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泽直树之五亿悬案》一花笺

50、旧事分裂

　　此时此刻，气氛有点紧张，不仅是因为台风和雷雨的缘故，更因为，琦田组的几名骨干突然得知了一件不妙的事。大少爷琦田治也把外人绑架了回来，而这个人的身份让几人如坐针毡。

　　大概的人不一定知道渡真利忍，但是没有人不知道渡真利博，这个曾驱逐皇族成员到国外避难的政治家，位高权重，善于谋算，琦田集团最早定下了一批巴结依托不成也不能得罪的势力，就有渡真利。后来他们结交失败，火速放弃，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大少爷琦田治也不知天高地厚干出这种事。

　　如此，本来内部就派别多样、矛盾深厚的琦田组因为这件事，根据不同立场产生了几个不同意见。于是干部六人，藤田一河、上村一雄、鹤田春登、渡边龙夫，还有琦田治也的堂兄琦田芳则、鬼村牧也的弟弟鬼村建市，在别墅隔壁楼层的会议厅里，针锋对麦芒，讨论得十分激烈。

　　“怎么会把他抓来？那是渡真利博的儿子！渡真利博很可能成为下一届副首相，和他作对是自寻死路。少爷也太冲动了！”
　　“哎，一河，你这个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我看，这反而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样一个重要人质在我们暴力团手里，拿他随便做点文章留点把柄，对我们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事？依我看，给他拍点和女人的艳照什么的，或者让他吸｜毒，然后留下一些污点照片，长远控制他，威胁渡真利博。”
　　“我看春登这个主意挺不错。”
　　“不错个屁！渡真利博的小儿子哮喘晚期，喂他毒｜品万一弄死了，渡真利博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渡真利忍还是个同性恋，弄他和女人的照片不是开玩笑吗？”
　　“同性恋怎么了？找男人咯。”
　　“我哥吩咐了，渡真利忍务必要放回去。”鬼村建市如此道。
　　“放回去？他已经知道我们在哪里了，怎么放回去？最起码也是禁锢在这里。”
　　“你们以为渡真利博是吃素的？他的儿子在我们手里，他把整个东京都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的。”
　　“那就威胁他用钱来赎吧。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钱算什么？呵呵，哪怕我们要200亿他都能给的了，但是今后琦田组永无安宁。金三角那里的生意也别想做了。”
　　正说着，一名属下将一台电脑递给了资历最大的琦田芳则，他看了一眼道：“今民党这次选票数量占了优势，渡真利博搞不好真能当上副首相。目前看来，也就鬼村先生说的放人比较妥当。”
　　“直接放回去也不会原谅我们吧？”
　　“我们可以再倒贴点赔礼给渡真利博，他或许还觉得我们很识抬举，不和我们计较。毕竟我们上次在军火问题上栽了跟头，需要另外一个出口，这期间无论如何不要和政府的人硬扛。”

