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黑色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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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雪白的虎皮上，一个黑色的人影笑得直打跌，拉着孟彻的手臂道，“他，那个臭老头子，竟还想跟我比寿命呢！”
孟彻搂住他，省得巫师大人乐极生悲从榻上掉下来：“还不是你骗他。”
老国王算下来已经八十多岁高龄，无论外表多么年轻健壮，依靠巫术和他人血液支撑的青春终究镜花水月，到了年岁依旧得死。
瑟西金发如瀑，遮住大半张脸，唇畔勾起笑意，露出一只绿眸却冷若寒潭：“他派兵围剿席德铎足足一年，断绝粮食进出，在水流中投放剧毒，让席德铎谷底断水断粮，人人食人，最终存活下来的不到十人。这等仇怨，即使他入了土，他的子孙也必须世世代代承受巫师的怨恨，直到席德铎或者他的血脉断绝。”
“多亏亨利提醒莎拉刑讯带头将领，否则陛下一开始用的可是你的名义。”孟彻心有余悸道。
“无所谓。”瑟西躺在他怀里，拉起袍子下摆露出脚腕上用头发编成的脚链，摇晃着给孟看，“活下来的七个人中，海伦、黛绮丝、亨利都是我的人，若那疯婆娘真敢来咒我，正好让她见识见识，真正的最强巫师的力量。”
他皮肤苍白如雪，几乎找不到毛孔，足腕纤细，细细的脚链穗子垂到弓起的足背上。
不爱运动的男巫没有车迟那么健美，却天生一双大长腿，标准的模特身材，肌肤细滑无比，如同游鱼，让人爱不释手。
注意到孟火热的视线，男巫曲起长腿，探进他双腿之间：“饿了。”
“我去拿点心？”孟彻亲吻着他的脸颊道。
“装蒜！”瑟西嗔恼地瞪他一眼，“喂饱我，要不然我们就谈谈你私自偷听他们谈话的问题。”
孟一翻身压在他身上，手掌从袍子底下探进去：“放心，只要我想，别人根本注意不到我。杜兰德盯过我一阵，后来不还是被我晃过去了。”
“呵。”男巫揽着他的腰，呼吸渐重，“我……永远不会忽略你……所以，别总让我担心。”
“我想帮你。”
瑟西猛地抓住孟的胳膊，喉咙里发出暧昧的颤音：“我有镜宫。”
那是宫殿中一处布满镜子的房间，每一面镜子都被施加了巫术，能够映照出一个地方的场景，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房间里，帝都里那个时间段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尽收眼底。
孟彻皱起眉头，一用力将他狠狠按在榻上，凶狠道：“我不要就这样在你的庇护下长命百岁！我想要为你去死，把生命烙印在你的灵魂上，让你在我死后，在名为孤寂的地狱中永世沉沦，用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来回忆我们的爱情！”
“孟……”瑟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承诺，爱你到永远。”
从他们定情时起，就不断的在承诺，并且坚定地履行着承诺，但是……
“我不信。”
黑发男人的眉眼柔和而深沉，就像他的心，藏在瑟西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只显露出柔和的投影，诱惑着男巫飞蛾扑火。
“怎样才能让你相信？”
“死亡，我们生命的尽头。活得越长，变数越大，瑟西，我好希望你死，这样你就能爱我一辈子了。”孟彻痛苦地望着恋人，抚摸他精致得恍如神子的面容，眼中迸射出炽烈的情感，仿佛要把人烧成灰烬，“我爱你，瑟、西。”
瑟西喘息着，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口中依旧那么轻柔，他从中感到幸福，说出口的话语没有犹豫，自然而然，好像早已想过无数遍：“等我一下，等我在历史上留下永恒的名字，我们一起，奔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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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雨夜，从前线传来紧急军报，杜兰德侯爵被人里应外合砍下脑袋，邻国乘势反扑，智佳军节节败退，十七万大军已经死伤大半。
智佳王数次召见巫师都没有回复，只得带着人奔向巫师所在的镜宫，脸上带着沉重的悲伤与愤怒。
