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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只要你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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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对一切时速感到惊讶是一种很愚蠢的表现?”如果说有谁可以为了轻视和傲慢丢掉性命,楚天宿当居榜首。
“嘿嘿,倒是有人和我说,一个叫楚天宿的人,有着与我当仁不让的智谋,我很想知道,你我之间,谁更强大。”
“在你执意要比分智谋的输赢时,你已经走向了失败。”
两人不再言语,直至一柱香时间过去,李阳已经跑得很远之后,王凌默按照约定开城门放了楚天宿,却不知以各种方法,消失在了满是晋军的城中。
一段传奇的开始,意味着血腥的浓溢正在蔓延,有哪一位英雄豪杰不靠着手里掌握的武器舔血?一切的澎湃不过是诗歌的赞美,又有多少真正体会了其中的千回百转?
眼见楚天宿安全出城,楚天修一挥手只领了小部分兵进了城,其余驻扎城外,随时准备出发。
楚营
一计掌掴打在楚天宿的脸上,楚天宿侧着脸看不清表情。
“为何明知有伏兵还要往那条路上走!楚天宿,你置楚家的脸面于何地?置晋国的脸面于何地?置你的性命于何地?!”楚天修鹰眼怒瞪,满身冷戾:“论军法,违抗军令该当何罪!”
见他是真生气了,楚天宿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今日阵前的那些话我还会说给你听,晋国,新王,楚家,我们于哪一样来说不是渺小的?”楚天修忽然伸手将天宿拥入怀里:“你只需要站在哥背后,让哥保护你,你想做的一切,只要不危及你的性命,哥一切由你。”
他听到了楚天修的悲伤,他不到弱冠便逐渐掌握重拳,天修自十八岁夺得武状元,二十四岁官拜四品御奇将军,二十九岁领兵争战,官拜一品长楚元帅,看起来是多么的荣耀,但谁还记得他们真正领兵出征不过二载?他们兄弟二人期间历经的坎坷又有多少人明白?一次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
他们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强大,朝中有人嫉妒他们,国外有人怨恨他们,甚至他们的王也忌惮着他们,所以他们时刻不能放松警惕,露出任何马脚。
楚家是世人的传奇,是晋国的英雄,却是天下的仇敌。
他们并不随意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但有时候,七尺男儿巍巍身躯也会感到害怕,害怕看着对方的死亡,他们都是彼此不能成为弱点的弱点。
“哥,,,对不起。”
楚天修拥着楚天宿的手一颤,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骄傲的人在跟他说对不起?!他没有听错吧?!
“你,,说什么?”
“别给脸不要脸,差不多就得了。”楚天宿一把挥开快要摸到头上的手,脸色不可察觉的染上了霞色,只好低着头转过身去。
“哥,你还是回去哄你的人去,你该冷落人家好几天了吧。”
就是楚天宿不说他也有这打算,他都三四天没有见到小易阳了,自回营开始就想把他接过来,只是不得不按下心情先处理公务。
“余下的事我明天会去找你商议,今日我就先撤了。”
楚天宿眯着眼,也没什么精神和他打趣,他必须好好想一想今天得到的消息,于是嗯了一声算是有礼了。
屋上降霜,是秋天来的深沉的脚步,风声所及,今夜乃是不眠之夜。
都说寒窗十年,只为来日功成名就,那么不愁温饱,又淡薄名利的人苦读又是为了什么?
“元帅一会儿要来,易先生是否等元帅一道用饭?”寻星不敢越矩,见窗口烛灯映出读书人的影子,只低着头问道。
读书人放下书,半响沉默,继而又无奈的笑了几声,一句话说的无不讥讽:“就算我说不想,你们主子的想法你们也是知道的,何必特地的问我来?”
寻星只应了一声,恭敬的退到一边喊厨房准备饭食,又吩咐说等元帅来了再送进去。
寻星不同寻笙,他对易阳没有别的想法,只需要做好份内事物,其余的不是他所关注之物,自在忠诚,明则保身是他一贯的作风。
寻笙便不一样了,白天看不惯别人对易阳的碎语,要求调到晚上,于是他们一个成了明卫,另一个仍是暗卫。
到了夜间,里面的人也睡了,就依在树上拿出小像一脸寻星觉得恶心的表情看着,寻星就此事鄙视过他,他只说了一句‘乐在其中’,让寻星发誓从此不再多嘴半句。
再说这边,易阳拿出火折子又点了好几根蜡烛,房间里通透的亮着,只是这亮光仿佛永远也照不进那束晦暗的身影。
一切都在意料当中,每一步都没有踏错,却让人心里如此难过,是不是少一点责任心会更轻松一点?易阳摸着书,将其放在了枕头底下,倚坐在床头,显得十分的安静。
当楚天修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那人穿戴一丝不苟的倚在床头,烛火不时摇曳,落寞又安静的叫人不忍打扰,于是便轻轻的合上门,走过去将人慢慢拥入怀中,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恭喜元帅破了城池,再要进入燕都,便是晋国胜了。”
“你都知道了?”
