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黑色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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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回荡在整个谷地，孟彻把瑟西从浴桶里抱出来。
苍白纤细的男孩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轻轻打了个喷嚏。
像只小猫崽儿。
孟彻把他包裹在雪白的麻布里，只露出个金色的小脑袋，然后轻轻拍打麻布，让麻布吸干瑟西身上的水珠。
小时候瑟西就非常喜欢这种游戏，他会翻滚着躲避孟彻的手掌，或者故意挺起胸膛让孟彻拍到硬邦邦的一块。
现年九岁的男孩已经学会优雅与矜持，就像学会孟彻的假笑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好了，上床睡觉吧。”孟彻解开白麻布，宣布完工。
红果的瑟西却没有立刻钻进被窝，而是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孟彻被毒蛇咬伤的小腿，神情专注：“mikaiuhijsjknjdwhonksanxbdygyw。”
丝丝缕缕的透明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孟彻虚软无力的身体迅速恢复活力。
蛇毒是无色的，在海伦法术下涌出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孟彻的血，伤口里的蛇毒根本没有清理干净。
“保险起见，你再去喝一点解毒剂。”
孟彻摸摸他已经开始结疤的脑袋：“我相信你的法力。快上床，小心着凉。”
瑟西咬咬嘴唇，钻进被窝里，没有再施展一次巫术。他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很完美。
“外面有很重的可达草的味道。”
“可达草可以防止侍女怀上客人的孩子。”孟彻对瑟西解释道，“为了巫师血脉的延续，席德铎每月派对上半场的主题都是繁衍。十二点之后，才会打开另一半宴会厅，进行真正的联谊和利益交换。”
“嗯，我见过，肮脏透了。”
孟彻帮他掖好被角：“管家不会让孩子接近西宴会厅的。”
瑟西蓝绿色的眼睛在烛光中近乎黑色：“我的母亲喜欢把客人带回房间……怎么了？”
孟彻捂住他的脸，叹息：“你该睡觉了。”
“孟，你太心软。”男孩重复这句话。
孟彻俯身亲吻他的额头：“睡吧，我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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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彻提着灯回到侍从的房间，已经有一个美艳的女人坐在他的床榻上等他。
女仆的紧身短上衣在她胸口勾勒出深深的丘壑，点点枚红色吻痕点缀在雪白的胸口，最迷人还是那头红色大波浪卷发，被白色蕾丝束成马尾，几缕发丝从额角垂下，妩媚绝艳。
同屋而居的男仆看向孟彻的眼神充满嫉妒。
“海伦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吗，黛绮丝？”
海伦的贴身女仆黛绮丝竖起她的丝绸折扇按在自己的红唇上，目光兴味而充满挑逗：“我需要和你单、独谈些有趣的事。”
“我们出去谈。”孟彻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他们走进楼梯下存储魔药材料的小房间。
“你的男孩对你可真好，喝过解毒剂了？”黛绮丝斜倚在药架上，仿佛潜伏的蛇。
“没有。”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中了毒。虽然你被咬这件事本身，就充满蹊跷。”美艳的女仆打量着从不显山露水的小少年，“苦肉计？”
孟彻微笑道：“给瑟西少爷上一节实践课而已。”
他要让瑟西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脆弱。
黛绮丝突然迈步向孟彻逼来。
孟彻被她的突然迈步逼得不得不后退，楼梯间很小，他的后背已经靠着墙，胸口和黛绮丝相距不足一寸。
美艳女人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你不觉得自己把瑟西教得太好了吗？小心将来拿捏不住。”
孟彻偏头避开一垂眸就能看见的那抹白腻。
席德铎古堡中的奴仆全部来自监狱，每一个人都被用巫术查明有切实的罪行与卑劣的品性。
数百年来，巫师们坚持把孩子们交给这群穷凶极恶之徒，以此激发后代天性中狡猾与邪恶，迅速掌握与敌人抗争的能力技巧。
