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从粮记事》承阙

11、第10章 意外来财

　　“小二！”

　　“来啦~” 苏和端着一托盘，一边动作麻利地给右边窗口位置的客人放下下酒菜，一边回头应声道。转身去忙的时候还不忘面带微笑地给刚才那桌客人说一句请慢用与用餐愉快之类的话，她自觉是没什么，因为在前世她有做过服务员之类的工作，这样的口头语言她在酒店里一般都得这么说一句。
　　虽说这里不比前世，语言方面也有所不同，可那两句话的意思都比较浅显，这些来悦来酒馆吃酒的人不可能听不懂。
　　非但听懂了，这些来吃酒的人还觉得这同掌柜叫来的这个新面孔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啊，就夸着说了两句。

　　“掌柜的，这个娃子你到哪找的啊？不会是你家亲戚吧？上个菜还对我们这些人那么客气，都是老熟人了，不过倒是让人心里舒坦得很。”一位显然是酒馆的熟客，笑呵呵地调侃道。因座位靠近柜台，距离同掌柜的也不远，也就随口问起来。

　　“对啊，老同，这是哪家的小子？看起来就不大，莫不是还真是你哪家的亲戚？”与这位客人同桌的另外一人也问道。

　　同掌柜瞧他们一个个的，喝酒还不忘打听人事儿，也是被他们给逗乐了。摸摸嘴下的小胡子，同掌柜合上账簿，眯了眯眼，抬头眼神掠过正在忙的苏和。见她满头大汗手脚麻利上汤上菜的，心下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与酒馆里的这些老熟客们说是新招来顶两天的。结果这些熟客纷纷开腔，嚷嚷着说，这小子可比你家那皮猴儿可靠多了，这样的之类的话。
　　同掌柜的也不恼，看着他们就着这个话头聊开了去。抬头看看午时酒馆里的进客量，心下一叹，心里头开始犯了难。
　　将近未时，酒馆里就已经没了客人，掌柜的让苏和与同殊把大堂打扫干净，把客人用过的桌椅归位。
　　本想说让后堂的李厨子帮忙烧几个菜好把午饭解决了，然而却出了意外。
　　在后堂干得好好的李厨子突然间腹痛难忍，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没办法，同掌柜的只能让他先回去看大夫。
　　一时间，厨房空了出来；这下就连做午饭的人都没有了。
　　苏和那时看到同殊一脸愁眉不展的表情感到莫名有些好笑，师博回去了就算俩爷们不会做饭难道不会让家里女主人做些么？
　　不过也是啊，她进来这么久了，都没有看到同殊的母亲，难道是有事正好不在家？
　　正想着，突然一只大掌拍过来，让她措不及防。

　　“苏和，本以为你会怯生，没想到还行啊，你倒是蛮混得开哈~~”同殊咧嘴一笑，然后处到与她相同的位置来。
　　“……”苏和只瞅了他一眼，没出声。
　　这时同掌柜从屋外进来，皱着眉头似有烦心事儿，同殊瞧见了，也不与苏和接着说了，他起身走到同掌柜边上，抬头问他：
　　“爹，怎么了？难道是担心李叔么？”

　　“是，也不是……对了，小殊，除了老李，洪厨子呢？他晚上可能来上工？”同掌柜突然侧身问他。

　　“不太清楚，今日洪叔给我告了半日假，说是家里那边有点事儿,晚上应该是能来的。不过，爹，现在要紧的不是什么晚上吧，我都饿死了，结果李叔竟然临时出岔子，那我们午膳用什么啊！”
　　说起这个，同殊就忍不住哀嚎起来。
　　“那就不吃！”同掌柜现在被厨子的事搞得烦闷，结果他家这个臭小子就知道吃，真是气死他了。

　　苏和瞧着他们父子，眼中闪过些什么，最终她还是略有犹豫地开口道：
　　“那个，若是可以的话，能让我试试吗，同掌柜？”
　　终于，两父子不吵了，双双转过身来，面上露出诧然的表情，异口同声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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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连站在灶前掌勺的高度都够不着还要拿凳子踮脚的苏和，同掌柜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过于冒失；这个矮个子小娃怎么可能会炒出多美味的菜来？可现在已经让她进来了也不好再赶她出去吧……
　　而且炒菜并不是谁都会的，会炒菜且炒的好的师傅就更少了，而他请的那两个厨子，也是有好些菜炒不来，比不得前面集市中心的大酒楼，无双楼里的那些大厨们。

　　一个饭馆或者酒楼的后厨灶房都是重地，一般的时候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然而此时苏和却站在了悦来酒馆的后厨，掌勺着同家父子俩儿的午膳，不得不说，这发展走向，就是苏和也完全没有想到的。
　　同殊挑了几样午时想吃的菜出来，苏和默然点头拿了过去清洗，然后根据菜的类型来切出适合的形状；把姜葱蒜准备好，苏和发现，她的佐料里，还少了一味，辣；也就是辣椒。可这个时代应该是没有的，苏和就只能出声问：
　　“同殊，你这里有没有茱萸？”

