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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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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乌鸦
梅晓珠
13
“这年头,上学不是所有人的追求,我和好几个同学都商量好了,想到外头闯闯。”他神采飞扬,炫耀自己的宏图大志,完全忘却了自己还是个初中生。
“儿子!”我一下子站起来,“你这是跟谁学成这样的?是不是马猴?”我有一次看见马猴领着一群男崽,但不知大国是否在内。我的儿子,我还指望他呢。
“妈,妈,妈!”大国在后面追着喊我。我巴不得杀了那个没良心的。当年害我没得逞,如今又拉我的儿子下水,那个黄毛丫头马莹。
“姓马的,你个没良心的,我欠你的债,你找我还哪,凭什么拉我的儿子下水,我儿子老实,你找不到女婿,就打大国的主意。”
听到骂声,同姓的人都来劝解。我再也顾不了什么了,大国连学都不愿上了,我还指望什么呢。
“你们瞧不透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心比咱家摞起来的锅底都黑。”劝我的是同姓连了宗的妯娌们,关系本来就疏。一些邻居不明就里,闲话啰嗦的。
……
我的宣泄他不懂,也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好感。他的心里装着我摸不透的另一个世界。
大国的走,让我无限忏悔,那些空白的时间似乎在昭示:他赢了。
我好担心,他毕竟是负气出走,他怎么体会不出一个做母亲的心。
他是小小的没有抵抗力的飞蛾子,跟“风”去了。这下子他从我这里赚足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