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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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个月之後，张恒又回了国家队，不过是做奥运检讨。他的腰伤和肘伤仍然未康复，需要定期覆诊和做物理治疗。
陆文东和蔡柏轩知道张恒回来了，立即放下手上的事情，赶着去门口迎接他。张恒见到如招财猫一样笑得傻呼呼的二人，还以为他们失心疯了。
“恒哥，你终於回来了。”陆文东热情之馀又不失谨慎伸手搀扶张恒上楼梯。
“我还不是一个残疾人，小东子，把手收回去。”张恒冷笑。
“喳。”陆文东低眉顺目，强忍笑意应着。
“主子终於回来了，我们二楼又回复生气了！”蔡柏轩乐呵呵地说。
“你俩最近迷甚麽戏了？”
“清朝宫斗剧！”二人异口同声回答道。因为休息期间实在太无聊，他们只好学女队的姑娘们看剧打发时间。
张恒斜视他们：“所以一个变成小东子，一个变成小蔡子吗？”
蔡柏轩谄媚地说：“你是皇上。”
张恒真为他们的想像力鼓掌，“还好我不是太后娘娘。”
陆文东双手互搓说：“那是马指导和张指导的角色。”
张恒差点笑得又闪了腰，这两个人真是被乒乓球耽误的好编剧。
“一个是东宫皇太后，一个是西宫皇太后，从入宫开始互相斗争，斗到现在当太后。”
二人说得语气夸张，动作逗趣，逗得张恒哈哈大笑。
张恒指着他们，笑着说：“你们改天去德云社拜师学艺，别在国乒队误了你们的远大前程。”
他们边说边走，正好见到一脸阴沉笼着一团黑气般的万琛走出来。陆文东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理会，蔡柏轩嘀咕着：“琛哥天天都板着脸，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
张恒没听到蔡柏轩的话，问道：“今天不是开检讨会吗？他就这样走了？”
陆文东毫不在意说：“恒哥，你别管了，琛哥最近很古怪，问他是不是有事，他又不愿意说，马指导他们也由得他，三不五时就迟到早退，败坏了国家队的纪律。”
蔡柏轩最生气就是这一点，义愤填膺地说：“凭甚麽马指导可以让他迟到早退？我就想不明白，既然不愿意练习，那乾脆别来队里。”国家队一向不搞特殊，除非有合理原因，否则都要一视同仁，例如张恒受伤入院，蔡柏轩可以理解。
张恒看到人越来越多，甚至有记者在场，便拉了拉蔡柏轩的手示意他闭嘴。
这次检讨会很顺利，马龙和张继科没甚麽交代，只是期待他们继续努力，不要松懈，年轻球员也要争取莫斯科奥运的入场劵。
张继科说：“还有一点，诗婷要退役了，感谢她这些年给国家队作出的贡献。”他还真的不舍得这个三弟子，这三届奥运会的女子单打冠军何冬晴、王雪涛和陈诗婷各有风格，心理素质最好，能打逆境球的只有陈诗婷，要不然张继科也不会放弃经验丰富的王雪涛，而选择陈诗婷作为领军人。
说起来，张继科还真的挺怀念大弟子何冬晴，也不晓得她现在生活如何。
陈诗婷抬头，没想到张继科会在检讨会上提起此事，她一直想着要低调处理此事，刚好与张恒的目光对上，她愣愣地看着他。
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就能明白，二人这麽对视了几秒钟，陈诗婷脸上一烧，先移开了目光。
张恒想不到陈诗婷真的退役了，不过，自己也快退了。
检讨会结束之後，张恒和陆文东回宿舍收拾东西。
陆文东唠叨说：“这段时间特别多人关心乒乓球，公开赛的票居然卖光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黄牛卖乒乓球的票，想着也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他们的宿舍很乾净，东西收纳得很整齐，但保安把球迷们送给他们的礼物随意放在地上和桌上，就得花点时间去整理。
“恒哥，你的球迷都很有才，特地给你画肖像画。”陆文东有点吃味。张恒的球迷都随了偶像，不是送书就是送自制礼物，特别有心思。没办法，张恒有钱，给他送名牌衣物，他还不一定想用。“怎麽都给我送吃的？”
张恒睁眼乱说话，“可能看着你瘦，怕你饿着。”
陆文东说：“但送给柏轩的全是文具。”
张恒摊手，表示没办法，“明显地，他就是一个文艺青年。”蔡柏轩喜欢看书，不时还在微博上放一些制作精美的读书手帐，介绍他看过的书籍。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蔡柏轩抱着几本书过来串门子，後面还跟着林榆。
蔡柏轩笑嘻嘻说，自顾自坐下，“刚才都没时间跟恒哥多说话。”
张恒笑说：“你敢在马指导说话时打扰他吗？”
蔡柏轩一听到马龙的名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自然不敢，马大魔王又不是吃素的。”
林榆问：“恒哥会参加世乒赛吗？”
