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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第二天,到了工作室开张的日子,吴倩一大早就来敲我的门。
      我开了门后,她开门见山的说:“白一城,咱们工作室是怎么个情况?”
      “呵呵,你先进屋再说。”
      “也是。”
      我给她弄了点饮料,把事情始末意义和她道来。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好似范冰冰版的武媚娘。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足智多谋,对朋友一样的重情重义。
      林豫洗漱完毕,偷偷从卫生间里凑到她身边。把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一脚踢在林豫的命根子上,疼的林豫哀怨的说道:“嫂夫人,你只顾着你和浩哥快活了。我要是出事了,以后白一城可怎么办?”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话说到一半,脸色忽然变了。愠怒的说:“别跟我提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我怎么和他快活了?”
      之后又略带疑惑的看看我,有看看林豫,疑惑的说:“白一城怎么办?原来你们早就有事!”
      林豫话里的信息量,吴倩一点点拆解着,我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下子,脸上腾起了一片绯红,训斥林豫道:“瞎说什么!”
      林豫装成凄楚可怜样子说道:“你看看还有天理吗?白一城也这样,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了。”
      吴倩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当白一城不这样你就不会断子绝孙吗?做梦吧!”
      我忽然意识道,曾经见到栓子的孩子,想要自己也有这么样的宝宝,林豫未曾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领了结婚证。
      其实,我真的没必要计较这些,也没必要困住他。即便他真的结婚了,他依旧是林豫。
      我戏谑的对吴倩说:“林公子都领结婚证了,才不会断子绝孙。”
      “白一城吃醋了。”吴倩嚷道,推搡着我。
      “别弄我,哎呀哎呀痒死了,吴女侠手下留情。”
      林豫收起浮夸的演技,气呼呼的板着脸进了卧室,弄的我和吴倩面面相觑一脸错愕。我们不再闹,仔细的说着工作室的事情。
      我们来到工作室,屋子里烧的一塌糊涂,机器都坏不能修复。王嘉明也赶到现场,再一次给罗光夏打电话了。罗光夏表示,目前的情况没有解决办法,印刷业务就此停了吧,他只能尽量的尽量帮我研究一下微营销了。
      我们三个人有些心灰易冷,不知如何是好。
      开业后,债主再次找上门,我开始牙疼。债主倒是被林豫下了回去,可是债务没偿,终不是个事。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起诉程子初。
      我找到律师事务所,律师对我的情况做了如下说明:证据不足,仅凭怀疑是不行的
      证据?我该如何取得?
      接近程子初?
      根本行不通,我再次陷入了发愁之中。既然法律没没法对你制裁,那么我就亲手把你解决。你以为你做事就没有半点纰漏吗?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账本在我手里。
      我没有你纵火证据,可是却被我捏住了偷税漏税的证据,这次我绝不会手软。我拿着账本分别到公安局和税务局税务稽查处进行举报,之后做等一场好戏上演。
      一周后,程子初给我打来电话,他戏谑的说道:“白一城,这次你总归学聪明了,不过你找错了地方。”
      “什么意思?”
      “单凭纳税你就想打击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自然没那么笨,怎么可能这这么便宜了你,公安局的人差不多改造访你了。”
      说罢,我直接挂断电话,回到家里。
      家里,林豫自上次“命根子”事件后,就开始和我赌气,平时也不怎么搭理我。每天给除了我吃药时会递给我一杯水,几乎不多看我一眼。
      有一天,我出去询问银行贷款的是想回来后,林豫正摆弄着一台饮水机。我讨巧的凑上去,问道:“你买的?”
      林豫起身去倒水,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杯子,像极了浑然天成的画卷。他连续喝几杯,之后放下水杯,白了我一眼,坐到沙发上。我追着各种卖萌,只换来林豫一句:“订水送的。”
      切,真小气。不理我算了,我去看饮水机了。我接了一杯水,正要喝。忽然林豫冲了过来,一把打翻我的杯子。林豫的反常,让我十分恼火,我气愤的大吼着推开他。
      却看加他应声倒地,面色潮红,浑身抽搐。他艰难的说:“不能喝,水里有东西。”
      我想去扶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说:“白一城,你别过来,去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
      “白一城,算我求求你了,按说的做,快!”
      我忍住想要去扶起他的冲动,把自己锁紧了卫生间。卧室外林豫兴奋又痛苦的嚎叫着,卧室里我蹲坐在门口细细听着他的声音,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嚎叫声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紧紧的咬住牙关。
      这就是程子初送给我的礼物,果真防不胜防。
      程子初,你想弄死我直接来啊,这么下作的手段你都使得出来。最可恨的是,林豫却是因为我而生。
      在忍受了两个多小时的折磨后,他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最后化作一片死寂。
      我迅速的打开门,门外的林豫衣服凌乱的搭在身上,已经被汗湿透,白色的液体一片又一片。他彭乱的头发下一张蜡黄的脸,嘴唇干裂,咬出了丝丝的血迹。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仿佛一朵一朵被北风吹散的卡萨布兰卡。
      我轻轻的坐在他身旁,把他抱在怀里。他气若悬丝的对我说:“白一城,千万别喝那里的水,饮水机有问题。”
      瞬间,眼泪瞬间一发不可收拾。看着他的样子,我心疼不止。岂不成的说:“我知道,我不喝,你好点没有?”