侍从打开门，帝国最优秀的战士护卫在国王两侧，在他们身后，甚至还有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那是席德铎巫师的标准装扮。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让几人发出巨大的吸气声。
数以千计的或大或小的镜子布满整个房间，不仅仅是墙上镶嵌的带着金属边框的镜子，还有地上铺满的没有边框的镜子，甚至天花板上，描绘的也不是常见的壁画，而是一面面形状扭曲的诡异镜子。
最大的一面镜子，足足两人高，罩着三重黑纱，只能隐约看见镜中显现的是一个暗红色人形。
那个被丝绸般美丽金发覆盖的人影就趴伏在镜子上，轻薄的藏蓝色的丝紧贴着他的身体，从露出的光裸的手臂和小腿上看，他什么都没穿。
一个精致得如同东方瓷器的青年，美得那样风华绝代，又放浪形骸得……无比神圣，仿佛不着寸缕的天使，让人无法升起邪念。
他就静静地躺在镜子上，歪着脑袋，用那双冰凉的绿色眼眸望着汹汹而来的几人。
“亚历山大死了。”智佳王的声音中充满痛苦，怨恨地望着巫师，“在他对我宣誓效忠后，回到前线的第三周，被人砍了脑袋。”
“So？”瑟西眼中毫无情绪。
“你害死了他！”国王双手紧握成拳，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因为他效忠于我！”
瑟西唇边勾起一抹笑：“可怜的杜兰德侯爵，您至今不知他为何死。”
“你杀了他！否则你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您误会了，我并非不敢见您，只是传令的人来得不太是时候，希望您理解，沉浸在爱情中的男人对于打搅自己幽会的讨厌鬼，总是心狠手辣。”
他和恋人在满是镜子的房间里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好的上午，瑟西有皮肤饥渴症，索性不穿衣服，方便他随时在爱侣身上蹭蹭。
男巫慢慢支起身子，苍蓝丝绢下露出一片比珍珠还要光润的胸膛，很快被一件暗红的外套盖住，巫师拢了拢肩上的外套，露出灿烂的笑靥：“谢谢，孟。”
负责警戒的战士吃惊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巫师身后的黑发男子——他们完全没察觉这个人的存在！
“亚历山大的儿子在哪里？我必须带他走，不能让他在承受你的蛊惑与迫害。我会给他无上的荣耀，他甚至能同时继承亚历山大的爵位和职务。”老国王道。
“他不具备这个能力，杜兰德侯爵不会把有才能的人放在皇宫守大门。”瑟西坐在镜子上，后背靠着孟彻的腿，“远征军的战线过长，一旦受挫，就很难挽回颓势。我可以帮您扭转局面，您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陛下。”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那个穿着巫师袍子的人的身上，“或许那位巫师更加合您的心意？见识浅薄，法力微弱……毫无威胁。”
“如果巫师有那么大的力量，现在的皇室早就姓席德铎了。”智佳王道，“把亚历山大的儿子交出来，瑟西·席德铎。”
“之前没有皇室姓席德铎，只因为那时我还没出生；现在没有皇室姓席德铎，因为我只喜欢孟。”瑟西眼睛一亮，道，“这样好了，我帮你解决邻国的所有反抗力量，如果你不支付代价，我就毁掉智佳帝国。”
“你说什么！”智佳王瞪大眼睛望着这个疯子，右手控制不住的痉挛。
这是他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每到恐惧，右手会下意识抓紧武器，随着身体变年轻，这良好习惯也回来了，腰间却不再有让他握紧的剑柄。
男巫自始至终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他笑道：“您不知道杜兰德侯爵为何而死，所以您才会想要让他的儿子承担战争失败的后果，以此杜绝杜兰德一脉重掌兵权的希望。但，我可没准备让智佳国战败呢。”
他第二次提到杜兰德侯爵的死因，但老国王的注意力还集中在他的后半句话上：“你真的能反败为胜？”
“当然。”
智佳王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睿智：“那么，我们谈谈交易。”
瑟西的目光扫过他依旧颤抖的右手，点头道：“我要几个人的命，完全以您的名义处死，不要耍花招，”他张开右臂，向几人展示自己身后的镜子，“镜宫中始终会有一面墨镜紧跟他们，我懂唇语。”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黑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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