张恒摇了摇头，“我不去，还得养半年伤，好不了就乾脆退役。”
陆文东瞪圆了双眼，“啊？退役？哥你在开玩笑吧？我们还等着你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张恒抽了抽嘴角，他什麽时候变成东方不败了？这里又不是日月神教。这群人应该不止看了宫斗剧，还迷上了武侠剧。
林榆的头脑还是挺清醒，没有被张恒的话吓倒，“那马指导他们知道吗？”
张恒平静地说：“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几分了。”父亲和乾爹都是人精了，自然知道他的伤势撑不下去。当年父亲为了里约奥运死嗑，结果落得一身伤病，如今张恒名成利就，像宁越所说，已無所求。
蔡柏轩叹息道：“那就可惜了。”出於队友和对手的角度，他也认为张恒非常了不起的球手，而且才二十三岁，本应是前途无限。
“恒哥把伤养好才是正事，比赛可以不打。”林榆说。他们看现场直播时，张恒坐在地上动不了的一幕实在太可怕。
一时之间气氛沉寂下来，虽然平日是对手，但彼此之间的感情还算融洽。
陆文东忽然站起来，手舞足蹈激动地说：“我们一定要帮恒哥弄一个最盛大的退役仪式！”
张恒失笑，“你说得像我要结婚一样。”
蔡柏轩也跟着陆文轩的话头，热心地提议“我们要让CCTV体育频道来直播，把场面搞起来。”
连平日话少的林榆也蠢蠢欲动，“那我们现在就准备了。”
这可是事隔二十年，又有一名大满贯得主要退役，以前马指导和张指导的年代退役好像办得很低调，这真不是他们这帮人的个性。
张恒说：“事情通常赶不上变化，你们别操这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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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医药大学。
讲台上的教授说得口沫横飞，瑶瑶坐在第三排认真抄着笔记，不时托腮苦思，中医药的东西有些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有些原理得花点想像力……
三小时的专业课一下子就结束，瑶瑶收拾书包离开课室时，还在想着教授说的几味草药，应该要怎样搭配。自从进了大学，她忽然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太少，每天就过着宿舍、教室和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中。也许是父亲遗传给她的专注力和执行力起了作用，瑶瑶还真的全心全意放在学习这件事上。
也许她明白为甚麽张恒会选择中医这个学科，不但因为阿姨从事中医，而是实在有趣。
“瑶瑶，我们一起去吃饭。”
同学上前喊了她去饭堂，瑶瑶点头跟着她们一起去。
“瑶瑶，星期六我们去天津，你一起去吗？”
“都有谁去？”
“就我们这个班的人，估计有人会带舍友过来吧。”
“我也很久没去天津了，算上我一个。”
“还以为你要去图书馆待一天。”
进了饭堂，瑶瑶她们很快就买了饭坐下用餐，虽然都是学中医的人，但大家还是戒不了刷手机的习惯，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脸上还有谜一样的笑容。大概是和男朋友在聊天。
“瑶瑶，学校篮球队的人问我要你的微信，你说我给不给？”朋友笑问。
瑶瑶回答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不会跟他们聊天。”
“别这麽古板，就当为了我们多交几个朋友，篮球队的人又高又帅。”
“可是他们又没拿到奥运金牌。”瑶瑶不以为然。
“你以为每一个运动员都是张恒学长吗？可惜我们入学以来都没机会见到他。”
“他跟我们又不在一个系，自然见不到他……听学姐说，张学长真人比上镜好看多了”
“噢！你们赶紧看新闻……那个谁死了！自杀！”
“谁呀？明星吗？”众人闻言拿起手机，刷起朋友圈。
“运动员，打乒乓球的！”
瑶瑶眼皮一跳，有点不安，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口中念念有词。
“奥运男子乒乓球单打亚军万琛於寓所自杀身亡，临死之前将遗书发放给媒体，说……”
瑶瑶也看到那一宗新闻了，万琛死了，说是有人要他让球给张恒，他心有不甘……
她颤着手指按开了遗书全文。
「我并非输家，而是有人指使我让球，最後得益的人大家也心知肚明，上天何必如此不公平？给了我一个微小希望，又狠狠地使它消失，我也是从小学乒乓球，也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升上一队，一直以为国争光作为我的目标……有些人靠着让球，成为奥运冠军，所谓的大满贯，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