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水月叶梅

42、四二

　　早晨，在家人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醒了——自己睡不着。以前的时候从没有这样的现象，也没有睡不着的时候。
　　我走进洗脸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已经有着两个黑眼圈了，看上去比之前的模样又憔悴了很多。在洗漱好了之后，我刚刚走出来，看见妈妈已经走出来了，在做着早饭了。
　　“妈，我等会儿出去一下，你看一下我的孩子。”我说。
　　“嗯，好的。”
　　妈妈做好了饭菜之后，我吃好了，拿着自己的背包，走出去了。这时候，孩子还在床上睡着，还没有醒来。
　　来到超市，我买了一些孩子要用到的用品。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才拿着这些东西回家去了。今天买这些东西东已经用去自己很多钱——自己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若自己还是这样照顾孩子，说不定在以后的时候真的没有钱给孩子买奶粉了。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手中提着的这些东西都放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再次的走出了房间。这时候，妈妈抱着孩子在阳光下坐着，妹妹也在阳光下坐着，抱着她的孩子。
　　我拿着一把椅子，在阳光下坐着，看着妈妈怀中的孩子。
　　“姐，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什么时候回去呢？”妹妹问着我。
　　“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嗯。”
　　我们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说着话。而这些话，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玲玲，你的一个同学来这里拜年了。”妈妈说，“和诚诚一起来的。”
　　“我知道。”我说。诚诚是蒋诚的小名。妈妈说的这一个人，只有陶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来我们家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没有多少的朋友来我们家拜年。
　　“他是什么地方的？”
　　“来我们这边也不是很远。”我说。陶杨每一年来我们家拜年，而我却没有去陶杨家拜年。在高中之前，陶杨还不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我对他从没有说我家住在什么地方。但，一切都是从高三毕业后的那一年暑假改变了。
　　那时候，我已经出去工作了。而陶杨没有出去工作，蒋诚也没有出去工作。陶杨在暑假的时候来蒋诚的家了——从蒋诚的口中得知我的家也在这里——蒋诚带着陶杨去我家了。只是，那时候，我家里没有人。从此，陶杨记得我家的地址了。
　　“他们那边对你还好吧。”妈妈说。
　　听着妈妈说的这一句话，我看着妈妈，不知道说点什么。
　　“还挺好的。”我说。
　　若不是他们对我不好，我能回来吗？
　　“你和那一个同学是什么关系？我看他年年来我们家。”妈妈说。
　　“姐，这一个男生之前是不是喜欢你啊？”妹妹说。
　　“我们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说。这时候，我才知道，有一些事，也会被他人所误会。即使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他们也会误会自己。
　　陶杨来我们家的时候，妹妹也看见过。只不过，那时候陶杨还在上大学，还没有毕业。而且，那时候我和陶杨只是朋友关系。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曾经的时候，他有没有喜欢过我？说得简单一点，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在后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喜欢了一个女孩。而这一个女孩是高中同学，也是他的同桌。不过，在这些年的时间里，陶杨却从没有对我说起这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这一个女孩的名字，不知道这一个女孩的模样。
　　在后来的时候，我结婚了，陶杨还在工作着；我有小孩了，陶杨却还在单身工作。若不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我知道陶杨有女朋友了，我还一直以为他还在单身工作着——忘不掉之前的那一个女孩。
　　在陶杨的日志里，写着很多日志。而那些日志的内容里，都与一个女孩有关。这一个女孩，是陶杨忘不掉了——之前的那一段时光。现在，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忘记这一个女孩。不过。我挺希望他忘记之前的那一个女孩。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你自己都不信。”妹妹说。
　　在某些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向这些方面想。但，和妹妹她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们的这些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浮现。
　　总之，陶杨是我一个很特殊的朋友。他和其他的朋友有一些不同，可以说有很多的不同之处。甚至在某些时候，他一直都是我的哥们。和朋友不能说的话，可以和他说的很开心；和亲人不能说的话，可以和他说得很尽兴。
