界，开始显露出他的千疮百孔。霍格沃兹的每一个学院、巫师社会的每一个阶级——甚至包括斯莱特林和贵族——都正在走向衰败。
那位亚斯特的导师，当然如今也是卢修斯的导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读书能够防止上当受骗。卢修斯现在恨不得将这句朴素的话奉为至理名言。
但好在，马尔福醒悟得还不算晚。
莱帕丝轻轻将信件平放在桌上，不再去看它，转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离开学还有大半年呢，父亲您没有必要为此操心。”她认真地将蛋糕切下一块，放到德拉科的盘子里。
晚上回到卧室，卢修斯倚在床头翻看一本麻瓜的书籍，洗漱完的纳西莎走过来，靠在他肩上。
“怎么了，茜茜？”卢修斯放下书。
“卢修斯，小兔非要去霍格沃兹不可吗？我和沃尔里希夫人以及其他人交流过，德姆斯特朗的条件似乎也不错。”纳西莎有些忧心地叹了一口气，“让孩子们远离霍格沃兹的话……”
卢修斯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微笑着回答：“从前你可嫌德姆斯特朗太远，还说孩子们无论如何都要去霍格沃兹呢。”他握住纳西莎的手，将脸颊贴上她的发顶，“我也考虑过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可你知道的，马尔福在德国和法国的影响力远不如在英国，一来我们照顾不到小兔，二来她还是需要建立在英国的人脉圈。霍格沃兹如今看上去的确危机重重，尤其是两年后波特也会入学，但马尔福作为校董，还是具有一定的话语权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状况，留在英国，我们才会有比较充足的时间与能力去控制情形。”
感受着丈夫手掌的温度，纳西莎慢慢放松身体，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她突然开口道：“只是辛苦了小兔，你也看得见，她总是希望将所有的麻烦都自己处理。”
“她是个好孩子。”卢修斯发出了相同的感慨，“只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了，我在这个年纪——”他稍作回忆，唇角弯出了一个怀念而幸福的笑容，“那时候，我还因为‘不务正业’被父亲关过禁闭。”
纳西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那个时候就有能力‘不务正业’了？也许我该说不愧是一个马尔福？”卢修斯哑然失笑，无奈地说：“哦茜茜，你把马尔福当成了什么？我说的不务正业……也只是调皮捣蛋恶作剧什么的，那时候父亲其实很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我……”他突然停在了这里，收敛起温和的表情。
敏锐地察觉到卢修斯的情绪变化，纳西莎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起阿布拉克萨斯“很忙”的原因罢了。
她抬起头，吻了一下卢修斯抿起的嘴唇，说：“哪怕他回来了，马尔福绝不会失败。”
卢修斯眨眨眼：“是的，我亲爱的马尔福夫人。”
这一年的圣诞节，马尔福庄园同样依照传统举办了宴会。
不说大人们，便是在孩子当中，也可以看出非常明显的势力分化了。在德拉科的同龄人里，他和他的同伴们——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是毋庸置疑的领导者，而由于小铂金贵族生来的咄咄逼人及他的同伴的低调或者谦让，他看上去似乎还要更加高人一等，这让德拉科毫无疑问成了这些幼蛇的头领。
而即将进入霍格沃兹的这一群小蛇中，很幸运的并不存在任何能与马尔福一较高下的家族，莱帕丝甚至无需竞争就获得了她的领导地位。
“莱帕丝，好久不见。”菲洛玛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走过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这已经是他进入霍格沃兹的第二年，十三岁的少年眉眼差不多长开了，比起尚还稚嫩的莱帕丝，他在青涩中已然有了成年人的轮廓。
然后他转向一旁的小龙：“很高兴见到你，德拉科。”
如今的德拉科面对他倒是没了幼年时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也着实亲切不到哪里去，德拉科抬高下巴，露出一个倨傲的微笑，回答：“我也是。”然后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潘西等人，说，“我想我该去找我的朋友们了，交谈愉快。”
莱帕丝挑挑眉，笑道：“当然，只要你别再试图去喝酒，我可拦不住父亲第二次的惩罚。”
于是德拉科满腔的气势仿佛一下子被放了个干净，嘟哝道：“好吧好吧。”他略显妒忌地看了看菲洛玛手中的杯子，虽然那里面只是浓度极低的酒精饮品而非真正的酒，也足以让德拉科这样不到年龄却又对此跃跃欲试的小孩儿期望了。
然后他转身向布雷斯他们走过去，巧克力肤色的男孩挑起眼角斜睨着他，调侃道：“哦哦，看来我们的铂金王子失去姐姐的宠爱了。”
“嘿，别胡说！”德拉科鼓起脸颊，“我看没有姐姐的你是嫉妒了。”
“嫉妒？别闹了德拉科。我可不认为多出一个人来和我争夺家里的地位有什么好的呢。”
“那是你这么认为！莱帕丝是世上最好的姐姐！”
潘西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她抚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不过……你们知道吗？哦，我想德拉科是知道的。”
“什么？”德拉科扬起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似乎相谈甚欢的莱帕丝和菲洛玛，还是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你还是直说吧，大概我是真的不知道。”
潘西古怪地看着他：“不会吧？”见德拉科点头，她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好吧，其实我是在我母亲的茶话会上听温斯蒂夫人说的。”
“温斯特夫人，我认为是。”布雷斯开口打断她。潘西瞪了他一眼：“这不重要！Well，那就是温斯特夫人，她说莱帕丝和埃德尔很有可能会订婚呢。”她可爱地偏了一下头，“我想也是，你们看，马尔福家族和埃德尔家族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从我记得的时候，莱帕丝和埃德尔就是很好的朋友了，这样也比较合适，不是吗？”
在场的孩子都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所有的贵族幼崽，在知道“爱情”这个词之前就已经认识“婚姻”了，他们都被太早地教导了“合适”的婚姻的必要性。然而明知如此，德拉科的眉毛还是皱了起来，他几乎是低声尖叫着：“不！”
他咬了咬下唇，看向面露疑惑的朋友们，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地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儿连我都不知道，应该只是流言而已，莱帕丝才刚刚十一岁呢。”
“不得不说，德拉科，我的一个远方姑妈在十二岁就订了婚，莱帕丝的婚姻其实已经可以开始被考虑。”西奥多耸耸肩，但在看到德拉科有些恼怒的眼神后，他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个微笑，不再说话了。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德拉科。”布雷斯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懒洋洋的腔调让德拉科再次平静下来，“你得知道女人都是喜欢无事生非的，嗨嗨——当然不包括你，亲爱的潘西公主。所以德拉科，别把这事儿太当真。看吧，或许要不了三个月，这群贵族夫人就又会开始谈论埃德尔和……嗯，或许兰斯洛特，又或者梅尼拉了。她们只是太无聊而已，你不用理会的。”
听了他的话，德拉科向下压了压唇角：“但愿如此。”
“绝对是这样！好啦亲爱的，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让莉亚给我们弄些——”布雷斯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脖子。
“不！”德拉科撇嘴，“我告诉过你莉亚还不是我的专属小精灵呢，她会告诉我爸爸的！喔……明明莱帕丝七岁就有卡卡了……”
“那你让卡卡去，莱帕丝最好了。”
“也不行，她说了绝对不会同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霍格沃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