　　琦田芳则的话一落下，不少人表示赞同，不赞同的也沉默了，大家纷纷觉得这一决定最好。可唯一一个渡边龙夫却表示反对。
　　渡边龙夫是琦田治也的舅舅，妹妹渡边岚是琦田组组长琦田雄的妻子，他年少时闯荡江湖，本人会武术，学过以一刀杀人而闻名的小春一刀流，是琦田组织建立初期就加入的成员。平时渡边龙夫的话很少，但一开口所有人都会仔细听，可见他在小组里的地位。也不知为何，渡边龙夫在这个事件中，唯一的立场就是暴力不合作，鹤田春登一直看他脸色办事，所以才会提议要么拍污点照片，要么给人质注射毒｜品。
　　看所有人都同意释放渡真利忍，渡边龙夫冷笑道：“不是还有解决办法吗？”
　　大家满脸迷惑，渡边龙夫便道：“杀人毁尸，然后不承认我们将他带回来了。我不信，这么大一片东京都，埋不下一个渡真利忍。”
　　鹤田春登一听，即刻表示赞同：“我同意！渡边副组长的这句话非常有道理。鬼村先生一开始不是也要杀他吗，后来说的也不是放回去，而是‘要么杀了要么放’，可见鬼村先生本来也是同意杀的。这样，我们就有三票了。”
　　鹤田倒是拍马溜须脑子机灵，善于起哄造势，本来这里六个人，他却帮不在这里的鬼村牧也投了一票，这样就成了三对四，一句话弄得所有人哑口无言。再加上渡边龙夫在组里的名望，只要有一个人再站出来说同意，那么这个决定就会成为最终决定。
　　这时渡边龙夫冰冷的视线一一扫向每个组员。
　　他首先忽略了琦田芳则，两人都因为是琦田雄的亲戚，早有不可化解的矛盾，谈也是白谈。随后看向了鬼村建市，但他坚持哥哥的意见不是杀人，却也不敢忤逆渡边，所以只是扭头不回答。剩下两个藤田一河、上村一雄，其中藤田和他一样在初期就加入了琦田组，虽说尊重渡边却也不畏惧他，便笑道：“龙夫啊，你可想清楚，杀他对我们没有好处。”
　　渡边龙夫笑着道：“一河，你年纪大了，都72岁了，再过几年也差不多去国外享清福了，芳则也是，组里的事这么多，有管得着的也有管不上的，我看今后还是少操点心。不像上村，现在年纪还轻，今后在组里还需要我们这些活得比较长的人照顾提拔。”
　　这句可谓话里藏话，是人都能听得明白，上村一雄看了一眼藤田又看了一眼琦田芳则，头不自觉低了下来。渡边龙夫直接点名：“一雄，你19岁就跟着我和老大了，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想必你也知道妇人之仁的危害。而且你跟着渡边大哥这么久，应该也明白，我很少有失误。”
　　“可是......渡边大哥，这件事要不和组长商量一下？毕竟牵扯到了......”
　　谁知话才到这里，渡边龙夫的眼中露出了要杀人的光，上村紧忙闭上了嘴，屋里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懂的人一头雾水，懂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忐忑不安。
　　琦田芳则是不懂的，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杀渡真利忍，于是道：“这件事不用再谈了，我现在去安排把他放回去。藤田，你去准备一些钱，我们去和渡真利议会长登门道歉。”
　　话落，琦田芳则站起了身，和他意见一致的藤田一河，鬼村建市也一起站起，渡边龙夫见状，突然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日本刀，喝道：“谁敢不经过我的同意走出这个大门，我就让他血溅三尺，再也不能走路。”
　　此话落下，会议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大家纷纷起身，有拉着渡边的，有劝阻的，都不希望事情闹大，谁知这时，有人紧张跑入会议室，道：“监控组发来了情报，有大批警方朝着我们的方向来了。”
　　“糟糕，渡真利忍身上是不是带有什么定位工具？”
　　“不可能啊，就算有也被切断了。”
　　“不，没有完全切断。”

　　说着，渡边龙夫提着刀，冲向了别墅。琦田芳则即刻拦住他，喝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人已经来了，说明他们知道他就在这里，你现在杀人来不及了！”
　　“杀了用直升机送走。”
　　“渡边龙夫，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渡真利博的儿子！还是因为他是白丽莎的儿子，你要给你妹妹出气，但是请你分清楚场合！”突然间，藤田一河生气地道，作为年纪最大的组员，他似乎了解了很多过往，而上村一雄也终于有勇气直视渡边龙夫了，因为他也是知情者之一，既然有人主动说了，他也不再畏惧威胁。
　　渡边龙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也红得几乎要喷火。
　　“藤田你这个老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我们组有关系。这里现在只有自家人，我就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岚当年......”
　　“好了，不要说了，放他走就放他走！”渡边龙夫突然打断了藤田一河，将刀狠狠插了回去。琦田芳则和藤田一河交换了视线后，终于松了口气。

