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父亲的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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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一句寒暄，渡真利博便听出电话那头的是半泽直树。
半泽接电话这件事倒也在他意料之中，忍和半泽同居已经有一阵子了，当时离家还特意让佣人告知了自己一声，渡真利博虽然不太开心，但还是默许了。
只是，怀着辛苦养了多年的大白菜让猪拱了的心，渡真利爸爸的态度依旧不能很友好。
［是你？你接也好。事情我都听信说过了。忍怎么样？］
渡真利博言语里流露的藐视令人不舒服，但这都是小事，直树心平气和道：“忍昨晚因为受惊没有睡好，折腾到白天才入睡，现在还没有醒。”
渡真利博听见了马上担心起来。
［我一会儿会派人过来。你们家一点都不安全，我要把他接过来。］
直树因为这句话而绷起了脸。
接走忍？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他很清楚，不从源头解决问题的话，不管渡真利博将忍藏在什么地方都是无用的。
于是他道：“仅仅将忍保护起来只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而且并没有任何作用。看看上次你将他接到身边后发生了什么事！渡真利泉难道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伤害了他么！”
这话让渡真利博哑口无言，他还想辩解，直树则继续道：“伯父，按理说这种事不该我来说，但是您既然怎么都想不明白，那我也不得不给你点明了。忍最大的麻烦就是昭明亲王和渡真利泉这两个人，然而他都是怎么招惹到这两个人的？”
直树才说完，渡真利博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的确如此。
昭明亲王的事不用说，如果渡真利博不贪图与他巴结关系，昭明怎们可能会注意到忍？而提起泉.....渡真利博自责不已。都是因为担心少了泉会少了一个选举上的帮手，所以才会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再去伤害忍。
渡真利博追悔莫及，觉得非常对不起忍。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作为父亲我也不会推脱责任的。］
“不会推脱责任？那么我可否倾听一下您之后的做法？］
［亲王和泉交给我好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再也不来招惹忍。］
“是么？听见这些很令人欣慰。可是，还是不够。”
渡真利博傻眼了
［你什么意思？］
直树道：“为了寻找政治靠山而逼忍色、诱你的合作对象，为了保住政治地位而轻易放过重伤忍的渡真利泉，还有之前因为赌气而撤走所有佣人让忍自己出院结果害他再度感染......开心时用他来争权夺利，不高兴时随意丢弃他，这一切才是导致他受到伤害的根源，是你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不尊重。浸透在冷血的机构和贪婪的自我之中太久，您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父子亲情，如果爱他，难道不应该全心全意关心他，给他自由和选择的权利，真正考虑他的感受吗？！如何能够一次一次干涉他的事，甚至利用他满足自己的目的？一定要到失去他时你才后悔吗？”
这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渡真利博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直树说的是实话。这时他心中突然开始害怕。
失去了妻子的他，难道还要失去爱子才能醒悟？！
忏悔了几秒后，他迅速道
［明白了，作为他爸爸，我一定会保护他的。半泽直树，你让我仔细思考一下。］
听见渡真利博终于说要思考而不是反驳自己后，直树知道他终于明白了。
其实直树懂，渡真利博是疼爱忍的，只是不管如何疼爱，如果不善于表达，甚至给忍制造痛苦，这种爱等同于折磨，还是不要也罢。
真理子站在阳台之外听见了他刚才的话，心中感触很深。她觉得直树这番话，好像也是在说自己一般。
她想：原来直树是这样的想法......但也的确如此，如果真的对自己的孩子好，为何不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自己选择呢？死缠烂打的干涉，不过是老人家用来自我满足的自私而已。
真理子心中叹了口气。
她想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回金泽老家了，她也想念孙子了。
＊＊＊
又过了三天，半泽直树在电视上分别看见了这样三条新闻。
一条是娱乐八卦，昭明亲王看歌舞伎表演时结识了年轻貌美的23岁男优能登玉三郎，二人经常一起出入，疑似发展恋情。另一条是政经时事，渡真利家的三子因抑郁症突发而出国疗养，卸去党内全部职务，近期内无法再参与选举。最后一条，东田满已经成为全国通缉犯，他将再也不敢光天化日出现。
直树看过，惊叹于渡真利博的手腕和能力，也明白了他为了忍做出改变的强烈决心。
他果然没有看错，渡真利博还是一个好爸爸。
而忍也看了新闻，他当然知道这都是谁做的，也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昨天还接到了哥哥渡真利信的电话。信是一个铁打一样的男子汉，但却激动到语无伦次。他不停地为那天说要让泉和忍和好的事道歉，同时表达了对泉的愤怒，也为忍所遭受的痛苦而伤心。忍本不希望他知道，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任由他去。他原谅了他，并且又和他聊了聊，两人的隔阂消除了。
