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主你别跑！》墨崖零柒

63、邻座的怪同学 17

　　“你对谈恋爱持有什么样的态度？”午休时间，佐藤槐斗难得主动挑起话题。
　　尽管佐藤槐斗问的人是吉田春，尽管谈话的主题是大多数女孩子才会聊的话题，尽管旁边的夏目朝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佐藤槐斗，那两人还是很正常地聊了起来。

　　“恋爱？我也不太明白啊！”吉田春挠挠头，一脸烦躁。他转头看向水谷雫，水谷雫马上扭过头去，两人脸上都扶起红晕。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吉田春略带羞涩地说，声音很轻柔，完全没有刚才的大嗓门和烦躁。

　　佐藤槐斗，也就是柯特移开视线，目光散漫，在空中游离着。圣诞party上的应该不是错觉，可是他不能确定在吉田春身上出现的黑影到底是什么。
　　“那你对山口贤二又是什么感觉？”

　　“哈？佐藤你脑子坏掉了？”吉田春反应很大，伸手盖在柯特额头上。“没发烧啊，山贤是男的，我干嘛要喜欢他！”
　　“不，春，我觉得佐藤同学不是那个意思。”夏目朝子拉过吉田春，小声地说。

　　“哦，原来如此。”吉田春恍然大悟，他看向正整理着刘海的柯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放心吧，虽然山贤是我的朋友，但是你也是我的朋友，你完全不用担心嘻嘻嘻。”
　　柯特此刻好想翻一个白眼。
　　水谷雫的视线扫过来，有些怜悯地看着他。“春的脑回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不明说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点上。”

　　柯特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我明说了，吉田春，请问你对作为情敌的山口贤二抱着什么态度？”

　　柯特一字一句的严肃声音落下，三人都愣住了。夏目朝子如同面临大灾难，冷汗直流；水谷雫则是反应不过来，脑子里正在加速解读柯特刚才的话；而吉田春，瞬间黑下脸来，却又马上恢复正常。

　　吉田春回身，一把抱住水谷雫，像护食的野犬一样，眼神死死盯着柯特，低沉地开口。“我喜欢雫，所以我不会把雫让给他。”
　　水谷雫整张脸爆红，仿佛要冒烟了。她挣扎着要逃离吉田春的怀抱，可是他抱得很紧，任由她怎么折腾也挣不开。夏目见水谷雫快要窒息了，连忙过去让吉田春松手。

　　柯特点点头，站起来，没有理会正打闹着的三人，转身离去。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吉田春比我想象中要更有……」他斟酌着用词，却找不到一个词能准确形容现在的吉田春。「只要一提到水谷雫，他就绷紧神经，唯恐她被抢走，说他是野犬也不为过，不，他是狼。提到山口贤二，他的紧张感反而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威胁。圣诞party的时候，山口贤二不就是被他威胁了？必须减少他与山口贤二不必要的接触。」

　　柯特啧了一声，双手收进口袋里，走进树荫底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一团白烟在眼前散去。
　　「黑影，到底是什么？是怪物？还是吉田春内心阴暗面的实质化？」

　　他的脚底踩到了坚硬的东西。他挪开脚，看到一颗深色的小石子。他弯下腰捡起小石子，扯起袖子将小石子擦干净。圆圆的小石子呈很深的灰色，在阳光照射下透着亮。

　　他用两只手指固定小石子，举到头顶，在日光下端详着。他的眼前浮现一双深灰色的眼睛。
　　「吉田的眼睛。」他愣了一下。「吉田的眼睛……要更明亮些。」

　　他又弯下腰，将小石子放到地上，紧接着，他飞起一脚，将小石子踢开。小石子咕噜噜转着，眼看着就要滚入装着格栅的下水道，却被一只脚踩住。
　　柯特收回脚，蹲下来，戳着又脏了的小石子。他叹了一口气，捡起小石子，走向不远处的洗手槽。

　　天台上，小野眯着眼睛看着佐藤槐斗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佐藤君到底在想什么？他喜欢收集石头吗？我要不要也去找一找？说不定还能与他搭上话，Nice！加油，小野久美！」

