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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报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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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两个两个人从陌生到熟悉。孤儿院的大孩子、小孩子都对小白给予了做够的关注,从第一天战战兢兢伸手摸它一下毛就飞快的跑得老远,到争着抢着小白晚上的陪睡权,其实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连初次见面差点与小白打起来的大鹏也已经能与它毫无芥蒂地玩闹了。
当然,这一个月内,没有一个人得到小白的陪睡权。白虎小白在新主人的命令下,白天虽然收了爪子,伪装成一只无害的大猫企图融入孤儿院中。但晚上,森林之王的骄傲不允许其他人谁在他的身旁,当然,自己的主人不在其他人的行列。
所以,这一个月,小白晚上都是在鸿伊屋里睡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九月份到了。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也是小白被送回山的日子。难得的,今天小孩们都起的很早,鸿伊一大早也没有去后山。大家一起吃过早饭,依依不舍的目送白虎出了后门,跑进后山。
这两年,孤儿院的孩子又有几个上了学,今年鸿伊也上学后,孤儿院就只剩下王忘和安安宁宁这两个双胞胎姐妹了。
鸿伊穿着院长妈妈早早买好的新衣服,新鞋子,背上崭新的小书包,背包里放着几年前自己誊抄的一年级课本,全身焕然一新。小书包还是最近刚买的呢,嫩绿色布质的,耐磨又耐脏,书包上外面被院长妈妈特意还缝了一个小小的白虎,就像另一个小白。被院长妈妈牵着手,跟着上学的大部队向学校前进。
孤儿院的孩子有十几个,院长也没有请人照顾,有时候太忙,她在生活上可能会忽略了某个孩子。但不管她平时如何忙碌,每一次新生开学,她都会亲自带着新入学的孩子完成入学报道,每个孩子上学的东西,张淑仪都确保是崭新的。也从不因为孤儿院里有大孩子用了剩下的,虽然完好的文具用品,就接着传给新上学的弟弟妹妹们。
张淑仪在孤儿院长大,更明白生活在孤儿院里的孤儿们的状况,也体会过在学校里的同学们或无意或有意的排挤和歧视。七八岁的孩子还很单纯,同时也很残忍。他们还很小,很听他们父母的话。但他们总是乐于寻找新鲜的事物。所有初次见识了解的,与他们自身的有所不同的任何事,总能第一时间吸引到他们新奇的目光。却又引起他们的警惕和异样的目光。
就像有时候遇到一只落单的,从没有见过的小鸟,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于是他们呼朋唤友地来围观他,纷纷议论他与众不同的外表,他独特的行为方式,。议论完了,却又担心他的毒害性。于是远远的避开他,闲暇无聊时,就远远的用异样的目光观察他,议论他。更甚者,仅仅因为自己对新事物的好奇心或、忌惮他的毒害性或出于自身的优越性等各种原因,就时不时的地逗弄一下他,或残忍地虐待他。
但是,孩子们不会知道,他们新奇的目光,天真的议论,无意之中的疏远甚至是无聊时的玩闹与逗弄,都会成为那只“小鸟”一生的阴影。它们能化成一柄利剑,将一个个无辜的孩子割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正因为亲身经历过学生时期的排挤,所以张淑仪更加注意自己孤儿院的孩子们的上学问题。她没有能力为孩子们提供一个正常的家庭,可有能力保障每个孩子物质的充足,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每个孩子都能拥有始终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书包,文具和新衣服就够了。
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养的每一个孩子生活在没有歧视的环境中。
今年小文三人正好上高中,今天需要到五公里外的十六中去报到,途中经过镇小学。学校给了一天的报到时限,见现在时间还早,三人便商量好先和院长妈妈一起陪鸿伊去镇小报名,安排妥当后,再去十六中报到也不迟。
镇小就在小镇上,不到两条街的距离。一大群人慢悠悠的溜达到学校,校门口已经有了很多人了,大都是一个或两个成年人带着七八岁的孩子在排队。在大门往里的门卫室门前,道路两侧各自摆了两张桌子,四个年轻的老师坐在里面,收着学费,旁边几个穿着制服的门卫在维持着秩序。再往里的不远处,竖立着一块展板,是学校的公示板,今天上面贴着几张纸,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此时下面挤满了查看孩子班级的父母,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几个高年级的孩子各自跟院长几人打了招呼,灵活地钻过两条长龙,闯过拥挤的人群,跑进教学楼。
张淑仪轻车驾熟的带着鸿伊选了较短的一条长龙,排在后面。小文和小龙陪着他们,大鹏跑向展示板,高大的身体在人群外晃了几下就消失了。队伍前进的很快,很快就轮到了鸿伊。其中一个老师明显认识张淑仪,见着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院长,今年又送孩子来上学啊?”说话的是一个梳着马尾的女老师,很年轻,看起来三十几岁。她叫陈妍,在这所学校正好十年,当了八年的小学班主任。几乎每年张院长都会带一个小孩来报名,她也当了几个孩子的班主任,却对张院长很钦佩。开家长会张院长也次次不落,相谈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起来了。
旁边坐的一人也笑着点头,张淑仪看看他,很年轻,也没见过,似乎是新来的。
张淑仪也向他笑了笑,将鸿伊的学费递给女老师。
“这位是洪老师,今年刚来的。洪先生今年会担任三班的班主任。”陈老师边忙着登记,注意到张院长的目光,变随口介绍。
“今年只有一个孩子吗?傅鸿伊……这名字真好听,就是这位小朋友吗?”陈老师登记完了抬头将学生报到信息表和收据给张院长,看向她手上牵着的小孩,想着认认人,平时在学校里也好照看着。
这一看就注意到遍布小孩右半边脸上的一条条无规律的墨紫色的条状斑纹,惊得眸子颤了颤,更加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小孩的外貌,发现小孩体型匀称,背脊挺直,头发留到颈部,前额的刘海将将盖过眉目,露出来的皮肤光滑幼嫩,无一丝瑕疵。此时在她及周围人或小心翼翼或肆无忌惮的目光中,安安静静地站立在张院长身旁,不卑不躁悠然自得,自成风骨。
然而,她轻轻叹口气,神色间却闪过一丝怜惜。大多数人第一眼只会注意到孩子右半边脸的丑陋。而不会仔细观察他,更因此会忽略他其他地方完美无瑕的肌肤与悠然自得的傲然风骨。
“这孩子真乖,不骄不躁的。”陈老师温柔地对正看着她的鸿伊笑笑,对张院长说道。算了,她带的班里就有个叫这傅鸿伊的,如果真是这孩子,就多注意一下吧。
张淑仪笑笑:“今年又要麻烦你们几位老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先去看看小鸿伊在那个教室吧,我今年带二班,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分到我的班上。”
张淑仪点点头,在两个男孩的护持下挤出走到一边的空地。此时大鹏也回来了,带来鸿伊的班级信息。“一年级二班,陈妍老师是班主任,教室在一号教学楼一楼。”
大鹏的早早过了变声期,声音低沉有力,大清早的,额间渗出一层细汗。
五人于是又走向教学楼,熟门熟路的找到鸿伊所在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