［哥哥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别让我见到他，不然宰了他！］
忍只是摇摇头，轻声道：“谢谢你，哥，但爸爸既然已经采取了行动，我也不想回忆这件事，一切就那样吧。你不要为此多生事端了，毕竟你还是个警察。”
［对不起，忍！］
忍摇摇头，虽然很痛苦，还是努力露出笑容。
毕竟，直树与忍在这么多事后已经一起约定，今天过后，所有一切都让它随风而去，谁也不要再提起，他们只要安宁地在一起就好了。
不管可以不可以，总之一定要。
＊＊＊
“小满啊，你真没用。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幸好还有我。”
这里是一处地下暴力团聚集地。墙上全是涂鸦，重金属音乐伴随着五颜六色的彩灯震耳欲聋地播放着。三四十个暴力团成员喝酒抽烟的都有，也有不少在跳舞，十分喧闹。而在独立的包间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东田满，另外一个是浑身行头格外时髦的一个男人。他耳朵上的耳钉多到夸张，鼻子和下巴也有钉，头发染成金色，瘦削的脸晒出了少见的巧克力色。
这个人是关西暴力团老大琦田雄的儿子琦田治也，十六岁和东田满认识，一起吃喝玩乐到现在整整六年。此前绑架忍的那些人，就是他的手下。
由于家庭环境影响，琦田治也是个非常特立独行之人，性格暴躁，我行我素，并且喜欢暴力。就连东田满这样人高马大的男人都比不上这个身材瘦削但肌肉发达的男人爱用暴力。
不屈服，打！再不屈服，往死里打！琦田治也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对谁好过，因为他的父母也从未教过他仁慈。他曾经卷入过一场高中生死亡事件，而对方仅仅只是经过他身边时表现出了害怕而已，结果听说被他殴打而死，而他却牢都没有坐。
自那以后，他的性格变得更加暴戾了。
他一边喝着酒一遍教训着东田满，丝毫没有因为年龄差而有所客气。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傻子。东田满倒也没计较，似乎这是他们正常的交流方式。等琦田治也停下时，东田满赔笑道：“也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插手啊！”
琦田治也道：“带着枪，还扣押了我的人，对方一定是个大人物，并且迟早会探出我的身份。我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东田满道：“这真的是意外。”
琦田治也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随后从桌子上取过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他之前已经看过了，就是上次绑架的目标，渡真利忍。
“切，就因为他长得漂亮，你们几个就没完没了地纠缠，也是有够烦，还是个男人！到处都是美人，你们何苦呢？”
“还不是他哥哥难伺候，我也是着急想要出国逃难，所以才......”
琦田治也道：“我看你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曝光渡真利泉和你的交易给媒体这件事去威胁他老子，正好要挟他送你出国。”
东田满笑道：“这我当然想到了。可我和渡真利泉唯一的交易信息，被他手下的人骗走销毁了。”
琦田治也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那么蠢？”
东田满叹道：“主要是对方也太有手段了。甚至有可能有内奸。”
琦田治也想起了东田满之前说的事，沉沉地道：“这都是因为你对内部管教不严导致的。之前那个藤泽未树背叛你时就该好好教训她，省得留给手下做榜样。我是你，第一先要拿她杀鸡儆猴。”
“那个贱女人的事归那个事，我还是希望能够马上离开日本。”
琦田治也道：“这样吧，我出一个策，帮你偷、渡。先送你去美国唐人街，那里有个帮派的老大和我很熟，可以收留你一阵子。”
东田满听见，大为感激。
“不过，在你走之前，需要帮我一个忙。”
东田满一愣：“什么忙？”
琦田治也道：“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见过的军火商么？上次不小心砍了他根手指，那家伙不肯卖东西给我了。你去帮我说服他，让他再卖100万美金左右的军火给我，并且要赊账三年。”
“这......这你也太为难我了吧？我有钱的时候好说，现在的我如何说服对方？”
“你不是还有亲戚认识他么，总有办法的吧？当然，这些和我无关，我只要看到结果。”
东田满心中简直犹如日了狗一样。但为了逃命，他不得不去做。而也是他有办法，七天后，那个军火商居然真的答应卖枪给琦田治也，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收货时，不知何时，埋伏在周围的特警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一场激烈的枪战之后，东田满落入了警方手里，而身受两枪的琦田治也被手下带回。
走前他愤怒地看向警方阵营，大吼大叫道：
“畜生，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子要你们所有人好看！”
琦田治也恶鬼般的咆哮，正是一场新的危机的引发。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父亲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