　　×××××

　　沉闷的实验室里，鲁纳蒂克博士坐在操控台前，双手不停地在操控台的界面上点着。操控台上显示着很多界面，其中一个就是实验主装置的平面图，旁边还有不断变化着的动态数据。

　　他的表情凝重，额头上挂着不少汗滴。他的前面是透明的显示屏，现在显示屏上没有显示任何东西，他能透过透明的显示屏看到楼下的实验主装置。一楼的实验主装置较之前有了很大变化，上一个阶段用到的很多辅助装置已经拆走，现在就只剩下中间的大型玻璃容器，还有容器周边几个小型的营养补足容器。

　　一楼，有很多机器人在走来走去，他们是鲁纳蒂克博士的实验助理，很听话，鲁纳蒂克博士下什么命令，他们都会百分百遵从。此时，这些助理们手里搬着仪器零件，有条不紊地将仪器零件放到主装置前，另外一些助理们则将零件拼接起来。

　　“手脚放快点！”鲁纳蒂克博士大喊一声，收回视线，继续在操控台的界面点击。“一号，将现在主装置的数据穿送过来！”

　　被他称作一号的机器人正站在主装置的主控制板前，听到他的命令，一号助手迅速反应过来，打开主控制板的某个程序，输入指令后，将大型玻璃容器的即时数据发送到操控台。

　　鲁纳蒂克博士马上打开新收到的数据，调出上一个月、三周前、上上周、上周和昨天的数据，与今天的数据进行对比。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豆大的汗滴顺着皮肤流下，低落在他的镜片上。

　　鲁纳蒂克博士咒骂一声，摘下眼镜，随手撩起身上的白袍，用衣角将眼镜上的汗水擦去，又背过手，用袖子口快速擦过额头。他重新戴上眼镜，视线扫过几乎没什么变化的数据图。
　　“这简直就是见鬼了！”他又咒骂一声，抬眼看向实验主装置。

　　实验主装置的主体部分就是大型玻璃容器，容器内漂浮着一名黑色长卷发少女——吉田茜。将最关键也是最基础的实验素材寄生物加入后，大型玻璃容器内的溶液就被染成黑色，浓浓的黑将少女包裹，与少女的发色融为一体。只有那么一瞬间，鲁纳蒂克博士才能从黑暗中窥见少女安详的面孔。

　　从那以后，大型玻璃容器就一直维持着同样的状态，里面装着的少女也是，如同还未出生的胎儿一样，不，胎儿可能还会挥挥手踢踢腿，让辛苦孕育它的妈妈感受到未出世的孩子的活力。可吉田茜没有。如果不是主控制板上起伏不断的心电图，鲁纳蒂克博士都要以为里面的少女不是陷入昏迷，而是早已归西。

　　“不要让我失望。”鲁纳蒂克博士盯着漆黑如墨的玻璃装置，低沉而又充满威胁地说。“我几乎把所有筹码都给了你，你不能让我失望，必须成功，我不需要失败的作品，也不需要劣质的备用品。”

　　一楼的助手们已经将新的实验仪器装好，正等着鲁纳蒂克博士的命令。鲁纳蒂克博士挥挥手，助手们打开大型玻璃容器的顶盖，将新的实验仪器放进去。实验仪器沉入漆黑的溶液中，只有红色的光线透过容器。过了一小会儿，红色的光消失，绿色的光亮起。

　　主控制台前的一号助手操控着，将刚套上吉田茜头部的实验仪器的信息发射端与主控制台的信息接收端对接。他点击信息收取按钮，获得第一波吉田茜脑电波的数据。

　　主控制台下方有什么东西闪过一道黯淡的光，黯淡到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

　　鲁纳蒂克博士看着一号助手发来的脑电波数据，沉思起来。看样子吉田茜的大脑还在活动，只是不是很活跃。
　　这时，一楼大屏幕亮起，头盔人和许久没见的七彩爆炸头女人的影像出现。鲁纳蒂克博士腾地一下站起来，他按下操控台的一个按钮，眼前的显示屏连接上大屏幕，将影响转接过去。