　　“啊？哦，有的，你等一下。”同殊对苏和竟然会炒菜而感到不可思议，而从进了厨房里，苏和就一直没有多说话而沉默着；这时突然开口，倒是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同殊是去找茱萸走开了，然而同掌柜没有。他一直在看着苏和现在在做的一切，从一开始的后悔，到怀疑自己的决定，到现在慢慢放下心来。虽然他也惊异于眼前这个孩子竟然懂得‘炒’这一行，但是现在他倒是期待比惊讶更多一些，期待这个叫苏和的小子能做出怎样的菜品来。

　　要说眼前这小子刀速并不快，一下又一下的；刀工也不到精美的程度，但是至少她不会切成厚一块薄一块，倒薄是薄，厚是厚，就是切丝也很细。由此可见，苏和这小子，在家里肯定没少进自家厨房。

　　可让同掌柜觉得奇怪的是，虽然他不是非常清楚苏安的家里情况，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苏安家并不是个富足的，而且可以说得上是一穷二白；然而为什么眼前苏和却是知道用铁锅炒菜的法子，而且她配的菜色，就是在李厨子与洪厨子手里也甚少见过，有些甚至是完全没见过的。

　　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边想着，同掌柜一边看着苏和走去前边看火候，然后似乎她觉得可以，便开始了。
　　没有让他们父子离开，也不怕他们会偷学她的菜谱，就这样，对着同家父子二人，苏和完成了她所说的‘试试’。

　　当她把同殊挑出来的菜全部做完并且还是做得如此的香气四溢时，同家父子俩闻着这诱人的香味都觉得今天他们是不是捡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宝儿。

　　两人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菜色，回过神来时双双眼神复杂地望着苏和；
　　此刻，她正在把之前因为烧菜的原故而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拍了拍。眸色低垂，长长的羽睫卷翅欲飞，脸上带着温温浅浅的笑，莫名地，让人觉得似水温柔。

　　“苏、苏……苏和、这些都是你做的？你……会炒菜？”哪怕结果都摆在了同殊的面前，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矮个子竟然是个炒菜的一把好手！
　　我滴个好苏哥，你都是怎么教自己弟弟的啊？要是他有弟弟而且还是如苏和这般厉害的，他也想要一个啊！这太……长脸了！
　　莫名的，就是此刻望着苏和做出来的这些炒菜，他也是相当自豪的。
　　“……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坐下来吃饭！”同掌柜看着自家臭小子那神情就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不由地脸色臭了几分；在臭小子跑去洗把手的时间，他回头，看着立在一边神色平静淡然的苏和，脸上挂起几分祥和的笑来，也道：

　　“苏和，你也来吧。去，跟着同殊一起洗个手，然后一起用午膳。”

　　他的话一落下，苏和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今天她倒是能吃上一口饭，还是与悦来掌柜的一起。

　　“是，苏和谢过同掌柜。”苏和施施然地给这位同掌柜的弯身行礼表示感谢，然后也去洗了把手；
　　之后与他们一起吃了到这个时代里的第一顿白米饭；
　　虽然，这也只是一碗糙米饭。

　　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同殊为了眼前的食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可他根本停不下来，一箸接着一箸把那鲜嫩香辣的鱼肉迫不及待的夹进嘴里。虽说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味道很是辛辣，还夹杂着别的各种香味，不断刺激着味蕾。

　　可还是好吃啊！就像食了腌梅子一样，都非常的让人开胃。

　　结果，同家两父子都吃得满脸通红，夹菜的速度那叫一个迅速，看起来比此刻坐在他们面前细嚼慢咽的苏和饿多了。
　　直到桌上的菜基本下了他俩的肚子，桌上没了菜，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吃得太过于忘我也太‘热火朝天’了。

　　苏和倒是不在意，吃完了饭有礼的再次道了声谢谢；再说看到他们那么喜欢她做出来的菜，心里也是高兴的。

　　而这次的收碗苏和没有去做，反倒是同殊捎干净了桌子。
　　不是苏和想偷懒，而是饭后不久，她被同掌柜叫住了；苏和以为是她哪里没做好，结果同掌柜无甚在意的摇了摇手道：
　　“不，不是，苏和，我把你叫过来是想和你谈一桩小买卖。”

　　“……买卖？”苏和立时微睁大了眼眸，有些不解自己一个穷丫头能有什么买卖可以跟他谈。

　　“是，这悦来酒馆，想请苏和苏公子您，把方才做得那桌炒菜的方子卖给在下！”同掌柜的如是说。

　　然而这事情转折太快，某人此刻已一脸茫然的懵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