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水月叶梅

10、十

　　初八的早晨，我带着孩子，我和老公两个人从湖南坐车，回湖北了。下午，老公陪着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这时候，我却是看见了一个很长时间没有看见的一个人：蒋诚。
　　我刚刚走进村，看见蒋诚和他的表妹在玩着。他的表妹只有着三岁，而他自己却已经到了二十四五岁了。
　　“蒋诚，好久不见啊！”
　　他听着我说的这一句话，才转身，看着我微微一下，然后说：“大美女回来了啊，难得的稀客啊！”
　　“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说会儿话。”我转身对着老公说。
　　“嗯。”老公抱着孩子，提着一些礼品，然后向我家走去了。
　　“你还没有谈女朋友啊？”我对着蒋诚说。
　　“看缘分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你都已经不小了，再不找一个女朋友，人都已经七老八十了。”我说，“陶杨是不是有着女朋友了？”
　　“听他说有女朋友了。”
　　“你看，他都有女朋友了，你的女朋友呢？”
　　“谁知道我的女朋友呢？”
　　“自己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
　　“这一次你准备在家里住多长的时间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看心情吧。”最近，不管是我做什么事，都是看心情了。心情好的时候，开心的笑，幸福的笑；心情不好的时候，在笑着，却不开心，不幸福。
　　“有个性！”
　　“你比我还要大一岁，我都有孩子了，你的女朋友都没有找到，怎么办？”
　　“凉拌。”
　　蒋诚已经被人打击习惯了，所以我说的这些话，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陶杨在我的家里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知道他说了一些什么。虽然在前几天的时候他对我说过，但是我还是想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呢？”
　　“那你们做了点什么呢？”
　　初一，陶杨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我家里了，看着我在陪着我的表妹玩着。
　　“蒋诚，新年快乐啊！”
　　“不快乐。有这么一个无敌魔头跟着我，我能快乐吗？”
　　“一个孩子喜欢你，还不好啊！你现在学会照顾孩子了，你以后有孩子了，你都有经验了，多么好的一件事。”
　　“你来陪着她玩几天，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们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我的家里，之后陶杨给我家的爷爷，爸爸妈妈拜年。我妈妈都已经做好了茶汤，一起吃了一点。两个人，坐在一起，慢慢的聊着。
　　“我有女朋友了。”陶杨淡淡的说着。
　　“你的速度够快，隐藏得这么深，我现在才知道。”
　　“别人都不知道。其实，也是前几天的事。”
　　“谁啊？我们都认识吗？”蒋诚说，“不会是你在大西北找的一个妹子吧？”
　　陶杨一笑，然后说：“大西北的妹子虽然好，但是却不能带回家。你想啊，我这么远的把她带回来了，他家里的父母同意吗？即使他家里的父母同意了，以后和我吵架了，她坐着飞机回去了，我又要飞回去找她，太麻烦了。”
　　“这个妹子是哪里的呢？”
　　“湖北的。”陶杨说，“蒋玲都已经出嫁了，嫁得那么远了，相见她一次都难了。”
　　“其实，你也可以飞过去的。”
　　陶杨听着蒋诚说的这一句话，笑了，然后对着蒋诚说：“走，我们去蒋玲的家里看一看。”
　　“不再坐一会儿了？”
　　“不坐了。”
　　“那好吧。”
　　蒋诚和陶杨两个人慢慢的走去，转过了几个弯之后，来到了蒋玲的家中。来到蒋玲家门口的时候，却看见蒋玲的家门口关着的。当他们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了蒋玲的妈妈。
　　“伯母，我给你拜年来了。”
　　“好啊好啊！”蒋玲的妈妈说，“你们等一会儿，我把门打开。”
　　蒋玲的妈妈把门打开，然后从客厅里面拿出四个椅子，放在了门前。陶杨走进去，双手作揖，说：“给伯父伯母拜年了。”
　　“不客气不客气。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做点茶汤。”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坐一会儿就可以了。”
　　“那好吧。你们坐一会儿，我给你们拿一点零食。”
　　蒋玲的妈妈从桌子上面拿出一些水果零食，放在了椅子上，然后三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起聊天，一起说话。
　　“蒋玲出嫁了，我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没事的，以后我们还是有时间在一起玩的。”
　　“她一年的时间都难得回几次，又有着一个孩子，真是苦了她。”
　　“嗯。”
　　“我都不知道她在那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她都会回来的。”
　　“嗯。你们吃东西啊，不要只顾着说话了。”
　　“好好好。”陶杨说着拿着放在椅子上面的橘子，剥开皮，然后分给了蒋诚一点。
　　“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呢？”
　　“我在西北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都快出边界线了。”
　　“那是有一点远的。”
　　……
　　三个人，说到近五点的时候，陶杨才站起来。然后又陪着蒋诚去了蒋诚的家里，没有坐一会时间，陶杨骑着摩托车回去了。
　　“他和我妈说了一些什么呢？”我问着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都是一些简单的琐事。不过，还是听得出来，他对你的关心。”蒋诚说，“你想，一个朋友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已经去工作了吗？或者说，他还是决定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他还是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现在的他还在家里忙着，一时之间也不会出来了。”
