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宠我》一羣

7、日常

　　走出浴室，就看到在落地窗前站立看着外面的人。楚欧净擦头发的动作没停，随口问道：“回来了？”

　　“嗯。”

　　秦缙走过来，接过楚欧净手上的毛巾，拉他到沙发上坐在，将柔软的毛巾重新敷在头上，温柔地搓擦，时而双手将合上，把发绡的水吸掉。

　　楚欧净闭上眼睛，顺势靠在秦缙宽厚温热的胸膛，感受着毛巾揉撩过他的头发以及不时从秦缙手上传来的热度。

　　“最近工作很忙？”楚欧净轻声问道。

　　“还好。”秦缙先停下手中动作，低头在怀中人的脸庞上轻啄几下，又继续先前的动作。

　　对于他的举动，楚欧净已经习以为常，“你说人拼命地工作是为了什么？”

　　秦缙：“生活。”

　　“真是一个笼统的答案。”

　　秦缙眼含笑意，“你说。”

　　楚欧净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能说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良久又接着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怎么接触人，也不需要与各种人打交道，除了从书上看到人心的美与善，还有明目标显出来的恶与丑以及深究细思下的不堪。现实中，我可没你来的强。”

　　“只是因为你懒，只要你愿意，没人能拒绝了你。”秦缙摸摸头发，发现差不多干了，就将毛巾放到一边，用手指细细地将乌黑的短发梳理。

　　他手指较常人来得粗大，做这种细致活，又是为心尖上的人儿做，他小心又小心地一点一点来，防止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慢慢将揉乱的头发全部梳理好。又因为头发不是全干，怕楚欧净不适，就用手从下往上，手指插进发间将头发撩起，保证发间水分的蒸发，避免水的湿汽残留，对脑部不好，毕竟头皮也需要呼吸。越是传承深远的家族便越是注意这些养生方面的事情。

　　“有吗？还是说在捧宠我？”对于秦缙的话，楚欧净有些讶异。

　　他的性格嫌与人接触麻烦，所以对这些也没有多大感触，但经过这么一点醒，恍惚间，好像还真
　　没有谁为难过他，甚至很多时候还会受到许多人的礼让与亲近，可能没有在乎过，竟然理所当然了，也没花过心思去想过。

　　转念一想，如果他相貌普通，家世普通，依他的小气量，只怕每天都会有闷气受。

　　想到这里觉得讽刺。不平等的，以前，现在，也许还有未来，绝对的平等只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人要有特色，也因为人与人的差异才丰富。与其去嫉恨那些不可理清的，倒不如学会一点——尊重，就好比：如果你能尊重无罪的丑，那美与丑就能在一定意义上相持平，至少外界的伤害不在，若有内在的伤害，那只是个人原因，个人事罢了。

　　众多想法在脑中闪过，楚欧净的神情一时有些呆，眼睛睁着，眼珠一动不动，秦缙心想：‘真可爱！’

　　“只是实话。”秦缙低下头，近乎虔诚、痴迷地吻上少年的额心，再是眼睛、鼻梁，在鼻尖上用嘴轻点一下，然后覆上娇嫩的粉唇。

　　秦缙确实说得一点也不夸张。现在小孩虽然才十三岁，五官还没有日后那般艳丽绝色、乱人心神、引人犯罪，但就如雪白的昙花还未绽放前夕引诱世人的花苞儿，娇嫩、矜持、高贵，既惹人怜爱，又不容人的亵渎，依然无阻于人们对他的向往。

　　楚欧净等他亲够了脸，有危险地向下发展的趋势时推开了他。

　　相处多了，他也摸到与秦缙相处的规律。不能拒绝得太死，不然不知道他会发什么疯；同时也可以适当拒绝，一般情况下，他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放开他。

　　秦缙眼神灼热，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在沸腾，心扑通扑通跳动着，叫嚣着要将眼前人儿紧紧抱入怀中，双手渴望着将娇嫩肌肤揉捏掌下。

　　但他忍下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将身体移离一点，给少年自由呼吸的空间，粗厚的手依旧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庞，用拇指摩擦脸上的皮肤。良久才黯哑着声音说：“好了，你先休息。”接着便做势起身离开。