“已经身在城中,还有什么知不知的。”
楚天修低头吻了他的脖颈,皮肤的细腻叫人沉醉。
“元帅,用饭吧,我饿了。”今天的易阳有些奇怪,似乎对他格外冷淡,但他又无从查证,于是只好应了一声
美味佳肴鱼灌而入,楚天修趁这间隙到门外拐角处唤来了寻星寻笙。
“你们主子今日可有见过什么人或去了什么地方?”
寻星把头一低道:“回元帅,除派来接先生进城的人外,再没有旁人,这段时间先生除了看书便是下棋,不曾出过营帐,进城后也不曾出过房门一步。”
“先生夜里睡得晚,但十分安静,第二天很早便起身看书。”寻笙也如实道。
挥手让人下去,得不到答案,他可不可以猜测为小易阳是因为太久没有见他,思念他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楚大元帅正值而立,虽已不是处子之身,也有了几房妾,还有一三岁的姑娘,但三十年来并无妻室,新王登基后本想将静和公主赐婚于他,奈何他以大战在即不宜婚娶扰乱心神为由推却,新王碍于此也不便强逼只得草草罢了。
所以这还是楚天修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此时的他会因为爱人一点点的小情绪而感到兴奋也就不足为奇了。
轻合门窗,他转身面向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和。
“你看起来很疑惑。”饭中,楚天修撇了一眼手边人,那只夹菜的手稍一顿。
“元帅多虑了,易阳,,,没有疑问。”
“你知道你大可以问的,我并不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沾酒于唇齿,那说话的人似乎对现状很满意,不温不火的恰到好处。
眼观鼻鼻观心,易阳冒似无心无意的道:“好,若有,定然向元帅问明白。”
“你可怕我?”刚吃几口,元帅扭头又道。
“易阳身份卑微,自然惶恐。”
“小易阳,你并不卑微,所以不要怕,唯有这一点是我最不希望的。”楚天修握着那只纤细的手,放在胸口,易阳因此差点坠地,几乎要把面前的菜肴碰翻,幸得及时扶住了桌沿。
看着那张清秀的面孔一瞬间又白又羞,元帅另一只手掌抚了上去:“让你留在身边的方法固然粗鲁,但我并未以那种世家纨绔的心情看待你,这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
似乎有些受了惊吓,易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既然元帅亲许易阳可以解惑,那易阳便斗胆请教,元帅不过见过我一面,那时为何要做那样的约定?”
“小易阳如此聪明,怎能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楚天修抿笑一气,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观棋者能够从上至下鸟瞰全景,而下棋者却无法顾足全局,时而有遗,输赢便因此见分晓,楚天修不是个有趣的人,至少在这方面做的还远远不够。
易阳挣脱桎梏,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没有多么的执着。
“我记得元帅之前还是平燕将军的头衔,是什么时候晋的官职?”
“我父亲前些时候向新王上书,请求将长楚元帅一职不耻于我,新王随后便有恩准的旨意下达。”楚天修转了转酒杯,‘扣’的轻放在碗边:“父亲本也该随来,只可惜新王那边离不开父亲辅佐,故此作罢,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才做此决策。”
长叹一声,易阳沉喉问道:“即便如此,元帅又何必将家里说给我听?终究是个外人,就不怕我拿来做什么文章?”
“你会吗?”元帅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不会,达到这样的信任,对于一个行军政人来说,是个祸患,但他有这样的自信是由于他想要相信易阳,另外也是有这个实力阻止祸端的繁生。
易阳听后只面色如常,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吃酒,夹菜。
一顿饭吃的还算对胃,至少两个人把那盘清蒸葱花鱼都给吃光了,这证明他们心情还是不错的。
夏至悄悄走过,秋天正悄悄来临,风变得更大,夜变得更深,这一夜,烛灯爆花,元帅怀里抱着易阳在榻上寻欢,将手摸来摸去,粗糙的手茧磨得那白皙细腻的身躯不停颤栗。
“啊~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