　　「哼，听说你那个什么实验进展得不怎么样啊，鲁纳蒂克博士。」还没等头盔人说话，头盔人身后的七彩爆炸头女人就开口嘲讽。「那个自以为是天使的女人不在吗？我还以为像她那么善、良的女人，会好好帮你一把呢。」

　　鲁纳蒂克博士低着头，眼里闪过狠意。虽然他只是穿越者联盟某个据点的实验室负责人，但是他的实验室发明了很多作品，在穿越者联盟下的多个分部里都能找到。此次他能拿到这个实验项目，不仅跟他几年前偶然成功的那个实验有关，更多的，她相信是联盟首脑对他的信任。

　　七彩爆炸头是某个联盟首脑的人，被排到头盔人所在的分部，为人个性耿直，能力很强。那是往好里说，说得难听些，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只想着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女人。塞拉菲娜来到穿越者联盟，并没有被穿越者联盟重用，而是被打发到他所在的据点，美其名曰对他的研究有帮助，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因为塞拉菲娜的过去让联盟首脑们忌惮。

　　可是塞拉菲娜就是塞拉菲娜，有心机有手段还有颜，不知什么时候搭上头盔人这条线。七彩爆炸头跟着头盔人几年，自以为很受重用，认为塞拉菲娜抢了她的聚光灯，那之后就一直与塞拉菲娜不对付。鲁纳蒂克博士虽然不喜欢塞拉菲娜，但是他更讨厌这个玛丽苏。
　　他的实验会成功的！他的实验作品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的能力足以成为联盟总部的实验负责人！到时，他会命令他仁慈的恶魔，给这个烦人的七彩爆炸头一个痛快。

　　头盔人轻咳一声，打断鲁纳蒂克博士内心丰富的想法。丽娜迪克博士打了个激灵，这才听到头盔人的问题。
　　「实验真的进展不佳吗？鲁纳蒂克，你不要给我打哈哈，直接告诉我答案。」

　　鲁纳蒂克博士的头低得更低，他放在桌下的双手成拳握紧。他听到自己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
　　“您想多了，这是实验的预测结果。我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请不用担心，毕竟这是不同种类的寄生物，与上一个实验自然不一样。”

　　「照你这么说，吉田茜现在如同死尸一样是正常的？」头盔人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却让鲁纳蒂克博士忍不住颤抖起来。七彩爆炸头嗤笑一声。

　　鲁纳蒂克博士握紧双拳，猛地抬起头来。他双眼注视着显示屏上的头盔人，定在可能是头盔人眼睛所在的地方。
　　“您放心，我用我的性命保证，到下一个阶段她就会苏醒……”

　　「下一个阶段？这可是你说的。」头盔人打断他，轻声一笑。「到时我要见到的，是你的倡议书上描绘的最终兵器，不是一只连动一下都不会的人偶。你可要明白，你的性命并不值钱，值钱的，是那个装置里的黑暗。你放心，要是你失败了，还有其他人能接替你的工作，就算你死了，也会让你瞑目的。」

　　“是、是！”鲁纳蒂克博士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抬起。直到头盔人切断联络后好久，他双腿一软，瘫倒在椅子里。
　　“哈哈哈哈哈……”他发出一串沉闷的笑声，看着充满黑暗的大型玻璃容器，他的笑容夏然而止。

　　“谁也不能取代我，我发现的寄生物全是我的！”他一把推开椅子，跑下楼，跑到装置前，整个人紧贴着玻璃装置，企图透过黑暗看到里面的少女。“你也是我的，我的少女，我的天使，我的恶魔，都是我的！”

　　一楼的助手都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突然发疯的博士。鲁纳蒂克博士转过身来，看到停下来的助手，破口大骂。
　　“还不快干活！一号，时刻监视着她的举动，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七号，开启备用计划。”

　　他慢动作转身，视线扫过实验装置上的倒挂天使标志，回到玻璃装置上，正好看到一截洁白的手臂。“人偶？哼，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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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嬴鷉灌溉的营养液，谢谢！（我不怎么关注这方面，所以有时候会忘了感谢这回事，请不要介意）
上4千字了，邻座这一卷第一章这么多字数，乖巧求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