　　“可现在还早，我睡不着。”楚欧净眼睛一转，伸手扯住秦缙的衣服，狡诈地笑看着他道：“我想泡脚，你帮我。”

　　说话的时候，少年下巴微微翘起，露出白嫩的脖颈，高傲得好像这种任性的要求只是理所当然，让秦家家主为他洗脚，也应是如此。

　　而这事实上确实如此，秦缙求之不得。

　　每晚睡前用热水泡脚，如果条件方便，人又有耐心，就蒸熬一些药材来泡脚，无论是对人的睡眠和身体的新陈代谢等都有极大好处。

　　这件事对宝贝身体好，他自然是极支持的。

　　秦缙不想假借人手，他亲自楼下去了，不一会儿就用一个木盆端上来三分之二放了点干玫瑰花瓣的热水，这热水并不是那种手龙头下的水，而是将自然水烧开过滤，然后用一个大型保温器储存起来。这个过程看似不复杂，只是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这个，也不会特意去弄，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瞎折腾，但耐不住楚欧净在意，也耐不住秦缙在意楚欧净，所以现在秦家的佣人总比别家的佣人每天多了一件事做。

　　“怎么是玫瑰？”楚欧净不在意男和女的区别，因为他就是他，性别不能决定他的品性，不能改变人的尊严，同样也不能决定爱好事物的选择，就如有女好战不是错；有男好柔，别人也没有资格责备什么。

　　所以他不排斥食花茶，泡花浴，但他不喜欢玫瑰的香味，也不喜欢一切颜色深沉的花，虽然也不讨厌。

　　“家里没有置备其他中药药材，等明天我让人去采办一些来，今天先用这些。这是一个朋友送来的，可能你以后会见到他，他专弄这些花花草草，听说了你就送了一些来。”秦缙解释道。

　　“你没告诉他我是男的？”楚欧净疑惑地看向秦缙。

　　“告诉了，但我也说了你不讨厌这些。”秦缙一本正经。

　　“那他送来的一定不只有玫瑰。”楚欧净笃定道。

　　秦缙依旧面无表情，送来的的确不只有玫瑰，但他就是想用血红的玫瑰为他用，白嫩的肌肤配上红色的花瓣，一定特别美。

　　“……”楚欧净不用想也知道秦缙的想法。

　　这个人应该是从来就没有想过隐藏什么，虽然他重生前从没有见过那个人，但两人霸道的宠爱方式还真是一模一样。

　　还记得重生前的一个晚上，他的浴室突然出现的一瓶干玫瑰花瓣。又比如现在他房中将各种晶莹剔透的宝石用精致细小的银链一颗一颗参差不齐地悬挂在房顶。虽然这个爱好是他从小就有的，有可能是秦缙知道了与那人一样在他房里弄出来讨好她，但他在楚家房中的规模到底不能与他在国外相比，所以宝石悬挂的方式是不同的，但现在秦家的与他重生前在国外的一模一样。或许秦缙从没想过隐藏，恰恰相反，他可能一直在以这种方式暗示他。

　　这正好符合从秦缙突然不按常理地插进他的生活他推测他不简单时的想法。

　　又或许秦缙也知道他不再是原来十三岁的楚欧净了，只是两人都没有摊开来讲的想法，他是因为没有接受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而秦缙是在等他。

　　当秦缙在他面前半跪下，将他的脚轻柔放进水中，楚欧净有一丝别扭，他其实并没有想过真的让秦缙为他做这些，“等等，我自己来，你出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想将脚抽离。

　　“别动，”秦缙按住眼前少年肤质上乘、形状姣好的双脚，末了用力揉捏本能蜷缩着的脚趾，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现在又带着欲望的压抑，彰显出一份危险，让楚欧净本能地不动了。

　　楚欧净将头转到一边，尽量忽视从脚传来的感觉，很舒服，但也很让人羞耻。

　　“好了。”秦缙眼带笑意看着少年不自禁染上粉色的脸庞，一股满足流淌身心，又从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悄然溢出。他将少年的双脚放入怀中，浑然不在意脚上的水珠浸湿他的衣物，拿过一旁备好的毛巾细细擦净，手指捻起一角毛巾将趾缝中的水吸净。

　　完了，一把将小孩抱起，放到床上，“乖乖睡觉。”自己收拾东西出去了，临关门时，又温柔道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