冲动鲁莽的犯人是第一批死亡的，然后是性格木讷不会讨好主人的。席德铎古堡中最后留下来的犯人都比捕猎的狐狸更加奸猾，比逃亡的兔子还要机敏。
孟彻是古堡内仆人们的后代，没有确切的罪行，但他能健全的活到现在，成为男孩中最受关注的瑟西的贴身男仆，就足以说明他的本质。
“我爱他。”孟彻低声道，“我们永远不能离开这里，瑟西是我唯一能爱的人。”
“小屁孩。”黛绮丝吃吃笑着，低头想亲吻他的嘴唇，“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孟彻推开她：“你把海伦养成废物，就不怕她被那群虎狼崽子吃得骨头都不剩？”
“事实上，她比你的天使男孩过得还要好。”
“谁让席德铎不相信天使呢？”比起天使，席德铎古堡里的人们更喜欢蠢货。
席德铎这一代有十九个孩子，其中八个拥有巫师天赋，一个刚出生就死在襁褓中，剩下三个天赋稳固的女孩，三个时失灵时不灵的男巫，以及身为男子却天赋高到诡异的瑟西。
他让所有人都感到怪异。
黛绮丝后退一步，不知从哪里摸出根烟卷，叼在嘴里，道：“我们停战吧。”
孟彻细细打量她的神色：“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罢了。我可不想为巫师天赋随时可能消失的男孩，而和你两败俱伤。”她嘟起嘴，埋怨地瞥了孟彻一眼，好像在怪他没有乖乖被黑巴克咬死一样。
孟彻思忖片刻，点头道：“明智的选择。”
除了他和瑟西本人之外，没有人相信一个男孩会成为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
孟彻需要拖延时间让瑟西成长。
他伸出双臂，左手臂和右手臂交叉，黛绮丝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他们手握住对方的手，四只手臂组成锁链一样的形状，象征契约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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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是个从不让人烦心的孩子，他拒绝幼稚的发脾气或者耍赖撒娇，每天按时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黑色的长袍，扎起一不注意就会疯长的金色长发，洗脸漱口之后下楼和巫师们共进早餐。
早餐之后大部分小巫师会选择一起去藏书室阅读，或者追着年长的巫师练习法术。
而瑟西更喜欢在藏书室人最多的时候回到卧室弹奏鲁特琴。
等小巫师们有限的学习热情散去，他才独自藏在书架的阴影中开始阅读。
再黑的土地上，也有阳光普照。
瑟西穿着宽大的白色衣服，左手按压调音，右手轻轻拨弄琴弦。
他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孔，只有一双蓝绿色的眸子，温柔倦怠的微垂着，粉白的嘴唇吐出不知含义却格外缠绵的歌曲。
鲁特琴象征天堂的美。
哈里闯进房间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你为什么不去藏书室学习？”
哈利错过了早餐，去藏书室找瑟西时，得知他的儿子要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会开始学习。
他不喜欢懒惰的人，懒惰的人对他而言毫无利用价值。
瑟西放下琴，面容沉静：“父亲，现在的藏书室太吵了。”
孟彻为哈里搬来凳子。
哈里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仆人，很是惊讶地看了他几眼。
“哪怕你的魔力随时可能消失，也不能懈怠学习。如果你在理论方面能有所成就，我就能把你安排在藏书室或者宴会厅，那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美差。”
哈里先生有一双与瑟西一样的蓝绿色眸子，但颜色更深，肩膀宽得近乎伟岸，强壮沉稳的模样让女巫们放心的把席德铎古堡中大部分内务交给他，自己好窝在房间里专心研究巫术。
他身旁两个穿着样貌都一模一样的红发女孩是瑟西同父异母的姐妹，十分罕见的双胞胎小女巫，莎拉和爱丽丝。
此刻她们都惊艳地望着素未谋面的兄弟。
“我的力量不会消失。”瑟西讨厌父亲眼中的轻蔑，辩解脱口而出。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幼稚，隐晦的望了一眼孟彻，岔开话题道，“我习惯把藏书室的东西背下来回到房间默写。藏书室里人太多了，充满不知道从多少个人的口鼻中呼出的空气，让我的喉头瘙痒欲呕。”
“这不重要，我的孩子。与更高的利益相比，痛苦无关紧要。”哈里先生道，“学习的过程总是枯燥乏味的，但强大的巫术才能保护我们，引导我们前往更高的地方，否则就只能被埋在泥土里让虫豸吃掉。你不喜欢被埋在地里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黑色关系
，还差 