　　不过，在结婚之后，我已经是很少给他打电话了。而在我结婚之后，他也我打电话的次数也很少了。若是我没有记错，每一年我的生日，他都是记得的。即使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我的生日，他也会记得我的生日。
　　“你知道吗？只要我有着你的电话，在一年的时间里，我至少会联系你一次。”陶杨说，“前提是你的电话不是空号！”
　　“有没有搞错，一年联系一次，是不是太少了？”
　　“已经不少了！很多人一年一次都没有。电话费太贵了，我打不起电话啊！”
　　我听着陶杨说的这一句话，一笑。这样的理由，也只有陶杨能说出口——这不是理由。不过，在之前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不想打电话的理由却是特别奇特——手机太累了，我给它放假休息——蒋诚。
　　若是遵照约定，陶杨每一年都做到了。而且，都是严重超标。在未婚之前，每一个月有着一到两次。结婚之后，每一年有着三到六次。毕竟，每一年的节日只有那么多——陶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有着给我必打的两个电话——一个是我的生日，一个是春节。我给他打多少电话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有事的时候都会给他打电话。
　　我拿着手机，看着微信里面的头像图片。陶杨的图片还是灰色的，孟梦的图片也是灰色的。不过，有一个人的图片却是亮着的——蒋诚。
　　“在干吗？”我按着手机屏幕的按键，给蒋诚发一个消息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时间之后，蒋诚发消息过来了：“在床上躺着。”
　　我看着这时候的天，都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他却还在床上躺着。
　　“你的日子过得真好啊！”
　　“没事做。现在的天都这么冷，没心情起来了。你呢？在干吗？”
　　“我还在抱小孩子。”
　　“好吧。”
　　我看着朋友们的动态，有的人已经在做着微商了。顿时，我有着一个想法了。我看着妈妈怀中的孩子，这一刻，我决定加入到微商的行业中来了。现在我的孩子也没有人照顾，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妈妈过几天的时间要出去工作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妹妹了。
　　我银行卡内的钱已经不多了，再过两个月的时间真的是没有钱了。想想这些年，自己的积蓄都被自己给用完了，用得挺快的。若自己再不想一点办法，孩子都没有钱吃奶粉了。
　　我拿着自己手中的手机，走到一边，给陶杨打着电话。
　　“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我对陶杨说。
　　“你像清楚了吗？”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坚决地说。
　　“说实话，我觉得离婚对你的孩子不好。”陶杨说，“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离婚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但，孩子呢？”
　　“孩子一定要给我。”
　　“你觉得法院会把这个孩子给谁？”
　　“你觉得会给谁？”
　　“给你老公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孩子的抚养权也是要一定的经济作为基础的。你没有稳定的工作，孩子的基本需求你都给与不了，会把孩子给你吗？”
　　“那你说怎么办？”
　　“若是离婚，我看得很简单。既然你老公那边的人很喜欢这一个孩子，你把孩子给他们，他们也会对孩子好好的。而这时候，你自己也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参加工作。或者说，在未来的时候，又会遇见自己的幸福。”
　　“你没有经历这些事，不知道我的难处。你知道吗？再生孩子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我绝不会把孩子给他们的。”
　　“你不把孩子给他们，又想离婚。假如这样的事成立了，最后会怎么样？你想再继续一段婚姻，也没有可能了。那些人看着你带着一个孩子，都不会有下文了。”
　　“我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
　　“即使你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你们的婚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说不定再过几年的时间，他也会解除你们之间的婚姻，重新找一个女人。你想想，会有着怎么样的后果？”
　　听着陶杨说的这一句话，我顿时无话可说了。在之前的时候，我没有这样的想过。若真的是这样的，我又会怎么办？
　　“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离婚，对你来说是不利的。你若还想离婚，孩子不会给你的。而那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陶杨说，“说得再直白一点，这一边也会对你说三道四的。这里，也不会是你久居之地。”
　　“若是他回头了呢？”我说着另一种情景。
　　“若是他回头了，你也要看一看他的诚意。真的是痛改前非了，你还是要好好和他走下去。若是没有痛改前非，你再考虑离婚的事。”
　　“好吧。”我说，“你在你女朋友那边要对她好一点，不要欺负她了。你欺负她了，我回来找你算账。”
　　“你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搞错啊——我们都是女人！”
　　“这么说，你们已经在统一阵线了。”
　　“你说得对极了。”
　　“谢了！”
　　“我要去做饭了，挂电话了。”我说。
　　“嗯。”
　　我挂掉了电话，还在想着陶杨说过的话。或许，我可以不听其他人说的话，但陶杨说的话，我还是会听的。
　　我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