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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战场可不比平时,虽说时光如流水能滴水穿石,诚然李琅和刀剑们这些日彼此混了个眼熟,但能否彼此托付后背又是另一码事了,互相防备的战友只是累赘,李琅一直信奉这点,于是也不管刀剑们惊愕的神情,她便在时空隧道里转身挥手道别后与他们背道而驰。
      李琅虽说年轻,但她的木仓术骑/射放眼整个天策府都难逢敌手,许是因为她是给总教头从狼窝里掏出来的,这家伙的直觉准的狠,打斗时哪是要害哪是死角,她兽性的直觉在过脑前就控制了她的身体。
      这是天赋更是钝根,她能在战斗中如本能般一眼看清敌人的死角直冲要害,可此时的她同样也只能用本能毫无章法的作战。
      所以——
      她便只能将那一挑一刺尽数刻入本能,同样的时间他人能习得好几种qiang术,她却只能一章一式枯燥的重复最基本的动作,逐渐的,她的直觉不仅能让她一眼查破敌人死角,还能让她在打斗时穿挑刺转变换的天衣无缝,在迎敌的一瞬间准确预判到敌人攻击轨迹的同时顺从直觉指引用最刁钻的木仓法回击破敌,几年过去,慢慢的,连在总教头手里她都能不落下风,更别说她骑术——也许这家伙天生对动物就有种亲和感,这似乎能解释为何当年母狼会把她叼进狼窝接着喂养——听少府主曾笑谈过在她还不晓事时,有回喝酒误事就把挂在小马驹背上的她连着篮筐一起忘在了马厩里,那时天寒地冷小孩身体又娇弱,等半夜酒醒跳起急匆匆赶来时,却见着蜷篮筐里她身周围了一圈又一圈马草保暖,再一看,呵,马厩里一共就三匹大马俩小马,竟都过来圈圈相围围着中间流着口水睡死了的她取暖,这才没让她在那一夜就直接嗝屁过去。

      话扯远了,现在重要的是眼前。

      在清完最后一拨杂鱼后,看着不远处六个排成方阵向这袭来的看起来总算还像点样子的敌人,李琅吹了声口哨,便运着轻功先下手为强朝他们冲去。方才她远远一打眼望去,便看出这套战法看着是防守坚固,可只要打断其中两点链接便能直接将阵形冲散,每到这时她就会由衷感激起天策府屡招江湖人笑话的轻功——只能在地上横冲直撞又如何,你看看战场上飞天上的靶子哪个没被刺成马蜂窝,她大天策传承的功法又哪个不是在战场上逐渐给磨砺出来的,自然得舍弃去其中不实用战场的多余部分,虽然看着不比武林各派招式那么花俏,可君不见——

      只见女人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如游龙般瞬间冲向敌人阵后,她长/qiang一突直接将其中一个挑翻在地,再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时从这一缺口展开扇形状穿刺,扰乱敌军片刻再给右前方的敌人上来就是一挑,一记龙吟直接打断它们动作,她便挥舞长qiang直接将敌方的阵型打散。
      被打乱阵型的敌军很快又反应过来,可惜李琅就是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般在他们中周旋,本来是以多欺少的敌军在阵型被打乱后过多的人反而就成了累赘,李琅缠在他们身边运功游走不时朝着死角刁钻突刺翻挑,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个敌人被她击碎。
      剩下明显的要难缠的多,同是用qiang的敌方队长她有意要留着要最后单挑,少了三个碍手碍脚的“猪队友”得以施展开后,敌人强的又何止一点半点。
      可李琅更不弱,三个敌人呈包围之势想将她困在其中,只见李琅转起长qiang逼的敌人无法接近,趁着空隙/长/qiang一挑直接挑飞眼前敌人手上的武器,再迅猛一刺敌方要害,短短几秒便已将它击碎,破除包围的她上前一步与敌人拉成三角破除腹背受敌的威胁,她足尖一转间横枪挡住刺来的枪/尖,不退反进向上一翻直接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挑飞敌/木仓/武器,又行云流水反手一挥木仓尖“叮”的一声抵住右方砍来的刀刃,稳住下盘身形一转的同时转起长qiang拉开距离,再猛的一突带起一记尖锐的qiang/鸣直接送升天。
      破空声尚未传到耳边她便猛地压低下盘避开刺来的一击,李琅先是与他缠斗几番,再故意露出破绽任由敌木仓向她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弯腰长木仓突刺顺他的后劲木仓尖一翻直/捣/黄/龙,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战场上就只剩她一人兀自站立,李琅双臂举起伸展了下筋骨,这才拿起掉落物什离开战场。

      “喂!!大家,在坚持下——”压切长谷部是这次行动的队长,作为最早一批的刀剑,在众人中战力也一直名列前茅,他在前以一敌二勉强扛住了大部分压力,看着战场上重伤的同伴和剩下不知疲惫般的不断挥刀而来的敌人,他不甘的吼道,一个停顿间竟险些让敌刀得手,他还顾不得擦开将右眼糊住的额上淌下的鲜血,只得再次挥刀迎击。

