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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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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遵从自己的意愿,我愿意臣服于你,愿意为你完成你心中所想,你的所在之处将会有我的利剑保护,你的恐惧之处我会一一铲除,你的安危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你的笑容将是我的致命毒药,你的一切命令,我都会竭尽全力,如你,所愿。
林晨又梦到了深幻,梦见温柔地看着自己,将自己视为一切的深幻,深幻坚定而柔和地对着自己宣誓,誓言认真又诚恳,让人忍不住去信服。
深幻的嘴角缓缓流出一丝血迹,他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逐渐透明,空气似乎也随之稀薄,林晨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他看着深幻,心中的不安横冲直撞,要将整颗心都撑开,透明先是从下半身扩散,然后是顺着指尖,惊恐的林晨朝着深幻的方向奔跑,却跑不出原地,他看着两人间的距离拉长,放大,然而透明的速度在加快,接着是脸颊,变得更加苍白,最后是消失,不着痕迹地消失,深幻从自己的眼前,就这么没了。
林晨惊恐地大喊:“深幻!”
林晨再次从梦中惊醒,他克制不住地感觉一阵恐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坐在床上的自己仿佛像一具被掏空了的空壳,整个世界对自己来说都不在有了意义,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企图将梦中的窒息感驱赶开来,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深幻没有在自己面前死去,深幻没有死。可是自我安慰却毫无作用,深幻是没在自己眼前死去,可是,摆在眼前的真相告诉自己,深幻不在了,仿佛蒸发在了空气中,没有迹象,不留痕迹,就这么,消不在了。
林晨抹了一把脸,左手伸出去摸索,想要拿起放在床头柜的蜂蜜水,摸到水杯后,他用力的喝了一口,然后就被猛烈地呛住了,这不是蜂蜜水。是了,怎么会是蜂蜜水,知道自己有醒来要喝蜂蜜水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这杯水是昨晚自己要吃药时给自己倒的。
床头柜还放着一板盐酸帕罗西汀,从深幻消失之后,自己的精神状态就一直无法恢复从之前一样,甚至开始厌倦社交,盐酸帕罗西汀是心理医生给自己开的,说是自己可能有点抑郁,但是林晨知道,光吃药是没用的,除非......除非深幻还能够回来。
呵,自己在想些什么,一个消失了将近三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红婪说自己就是犯贱,人在的时候总是满不在乎,人不见了就自我抑郁,抑郁给谁看呢?
是啊,深幻都不在了,抑郁给谁看呢?这不就是用着拙劣的演技在恳求同情与原谅吗?这不就是可悲的自我安慰吗?人都不在了,又还在执着些什么呢?
林晨嘴角露出讽刺一笑,将手中的水一口饮尽。
“我......又梦见他了。”
“你很久没梦见他了。”
“是的,已经一年多没梦见过他了,我一直觉得...我没资格,没资格梦见他。”
“梦的触发总是有理由的,你最近经历了一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最近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上班,每天固定健身的两个小时,我基本没有社交,都是呆在家里。”
“你的情况,应该多接触一些人的,这样才能让你变得更加开朗。”
“社交,朋友,畅聊,这些,我办得到,我只是,不想,不想...”林晨说着,表情陷入痛苦,曾几何时,自己就是过于在意这些,才让最重要的人最终离自己而去,为什么当时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自私永远与自己如影相随,这世界倘若有后悔药,后悔药又长什么模样?
“愧疚是必然的,但你要明白,愧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
“……”
“走出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而你需要接受这个过程。”
“也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不是吗?接受现在对我来说有一点早。”
林晨知道,把自己陷入绝望是很愚蠢的行为,但他更知道,他忘不了,至少现在,忘不了。
“深幻……深幻……”林晨克制不住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