　　真没想到，本来死活说不同的渡边龙夫，居然因为提到了妹妹岚而瞬间放弃了争执，这让琦田芳则等一干外人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前往别墅的路上，琦田芳则即刻问藤田一河还有上村一雄原因，藤田叹口气，道出了一番惊天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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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琦田大哥你还不在，我们几个跟着组长四处走南闯北，这期间发生了很多故事，也有一些风流韵事，本来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了龙夫早就忘了，没想到他一直记恨着哪。他恨渡真利博，也恨幸野白丽莎，说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妹妹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渡真利博和幸野白丽莎怎么招惹他和岚了？白丽莎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女明星吗？”
　　“哎呀，岚和组长结婚之前，组长其实一直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虽然后来分手了，但组长对她念念不忘。后来龙夫加入了我们组，把岚带来了，岚和组长才开始发展感情。但是一直也不顺利，因为组长忘不了那个女孩子。”
　　上村一雄性子还是比较急的，马上插话道：“那个女孩就是幸野白丽莎，早期还是组长一手捧起来的呢。后来组长卷入了一些问题之中，组里当时的老大又要求所有组员都要大面积纹身，组长怕白丽莎会为此受到牵连，影响事业，于是找了借口赶走了她。后来白丽莎小姐才认识了渡真利博。”
　　琦田芳则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过去。可既然他们分手了，又关渡边龙夫什么事？”
　　藤田继续道：“刚才不是说了嘛，虽然岚喜欢组长，可组长忘不了白丽莎，两人之间很不顺利。岚后来心中不满，想要报复白丽莎，就勾引了渡真利博。”
　　“什么？！”
　　“她不是当了一阵子女演员吗？那是故意的。她进入了白丽莎的剧组，趁着探班时勾引了渡真利博，然后还生了一个儿子，渡真利博怕事情闹大，就把儿子带回去养了。现在好像叫做，渡真利泉。”
　　上村等藤田说完，马上道：“组长知道了这件事后，倒也没生气，反而为了避免岚违反组内不能和政府人员生子的规定而马上娶了她，但是就在他们结婚当晚，组长没有回房间，而是去见了白丽莎小姐。这件事渡边大哥是知道的，气得和组长打了一架。”
　　琦田芳则听得满头大汗：“那到底谁都喜欢谁，最后怎么了？”
　　藤田道：“组长是爱白丽莎的，岚也喜欢上了渡真利博，可渡真利博死活不同意离婚，只带走了儿子抛弃了她。组长为了白丽莎也一直不愿意亲近岚，到白丽莎病发去世前一个月才喝醉了和岚发生关系，有了治也少爷。但一个月后，白丽莎就病逝了，组长和变了一个人一样，从那天起就和岚分居了。岚受了这些打击，还不被允许看望儿子泉，整天以泪洗面，才跑去什么东南亚当居士。所以龙夫能不恨渡真利博和白丽莎吗？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还有？”
　　“本来渡真利博是有动过离婚的心思的，可是就在这时，幸野白丽莎有了渡真利忍，这个儿子出生以后，他再也不愿意离婚了，龙夫也怪上了那个小孩。”
　　琦田芳则听见，恍然大悟，并重重叹了口气：“怪不得龙夫会这样下死心要杀了渡真利忍，看来都是为了岚报仇。讲白了，还是因为幸野白丽莎这个红颜祸水。”
　　“那倒不是。”上村摇头道：“组长和白丽莎青梅竹马，男才女貌，组长落魄的时候，都是白丽莎小姐陪着他，两人本来应该在一起。可惜，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不得不放弃了这段姻缘。”

　　琦田芳则听见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绝对不要让治也少爷知道，组长那里也千万不要惊动。我们速速解决，以免后患。”
　　三人答应下来，即刻找到了琦田治也房间，不过在开门时被正好出现的琦田治也叫住了。

　　“你们几个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