      “我好累,你帮我穿上衣服吧。”
      我弄了热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身子,替他穿上了衣服,把他扶到床上。他沉沉的睡去,及其不舒服的皱着眉毛。我想起身去拿毛巾替他擦汗,却发现他紧紧的拉着我的衣角,他说:“城哥,别走,我害怕。”
      泪眼模糊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
      那时候,我上二年级,他上一年级。
      正是丰收的季节,我的父母去收地,林豫的外婆把地租了出去,无所事事去和村子里的老太太打牌,一时兴起玩了个通宵。
      放学后他回到家,饿了没人做饭,跑去园子里,在枯死的西红柿植株上,找到了几个还没成熟的西红柿,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就开始写作业。
      我写完作业去他家的时候,他一个人抱着个枕头,躲在土炕的角落里。
      跟他玩到了天黑,我爸妈收地回来,站在两家的围墙旁叫我回家吃饭。他紧紧拉住了我的衣角,说道:“城哥,别走,我害怕。”
      当时我害怕我妈骂我,没多理会他就溜走了。
      出了院门,我回头看去,才发现那个小家伙,孤孤零零的站在漆黑的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这事跟妈说了,我妈把我吵了一顿。之后一边气氛抱怨着林豫的外婆,一边去把林豫接到我家。
      林豫吃过我妈给他热好的饭菜,钻进了我的被窝,嬉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那时候的林豫,一如此时的林豫。
      有些事情,随着长大,我渐渐忘了。直到写这个关于我们的故事时,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时,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这样的健忘,那些曾属于我们的故事,最终却只成为了回忆,化作纸上没有情感、冰冷彻骨的文字。
      痴情几许许东风,
      东风讥笑说无情。
      难解痴情无情否,
      徒留纸上字字凝。
      林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白一城……”他试探的叫着我,声音很小。
      我来到他的身边,他说:“我以为你又不在了。”
      “我在。”
      他不再说话,看着窗外。他开始莫名的忧郁,一动不动仿若木雕,眼神里的忧郁仿佛冰封的湖水,在寒冷的星光下绽放诡异的光线,好似随时都会融化。
      看着他我有些害怕,害怕他就此消失,我轻轻的理顺他凌乱的发丝,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好点没有?要不要喝水?是不是饿了?”
      他忽然伸出食指放在我的唇上,示意我向窗外看去。窗外,夕阳映雪,宛若燃烧般灿烂。
      四下安安静静的,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时间,好似一切都不存在,偌大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林豫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日暮夕阳照雪燃,
      两心相顾静无言。
      换来浮生片刻静,
      几番劫难指相缠。
      倏忽之间,他忽然放开我的手。我看见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极度抑制着自己。原来他一直努力的试图保持着此刻的平静,可是那些致命的东西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他的反抗、挣扎终究无济于事。
      我把他抱在怀里,他微微的战栗,表情开始扭曲,戒断反应开始侵蚀着他的神志。
      我轻轻的拍着他:“林豫,你要挺住,就算是为我好吗?”
      他狠狠推开,我的头撞在墙上,流出了血。他对我吼道:“白一城,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冲上前,把他按在床上,狠狠的说道:“我绝不会离开你半步,除非你杀了我。”
      “白一城,我操你大爷。”他反抗着,他的力气极大,瞬间挣脱我的控制,拼命摔东西。
      玻璃的碎片,划伤了他的手,霎那间鲜血直流。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继续狂躁。我再次冲上前去,他一面给我一拳,之后他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身形不定,趔趄的坐在地上。
      来不及反应,我豁然起身,把他死死的钳制在我的怀里。
      林豫,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他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鲜血,从我的手臂上渗出。
      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
      他渐渐的平静下来,放开我的手臂,摊在我的怀里。双眼紧闭,面无血色,淡淡的对我说:“白一城,你让我去死吧,我不想这样活着了。”
      一时间我的眼泪几欲夺眶而出,我压制住要哭的冲动,尽量的让人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说:“小豫,你说过一直陪着我。”
      他坐起身来,张开眼睛,替我擦掉嘴角的血,说:“白一城,我不能陪你了。”
      说完,他艰难的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拦在他面前,他想推开我,我死守在门口。我们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肯让步。
      凌乱的屋子里,一地零落的碎片,染着林豫和我的血。深深的看我一眼,之后用力的掰开我拦门口的手臂,说:“白一城,放我自身自灭吧。”
      我一拳打碎门口的镜子,拿起镜子在手臂上深深划去。他每走一步,我划自己一下。
      他定住脚步,脱下衣服,按在血流不止的手臂。
      我诡异的笑着对他说:“别管我,你走吧。”
      低声咆哮着:“白一城,你到底要闹那样?”
      “你不是要走吗,还管我干什么。你走吧,你每走一步,我就划自己一下。”
      “你……”他一时语塞,片刻后挫败的坐在我身边,说: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害怕我发狂会做出让我后悔的事。”
      “我不明白。”我说,“我只知道,林豫不生,白一城不活。”
      他把我拥入紧紧怀中,眼泪顺流而下。他郑重其事的说:“好!林豫不生,白一城不活!”
      自那天以后,他开始忍受折磨,与那东西行了持久的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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