　　我听着蒋诚说的话，没有说话，然后对着蒋诚说：“我回去了，你也陪着你的表妹继续玩吧。”
　　蒋诚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在一边玩着的表妹，一笑。在很多时候，蒋诚对他的表妹还是挺喜欢的。
　　我转身，走回去，看见妈妈和老公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孩子在妈妈的手中抱着，她陪着孩子在笑着。
　　“妈，我回来了。”
　　“嗯。”
　　“我先上去了。”我说着走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身上的背包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玲玲，我给你做一点吃的吧。”妈妈在楼下说着。
　　“不做了，我现在还不饿。你给我老公做点吃的吧，问他吃不吃。”其实，我知道，老公是不会吃的。
　　他每次来到我家的时候，我能感受得到他的拘束。犹如是我在他的家中一样，也有着一种不自由的感觉。
　　没有过很久，老公走上来了。之后，他对着我说：“之前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我们村里的一个人，和我的关系挺好的。”
　　“我知道了。”
　　以前的时候，我并没有对他说起我的朋友。尤其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没有对他说起过我的那些朋友。而且，我们在一起之后，之前的那些朋友都渐渐的断了联系，也不再联系了。特别是异性朋友——触动了他的神经！
　　但，当他和别的女生或者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说过了一遍又一遍，他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坐在房间里，拿着手机，聊天——每次来到我家，只会在我的房间里不出去，一个人坐在一边，玩着游戏，聊天。
　　我感觉有一点累了，然后休息着。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玲玲，下来吃晚饭了。”妈妈在楼下喊着。
　　“来了。”其实，我被妈妈给吵醒了。
　　“下去吃饭了。”我对着坐在一边的老公说着。走到他的身边，却看见他在和一个人在聊天。似乎，是一个女生——图像是一个女生。
　　“你先下去吧。”他说着。
　　我没有说话，下去了。而这时候，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爸爸，弟弟，妹妹他们都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姐，你回来了。”妹妹说。
　　“嗯，我回来了。”
　　爸爸依旧在抽着烟，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弟弟看着我，微微地笑着，没有说话。
　　“来，吃饭了。”妈妈说着。
　　我走进厨房，帮着妈妈端着菜，放在了桌子上。
　　“妈，孩子呢？”我对着妈妈说着。
　　“在摇篮里躺着。”
　　我把自己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走到摇篮的旁边，看见他还在睡者，嘴巴却是在动着。睡得香香的模样，多么的可爱啊！
　　“玲玲，不用管他了，我们吃饭吧。”妈妈说着。
　　我再次的看过了一眼之后，走在椅子的旁边，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妈妈推了我一下，用手指了指楼上。
　　我明白妈妈的意思，走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对着老公说：“我们吃饭了。”
　　“嗯。”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机屏幕。
　　他坐在我的旁边，夹着盘子中的菜，慢慢的吃着。他吃饭的时候，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个人慢慢的吃着。
　　“来，多吃一点。”
　　我夹着盘子中的菜，放在了他的碗中。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喜欢吃什么，不用客气。”妈妈说着。
　　爸爸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慢慢的吃着菜，喝着一杯酒，
　　老公吃好了一碗饭之后，我准备给他盛饭的时候，他却伸出自己的左手，拉住了我。
　　“我已经吃饱了。”他说着。
　　在湖南的时候，他一直都吃得很多的，从没有吃这么一点点的时刻。来到我家之后，却吃了一点饭菜。
　　既然他自己说吃饱了，我也不再强求了。之后，我把拿在自己手中的碗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夹着桌子上的菜，吃过了一口之后，把手中的筷子放在了碗上面。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老公说着站起来了，然后向楼上走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身影，没有说话了。然后一个人，吃好了一碗饭之后，又给自己添加了一碗饭。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吃的饭挺香的。以前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但是在现在，这样的一种感觉却是这么的强烈。
　　忽然间，我有着一种不想回去的感觉了。但，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
　　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窗外，窗外的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