      “叮——!!!”一期一振架住敌人刺来的长/木仓,饶是身为此行练度最高的大刀,他也快有些招架不住五星检非违使敌首/木仓/兵的攻击,被震得发麻的虎口更让他感到力不从心,木仓兵的速度极快,轮了几波的敌人磨的他除了勉强能避开敌木仓刺来的qiang尖几愈无力反击,胸口被挑开的伤口又在动作间反复结痂又撕裂,一期一振突然打了个踉跄,好险还是举刀接住了长qiang的锋芒。

      站在时空轨道里却猛然传来一阵心悸——李琅对她的侦察能力很是自负,完全没有觉察到多余气息的她直觉是刀剑那边遇到危险——在建立链接后,越是刀剑们激烈的情绪随着越近的距离传达到她这里便越清晰,李琅扭头看向刀剑们消失的方向,迈步赶去。

      “嘶——”勉强撑刀站起,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山姥切国广捂住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一片白色的布料正被渗出的血液晕开鲜红,他努力睁开眼想保持清醒,看着身前正与检非违使激战的同伴们,心里不禁自嘲,果然,我只是把仿刀,过度失血的他就像躺在大海中间被波涛一遍又一遍卷起,一波波强烈的晕眩冲得他脑袋雾沉沉的,可前方敌人的刀刃已近在眼前,妄图回击的他刚想站直,可脱力后不住颤抖的肌肉又让他险些跌了下去,所以,在这碎掉也是当然的吧。
      敌人挥刀的动作在他眼里不断放慢,他索性闭上眼,任命的等待即将袭来的痛楚——
      却只有风吹过。
      山姥切国广诧异的睁开眼,却只见前方那人白色的背影,被风扬起的衣襟随着她的起合宛如蝴蝶翩跹起舞的羽翼,可女人却举着世间最锋利的枪,qiang尖的锋芒刺得人几近睁不开眼,女人三千青丝高束脑后,随风起舞的柔软发丝在阳光反射下却有着金属的质感,他只来得及看清女人的长qiang在空中划起几道刚硬的弧线,眼前的敌人就已无力碎裂。女人侧了身,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褪下戏谑笑容的她看起来格外冷硬,尤其是那双眼,她举枪挡在撑刀勉强站立的一期一振身前,与那qiang兵缠斗起来,她盯着面前的敌人,那眼神凶戾的就好似捕猎时正紧盯着眼前羔羊的饿狼,冷漠的却又像雪山之巅千年不化的玄冰,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把淬上剧毒的枪,冰冷的,凶戾的,却又散发出致命的美感,引诱着人忍不住上前去触摸。

      李琅赶到时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她先是看着“爱弟心切的哥哥”一个不稳差点儿被敌qiang给捅了个透心凉,再瞅见划伤她脖子的那个黄毛家伙一动不动杵那儿就等给前面敌刀来收割人头,但好赖被她及时拦下。

      不过三下五除二一挑一刺间女人就已干掉了眼前木仓/兵,看得杵着刀勉强立着的一期一振那叫一愣一愣的,“去看看他们情况。”李琅突然头也没回掐头去尾的说道,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挥木仓挑起前方敌人的砍来的刀,闻言,他深深看了女人的背影一眼,便急忙去查看早已重伤倒地的同伴们情况。
      因要同时迎击两把敌刀,精力过度集中的长谷部压切直到看见长/木仓抵上逼近眼前冒着寒光的刀刃上时才意识到援军到场,他也顾不得什么立场,横刀架住敌人刀刃扭头直说道,“这里就交给我,你先去后面——!!!”
      后方尽数消失的敌人冲击的他不由消了声,长谷部压切被震得愣了愣神,可就是这一会儿间李琅便灭了眼前的敌人,又是这一会儿长谷部压切差点儿就遭了敌刀的道,只可惜李琅当时直接就转身给敌刀捅了个对穿。
      索性没人受到致命伤,回去的路上刀男士本是提出的是一人恰好扶一个伤员,可李琅只是瞅了眼他们还有些蹒跚的步伐,只嗤笑一声后一手拎起一个便直接前进。

      回到本丸恰是逢魔时刻,残阳的余晖在远方的云端燃烧出朵朵彩霞,夕阳似血,却又仁爱如斯,它无私的散尽自己最后的光辉,用它们赋予了万物对抗黑暗的勇气。

      李琅再一次失了眠,她睁着眼脑子放空望了天花板良久,终于选择妥协。

      她拉开门,眼睛直盯着眼前端坐着的金发男人,故意无视他面前白瓷碗里装着的冒着白烟儿的浓稠液体,嗓音沙哑的说道,“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喝。”

      夜晚的女人眼睛格外的亮,却冒的是骇人的寒光,被这样眼神紧瞪着,可男人只是拉了拉头上披着的白布遮住半边脸后仍不为所动,他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药研藤四郎远征前就嘱咐过,一天两次药必须要看着你把它给喝下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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